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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无论如何,我要让她生下这个孩子!
她醒来后对我的害怕和抗拒让我沮丧,我一碰她,她便会失声尖叫。我曾无情地伤害了她,还对她下了杀手,她怕我、抗拒我也在情理之中。
不要紧,有的是时间让我来慢慢宠她、爱她,让她重新信我,依恋我。
只是,她对孩子的态度让我担心,她表现得十分震惊却什么也没说。难道,她仍不愿为我生孩子,不想要这个孩子?
我,忐忑了……
142
我坐在畅绿轩的院子里,看着在秋风中叶红如血的那棵大枫树挺俏的身姿,金色的秋阳照在身上,舒服得直想睡去。
自打我醒来,脚上的锁链就已经不见了。但我的行动还没有完全自由,我不能出畅绿轩,只能在被侍卫层层防守的院子里活动。不过,只是这样,我也有了小小的一点满足。
小绿拿来了一件披风,盖在我的身上,小翠给端来了一盅冰糖红枣燕窝,小荷则正把一种透明的药膏涂抹在我脖子上的伤痕处。
这些天,我被照顾得像个病人。
其实那天醒来后,就已无大碍。只不过是怀孕了而已。
这算什么?我这个本该处死的罪人得到特赦,被当成宝贝呵护备致?那么,那些恨呢、痛呢、伤害呢?就可以被这么若无其事地揭过去了么?即使我可以忘了,他这个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人也可以么?
或者,我肚里的这个小东西比我这个大活人更矜贵,看在他的份上,人家可以暂时不计较?
清甜的燕窝喝到嘴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我把它推到了一边。
“桃儿怎么不喝完它?”胤禟不知何时站在院门口。他刚刚回来,身上还穿着朝服。本就英挺的身姿被朝服衬托得更加隽拔。
我恍了一下神,明知这个男人我是不该再用情的,可他的吸引力还是在蛊惑着我。我低下头,看着脚下鞋子上的那颗明珠,不作声。
还是当初情浓时,我们两人谈风弄月。我笑言他风流,他却戏言称,汉武帝是自古帝王中极风流者,他的金屋藏娇之举值得在我身上一试。我便戏言:那我不但要住在金屋中,还要满目珠宝,就连鞋子上都缀上珍珠。
只不过是一句玩笑,没想到自那以后,只要是给我送来的鞋子,上面都缀有珍珠。
现在我脚上穿的这双鞋子是昨天新送来的,两颗珠子特别大而亮,其价值过万并不是夸张。这便是古代帝王家的奢侈!
我又被他宠起来了么?
自古有权势的男人对女人的宠爱程度都是用物质来衡量的吧?那么情呢?他们怎么不懂女人更需用温情来呵护?
胤禟没有理会下人搬来的椅子,而是径直走到婗面前。他蹲下身,与我平视。“桃儿现在身怀有孕,要多多进补。来,把盅燕窝吃了!”他端起那个娇艳的荷花彩绘盅,从里面舀了一勺燕窝,凑到我唇边。
我不想吃,头向后仰,避开他伸过来的勺子。可他的勺子继续前伸。
他刚才一靠近我时,我便悄悄地向后仰了身子。现在连头都紧贴着躺椅,避无可避了。
我蹙眉看他,不说话也不张嘴。
“乖,宝贝,把它吃了。”胤禟没理会我的抗拒,不容置疑地说道。
我看看四周下人们都避了出去,坚决地摇了摇头。
“桃儿为什么不吃?”他耐心地问道。“是做的不好吃?我再去请名厨做给你吃!”
“不是燕窝的问题,我是!”我抬起头,看着他道:“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他放下了燕窝,刚才还满是温柔的脸瞬间笼上了一层阴郁。
@奇@“为什么?”他深一吸口气问道。
@书@“不为什么,只是不想。”我淡淡地答道。
@网@“桃儿,难道你不喜欢孩子么?”
孩子,我喜欢。被一个软软的、可爱的小东西抱着脖子叫娘的感觉……
可是,现在,却不行。
孑然一身的我都无法摆脱他的禁锢,别说生下孩子后。多了牵挂,只怕,更难。
“桃儿,为我生下他吧,我很想要!”他软了语气,满是肯求。
我低头不语。孩子我是真的不想要,可他的软语求恳却让我心有不忍。
在我的印象里,胤禟从没对我软语相求过,也许对任何女人都没有过。他是那么地强势,无论何时,他的话都是命令的、不容置疑的。现在,他姨改过去的强硬,忽然对我软语相求,我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我不能答应他。我们之间的障碍不会因为他的轻声软语而消失,曾经有过的怨恨和伤害也不可能因此而随风飘逝。我心里有这么多解不开的结,如何在今后漫长的岁月里与他坦然相对?
他向我伸出手,“桃儿,难道不愿看到……”
“啊!别碰我……”他的手刚触到我,我便吓得惊声尖叫。我的身子本能地缩到躺椅的一角。
我知道我不该如此惊惶,但这完全是本能的反应,不受意识控制。
从他强要了我的那一次,我的身体便已经开始排斥他。后来,他又暴怒地下了杀手,醒来后的我,对他的触碰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这个暴怒中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人,让我在潜意识中,产生了极大的恐惧。只要他轻轻一触,我便感到毛骨悚然,浑身都不舒服。
他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猛地收回了手,神色黯然地看着我。
我站起身,不发一言地转身回了房。
我开始抗拒那些源源不断送来的补品,后来就连饭都不想吃了。在第三次发脾气摔掉饭菜后,多日不见的胤禟出现了。
自从那天我们不欢而散,我就没见过他。据说他在忙着处理前阵子因守着昏迷中的我而耽误的公事。
他吃住都在刑部,府里的人根本看不到他,使我想再一次跟他谈判的计划落空。不过,他每天会派小五回来向我和秦管家报告行踪,顺便也跟小绿打听一下我的情况。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以前他不回府也只是派人跟管家说上一声,从没专门向我报告过。现在我成了他的囚犯,他倒要事事向我报备?
这事令我狐疑:他究竟在搞什么?他向我报告行踪难道是在向我表白心迹?可他为什么总不回府?不是故意躲着不见我吧?
我肚子里的那颗种子可是会越长越大,时间可拖不起了。于是,我用上述的法子逼他回来。这法子果真见效!
我刚刚午睡起来,正坐在梳妆镜前,让小荷给我梳着长及后腰的头发。胤禟走了进来,他挥退小荷,站在身后面对着镜子中的我说道:“桃儿为什么不吃饭?你会饿到我儿子的。”
他得本正经,好像已经确认肚里的那个是个孩似的。对着镜子暗番白眼,儿子?儿子现在还不定在哪儿窝着呢?
“饿就饿呗,反正有我陪着,不是嘛?”他既如此搞笑,我也不能太正经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干嘛饿着自己和孩子?”他见我满不在乎,便有些咬牙切齿了。
好,谈判进入正题!我转过身,面对着他。
“我不要这个孩子!”我直言不讳地抛出自己的诉求。
“不行,你必须把他生下来!”他也不再迂回。
“这不由你说了算,我说不要就不要!”既然上次的温和没有达到目的,他的软语相求让我招架不住。这次,我便干脆采用强硬战术。
“府里的大小人事哪一个不是由爷说了算,难道桃儿是个例外?”我的强硬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激怒他,他反倒语带戏谑。
这人,转性了?
我想了想,唇角微挑道:“爷说得没错,府里的人事都由爷算,不过,桃儿吃不吃饭、要吃多少,这可是由桃儿自己说了算的!”
沉郁的黑眸看了我一阵,胤禟忽而一笑,道:“桃儿得也对,不过,既然有人饿着我儿子,我便去饿别人出气!饿谁呢?让爷想想……”他用手指轻着太阳穴,作思考状。“对,有了!府里最近新关了一囚犯,便饿他来给我儿子出气!”
囚犯?他在说谁?商驭的名字一下子跳入我脑中,他说的是商驭?!
“你!”我怒瞪他。这家伙真是会抓别人的软肋,他知道商驭是我在乎的人!“爷不觉这样有无赖之嫌?”
“饿着我儿子来要胁我也很无赖!”他毫不相让地讽笑道。
“哼!”我语噎。为什么我吵嘴总是吵不过他?
半晌,我仍平缓语气道:“我不要这个孩子!”
“为什么不要?”他的脸也严肃起来。
又绕回到上次的问题。这次,我打算直言以对:“我要离开!”
他无言地看着我,黑眸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就被掩饰了起来。他不愠不火,语声平静道:“你想要离开,我想要孩子。让我们做个交易吧!你生下孩子,我放你离开,如何?”
他同意放我离开?我可以离开?我意外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并不太在意他附带的条件。
这与他以前绝对不准我离开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
“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他得本正经。
“真的可以离开?爷放?”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再次确认。
“听好,你要先生下爷的孩子!”他重申条件。
唔,生孩子……
貌似以前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过去不愿生孩子是因为怕有孩子的牵扯,便与胤禟纠缠得更深,想走都走不了。可现在,只要我生下孩子,他就放我走。生孩子好像倒成了离开的必要条件。
事情好像不一样了,生不生呢?
按胤禟的法,要走就必须生,不生好像就不让走!
想走当然要生。可孩子生下来,我却走了,不是把孩子扔在这里不管?孩子没娘疼貌似很可怜……
不过,胤禟这么喜欢孩子,应该会疼他、护他吧?
不行,我要确认一下。
“交易好像还算公平,只是有一件事要问一下爷。”
“什么事?”他很直接。
“就是……,孩子生下来,爷会疼他、护他吧?”我问得小心翼翼。
胤禟挑了挑右边的眉毛,看着我,似不大理解我的意思。
我低了头,小小声道:“那个,我是说,孩子没人疼很可怜的。额娘走了,阿玛要是再不疼他、护他,他会被人欺负,好可怜……”
我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没爸爸的孩子受人欺负,没额娘的孩子在府里也不会安全,若是胤禟再不管他……
胤禟幽深的黑眸灼灼地注视着,没有说话,只是郑重地点头。他转身看向窗外,那一瞬间,似乎看到他眼中的一丝笑意。
“那么,成交!到时候,爷说话可要算数!”
“爷骗过你吗?”他不以为然地转回身。
回忆一下,好像还真没有。我摇了摇头。
“不就结了?不过有一样儿,要配合吃补品和太医开的补药!把孩子给我养得壮壮的!”
怎么觉得自己成了专门用来产仔的母猪?我蹙起眉。
“怎么,不同意?不同意交易就作废!”他立刻威胁道。
“同意,同意!”我忙道。怎么可能不同意?现在我在人家的手心里,不给他老老实实地生孩子,他怒了,去拿商驭或者刘家人出气,我便受不了,即使是拿小荷来说事,我都要妥协。
现在做了交易,既可暂时保住商驭、小荷他们,将来我又可以获得自由,有多好!
胤禟这次没有掩饰他的笑意,看到他笑得像个狐狸,不禁怀疑自己做了个赔本的生意。
143
我的直觉一向准确,这次也不例外。
事实证明,我果然做了个赔本生意。本来因为定了一个有希望获得自由的协议,处在兴奋中的我,被热衷于立即开始执行协议的某狐狸当头浇了盆冷水。
协议成交,胤禟立刻连击三掌。
这是干嘛,击掌为号?我怎么有种陷入阴谋的感觉?
还没等我想明白,房门开了,下人们鱼贯而入,每人手里都端着些盅盅罐罐。不一会儿,就摆了一桌子。
“按照协议,桃儿要把这些都吃掉。”某狐狸摆出最有代表性的笑容。
我看了桌子一眼,立刻意识到我又上当了。
按照协议的规定,我要先履行义务给人家把孩子养壮了生下来,人家才需要履行义务放我自由。所以,现阶段好像都是我在履行义务,而人家只需要监督我、要求我。
这协议在时效上似乎对他没有多少约束力,对我却约束得不折不扣。孩子已经在我肚子里,什么时候瓜熟蒂落是有自然规律的,我想拖都拖不了。而生下孩子后,放不放我走,什么时候放我走,可全凭他的人品和高兴了。
九狐狸的人品?似乎没有多少保证!
我轻拍自己的额头,怎么这么没有法律意识,亏我还是一现代人!惭愧!
立刻补救。
“爷似乎还忘了点什么?”
“什么?啊,”某狐狸也拍一额头,“补药,桃儿说的是补药!小翠,去把太医给开的补药给端来!”
“不是这个!”我急道。已经一桌子东西,还往上端?以为我长了个大象的胃?
“哦?那桃儿说的是燕窝羹,也早就准备好了。小绿……”
“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