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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由他偶尔对待我态度的变化上,我发现,大概不是他转性了,而是我。
偶尔,在他心情好的时候,见我又坐在床前的地毯上发呆,他会安抚性地拍拍我的头。饿的时候,他会把我喜欢的绿茶点心送到我嘴边,还故意避开我接点心的手,让我在他手上直接吃。渴的时候,他会让我就着他的茶杯喝水。我困的时候,他会弯腰把我从地毯上抱到床上……
这只是偶尔,在大多数情况下,他是冷冷的,酷酷的,摆着一副主人的架子。
所以我觉得,他的那些偶尔的举动,更像是主人对待宠物的态度。不是这位爷转性了,而是我由人变成宠物。我们对待宠物偶尔的小脾气总是宽容的,不是吗?
若是在以前,在另一种情境下,我会爱上他对我的这种温柔,我会在这种亲昵的举动中柔情似水。可现在,他的举动只能让人暴走,因为,我正被他用链子拴着,我的神经被这根链子刺激得格外敏感,它触及到了我的自尊心。
既然不能界定他的这些亲昵行为是对一个女人的温柔,还是对我这个宠物的宠爱,我便不会接受。
所以,我会避开他拍头的手,打掉他的点心,推开他的杯子,拒绝上床而直接睡在地毯上。
这么一来,还真成了给他守夜的奴婢。不过,即使这样也比我以宠物的身份跟他一起睡到床上好。可是,早上,我仍然会发现自己躺到床上,身上也被人盖上棉被。第二天,床前的地上还加上一层更厚实的地毯,摆上了两个靠垫。
可是我并不领情,他越是这样待我,我越是觉得自己像个宠物。
一边凶巴巴地用链子锁着我,一边又貌似温柔地对待我。这不是对宠物的态度是什么?!
不过我也不再发脾气,而是静静地适应这种生活。既然暂时改变不了,还是学着去接受吧。想改变是要有机会的。
这人就是不能太好说话。事实证明,某些人是会得寸进尺的。
就在我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他忽然宣布我是他一个人的专属奴婢,要每天伺候他。他回来,要帮他换衣服,帮他净面、净手。他写字要给他研墨,他吃饭要帮他盛汤,他睡觉要给他脱衣服。最过分的是,他洗澡也要侍候在一旁,还要给他搓背。
我不是没看过他的身子害羞,也不是老大不小还要装纯情矫情,只是我们两个热战刚刚停息,冷战还在持续当中,现在做这种亲昵的举动很是尴尬。
当然尴尬只是我一个人的事,人家大爷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享受着的服务。
我有心反抗,却被他闲闲的一句话打消念头:“小荷这丫头忒大胆儿,竟敢窜掇主子出逃,爷要想想该怎么罚她!”
我二话不说,乖乖地去给他搓背。
这家伙总是能准确找到我的软肋,拿我在意的人和事来要肋我!给他搓背的时候,我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拿起脚上的链子在他脖子上绕上两圈,然后双手拉住链子的两端,使劲,咔嚓!他的脖子……
哦,那声音是多么的美妙!
以前伺候他的有小绿、小翠和小五,现在是我一个人。这位大爷讲究多,净面的帕子要热的,净手的帕子要凉的,所以,净面和净手就要打两盆不同的水;上茶时,要先焚香,第一杯用来漱口,用以前剩的旧茶,第二杯才是喝的,泡新产的明前龙井或是吴县西山碧螺春;换衣服时,取官帽、朝服和朝珠要用双手毕恭毕敬,还要……,总之一大堆规矩,罗哩罗嗦。
所以他一回来我就弄得手忙脚乱。无论是做陆闵桃还是做刘春桃都没伺候过人,虽然有小绿和小翠在一旁搭下手,可我仍然忙得晕头转向,还时不时地出小差错。不是净面的帕子太凉,就是净手的帕子太热,或者忘了焚香,又用单手接朝珠等等。每到这时,胤禟总会作不以为然的斜睨状,让人心里的自评价呈自由落体地猛降一格。
小绿和小翠对我的笨手笨脚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会想伸手帮一把,可每一次都被胤禟用眼神吓回去了。明明那两个丫环伺候得他更舒服,可他偏偏每件事都要我亲手做。不知他究竟是怎么想的,真搞不懂他的变态心理!
这家伙更变态的是表现在我洗澡换衣服的时候。我脚上被拴着链子,没法穿脱裤子,要换裤子或是洗澡,就要打开锁链才行。我不想开口求他,就忍几天。可我习惯每天洗澡,许多天不洗实在难受,便只好开口求他。
他似笑非笑地看看我,吩咐小翠她们去准备洗澡水,这才从身上拿出个芙蓉花形的小金扣,把它按在金锁上的芙蓉花图案上,两个结合得严丝合缝。他拇指用力向下一按,左脚上的金锁“咔嗒”声开,链子从脚踝上滑了下去。
原来金扣就是锁的钥匙,难怪找不到锁孔。没有原配的钥匙恐怕是用什么工具都打不开的。锁,还真是奇特!
终于可以洗澡了,我跃跃欲试地要脱衣服,却发现人家大爷一点要回避的意思都没有。
“九爷,我要洗澡了!”我开口说道。
“嗯,洗吧!”九爷大人岿然不动。
“九爷,是否麻烦您回避一下?”我耐着性子。
“哦,这个呀,”他摸了摸鼻子,似笑非笑地说道:“为什么要回避?桃儿身上还有什么是爷没看过的么?”
“你!”这是皇子还是流氓?我气急地飞过去一个绒枕。
绒枕被他轻松接住。他哈哈大笑说道:“爷只不过是实话实而已,桃儿就是不喜欢听实话!”
他把绒枕扔回床上,说道:“现在没锁链子,爷可不敢放你一个人在这儿。”
“我不会逃!”
“爷可不敢信!谁让桃儿是一个机会都不肯放过的呢?”
“我不洗了,到时候爷别嫌我臭就好了!”
他看我一脸坚决,才转过身去说道:“洗吧,爷保证不偷看!”
哼,他不偷看,就像狐狸保证不偷鸡一样可信!
可是没办法,我实在是忍不了身上的脏,只好小心翼翼地脱衣服,以最快速度钻到水里。
洗身子的时候,他一再问要不要给我搓背。典型的黄鼠狼给鸡拜年。自然被我严辞拒绝。
自此,每次洗澡都要在他的监视下,洗得我战战競競。换衣服也是如此。偶的人权被剥夺得干二净。若是在现代,大概会因皇子观看仆洗澡被写入美国出的《中国人权报告》中。
既让我发现钥匙的秘密,当然要深入探索一番。我记得他是贴身放置的,半夜当我趁胤禟熟睡,把手伸入他怀里的时候,却被一把抓住。他笑着睁开眼睛,眼里哪里有一丝睡意?
他说道:“就知道你今晚会出手,桃儿还真是不放过一次机会呢!”他伸手指了窗台说道:“想知道钥匙放哪儿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芙蓉花形小金扣正在窗台上闪闪发光。
他怎么会把钥匙放在窗台上呢?
他的话回答了我的疑惑:“身边的女子可是个妙手神偷儿呢,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怀里太危险!”所以他就把它放在链子够不到的窗台上。
再怎么妙手,手指够不到也是白搭!
这家伙防我就像防贼似的……,啊,不,我得承认,他防我,就是防贼!
他向我伸出手,想要把我揽到怀里,被正气恼我的一把打开。他笑了笑,没有再伸出手来,却很快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我想打开锁链逃跑的尝试又一次宣告失败。
现在我的身份很尴尬。我是主子,却要每天伺候胤禟这个正主儿。我是奴婢,却又有两个府里地位最高的大丫环侍侯着。主子、奴婢两个称呼对我来都不适合。我总结出的结论,只有宠物比较贴切。
渐渐地我适应了这种日子。白天坐在地毯上发呆,或是看胤禟给我的那几本书,过着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米虫生活。晚上胤禟回来,我便忙忙碌碌地做他一个人的专属奴婢。
有时候也做三陪。除了被动地陪睡外,还要陪吃、陪喝。他高兴的时候,就说我“伺候得好”,会赏我和他一起吃饭。我自然会露出不屑或鄙夷的神情,他就会拿小荷说事儿,我便只好乖乖地坐下来和他一起吃。
他夹给我的菜无论是什么都会被我拨到一边去,专捡他没夹给我的吃。即使他夹给我的都是平时我爱吃的菜,而没夹给的都是我讨厌的。就我是在跟他赌气,不要做只被主人拍拍头就无限享受的狗狗。久而久之,他便不再给我夹菜,却会让人把我爱吃的菜放到我面前。
这是一段相对来说比较平静的日子。他享受我这个宠物给他带来的消遣,而我则暂时求得一方宁静,在宁静中思考与他的关系,也思考自己的未来。
我以为这种日子还会持续很长时间,没想到一个意外事件打破了这种宁静。
134 失之交臂
胤禟最近事忙,有好几个晚上回来得很晚,听他与秦道然偶尔的对话知道朝堂上最近纷争不断。大阿哥与太子间矛盾愈加明显,而胤禟他们这哥儿几个平日与大阿哥走得近,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
今天到睡觉的时候,胤禟还没回来,倒让小五传话给我,说他还要晚些回来,让我自己先睡。
莫名其妙!我自然是先睡,难道还给他等门?他啥时回来关我一个宠物什么事?
既然他现在不在,我便自己躺到了那张舒服的大床上。
睡梦中的我,被链子的声音惊醒了。我昏昏沉沉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在昏暗的夜明珠的光线下,见床前站着一个人。我以为是胤禟回来了,不小心碰到我的锁链,便打算翻个身继续睡,却在闭上眼的一刹那,看到了那人手里拿着的一个东西寒光一闪。
我一下子警觉起来,那寒光似是金属反射的光线!
我猛地睁大眼睛,看清了那人的一身夜行衣和脸上蒙着的遮脸布,还有他手里那把闪着寒光的刀。
“谁?”
随着我的喝问,那人也发现了被惊醒的我。他动作迅速地出手捂住了我的嘴,低声道:“别出声,我来带你出去!”
来救我的?我眨眨眼,表示会遵照他的要求不出声。他小心翼翼地放开了我。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低声问。
“是我主子派我来的,你应该认识他!”
他主子?我认识的、又会来救我的,是商驭?!我的心狂跳起来,有希望获得自由了!
“你主子是商驭?”我问道。
他不置可否,却在仔细打量锁在我脚上的金链。
“钥匙在哪儿?”他问。
“在九爷身上!”我答。
那人蹙起了眉。
“商驭在哪儿?他还好吗?”我迫不及待地问。自从我被抓了后,没有听到过他的一点消息,很为他的安全担心。
“他……”
“他回答不了你!他不是少爷派来的,我才是!”另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这声音有点熟,我惊讶地寻声望去,又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他怀里抱着一把剑。
我看看他,看看持刀人。他们两个都是来救我出去的,却是不同的主子派来的,还有谁在救我?
“谁派你来的?”我问持刀人。
“四爷!”他回答得很干脆。
是四阿哥?我和他有啥关系,要他来救我?我满心诧异,回想着我们几次见面的情景,又想到他和戴铎对我的态度,忽然间恍然大悟。他不是来救我,他是来抢人!
他们一直对我很是好奇,说我是个不同一般的女子。四阿哥让人来把我带去,一定是另有目的,决不是好心救我、放我自由!
“你回去复命吧,就说春桃多谢四爷的‘好心’了,只是春桃乃一介平凡女流,受之不起!”我对持刀人说道。
“我既受命于四爷,就要不辱使命。今天不把你带回去,我是不会走的。”
“她跟不跟你回去,不是由你说了算!”站在门口的持剑人冷冷地说道。
持刀人一回头,森冷的目光注视着持剑人。持剑人也不甘示弱地回视着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似要打出火花。
噼哩叭啦的一阵响声,我甚至没看清谁先动的手,两个身影就已经分开停了下来。持剑人仍抱着剑,持刀人仍握着刀,与刚才的姿势一样,只是两人换了个位置。持刀人站到了门口,而持剑人站在了床前。
一转眼,两人又以极快的速度交手了两次。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声惊醒了睡梦中的下人,也引来了府中守夜的侍卫。呼喝声很快来到了近前。
已经被侍卫发现了。敌对的双方再加上府里的侍卫,怕是要有一场混战,而且,从人数上来说,府里的侍卫占有优势,所以,这两个外来的入侵者很可能打了半天,还要落得一场空。
这两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他们无心恋战,同时出兵器砍向了束缚着我的金链。可让我们三人都大为吃惊的是,两把刀剑一个卷了边,一个缺了口,可金链却丝毫无损。
这金链里究竟放入了什么神奇的材料,竟然如此坚硬?
此时无暇多想,把我带出府去是关键。他们两个显然同时想到了这点。一个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