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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撒点草木灰啥的就成。”张大帅嘴里嘟囔一声。
刚烧过的草木灰,因为高温杀菌,所以还是很干净的,另外也有收敛的作用。
别说是梅花鹿了,就算人手上割个口子,也都是撒点草木灰止血呢,这时候的人,没那么金贵。
刘青山把药粉递给身旁的山杏,一会儿叫她来负责这项工作。
山杏还有些担忧:“哥,割鹿茸疼不疼?”
“应该不怎么疼吧。”
刘青山摸摸她的西瓜头,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大概就像你和老四剪头发的道理差不多。”
山杏使劲点点头,表示听懂了:“鹿群也不能光从我们这里获得食物,也得有所奉献,这样才公平嘛。”
刘青山不由得对小丫头刮目相看,能讲出这番道理,证明山杏还是很有想法的。
“开整吧,一会鹿群吃饱了,又该跑山上去。”张大帅嘴里连连催促,手中的钢锯,已经有点饥渴难耐。
大伙也都做好准备,割下来的鹿茸,可以自然阴干,但是这样就卖不上价。
而且这些鹿茸,自家药厂还不够用呢,暂时也不能对外出售,所以最好就直接加工出来。
刘青山指指鹿群的首领,也就是大鹿鹿:“擒贼先擒王,就从这家伙开始。”
“哥,不会是因为大鹿鹿喜欢和你顶着玩儿,你这是报复吧?”
小老四眨着大眼睛询问。
刘青山咳嗽两下:“它是鹿王,当然要起到带头作用,再说了,其它公鹿一瞧,首领都老老实实的,肯定也全都消停了。”
“那好吧。”小老四上去抱住大鹿鹿的脑袋,山杏还伸出两手,蒙住大鹿鹿的眼睛。
好像她们打针的时候,蒙上眼睛就不疼了。
第一次动锯,哑巴爷爷亲自动手,在鹿茸根部十几公分的地方,直接下锯。
伴着咔哧咔哧几声响,一拃多长的一根鹿茸,就被顺利截下来。
旁边帮忙打下手的张大帅,嘴里还念念有词:“割了吧,割了吧,割了就省心啦!”
大伙有点憋不住笑:这不是你劁猪的时候,念叨的那套词儿吗?
随后就是另外一根,哑巴爷爷下手十分麻利,前后不到半分钟,两根鹿茸就被锯下来。
鹿茸应该有二十五公分左右的长度,外表呈现漂亮的棕红色,还带着一层细密的茸毛,这大概就是被称为鹿茸的缘故吧。
被割断的地方,渗出几滴粉红色的血液,旁边早就有人拿着一小团新棉花,擦拭一下,然后直接投到旁边一个装酒的玻璃罐子里。
宛如一朵桃花,在酒液之中绽放,瞬间,正个罐子的高度白酒,就变成了粉红色。
“啧啧,这个鹿茸血,才是整个鹿茸的精华所在,难得,实在太难得,能不能卖给我一罐子?”
药厂的姚师傅,口中啧啧称赞。
“姚师傅,到时候送你们一罐子。”
刘青山又开始动起心思,这几位老师傅,其实也都是退休之后,返聘回去的。
既然是返聘,那他们夹皮沟制药厂,也能聘啊。
在割茸的时候,大鹿鹿也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不过小老四和山杏嘴里絮絮叨叨的安慰着,小老四还顺手往它嘴里塞了一个粗盐粒儿,大鹿鹿也就没有继续反抗。
瞧得刘青山也一愣一愣的:后世看人家割鹿茸,还得先打麻药,好像挺费劲的样子,想不到原来挺容易的啊。
在山杏往鹿茸的割面撒了药粉之后,就和老四一起撒开大鹿鹿,这货晃晃脑袋,似乎感觉缺了点什么,就有点不高兴。
看到身旁站立的哑巴爷爷,它脑袋往前一凑,似乎想要顶一下。
不过又似乎感觉到哑巴爷爷身上强大的气血,所以没敢顶,而是脑袋一歪,给了哑巴爷爷身旁的张大帅一下。
大帅叔猝不及防,被顶了个腚蹲,坐在地上直骂:
“妈个巴子的,你个败家玩意,也知道挑软的欺负是吧,信不信俺真把你给割了!”
在众人的笑声中,开始给下一头公鹿割茸,果然如刘青山所料,剩下的公鹿都比较老实。
就是跟大鹿鹿都学坏了,割完茸之后,都要顶人。
小老四和山杏这俩,它们当然不会去顶,又不敢顶哑巴爷爷,结果张大帅他们几个就遭殃了,被顶得跟头把式的。
好在没有鹿角,也顶不坏,就是有点狼狈。
可是正如山杏说的:这世界是公平的,你们得了鹿茸这种宝贝,难道还不得付出点代价啊?
而锯下来的鹿茸,则交给哑巴爷爷,统一进行炮制。
这个就不是外行能干的活儿了,要先用把鹿茸外面的绒毛,用火燎干净。
然后再用玻璃碴子刮一遍,之所以用玻璃碴,也是老传统,许多中药,都比较忌讳铁器的,尽量少用。
接着就有不同的炮制方法了,可以研磨成鹿茸粉,也可以切片。
哑巴爷爷的做法是顺着割面,往里面倒白酒,浸透之后,倒置上锅蒸,最后再切片阴干。
这也是比较常用的加工方法,因为在灌酒的时候需要将鹿茸倒置,所以整个鹿茸的精华,最后反倒大多沉淀在鹿茸的顶端。
虽然是同一支鹿茸的切片,实际上却千差万别,根部的品质最差,而顶部的则品质最佳,价格当然也就更高。
所以在购买鹿茸的时候,还是有很多说道的,往往价格会相差十几倍。
而最厉害的,当属鹿茸血酒了,只可惜,鹿茸血实在有限,一共大约二十多头公鹿,才得了不到一百斤的鹿茸血酒。
全村的老爷们,都瞧着这粉红色的鹿茸血酒,眼神唰唰冒光。
这玩意才真正的滋补呢。
鹿群在吃饱喝足之后,也就照常离开,等到六月份的时候,还可以再割一茬,当然,品质就比这一次稍微差一些了。
这次割茸,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所以刘青山心情不错,承诺等鹿茸血酒泡够一个月后,每家每户可以发一斤。
“一斤好干啥呀,俺一顿就整没了。”张杆子嚷嚷着嫌少。
“这玩意一顿喝一小盅就成,你要是一次灌一斤,非得把炕给折腾塌喽不可。”张大帅还给张杆子进行指导呢。
大伙嘻嘻哈哈调侃着,渐渐散去,刘青山则招呼客人,回家继续吃饭,这饭刚刚才吃到半路上呢。
这次哑巴爷爷和高峰他们也加入到饭桌上,药厂的姚师傅跟哑巴爷爷也算是半个同行,彼此聊得火热,就是需要刘青山或者高峰,在旁边给当翻译。
“山上这么多好药材呢,哈哈,我都想留在你们这,每天进山采采药,还能强身健体。”姚师傅也听得一脸羡慕。
另一位杨师傅则忽然问了一句:“青山,你们这林子里,还出不出野山参,一定要上了年头的老山参,过年的时候,有人找我帮忙,要我帮着踅摸一根儿。”
他们的制药厂,当然不缺野山参,不过几十年上百年的老山参,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这个嘛?
刘青山也犹豫一下,然后望向师父。
老山参当然有,师父领他见识过那片参地,甚至还挖出来一株,给古俊山这位古生物化石专家治病。
但是那些老山参,是属于哑巴爷爷的,刘青山可不能轻易做主。
杨师傅察言观色,立刻惊呼一声:“哑巴老哥,你手里不会真有吧,那无论如何,你得帮帮我呀!”
第397章 葫芦妖和葫芦娃
制药厂的杨师傅讲述了一下情况:是他的一位朋友,领着一位港商求上门来。
人参也不是那位港商用,他也是受人之托。
据说是宝岛那边的一位老人,已经八十多岁了,身患绝症,心心念着想要回家乡看一眼。
最后是一位老中医,给开了个药方,说是能挺三年,不过这里面的一味主药,就是上了年头的老山参。
刘青山也无从判断这件事的真伪,但是以现在的民风来推测,真实的可能性更大。
至于如何决定,他还得听从师父的意思。
哑巴爷爷手里比划了几下,刘青山就跟杨师傅说道:“我是师父说,物尽其用。”
物尽其用,这就是哑巴爷爷最朴素的观念,在他眼中,各种草药,并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只要能够物尽其用,那就值了。
这是答应了?
杨师傅脸上也是一喜:“放心,价钱不是问题,起价十万,每多出十年左右,价格就提升两万块。”
刘青山摆摆手:“不是钱的事儿,我师父问,能不能看看那个药方?”
这就是哑巴爷爷的厉害之处,一看药方的配伍,自然就能知道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如果不实的话,那么他肯定舍不得挖一株老山参出来,毕竟挖一棵少一棵。
可是杨师傅却误会了,还以为哑巴爷爷要偷学人家的药方,不免面露难色:这件事情,我也没法做主,得打电话询问一下。
这就比较费劲了,中间要转好几个人,估计得需要两天才能给回话。
刘青山就把药厂这边的建设,交给高峰和吕小龙负责,他只是偶尔过去看看,给点建设性的意见。
这帮人,要是不历练的话,永远就不能独立。
厂房基本不用改建,就是把原来加工山野菜的设备,运到对面的夹皮沟野菜厂。
腾出空间之后,再把新运来的设备进行安装调试,预计没有一个月的时间,也弄不完。
几个工厂的建设都如火如荼,刘青山则每天跟着村里的老人们去栽树。
要是赶上休息日,还会多出一大帮小娃子。
其实在刘青山眼里,栽树的意义,甚至大于那些工厂。
干活的闲暇之际,也会拎着小筐,领着老四老五去挖点婆婆丁和荠荠菜。
现在草木刚冒头,别的山野菜还没长出来呢。
小白猿也蹲在地上,用小爪子薅着几片婆婆丁的叶子,塞进小嘴里面。
嚼了两下之后,本来就抽抽巴巴的小脸儿,就变得更加抽巴,婆婆丁还是比较苦的。
“不许吐,苦才败火呢。”刘青山戳戳它的小毛头。
“哥,讲故事,讲西游记。”小老四一边蹲在地上,用刀头挖着一棵婆婆丁,一边说着自己的诉求。
刘青山眨眨眼:“西天取经都取完了。”
“哥,你再讲一个别的。”小老四还是缠着不放。
刘青山想了想,能够和孙悟空平起平坐的形象,好像就只有葫芦娃了,好像是来年,动画片才开始着手制作的。
反正闲着也没事,就给两个小丫头,讲起了一棵藤上七个瓜。
等到干完活回家,这俩小家伙听着迷了,撂下筷子,就缠着刘青山讲葫芦娃的故事。
就连小火,都抱着刘青山的小腿,小嘴含糊不清地念叨:“俘虏娃,俘虏娃。”
刘青山摸摸他的小脑瓜:你说得好有道理,葫芦娃可不都一个个被俘虏了吗?
没法子,谁叫刘青山宠他们呢,那就接着讲。
小老四还取来纸和蜡笔,叫大哥一边讲,一边把葫芦娃给画出来。
这个难度好像有点高,刘青山哪会画画啊,结果画出来的葫芦娃,比小白猿还难看呢。
小老四拿着纸端详半天:
“哥,要不是这个葫芦娃的头上顶个葫芦,我还以为是妖精呢。”
刘青山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车喇叭声。
他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从炕沿跳到地上:“来客了,我先出去看看。”
还真来了客人,刘青山他们刚迎出屋门,就看从大门外冲进来一个翩翩人影,张开双臂向刘青山扑过来。
吴桐?
刘青山不由得一愣,这丫头怎么来了,你说我是躲呢还是不躲呢?
还没等他想明白呢,吴桐就把前面的小老四抱在怀里,又抱起老五,嘴里大呼小叫:
“彩凤,山杏,想姐姐没?”
刘青山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向大门口迎上去:
“吴伯伯,吴大哥,你们来了;哈哈,撇子哥你也回来啦,还有这位是何同学吧,欢迎来我们夹皮沟做客。”
吴教授依旧精神矍铄,长长的银发,带着一丝艺术家的风范:“青山,五一假期,正好到你们这找找灵感。”
作家的采风,艺术家的找灵感,都是很神奇的东西。
而吴松则是一身便装,笑着跟刘青山拥抱一下,他们曾经一起并肩斗过小鬼子,革命的友谊非同一般。
张撇子呢,几个月不见,也有了些变化,主要是衣着和气质方面的,但是那种内在的质朴依旧。
最后这位何梦飞,刘青山上一次去美院的时候,在教室里见到过一次,是吴桐的好闺蜜,好像还对张撇子有那么点意思。
这次居然也跟着来了,难道是追到家来了?
聊聊近况,吴教授没啥好说的,就是吴松嘴里抱怨几句,说是春城的治安越来越难管。
归根结底,都是君子兰闹的。
刘青山乐呵呵地劝道:“快了,吴大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