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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还有一个问题:家鹅的祖先到底是什么,是天鹅还是大雁呢?
结果可能出乎不少人的意料,竟然是野雁。
等老刘支书穿上鞋,刘青山就乐呵呵地说:“老支书,恭喜您老后继有人啊。”
老刘支书嘴里呵呵两声,也不知道刘青山是真夸奖他孙子,还是故意说反话。
刘青山则摸了摸老肥子的脑瓜:“小家伙才这么大点,就知道替大人着想,长大了肯定有出息。”
“你还真别说,养大雁这个法子挺对路的,可以成为咱们珍禽养殖场的新品种。”
听刘青山这么一说,老刘支书也不由得眉开眼笑:“这么说,这帮淘小子还误打误撞了。”
在外人面前,孙子替他争光,老刘支书也觉得脸上有光。
老肥子这下也开心了:“爷,俺们看到的那窝里,有十多个大蛋呢,俺们不知道能不能用上,没敢都捡回来。”
看来这些娃子,还记得长辈的话,不然的话,准找个没人地方,就把大雁蛋烤着吃了。
别说他们了,就算是原本的刘青山,小时候也没少干捡鸟蛋和掏鸟崽子这种事。
主要是真没啥吃的,
大雁繁殖后代,一般能产十枚到十五枚蛋,他们这边,多是鸿雁,模样和大鹅差不多,就是羽毛颜色不同。
大鹅大多是雪白的羽毛,而鸿雁则是灰褐色的羽毛。
在大鹅之中,也有一种异类,叫做雁鹅,羽毛和大雁类似。
这类雁鹅是怎么来的呢?多半就是家鹅在甸子里溜达,把野生的大雁给拐回来,然后繁育出来的后代,就是雁鹅。
刘青山看看老肥子帽兜的的几枚大蛋,然后又摸摸他的小脑瓜:
“你这想法是好的,给大雁留一半儿蛋,不过这种做法不可取,好心办错事了。”
老肥子仰着脸,有点迷糊。
刘青山就给他解释说:“候鸟春天飞到咱们这里,就是为了繁殖后代的,这是它们的使命,必须完成。”
“要是你捡走一半的大雁蛋,那么大雁就会把剩下的蛋孵化出来,这样它们后代的数量就会减少。”
“要是你一次性都捡走,那么母雁就会再重新下蛋,完成这一季的繁殖。”
“当然了,现在这个月份儿还可以,要是再晚些天,那就不成了,过了繁殖季节,幼鸟到秋天还没有长成,就飞不走。”
这几个娃子都使劲点头,表示听明白了,老肥子还一脸崇拜地望着刘青山:“大哥,你懂得真多!”
老支书也乐呵呵地插话:“叫青山哥,咱们村搞养殖和扣大棚,都是你青山哥出的主意。”
说完他又和刘青山说道:“青山,你看这样成不成,我叫村民再多弄几窝大雁蛋回来,放自家炕头上统一孵化,俺们也把大雁养殖搞起来。”
刘青山也点点头,他后世还真见过养大雁的,好家伙,养好几千只,飞跑起来,场面十分壮观。
而且这大雁非常好养,又不用费太多的饲料,也就冬天的时候,需要喂一喂。
“那就抓紧时间,今天下午就去雁荡湖那边捡大雁蛋去。”老刘支书做事还真是干脆,主要是他也知道刘青山刚才说的话有道理。
要捡蛋就趁早,别等过了孵化季节,那就真的把大雁给坑惨了。
眼瞅着天气越来越冷,偏偏幼崽羽毛未丰,还飞不走,你说着急不着急吧?
小娃子们立刻去喊人,至于孵化问题,那根本就不用担心。
这时候的农村,正是老母鸡趴窝的时候,就算不用老母鸡,各家的老娘们,都有一手摸蛋的本事,在自家的炕头上,就能孵蛋。
“刘,我们也想去看看。”
雷欧这家伙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一听说有这种好玩的事情,当然忍不住了。
刘青山也有点被勾起了以前的回忆,上小学和读初中的时候,他也是摸鸟蛋的高手。
通常在发现一窝鸟蛋之后,就拿起一枚,用手遮挡鸟蛋的上部,然后对着太阳照。
要是里面有血丝或者有黑影晃动,就证明蛋里边已经有幼鸟快要长成,这时候的鸟蛋,就不能烤着吃了,放回窝里,继续寻找下一窝。
那个年代,鸟窝也多,在伐完的柳条丛的墩子上,基本上每个柳条墩子中间,都能扒拉出一个鸟窝。
于是他也就欣然答应,既然那边叫雁荡湖,那么弄个一百二百枚大雁蛋,应该还是比较容易的。
很快就召集了十几个村民,拎着几个土篮子出发。
老刘支书想得挺周到,还叫人带了几个小棉被子,到时候苫在捡来的蛋上,免得着凉,让里面的幼鸟夭喽。
雁荡湖,距离守林村大概三、四里的样子,刚开始是一望无际的沼泽地,里面生长着茂密的芦苇等杂草。
远远望见中间有一个大湖,那个就是雁荡湖了。
刚走到沼泽地边上,雷欧就是一声怪叫:“野鸭,这里有野鸭!”
刘青山瞧了一眼,然后撇撇嘴:“你啥眼神啊,家鸭野鸭都分不清。”
这里刚出村不远,村子里家家户户养的鸭子,每天都会跑到这边,在沼泽里觅食。
吃些小鱼小虾、田螺蜗牛之类的,下出来的鸭蛋,蛋黄都是红的。
老刘支书也乐了:“这些都是俺们村儿的鸭子,天天长在这里,不到晚上,都不回家。”
正说着,有两只鸭子就很不争气地脱离大部队,一拽一拽地向着村子的方向走回去。
“呃,这个肯定是回家下蛋的,哈哈哈。”刘青山也瞧着有趣。
结果大伙从这片地方经过的时候,竟然还在水坑边上,发现一枚青色的鸭蛋。
被老刘支书捡起来,嘴里还骂道:“肯定是谁家的鸭子在这玩傻了,结果憋不住,把蛋生在外边。”
又向前走了几里路,老刘支书张罗着,叫大伙都换上高腰雨靴,因为再往前,就彻底没有路径。
沼泽里面的芦苇,已经有膝盖高,这个季节,还可以勉强通行。
要是等芦苇长到一人高之后,那想要进去就费劲了。
“现在还能掰到嫩芦芽,一会儿回去的时候,给你们弄点尝尝。”
刘青山随手从地上抽出一根芦苇,剥了两下,露出里面嫩嫩的芦笋,直接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这个也能吃吗?维克多他们瞧得有点发愣。
于是他也剥了一根尝尝,嗯,好像还不错,满口清香。
“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能吃的东西还是很多的,都是大自然无私的馈赠,所以我们要懂得感恩,不能无度地索取。”
刘青山望望远处的雁荡湖,嘴里有感而发。
他记得,在十几年之后,这里陆陆续续被开垦成田地,然后那个大湖就慢慢干涸消失了。
维克多一听,立刻就开始揭老底:“刘,那你们去捡大雁蛋,算不算是对大自然的索取?”
搞得老刘支书他们都是一愣,他们不知道这是维克多在跟刘青山开玩笑,心里还琢磨呢:
这个老外,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刘青山则正色道:“维克多,我们捡大雁蛋,是为了以后不去猎杀大雁,希望你能理解。”
“刘,我是开玩笑的,事实上,我也支持你的做法,希望以后再来的时候,我们能吃到香喷喷的大雁肉。”
维克多耸耸肩膀,他开始觉得,以后没准真的能在这方面进行合作。
对于人工繁殖和饲养的野生动物,他们那边的要求还是比较宽松的。
“哈哈,等我们的大雁养殖成功,管够你吃。”老刘支书也豪气大增,对未来,他也同样充满期待。
等到日落西山,一行人从雁荡湖回来的时候,几个土篮子里,都装了两层大雁蛋,数量在二百枚左右。
大雁的成熟期是两到三年,届时,就能成几何级数进行繁殖。
晚饭还是在老刘支书家里吃的,刘青山采回来的芦笋,切成小段,打了个水焯之后,清炒一盘,吃起来清香爽口。
“来来来,都尝尝这个!”
老刘支书拿着几个乳白色的大蛋,咔咔几下,在维克多他们每个人跟前的桌子上,都磕了一个。
磕破的是大头,大蛋正好竖在桌子上。
搞得维克多他们都纳闷不已:“不是说好了要孵蛋的嘛,怎么吃上了?”
露丝还担忧地盯着眼前的大蛋:“里面不会有没长成的小野雁吧?”
“你们不吃是吧,我吃。”刘青山抄起来一个,就开始扒皮。
搞得雷欧连连摇头:“刘,原来你是一个虚伪的人。”
虚伪个蛋啊!
刘青山扒掉磕破的蛋皮,然后用筷子挖了一大块,露出里面黄灿灿的蛋黄:“这是腌的咸鹅蛋,老香了,你们不吃拉倒。”
原来是鹅蛋啊,维克多他们连忙也学着刘青山的样子,美滋滋地吃起来。
雷欧一边抠着蛋黄一边念叨:“不会是天鹅蛋吧,下午在湖边,我还真看到天鹅了。”
刘青山对他表示鄙视:“想得美,你是不是属癞蛤蟆的?”
跟着他讲了讲癞蛤蟆和天鹅的故事,把露丝乐得咯咯直笑:
“雷欧,你就是癞蛤蟆,我就是美丽的天鹅。”
刘青山咂咂嘴:“那癞蛤蟆就真吃到天鹅肉啦。”
第414章 渴望
维克多一行人,在夹皮沟停留了将近一周的时间,终于等到第一季的羊肚菌都被晾晒和加工成干品。
看着一个个精致的羊肚菌,每一公斤封进一个小塑料袋里,维克多仿佛看到的就是一枚枚闪光的金币。
因为王教授人工培育羊肚菌的成功,所以今年春天这一季羊肚菌的数量,一下子就超过去年的总产量。
过秤之后,一共是七吨半,将近一万五千斤。
每斤的价格,也比去年提升百分之十,达到了五十美金,这一下,就为夹皮沟合作社,入账七十多万美金。
按照现在的汇率,换算成人民币的话,那就是二百万。
当然,这二百万里面,也有丁家沟大林子他们三个村一小部分,大概分去五分之一的样子。
剩下的一百六十万,就算属于夹皮沟所有。按照承包山林的股份分成,每户占股百分之一,也能分到一万六千块。
而刘青山那百分之六十,正好是一百万。
随着获取的利润越来越大,这种差距也就显得越来越大。
消息传开,夹皮沟再次欢腾,开春以来,大进项一样接一样,先是红豆杉树苗,再是羊肚菌,后面还有山野菜……
张杆子的话,代表了乡亲们的心声:
“咋感觉这钱就像长翅膀似的呢,呼呼往咱们村子里飞!”
这话虽然夸张了点,大伙却全都乐呵呵地接受。
想想去年承包山林的时候,村民一个个都有点提心吊胆的,害怕这些钱砸进去,十年八年回不来本儿。
现在还担心啥呀,不到一年就彻底回本,合同中剩下的六十九年,都是白赚的。
这时候就有人念叨了,是村子里的张老蔫儿,平时三杠子压不出一个屁来的主儿,今天却表示有话说:
“咱们每家拿一万多,可是青山一个人就拿一百万,这个差距好像有点大啊?”
村民听了,忽然沉寂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散。
自己拿的是不少,可是别人拿的更多,心里当然不平衡。
而随着贫富差距越来越大,这种心态也就不断失衡,逐步形成了几十年后的那种状态。
不患寡而患不均,便是这个道理。
看到气氛有点古怪,老支书在鞋底子上磕打两下小烟袋锅子,然后开了腔:
“杆子刚才说,钱长翅膀似的往咱们夹皮沟飞,可是大伙想没想过,这钱上的翅膀,是谁给安上去的?”
“那还用说,当然是青山,大伙心里都有数。”
大张罗知道老支书的意思,连忙给搭梯子。
老支书点点头:“赚得多,那是青山的本事,就拿承包豆包山这事来说吧,青山完全可以自个一个人把山林承包下来,为啥还非得把大伙都带上?”
说完,他又用烟袋指指张老蔫儿:“老蔫吧,你给大伙说说这个理儿?你凭啥能拿这个一万多?是你有能耐,还是你有路子?”
张老蔫儿顿时耷拉下脑袋:“那是青山仁义,照顾咱们这帮老乡亲,是俺刚才想得太左,钻牛角尖儿,等会儿俺去青山家,跟他认个错。”
“认错就不必了,大伙心里有数就成,以后谁也别再拿这个说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就算有外人说,那是他们不懂咱们夹皮沟的情况,随口瞎巴巴,瞧着咱们夹皮沟过上好日子,眼红嫉妒,巴不得咱们搞内讧呢。”
老支书做了大半辈子基层工作,经验十分丰富,这种眼红的苗头刚刚露头儿,就被他给消灭在萌芽状态。
……
刘青山这边,送走了维克多一行,回到家里,就看到二姐正在当院刷酱块子呢,还有奶奶和秋菊奶奶,也坐在小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