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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欧看着她很久都没说话,像上演一场默片。
“我在车里等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欧低沉地道,紧抓着她的手慢慢松开。
她的手落回身侧。
他没再坚持,就这样妥协了,一个固执的偏执狂居然没有和她坚持到底,在她意料之外。
宫欧的脸色很沉,擦过她的肩往前走,时小念低声道,“谢谢你,宫欧。”
谢谢他这恶劣霸道的男人还没把她的尊严完全扫于地上。
她的声音很低,低到一出口就消散在风中。
宫欧背对着她,身体僵了僵,随即继续往前走去。
停在路边的黑色豪车上,司机殷勤地下车打开车门,宫欧弯腰坐上车,身体往后靠去,脸色并不好看。
“女人对婚姻是不是很重视?没有婚姻的关系就是没有尊严?”
宫欧坐在后座,忽然问道。
司机愣了下,待发现车里只剩下宫欧和自己时有些惶恐,宫先生这是在向他询问?向他请教问题?
“这个嘛……女人的心思我也不太懂。”司机说道,“不过我听我老婆说过,她说婚姻能让女人有安全感。”
“一张纸能有什么安全感?”
宫欧冷厉地道,结婚还能离婚,有什么安全感可言。
“就是说啊,可女人就是爱追求这些。”司机道。
女人就是爱追求这些。
宫欧抿唇,眸光深不见底,指尖摩挲过嘴唇,他给不了她婚姻,她就要一直这样下去么?
“不过啊,我老婆还说了,更重要的安全感还是来自男人。”司机道,“男人肯宠着自己,肯哄着自己,什么都先想着自己,那女人的安全感自然就有了。”
更重要的安全感来自男人。
所以,是他现在还不够宠她,她才会在意结婚证那一张纸?
宫欧的眸光顿时一深,猛地看向司机。
司机被看得心中一寒,惶恐地道,“宫先生,我是不是太多嘴了?”
“加双倍工资,回去和封德说。”
宫欧道。
“啊?”
司机傻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黄昏的街上,一家咖啡店里——
时小念独自一人坐在落地窗边的位置上,一转头就看到窗外的街边,停着一部黑色豪车,后排的车窗被缓缓按下,宫欧坐在后座,一双黑眸直勾勾地朝她望来。
他一分钟不盯着她看就活不下去是不是?
时小念有些无奈,唤来服务员,点了两杯咖啡。
“小念。”养母闽秋君从外面走进咖啡店,坐到时小念对面。
时小念一眼就发现一向保养得宜的养母脸上憔悴了很多,连精致的妆容都盖不过皱纹,她轻声道,“妈妈,您憔悴了。”
闽秋君将包放下,看着时小念叹了口气,“能不憔悴么,你都不知道最近时家发生了多少事。”
“出什么事了?”
时小念问道,对时家她已经慢慢心凉,但还是会忍不住关心。
“就是你爸,你爸当年只是慕氏的一个司机,后来因为照顾千初在慕氏一路高升,现在千初又成了我们时家的女婿,你爸顺理成章地进了董事局,帮着千初和他那个姐姐斗,想扶千初坐上总裁之位。”闽秋君说道。
慕氏姐弟内斗,她听慕千初上次提过,爸爸帮千初也无可厚非。
“这不是很好吗?”
时小念说道。
第65章 亲子关系断绝书
“好什么呀。”闽秋君忧心地道,“你爸和千初的姐姐斗得热火朝天,千初却一点都不闻不问,整天陪着时笛逛街买东西,完全不理会大局,全都抛给你爸一个人去做。”
明明知道慕千初和时笛感情要好,但又听到一次,她还是不免被刺了下。
“他们夫妻恩爱是好事啊。”时小念说道。
“恩爱倒也好了,偏偏他们也不太平,我从慕家佣人那打听到,千初和时笛婚后已经吵过好几次了。”闽秋君说道。
“吵架?”时小念错愕地睁大眼,“这不可能吧。”
要说天气变化无常她信,说慕千初和时笛感情不好怎么可能,她纠缠慕千初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散,不正是证明他们是真爱么。
“吵架的原因好像都是因为你。”闽秋君看着时小念,语气有些难受。
“……”
时小念身体一僵,吵架的原因是她?这怎么可能。
“佣人们说,他们现在在家里每次一提到你,两个人就吵起来。千初结婚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他是那么斯文儒雅的一个人居然和时笛吵架。”闽秋君拍了拍头,“你妹妹一吵架就打电话给我们哭诉,我怎么劝都没有用。”
这时,服务端上两杯咖啡。
时小念坐在那里,想不通当年她怎么纠缠都没事,怎么婚后她倒成了他们的导火索。
她现在都不去见他们了,躲得远远的,他们反倒不太平。
这算什么?
不过,慕千初确实有些奇怪,之前为了能给时笛一个完美的婚礼,连治疼痛的药都不吃,现在怎么会在言语上不让着时笛呢?这说不通。
“你爸爸恼得几个晚上都没睡好,公事家事全都烦着他,他就……”
说到这里,闽秋君欲言又止。
时小念看向自己的养母,看着她一脸的为难,隐隐觉得养母接下来的话才是今天的正题。
果然,闽秋君看着她好久,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搁到她面前,说话说得很艰难,“你爸希望你把这份文件签了。”
时小念的手搭在热气腾腾的咖啡杯上,低头看向文件。
文件上有着密密麻麻的字,她没看清楚,只看出一个偌大的标题――
【亲子关系断绝书】
断绝书。
时小念的脸瞬间一片惨白,手指靠到杯子,整杯咖啡泼到桌上,她想都不想地拿起文件,文件没有被泼湿,一个字都没有湿,咖啡滴在她身上,滚烫得厉害。
第65节
“小念——”
闽秋君惊呼一声,连忙站起来抽起纸巾替她擦污渍。
时小念站起来推开他的手,“我没事。”
“不行,你这容易烫伤……”
“我们谈正事吧。”时小念看着她眼中的关切,忽然觉得有些讽刺,推开养母的手,时小念冷冰冰地道,“不是来谈签字的么。”
服务生走过来将桌子清理干净。
“小念……”闽秋君坐下来,一脸难为地看着她,脸上全是苦涩,“我已经和你父亲争执很久了,可是他还是执意如此,他认为是你之前的纠缠不休才会让千初和时笛现在婚姻不顺,他一定要逐你出家门。”
“我不是已经被逐出家门了吗?”时小念自嘲地笑了一声,眼睛酸涩起来,“几年前,你们就不让我留在时家了。”
驱逐这种事可以一遍再一遍的么?
“小念。”
“现在又要从法律意义上驱逐我,没关系,我签就是了,反正我也不觉得我还能做时家的女儿。”时小念无所谓地笑笑。
闽秋君悲悯地看着她。
时小念仍是一脸笑容,笑得很是淡然,完全不在意,“妈妈,笔呢?你肯定带笔了吧。哦,我现在也不能叫你妈妈了吧。”
有备而来嘛。
“小念,你不要这样。”闽秋君看着她唇边的笑容难受极了,但还是从包里拿出笔给她,“家里都是你爸爸做主,我争不过他,但以后,我会偷偷出来看你的。”
偷偷。
妈妈看女儿要偷偷地看。
“没关系,我早就想到有这一天了,我签字就是。”
时小念从她手中接过笔,直接翻到文件的最后一页,笔尖抵上去的一秒,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纸上,泪水根本控制不住。
她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淡然、坚强。
她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对时家不在乎。
闽秋君错愕地看着她,“小念,你——”
“为什么收养了我又要抛弃我?”
时小念低头,握着笔的手在颤抖,声音哽咽得发不出完整的句子,“我做错什么了?从小到大,你和爸爸就偏爱时笛,你们偷偷在一旁塞吃的给她,偷偷带她一个人去上补习班,你们偷偷地带她另拍一份全家福,我如果这么多余为什么不一早把我送走呢,在我还不记事的时候,那该多好。”
“……”
闽秋君呆呆地看着时小念,没想到这些事她都知道。
当初,他们夫妻是因为生不出孩子才去领养了一个弃婴安全岛的婴儿,没想到领养完她就发现肚子里已经有了。
时笛这个亲生孩子来之不易,所以他们夫妻都难免会偏爱。
她以为,做这些事时小念都不知道。
“就因为我不是你们的亲生的,所以什么错都是我的,什么恶果都是我来承受。”时小念有些激动地说道,眼泪不停地掉下,“当初,照顾慕千初的是我,他恢复视力、回到慕家你们就全力促成他和时笛,偷偷告诉慕千初以前就是时笛和他最要好。你们只怪我纠缠,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
“现在,我放弃我认输了,我不再纠缠他们,结果错的还是我。”
“……”
时小念抓紧手中的笔,早已泪流满面,声音颤抖得厉害,“我又要变成孤儿了,我又没人要了。为什么要这样抛弃我,因为我不是亲生的就可以随便抛弃吗?父母可以随便抛弃,对吗?”
她其实很在乎这个家的,她在乎亲情。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闽秋君坐在她对面,听着她的话也哭了。
时小念一直喃喃着,“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就不要我了?我一直想做好的,我一直想好好做你们的女儿,从小不敢行差踏错半步,我那么努力……你们怎么就看不到呢?”
她就像个迷失在野外的孩子。
从小到大,她努力学习,得不到夸奖;她努力做家务,得不到夸奖;除了纠缠慕千初她没做过其它让父母不快的事,为什么就这样不要她了,为什么?
闽秋君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闻言再也听不下去,便哭着道,“算了算了,小念,不签,咱们不签了……”
时小念笔下的文件突然被人抽走。
她呆了下,抬起头,泪水模糊她的视线,只见宫欧脸色铁青地站在她身旁,一只手用力地握住文件。
他怎么来了?
“呵。”宫欧盯着手中的文件冷笑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让你哭成这样,时小念,还能不能有点出息?”
“你是——”
闽秋君错愕地看着宫欧。
“你就是她那个养母?”宫欧看向闽秋君,冷声问道。
明明是个年轻人,可气场极强,在他面前,闽秋君感觉自己莫名变得卑微,连回答都变得是不由自主,“是。我是小念的妈妈。”
怎么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么英俊的年轻人,有点眼熟。
“丢弃自己孩子的人配称为妈妈么?”宫欧大掌一挥,将时小念往里一推,在她身边坐上来,冷冷地看着闽秋君道,“她那个亲生母亲不配,你也不配。”
“宫欧,你干什么?这是我的事。”
时小念顾不上哭,连忙朝宫欧道。
宫欧嫌弃地瞪满脸泪痕的她一眼,“你看看你这样子,有什么资格和我说是自己的事!我来处理!”
他张狂得厉害。
“我……”时小念被堵得竟说不上话来,她这个样子的确是窝囊极了。
宫欧?
闽秋君震惊地看向宫欧,他就是那个宫欧?n。e的宫欧?
宫欧将视线从时小念身上收回来,目光冷厉地看向桌对面的闽秋君,竖起手中的文件,“你们的签名我看到已经在上面了,闽女士,为什么要和时小念断绝关系?”
“这……”闽秋君迎着宫欧的目光仍是不自由主地回答,“是……因为她们姐妹不合。”
这理由听起来多少有些怪异。
“哦,那为什么不是和小女儿断绝关系,而是和大女儿?”宫欧冷笑一声问道,忽然作恍然大悟状,“对了,时小念是个养女,想丢的自然是个不亲的了。”
“不是这样的,这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外人是不会明白的。”
闽秋君忍不住为自己的亲生女儿辩解。
至少在慕千初的事情上,他们一家都认为时笛没错。
一个视线正常、优秀的慕千初自然是应该和时笛在一起的,作为姐姐应该相让,而不是相争,争得天翻地覆的。
闻言,宫欧笑得更加厉害,唇角的弧度充满了嘲讽,他看着手中的文件道,“抛弃女儿能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