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有就是鞋子,皮鞋是肯定不行的,那边的戈壁荒漠比较多。”王祥也瞧瞧姑娘脚上的皮凉鞋,补充了一句。
刘青山干脆领着大伙,一起去商店,结果许多东西都被抢光了。
李力昆就提议到了那边的首府再进行购买,而且那边的东西也更加适宜。
等回到家里,刘青山想了想,还是出去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上次鲁大叔他们打回来电话时留下的,既然同去边疆,刘青山也准备去那边瞧瞧。
刘青山又给单位的领导打了个电话请假,这个自然是没问题的。
准备就绪,第二天上午,一行六人就登上飞机。
飞机足足飞了六七个小时,这才到达自治区的首府,这时候的飞机,还是比后世慢了不少。
刘青山看看手表,已经是下午六点,不过太阳依旧热辣,抬头瞧瞧太阳,离偏西还早着呢。
刘青山这才想起来,这边和首都那边,有着两个多小时的时差呢,这一趟,跑得还真够远。
在首都那边,现在已经是初夏,但是这边,五月份还是春天呢。
出了机场,进入市区,众人立刻就感受到不一样的建筑和民族风情。
路上有不少戴着小帽的男子和扎着花头巾的妇女,身上穿着极具民族特色的长袍或者长裙。
不过北疆这边,生活的汉族也不少,路上的行人,几乎有一大半都是。
李力昆询问了刘青山一下,就决定先找地方安顿下来。
现在已经接近晚上七点,商店什么的,基本上都在七点下班,想要采购物品,就只能等到明天上午了,这里一般上午十点上班。
一行人就在附近找了一家旅社,看看牌匾,写着“天山旅社”几个字,不过上面还有一行文字,这个刘青山就不认识了。
进去才发现,原来这是维族人开的旅社,店主是个大胡子,说着腔调怪异的普通话。
李力昆索性和他用当地的语言交流起来,尤其是李力昆在给他看了脖子上的胎记之后,大胡子很快就眉开眼笑,显得热情了不少。
就小旭一个女生,李力昆单独给她要了一个房间,剩下的就又住了两个。
安顿好之后,李力昆领着大伙出去吃饭。
李力昆先跟大胡子聊了一会,大胡子就直接把他们领到附近的一家餐馆,说是这里是地道的当地美食。
确实地道,那大盘鸡端上来,就占了半个桌子;清炖羊肉也原汁原味,十分鲜嫩。
当然还少不了正宗的烤羊肉串,一大桌子,基本上是荤多素少。
刘青山领着王小兵他们,倒是吃个痛快,只有小旭姑娘,口味比较清淡,再加上没什么胃口,光吃大盘鸡里面的烧土豆了。
吃完饭都九点多了,不过外面还没天黑呢,大伙就溜达回旅社睡觉。
第二天上午,采购一些应用物品,众人这才坐上长途客车,赶往克拉玛依。
那边现在不通飞机,也没有铁路,长途客车是唯一的选择。
客车出了首府,向西北行进,渐渐的,就进入到戈壁滩,放眼望去,一片荒凉,这也叫刘青山他们的担心,越来越大。
这段路程有六七百里呢,车上的乘客,不少都是石油系统的,因为克拉玛依是有名的石油城。
车里也坐着十几名少数民族,反正刘青山也是分辨不出是哪个民族。
他们都坐成一小堆,跟那些石油工人和干部并不掺和。
其中一个汉子,肩膀上还蹲着一只大鸟,虽然戴着头罩,但是一瞧那翅膀和爪子,显然是猛禽。
另外有几个戴着小帽儿的,座位上还放着几件乐器,刘青山就认识一样:都塔尔。
这还是因为那个老电影,《冰山上的来客》,里面有一首经典的插曲《怀念战友》:
“当我和她分别后,就好像那都塔尔闲挂在墙上。”
看到小旭姑娘愁眉不展,王祥和李力昆,就给大家介绍窗外的景象。
王祥指着外面又叫起来:“看那个,那个就是大漠胡杨,号称三千年树木,就是活了一千年不死,死了一千年不倒,倒了一千年不朽。”
在公路下面不远的地方,有一棵孤零零的树木,立在苍茫的戈壁,有一种遗世独立之感。
“同志们下车方便一下,男左女右。”前面传来司机的一声吆喝,大客车也停了下来。
车里大多是男同志,只有小旭和两个少数民族的女子,她们俩嘴里说着什么,然后拉着小旭去了另外一边。
刘青山也舒展一下腰身,这车颠簸得厉害。
然后他就看到,车里那些少数民族服饰的人,奔向那株胡杨树,嘴里还呼喊这“托克拉克”。
刘青山问问李力昆,才知道是维语,托克拉克的意思就是最美丽的树。
这些人还拿着手鼓敲打起来,还有几个,弹奏起了乐器,据李力昆说,那些乐器有热瓦普和艾捷克以及都塔尔等等。
乐声古朴,带着几分苍凉,这些人的歌唱也近乎嘶吼和呐喊。
刘青山猛地想起来:这不就是多浪木卡姆嘛,是多浪文化中最有代表性的一种即兴歌曲。
如果说多浪比较陌生的话,那么它的另外一个译音或者更熟悉一些,那就是刀郎。
后来有一位歌手,就用刀郎这个名字。
听着那些少数民族苍凉的歌声,刘青山也仿佛受到了感染,他也走向那株胡杨。
斑驳的树干,已经有一半枯死,但是另一半,却顽强地生长着。
裸露在地表的嶙峋树根,仿佛记载着千年的沧桑。
和刘青山一起走过来的,还有小旭姑娘,她也用手抚摸着树干,嘴里喃喃着:“你立在这里千年,在等候着什么?”
姑娘似乎被触动心事,眼泪簌簌而下。
在茫茫戈壁中,在沧桑的胡杨树下,忽然响起了刘青山的歌声:
“任我是三千年的成长,人世间中流浪,”
“就算我是喀什葛尔的胡杨,”
“我也会仔仔细细找寻你几个世纪,”
“在生命轮回中找到你……”
苍凉的歌声在戈壁滩上回荡,那些维族同胞,也停止了他们原本的演唱,渐渐聚拢到刘青山身边。
他们手中的乐器,也应和着刘青山的歌声,敲打弹拨出同样满是沧桑的旋律。
“我不怕雨打风吹日晒,被大漠风沙伤害,”
“让心暴露在阳光下对你表白,”
“我宁愿我的身躯被岁月点点风化,”
“也要让你感觉到我的真爱……”
刘青山的声音,极具穿透力,拥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那些伴奏的维族同胞,也都受到感染,仰天发出呐喊:“哦噢噢呀咿……”
第677章 魔鬼城
很多人听刀郎的那首《喀什葛尔的胡杨》,都不知道最后的吟唱是啥。
没错,那就是多浪木卡姆。
此时此刻,在戈壁大漠,在孤独的胡杨树下,刘青山苍茫的歌声,汇合着苍凉的木卡姆的吟唱,在场的人,恍如隔世。
仿佛三千年的岁月,一瞬而过。
胡杨树半枯半荣,就是这岁月的见证。
小旭姑娘早就泣不成声,她将身子紧紧贴在胡杨树上,似乎要和胡杨树融为一体。
任凭身躯被岁月点点风化,她也要在这里守候自己的爱人。
终于,刘青山和那些维族同胞的声音一起渐渐远去。
刘青山双手合什,向着胡杨树一礼:“生当如胡杨!”
周围的那些维族人,也同样向胡杨树顶礼膜拜,然后就围在刘青山身边,嘴里说着什么,神态十分亲近。
虽然彼此语言不通,但是音乐却将他们的心连接到一起。
至于其他乘客,也都向刘青山投来异样的目光:厉害了我的小同志,竟然能赢得当地民族的尊重。
李力昆也挤进人群,乐呵呵地给刘青山当起了翻译。
他的心中也同样充满敬意,要知道,他当初那是救了母子两条命,才被认可的。
“老大,这些老乡问你,刚才唱的歌,是你写的吗?”李力昆翻译着。
刘青山摇摇头:“是我的一位朋友,或许在十年之后,他也会来到这片辽阔的土地,你们到时候一定能听到他的歌声。”
现在的刀郎,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距离风格大成,还差着十多年呢。
只有来到这片大地,他才会化身成刀郎。
“走啦!”司机的声音,从大客车的方向传过来。
刘青山刚要过去照顾小旭,却发现她已经径直向着客车走去,眼睛虽然红红的,但是里面却充满坚定。
或许是这大漠胡杨,叫她学会了坚强。
众人重新上车之后,车里的气氛就变得轻松了许多,甚至,当地人还轻轻弹拨起乐器,不少人都随着哼唱,场景很是和谐。
客车一直晃悠到快天黑了,这才到达克拉玛依,大伙的身上,都跟散架了似的。
下车的时候,刘青山和那些当地人挥手告别,有几位还邀请刘青山去他们家里做客,其中就有架着鹰的那位中年大汉。
还有那些石油系统的工人们,也邀请刘青山他们去招待所。
刘青山想了想,还是谢过这些工人老大哥,然后跟着架鹰的大汉,一起出了克拉玛依小城。
他是这样计划的,想要在戈壁中寻找海师兄,最好是有当地人帮忙,毕竟他们对这里才最熟悉。
有李力昆翻译,刘青山也知道了大汉的名字叫艾孜买提,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好汉”。
途中,艾孜买提去了城边的一户人家,然后牵出来一只大骆驼,他把携带的褡裢往驼峰上一搭,然后就牵着骆驼在前面带路。
看来人家来的时候,就是把骆驼寄存在这里,准备回去的时候骑着,只不过现在,人有点多。
出了城,走了几里路,看到小旭姑娘已经筋疲力尽,却还在咬牙硬撑,刘青山就叫李力昆跟好汉大叔商量一下,能不能叫她骑骆驼。
艾孜买提停下来,然后摆摆手,示意大家一起休息一下,嘴里还嘟囔几句。
李力昆也只能面色古怪地翻译:“要么都骑骆驼,要么都不骑,一样的朋友,不能两样相待的嘛。”
有道理,刘青山也点点头。
他这时候才注意到,艾孜买提肩膀上的猎鹰,已经不知道啥时候飞走了。
一行人休息了几分钟,天空忽然响起一声辽远的鹰啼,随后,一个黑影飞射而来,降落到艾孜买提肩头。
在艾孜买提的肩膀上,搭着一块牛皮,所以并不怕鹰爪落在上面。
随后他们就看到远处一阵沙尘飞扬,视野之中,出现十几只骆驼,正不紧不慢地向这边走过来。
艾孜买提站起身:“骆驼虽然走得慢,但是却能走到目的地的嘛。”
刘青山忽然有点懂了,难怪在这片土地上,能流传着阿凡提那样的智者。
劳动人民总结出来的智慧,听起来一点也不深奥,但是却很实用。
等到驼队走到近前,最前面的骆驼上,骑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巴郎,脸膛带着两坨红,嘴里叽里咕噜地跟艾孜买提说着什么。
艾孜买提挥挥手,叫大伙上骆驼,只是这骆驼那四只大长腿,都快赶上人高了,还真爬不上去。
王小兵甚至猛地一窜,倒是趴到骆驼背上,不过那只骆驼轻轻抖抖驼峰,王小兵就从另一侧掉了下去。
只见那个小巴郎从骆驼背上滑下来,然后伸出小手,在骆驼的前肢拍了拍。
那只骆驼就先跪下前腿,然后又顺势跪下后腿,整个身子都趴在地上,还不到一米高。
王小兵先试着坐上去,然后那只骆驼就慢悠悠地站起来,两只驼峰,一前一后卡着,把鞍子都省了。
其他人一见,也有样学样,纷纷骑上骆驼。
小巴郎在前面带路,艾孜买提在后面压阵,洒下一路驼铃,慢慢悠悠地行进在暮色中。
艾孜买提说得没错,将近半夜十二点的时候,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说是半夜十二点,好像很晚,实际上,天也刚黑一两个小时而已。
那是一座毡房,周围的景象也瞧不清楚,刘青山他们进入毡房,已经有一位扎着头巾的女主人,献上奶茶,摆好了迟来的晚饭。
大多是奶制品,然后就是肉制品,大伙也真是饿了,一顿狼吞虎咽。
曹小飞还比较机警,担心食物里会不会做什么手脚,低声向刘青山询问。
刘青山摆摆手,他知道,这些牧民一旦认可你,那么就会像亲人一样对待你,肯定不会有什么坏心思的。
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刘青山这才起床,出了毡房,这才看清楚周围的景象。
但见天苍苍,野茫茫,只是周围没有成片的草原,地面上多是沙土,黄多绿少,然后生长着一蓬蓬耐旱的骆驼刺之类的植物。
几十头高大的骆驼,在慢悠悠地啃食地上的植物,还有十几匹马,悠闲地甩着尾巴。
远处还有一片羊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