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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了一下,看了看我低垂的睫,没有再继续。我用手轻推,想要离开他的怀抱站起来。他却抱紧了我,让我无论怎样都挣不开。力气上斗不过他,只好作罢,任他把我紧紧搂在怀里。
他的右脸贴着我左侧的脸颊,轻轻地厮磨,温热的呼吸吹佛着我鬓边的碎发,直吹到我敏感的脖颈中……
无聊地坐在院中,享受着深秋金色的阳光。
院中那棵大枫树的叶子已经红到极致。秋风中,不断有殷红如血的叶子从树上飘落下来,随着秋风跳出它的最后一支柔媚的舞蹈。那片片手掌形的枫叶,如上天最精细的杰作,把形、色之美发挥到了极致。
精致而美丽的东西总是难得,也最容易破碎。我和胤禟间的爱情便是如此吧!
我们有过极浓烈的爱,爱到不顾死活,可是它却碎了。如今胤禟想要修复,我却迟疑不前。那天,我下意识地躲避他的吻,便是怕更加深陷其中。可是,是否躲开了他的吻,便能躲开他的情?若果真如此,那么,那时不时的心动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
我手中拿着一片枫叶,不断地摩挲把玩,思绪却不知飘飞到哪里。
“桃儿干嘛坐在这儿发呆,怎不到园子里去走走?”胤禟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自从上次他对温柔亲昵,我见到他便有些不自在。
终究是要走的,日子几乎都已经定了,何必再节外生枝,惹那红尘浪翻?
所以,我隐藏起自己的情绪,面对他时,明明心动情动,却此地无银地故作大方。而他,每到这个时候,都笑得高深莫测,似乎了然一切,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清楚地感受到我心里的不自在。不过,他却从来都没说破过。
我们两个就在这种诡异的,相互间异常熟悉,又似陌生的情绪下相处。
他不再与我过分亲昵,因为那样,我会不自在地逃开。
可他却会抓住所有的机会触碰我的身体,引起我的阵阵颤栗。这种颤栗,不同于前日的恐惧,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那是最深刻的心动情动。
每次都似不经意。两人散步时,他会以怕我摔跤为借口,一直牵着我的手;我的身体稍有些晃动,他便会把我整个儿搂在怀里,甚至干脆把我抱起来;吃饭弄脏手时,他会握着我的手,帮我擦干净;什么时间该吃哪种补品,他比谁记得都清楚,我若是不想吃,他便会把我抱在怀里亲手喂,不吃完,就别想走;晚上睡觉时,就更是要相拥整夜……
在他面前,我成了一个处处要人照顾、完全不能放手的孩子。
时间越长,我越是怀疑这个家伙在跟我调情。
我们两人的孩子都快出生了,还要如初恋的那般调情?我哭笑不得地想,同时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手段的确有效,让我越来越难以抗拒他的亲昵。我理智在拒绝,身体却渴望着他的接近。
是性,还是爱?是欲,还是恋?
我分不清,恐怕没有几人能分得清。爱和性,欲和恋本来就是紧紧相连不可分割的。
上一次我便爱得糊里糊涂,不知不觉的,就已经爱上,好像根本没有过程。也许是因为我们两个先有性,再上升到爱,所以就没有恋爱的感觉。似乎一开始就爱,类似于一见钟情。
难道他不惜牺牲色相对我施展美男计,想要再次由性到爱搞定我?
这次,没门儿!
所以,我面对他的突然出现,收拾起满腔思绪,若无其事地迎视着他道:“今天已经去过园子里了。刚才见树上的枫叶红得可爱,便想拿来做几个书签。对了,爷怎么回来得那么早?”
他看了看我,便也貌似轻松地一笑,说道:“今天刑部没多少事,再说我也想早回来陪陪我家桃儿。”他伸手握起我的手,举高,似是要看清我手里的枫叶,却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的眼睛。我的目光被他的胶着着,竟似无法离开。
他对灿唇一笑。那令千红失色、星辰暗然的笑啊,怎不令人魂失情动?
我的脸红了,我想。因为我感觉自己脸颊发热,还因为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得逞和愉悦。
用自我心理暗示坚固了一下午的防线,竟然在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下,轰然崩塌……
147 红颜祸水?
我低下头,一边暗骂自己没用,一边掩饰自己的失态。正自囧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道:“哟,我说九哥怎么一出刑部的门,就急急地跟咱们分了手,原来是忙着跑回府来跟小九嫂卿卿我我!”
我和胤禟同时回头望去,老十和十四两人正大步走进来,说话的正是十四。
老十接道:“十四现在才知道,可是我早就猜到,只要是九哥急急忙忙要赶去的地儿,那儿一准有小九嫂!”
这两人,刚一见又拿我和胤禟打趣!
老十和十四走到我们面前,大大方方地跟我打了招呼,并未有丝毫与以前的不同之处。好像我并没偷过他们的翠玉盏,也并没逃走,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直都只是他们以前认识的那个小九嫂。
十四是知道我和胤禟的事的,我被锁时,他还碰巧看到了我当时的惨相。他们兄弟无话不谈,那么老十多半也是知道的。
我不得不感叹这皇家人的情商就是高,他们都知道我和胤禟不愿提及此事,便都装作若无其事。也难怪胤禟对他的两个兄弟总是这么回护。免除了我和胤禟的尴尬,连我都在暗暗佩服他们做人的聪明。
目光微转,才发现他们身后跟着一个虎头虎脑、长着双虎目的少年。他皮肤黝黑,年龄虽不大,却很有几分男子汉的气概。他的身后是几个抬着筐的下人。
这是要干嘛?筐里是什么东西?
好奇的不只我一个,我正要开口询问,却被胤禟抢在了前头:“你们两个是在干嘛?咱们不是才分手,怎么又巴巴地跑来找我,是遇到什么麻烦事?这筐里的是什么?”
“筐里的东西,我正想问九哥呢!”老十答道,他伸手一指那少年,“这人是从滇西康土州来,专门跑到刑部衙门找你,说是给你送东西。九哥你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来了,正巧被我和十四遇上,就把他给你带府里来了。”
两人还有助人为乐的习惯?以前怎么没发现?说是好奇心重,想看看这人大老远的从滇西给胤禟送了什么东西来,倒更为可信。
胤禟的目光转向那少年。少年上前行礼道:“我叫刀白光,阿爸是康土州安抚使刀长光,他让我给您送来了这个。”他说着,揭开了一个筐的盖子。
“啊!”我惊叫了一声,满满的一筐青芒!
这是我最想吃的,简直到了朝思暮想的地步。我看着胤禟,眼睛里的跃跃欲试和惊喜表达得十分直白。
胤禟愉悦地笑了起来,他对我点点头,我便对着那几个筐扑了过去。
只听刀白光继续说道:“我遵着阿爸的命令,日夜不停地跑,只用了八天便到了,您看,果皮还都是青的,一点都没变黄!”
我一个一个盖子地揭开,果然全都是青芒。虽然品种不同,有大有小,但都是青皮的。
我拿起那一个个青青的芒果,用鼻子使劲嗅着它们那诱人的果香。顾不得礼貌,我拿起一个剥了皮便吃了起来。
胤禟轻拍了下我的头,宠溺道:“慢着点,让小荷她们给你削了皮再吃!”
可我哪等得了别人削皮?那边厢小荷们已经给我剥芒果皮了,我却仍然不停手地边剥边吃,即使细白透明的指甲里塞满了芒果的青皮,也不在乎。
胤禟无奈,只好随我去了。他转头问刀白光道:“你阿爸还好吧?我与他前年一别,就再也没见过,心里也惦记得紧!”
刀白光道:“我阿爸他很好,今年的火把节上,比摔跤还没人能摔得过他呢!”
胤禟笑了起来,道:“长光总是那么好胜!”矣,语气很微妙,似与他平时的大爷架子不大相称。难道胤禟跟刀长光关系非同一般?
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我才不去理它。我只抱着只大青芒,“咔嚓”、“咔嚓”地啃,那又酸又甜,脆脆爽爽的感觉真是太诱人。不一会儿,三个比手掌还大的青皮芒就已经下肚了。
只顾着大吃而特吃,身边的话声大多被忽略过去,只听见一句:“……今天我阿爸已经派了大哥出来送芒果,八天后,新一批的芒果又该到了。”
哦,耶!我又拿起一个更大的象牙芒,掂了掂份量,很满意,低了头正要啃下去,便听老十道:“我说小九嫂,有这么好吃么?”
“那当然!”我一边啃,一边含糊地答道。
他不信地看着我,似乎要把我的肚子钻出个洞,好探个究竟。
不就是想吃么?开口说好了,别这么夸张好不好?芒果虽然是我这个孕妇专享的福利,但看在以前的交情上,给你几个还是可以的。
我拿起一个大芒果递了过去。老十迟疑地看胤禟一眼,见他没有反对,才伸手接过芒果,对着那青皮啃了下去……
“啊,什么味道?酸死了!”老十刚咬了一口,便如胤禟吃青桔一样吐了出来。
浪费!我瞪了他一眼,继续吃。
十四看了我半天,终于慢悠悠地开口道:“我说九哥,小九嫂照着为样子吃,将来生小侄子出来,脸儿不会是绿的吧?”
呸,你儿子脸儿才是绿的呢!我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胤禟,用眼神示意他开口。我的嘴正占着呢,没功夫跟人吵架。
胤禟果然不负我所望,开口道:“呸,你儿子脸儿才是绿的呢!”
我差点把嘴里的芒果喷了出来。怎么跟我想的一模一样,连一个字都不带差的?我和他的的默契度有这么高?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却对我讨赏似的一笑,好像在说:怎么样,这可是娘子想说的?
十四看着我们两个眉来眼去,不愤地道:“九哥,您有了小九嫂就不要兄弟!怎么小九嫂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胤禟瞪了他一眼道:“那是,你小九嫂肚里正怀着你九哥我的孩子,不让她顺气,将来生出的孩子脾气大!”
还有这么一说?我再次疑惑地看向他。若是真的,那我不是可以肆无忌惮地发脾气,反正他也要让着我?
“别动歪心眼儿,跟爷发脾气没你好果子吃!”我的眼珠刚转两圈,胤禟便识破我的小心思。
怎么我想什么,他全知道?诡异啊,诡异!
芒果大餐终于暂告一段落,是以我的肚子再也撑不下为终结的。
刀白光被留了下来,好像胤禟要推荐他进宫给十六阿哥当伴读。他是在报答刀长光送芒果的恩吧?
康土州安抚使便是我们常说的少数民族的土司。这种官职是由朝廷加封给边远少数民族最有威望的世族大家的。可以世袭,相当于世袭的诸侯王,但权利没有诸侯王大,土司要受朝廷派遣到当地的总督的节制。
晚饭时,破例没有吐。
前一阵孕期反应大,对什么我都没食欲,还吃什么吐什么。今天真是例外,难道是吃下的青芒起了作用?
前阵子对青芒的味道怀念得不得了,以为到了大清再也吃不上了,没想到胤禟却把它们送到我的面前。
我感激地看着胤禟,说道:“爷是怎么找到它们的?好像很难找的……”
这个时代芒果的人工种植并不普及,只限于偏远的西南少数民族地区,种植面积小,产量低,价格高,所以要找到芒果十分不易。
胤禟魅惑地一笑,说道:“桃儿既想吃,便是跑遍涯海角,爷也给你找了来!”
我看着他,眨眨眼,这话等于没说!
见我对答案仍不满意,他才解释道:“爷派了些人到极南端的福建、两广、云贵一带去了,一打听就打听出来了!”
他说得很轻松,我却知道几个省面积有多大、芒果又是多么地不为人所知!要打听出来,怕是不像他说得那么简单!
好在他身为皇子,在南边也是颇有势力的。不然,即便派出他手下所有的人,也未必能打听出来。
我没说话,只是给他盛上了一碗鱼翅羹。
他端起碗来,细尝慢品,眼里盛满了笑意。
芒果成了我不离身,不离口的零食。不管到哪儿都带着,就连散步都让小荷把削好皮,切成小块的芒果给放在一个小蓝里带着,一边走,一边往嘴里填芒果。
说也奇怪,自打吃了芒果以后,孕吐大幅减轻,食欲却大涨,最近几天更是一次都没吐过。
关于芒果的功效,我问了来给诊脉的赵太医,花白胡子的老太医看看案几上的芒果,吃惊道:“这便是芒果?老夫今天可算是开眼了!《食性本草》中说它性味甘、凉,主妇人经脉不通,这么来对孕吐之症本应有效。不过此物颇为难得,很多医者只知其名,未见其物,更多医者连其名也未听过。所以,对症用药时,很少采用,却原来它的止吐功效如此显著!”
原来他对这东西也知之了了。不过芒果的功效却实实在在地在我身上起了作用。
胤禟见了,心情大好。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一边乐得不行,一边直派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