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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小念无力地坐在那里,听着洛烈的一字一句,就好像有无数的拳头敲打她的伤口上,痛得致命。
原来这件事中,不止小葵有了阴影,holy把这阴影埋得更深。
“那该怎么办?”时小念有些焦急地去抓洛烈的衣袖,说着抓,只是露出的几根手指捏住衣袖,“你不是名医吗?你能帮他的对吗?”
“宫太太,你知道我专门研究哪一类疾病的,对小孩子的心理我不擅长。”洛烈放开她的手,说道,“而且宫曜并不愿意配合,所以我觉得还是宫太太花些精力比较好?”
“我?”
“两个孩子都还年幼,宫太太身为他们的妈妈对他们来说是最有安全感的依赖,只要你愿意好好陪着他们,孩子的阴影还是比较容易消除的。”洛烈说道。
听到这里,时小念明白自己是被洛烈绕了一个大圈,她看着他问道,“这也是宫欧要你做的吧?”
要不惜一切代价安抚好她的情绪。
洛烈知道瞒不下去,只得点头,“宫先生希望等他来接你的那一天,你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能很健康。”
“那你回复他,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不会再拖后腿了。”
时小念低眸说道。
“抱歉,回复不了,现在这个地方杜绝和外界的一切联系。”洛烈说道。
也就是说,她现在和宫欧是彻底隔绝了,而相见的日子遥遥无期。
即使再相见又怎么样,如果遇到危险,她是不是又一次变成宫欧的累赘?又要让宫欧这么费心费力地保住她的命,不惜搭上两个孩子,不惜让两个孩子都蒙上心理阴影。
时小念看着面前的水杯,没有喝下,而是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转过脸的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从她眼前晃过。
时小念呆呆地抬起脸,往前望去,一缕头发被风吹得遮挡到脸上,挡住她的视线。
远处的草坪上,竖起了无数的新墙旧墙,有些墙面崭新,有些墙面斑驳脱漆,上面还有着各种各样的涂鸦。
不用近看,她也知道那些墙是她以前画过的那些画。
“以后在帝国城堡的后面圈一块地专门安置这些墙,做一个迷宫,再安一些墙让你不开心的时候画画,想怎么画就怎么画。”
“要是宫曜和宫葵喜欢画画,就可以把迷宫做得越来越大,算是家里的一道风景。你说怎么样?”
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起来,却像是远得就在天边一样。
宫欧居然把它们搬到了这里,真得变成一个巨大的迷宫,他连她心情不好怎么处理都想到了。
可她为他做过什么呢?
“宫太太?”洛烈走上前来,有些奇怪她突然停下来,他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一片辽阔的景象,便道,“这里风景真得很不错,那个旧墙迷宫也做得别有一番景致,让人心旷神怡。”
“……”
是很美。
太美了,只不过一个藏起来的地方,宫欧又何必花这么多心思做这些,不累吗?
“之前你就和宫先生在度蜜月,这里要不是个避难的地方,来这里度蜜月也不错,不是吗?”洛烈说道,尽着一个医生最大的能力。
度蜜月。
在掳劫的事情之前,她和宫欧是要去度蜜月的。
蜜月……
时小念望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一切,风景正好,阳光正暖,是个度蜜月的好地方。
但这里只是她一个人的蜜月。
一个人的。
时小念垂下眸,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往高楼走去。
“宫……”
洛烈想叫住她,看着她的身影单薄,头微微垂着,就像是只剩下一缕幽魂,什么都没有了。
她往前走着,双手垂在身侧,身上的披风被风吹走,刮在半空中。
洛烈抬了抬眼镜望去,忽然觉得连那一抹幽魂都被吹走了。
宫欧做出这样的计划真是皆大欢喜么?
等一切尘埃落定的那一天,他要是交不出一个身心健康的时小念,他的死期是不是也就到了?
……
接下来的进展倒是比洛烈想象中来的好,时小念并没有自暴自弃地全盘放弃自己,而是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孩子们身上。
在两个孩子面前,她会微笑,会耐心地陪他们学习、玩乐;在面对他这个医生时,时小念也是积极地配合,努力保胎,做一切对肚中宝宝好的事情。
“mom,我要玩这个。”
客厅里,时小念陪着宫葵在玩耍,玩具扔了一地。
宫曜则坐在一旁看自己喜欢的书。
有了时小念的陪伴,宫葵恢复得比洛烈治疗时还快,一天天恢复往日的活泼。
“10加6等于多少啊?”
第1084节
时小念坐在沙发上微笑地问道,纱布变少的一只手拨着玩具上的数字。
“我知道。”宫葵整个人都趴到玩具前,甜甜地说道,肉嘟嘟的小手拨着数字,“是16!”
“答对了,真厉害,奖励你一颗小星星。”
时小念把一张贴纸贴到她的额头。
“我还要奖励一个亲亲。”
宫葵嘟起嘴唇迎向时小念,时小念笑着亲了她一下,一大一小两个人抱到一起。
远处,隔着一道弯弯的台阶,身着便服的洛烈走上扇形平台,眼睛透过镜片望向时小念那边。
平台上方摆着桌椅,一只白色的大狗趴在桌脚边眯着眼睛,它的主人穿着一身浅色的家居服坐在那里,气息温柔无害,让人对他产生不了任何的防备心。
是慕千初。
“洛医生?”慕千初坐在那里,一双狭长的眼看向前方,却没有任何光泽。
“是我。”
洛烈在他对面坐下来。
“小念这段时间恢复得不错吧?”慕千初平静地问道。
闻言,洛烈不由得多打量了慕千初两眼,呆在这里的时间久一些,他越来越奇怪慕千初和时小念之间的关系。
这两个人很是微妙,不像朋友、不像兄妹、也不像有任何的暧昧。
两个人的相处淡得就像是水一样,偶尔会说上几句话,但话题总是止得很快,从没有长谈的趋势;而有时,时小念看到慕千初从自己身边走过,她也不会出声叫住,就当没看见一样自然地离开,反而是慕千初接着会驻足很久,失魂似的。
洛烈打量着慕千初,然后问道,“你是指哪方面?身体还是……”
第942章 给我滚回来!
“所有。”
慕千初淡淡地打断他的话。
“都恢复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洛烈这么说着。
慕千初坐在那里,身体忽然往他的方向倾了倾,面向洛烈的位置,失明的眼睛就像看着他一样,“有个问题我想请教洛医生。”
“请说。”
洛烈道。
“本来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我以为小念会痛恨宫欧,或者会自我厌弃,亦或吵闹着要离开,但她做得很好,连小葵都被她带得开朗起来。”慕千初平静地说道,“可是,我还是有一个疑问。”
“……”
“这么久了,她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问过宫欧的下落,这正常吗?”慕千初认真地问道。
洛烈有些惊讶地看向慕千初,他一直想不通宫欧为什么派一个瞎子来操控所有的局面,现在明白了一些。
这个叫慕千初的男人洞悉力实在惊人。
他什么都看不到,但他感受得到。
可就因为这样,宫欧就让一个瞎子来保护自己最重视的女人?真是有意思。
洛烈望向沙发那边,时小念笑着和宫葵搂成一团,眼睛弯弯的,像是一轮弯月,幸福几乎是从眼角溢出来一样。
“老实说,我不认为这是个问题,这次的事件很严重,她需要时间来缓解。”洛烈说道。
慕千初摇了摇头,“小念是个很能故作坚强的人,我很担心,当她把身边的人都照顾好以后,她自己会倒下。”
洛烈有些愕然地看向眼前这个面容异常平静的男人,这个假设他的确没有想过。
故作坚强。
“你也很了解宫太太。”洛烈忍不住问道,“能不能冒昧地问一句,你和宫太太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这么问?”
慕千初反问。
“宫家于我有恩,我不想宫先生来接妻子的那一天,有些人已经趁虚而入。”洛烈直截了当地说道,双眼探究地看向慕千初。
“你不用试探我,洛医生。”闻言,慕千初淡然地笑了,“我只是个做错事情的人。”
做错事情?
洛烈有些疑惑,却不好再问什么。
“倒是洛医生,宫欧把自己的妻子和三个孩子都交托于你治疗照顾,外面又有兰开斯特这么庞大的家族在虎视眈眈,责任如此重大,过程又充满危险。”慕千初平静地反问道,“你仅仅因为恩情就愿意承担下来,而没有任何其他的原因?”
其他的原因……
洛烈的眼前掠过一个身影,呼吸顿时有些滞住,脸色不是很自在,他勉强地勾了勾唇,道,“做错了事,要赎罪;欠了恩情,要还恩。都是天经地义。”
没有其他的原因。
话被他一笔带过,慕千初也没有说什么,耳边又传来宫葵灿烂的笑声,和时小念的温柔细语。
他侧耳听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洛烈也望过去,那母子几人现在就是他们全部的中心,这个地方所有的人都是为她们服务。
“你说这里危险,可事实上我们一天天无聊得很,不能和外界联系,不知道具体是到了哪里。”洛烈从椅子上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说道,“也不知道宫先生现在把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不清楚。”
慕千初摇了摇头。
旁边站着两个值守的保镖,听到这话,其实一个保镖忍不住开口说道,“宫先生处理得怎么样不清楚,不过兰开斯特家族一定气疯了。”
洛烈也笑了,“这倒是。”
宫欧这一个局中局彻底将兰开斯特看似稳赢的局面全部推翻了,那位先生现在怕是气得不行。
……
s市,各种各样的报纸像雪花片一样袭卷了整座城市。
n。e用最快的速度在之前的经济危机后崛起,连行内人都看得莫名其妙,不明白宫欧用了什么方法,不明白宫欧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这个事情为宫欧这个传奇人物又添上一抹浓重的神秘色彩。
媒体记者天天被公关部拦在外面,得不到一点消息。
头版头条从来都属于宫欧和n。e。
n。e大楼的高层,总裁办公室,一大片的落地窗视野极好,能清楚地望见这座城市的轮廓,见证着它的日渐繁荣。
“砰砰。”
门被敲了两下。
身着管家制服的封德顶着一头银白的短发推门进去,慢慢走进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桌区域到处都是全息影像,各种数据在飞转,以及各种报告也一页页地翻出来,而宫欧坐在办公桌前完全没看那些。
少爷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他允许自己颓废了几天以后便滴酒不沾,重新开始振作,亲手将n。e的经济提了起来。
此一役,兰开斯特可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元气大损不说,还因为枪战事件被国家政府介入了。
少爷便在这个时候开始大举对付兰开斯特,之前兰亭收集到的证据也被少爷全部放了出去,兰开斯特现在是被两国政府同时调查着,势力再大也是除腥除得够呛。
而少爷的手段,自然还不会止于此。
他一直在进攻。
“少爷。”
封德走到办公桌前,将一件处理好的文件搁到办公桌上,抬眸看向前面这个被媒体称为传奇的男人。
宫欧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扣子扣得一丝不苟,一条领带系着最简单的结,一头利落的短发下英俊的脸庞上没有半点表情,他不在处理公事,也不看那些数据报告,一双修长的手正在折纸。
是的,折玻璃纸鹤。
办公桌上全是一只只折好的玻璃纸鹤,有些折得很松散,有些又折得极不对衬。
“怎么了?”
宫欧折着玻璃纸心不在焉地问道,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兰开斯特乔治今天亲自接受调查,被媒体采访的时候脸色很差,到最后竟然说出一切都是少爷你的阴谋,让外面的传言纷纷。”封德说着笑了笑,“这个乔治看来真是气得不轻。”
“是么?”
宫欧将一只折好的玻璃纸鹤搁到桌上,又拿起一张玻璃纸放在手里折着,越指手指越灵活,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找英国那边的律师团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