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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的态度似乎有些松动,陈雪莹连忙挣脱了双臂的桎梏,踉跄着冲过来,“江凌苑,芝雅她是你的妹妹!我知道你喜欢小沉对不对?求你看在小沉的面子上,饶她一命……好不好?”
“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放过,当然可以。”江凌苑面无表情,看死人般扫过面前卑微到了尘埃里的陈雪莹,转身走到江芝雅的面前。
“现在,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江芝雅似乎被吓呆了,呆愣过后听闻江凌苑口口声声说要饶恕又是一阵狂喜,“你问!”
“那一枪是你亲手开的。”
话音落下,江芝雅充斥着求生喜悦的面容一顿,面色扭曲无比,“是……”
“那么我问你,左少渊真的死了吗?!”江凌苑猛地欺身上前,一手紧紧地捏住她的下巴,冷冽的神色布满了阴戾。
“告诉我,他真的会死在你的枪下吗?”江芝雅开的枪,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
而在这之前,前面的一大堆盘问之间,她一直在对江芝雅进行读心催眠,到现在,她不可能再说出半句假话!
回到华夏的这几天,潜意识里谁告诉她左少渊已经死了,她都没有真正相信过,更何况其中的蛛丝马迹分明在昭示着什么。
他是夜刃啊……国际上用尽了千方百计都杀不死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死在区区一个女人的手里?
她不信!
所以,她从始至终,带着固执的质疑。
“我……”江芝雅颤抖着肩膀,被这道尖利的目光看得后背发凉,嗫嚅着唇却只能泣道:“我打中了他的心脏,他活不了了……江凌苑,你饶了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话至尾声,语无伦次。
“你再说一遍!”最后的一丝丝希望破灭,江凌苑脸色一阵发白,捏着那下巴的指尖不自觉地用力,“你想清楚再告诉我!”
“他死了……我眼睁睁看着他断了气的,你说了……会饶我一命的不能说话不、不算数啊!”
“啊——你再说一句,再说一句他死了?还敢撒谎!为什么、为什么要撒谎!”
“少奶奶!”朱铭连忙冲上前,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江凌苑失控地嘶吼,一双眼中险些喷出火来,这一刻,她恨不得刚才并没有对江芝雅做过精神催眠,恨不得,她能为了活命而欺骗自己。
哪怕,是骗她说不知道……也好!
可偏偏一切没有如果。
在这之前所有的假设和侥幸都被推翻,她把江芝雅看作是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转折点,却不料,事情并不如她所料中发展。
江芝雅的答案不是她求生的转着点,而是提早让她心死的绝命崖!
“江凌苑,原来你也有失控的一天!”
江芝雅被她狠狠地推到在地,额头撞上墙壁流出了新的鲜血,血迹糊在一张脸上,睁眼之间在这阴暗的牢狱之中显得恐怖异常。
“我以为,你永远都是那副云淡风轻的高贵模样,纵然面对了天大的事情也从来面不改色,想不到……你的左少渊死了,你的丈夫死了,这就是你要问我的答案!听明白了吗?”
她的少渊死了,她的丈夫死了……
江凌苑的脑海里,来来回回充斥着这么一句话,再也装不下其他。
这一次,比当初抱着左少渊的骨灰盒,更让她心死如灰。
左少渊死了,江芝雅在她的重叠精神催眠之下,不可能有假话,所有的质疑和侥幸,全盘覆灭!
良久,寂静的空气中只剩下几道呼吸声。
陈雪莹也被吓得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江芝雅实话实说,恍悟之时不要命地再次扑了上来,抱着江凌苑的大腿恳求道:
“求求你,江凌苑……芝雅她不是故意的,求你放过她!”
“你们,一个害死了我的母亲,一个杀死了我的丈夫,凭什么……来要求我的原谅?”江凌苑木着脸,语调听不出半点起伏。
“江凌苑、凌苑……”
“不过,我答应过要饶她一命不是吗?不仅如此,刚才我已经解开了她的精神禁制。”
面如死灰过后,江凌苑逐渐扯开了嘴角,垂眼静静盯着陈雪莹的眼睛,一双谍眼泛出略显诡异的笑,“陈雪莹,你想跟你的女儿待在一起吗?”
她可以给一个机会,让这两母女继续待在一起,继续活下去。
“我……可以吗?”陈雪莹瞪大了眼,疯疯癫癫的眼中宛如有了生气,“我想、我想的!”
“你可以。”她缓缓地低声笑了,沙哑的嗓音之中带了一丝丝畅快,“我送你们出国,永远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江凌苑,我谢谢你、谢谢你!我会天天为你诵经祈祷的,以前我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如今还能留下一条命来……”
“相信我,只要不再出现在京云,以后你们一定会活得很好的……”
“好……那就太好了,谢谢你凌苑……”
“曾经同住一个屋檐下,也算是家人一场,我祝愿你们母女相依为命,活得长长久久。”江凌苑勾着嘴角,笑意不达眼底,“带下去。”
朱铭犹豫了片刻,厌恶地扫了一眼依偎到了一处的陈雪莹母女,纵是对江凌苑的安排心有微词,也只得点了点头朝身后的人一挥手。
“把她们带走!”
陈雪莹与江芝雅的身影消失,江沉匆匆地赶了过来。
“凌苑姐!”
江凌苑转眼,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江沉前些日子辞了部队的工作,终究是一步步接下了江氏的部分生意,最新的宝石产业也经营得还算不错。
在她的计划当中,过不了多久,江沉就能完全接手大半个江氏。
“凌苑姐,我妈……”江沉面带愧色,说话间匆忙又惭愧。
因为江芝雅,他连参加左少渊的葬礼都觉得毫无脸面,更是愧对了江凌苑,只是今天去看陈雪莹才发现,她被关来了这里。
江凌苑归来已有几天了,他一直没敢见她,现在才不得不亲自找了来。
江凌苑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江沉,他仍旧是那个三观正确的赤子之心,但她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真的正视过一点:江沉终究是陈雪莹的亲生儿子。
她回华夏这段时日,江沉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见她,今天发现陈雪莹落在了她的手里,他来了。
“我让人带走了。”说话之时,她已品不出自己此时的语气究竟是什么味道。
“凌苑姐,我都知道了,是芝雅拿南南和小意威胁你,所以才……”
朱铭立在一旁,不耐地径直打断他:“江沉少爷何必再来求情,我们少奶奶已经送她们走了!”
“我不是……”江沉一愣,听到后半句不禁道:“送走了?”
“少奶奶已经决定送她们出国,你来晚了!”这母女俩,最好不要再在华夏的土地上出现,否则,他就算为了给上校报仇也会亲手杀了她们!
朱铭深深地看向江凌苑,目光落在她苍白疲倦的脸上时吗,只觉心疼。
这样的一个江家,这样的一些家人,他并不明白江凌苑分明是个薄情的性子,却能对城北江家那一家子货色如此宽容!
“凌苑姐,对不起,我来这里只是想向你郑重地道歉,现在的事情已经不是我有资格插手左右的了,我不是来向你求情的,请你相信!”
“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少奶奶已经处置了她们,江沉少爷请回吧!”朱铭心下冷笑,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连与江芝雅一母同胞的江沉也一块杀了。
江凌苑从头到尾面色未有太大波动,闻言只淡淡点头:“我知道了,小沉,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
多事之秋,她已经没了多余的应付之力。
“好……凌苑姐,我过两天再来看你,你……左中将一定希望你能好好的!”
“嗯。”
第211节
江凌苑笑,不止一个人对她这么说了,左少渊的希望……他们每个人都知道,每个人都拿这一句话砸向她。
细细想来,当真残忍。
大步出门,加长的迈巴赫停在路边。
江凌苑坐上副驾驶,面无表情地拨出一通电话。
“老大?”那头,是涂山亦遥久违的声音。
“我交代你的事情,做得怎么样?”
那头顿了顿,语调不再像以往一样轻佻,认真地道:
“已经让人找好了地方,南美最大的战乱之地,那里相邻不远的正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战俘关押所,里面全是亡命之徒。”
“连夜送她们去。”南美战乱之地的俘虏关押所,是个不错的地方。
“只是,她们去了那地方应该是活不了几天的,就连军妓都从来没人能够在那个地方活过三天的呢……”涂山亦遥想了想,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放心,她们有这世上最强烈的求生欲望,和超乎常人的承受能力。”
“那好,老大你放心吧,我保证用最快的速度送她们过去,那边已经吩咐长期看守,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听筒那头,涂山亦遥拍着胸脯保证。
江凌苑麻木的神情逐渐泛出些许笑意,转眼,目送江沉离去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
朱铭听着她的语气,略有些明白了过来,“少奶奶,您打算把陈雪莹她们送去南美?”
“她们去了南美,也会活得很好。”
照陈雪莹所说,她们想活命、想在一起不是吗?她用最短的时间对那母女俩做了深度催眠,给了她们极强的求生欲和承受精神。
而对于江芝雅来说,给了她更深层的催眠暗示,那么她之前的那一层精神禁制也就自然解开了。
陈雪莹和江芝雅的要求全都达到了,现在轮到达成她的目的——
她要她们,生不如死,带着残酷的绝望和无尽的求生欲望,备受折磨地活下去!
想活下去?如此简单而已!
朱铭看着江凌苑的神色,短短时间内,从先前的心疼瞬间转为了不寒而栗。
从来没有那么一刻让他明白,眼前的少奶奶其实与他的主子一模一样,今天的事情若是换了左少渊,手段一定只会比现在更狠!
从某些层面上讲,死确实不算是一种惩罚,甚至对于一部分人来说更应该称作解脱。
活着,有时候才是最终极的报复!
“为什么,你认为我会不计前嫌放过她们,好可笑。”她放过别人,谁又来放过她呢……
江凌苑低低的语调,随风飘散,轻飘飘地让他听不清喜怒,又冰冷得让他联想到了自己的主子。
如今的江凌苑,与左少渊再别无二致了。
☆、第275章 hiy的机密
江遇秦的遗愿,她从某个角度来讲已经完成,更何况她将大半个江氏一点点地转移到了江沉的手中,一切都已是仁至义尽!
城东咖啡厅门口
加长的迈巴赫缓缓停下,江凌苑下了车,便见潘美辰坐在靠窗的位置。
“凌苑姐。”
进门去,潘美辰起身朝她打了个招呼,虽然仍旧是那一头娇俏的梨花烫,可那张娃娃脸却显得更加沉稳,少了几许活泼,多了几分成熟。
江凌苑大步走进,在她的对面落座,“美辰。”
“朱铭呢?”潘美辰探过头,朝她身后看了看,眼底掠过几分怅然失落。
“他还有事,我让他先走了。”事实上,不是她让朱铭离开,而是朱铭听闻她来见潘美辰,便沉了沉神色。
送她下车时,朱铭才提出要先离开一阵,想来这两人之间必定是发生了些什么,不过对于朱铭来说,此时不见潘美辰必然是最好的。
潘美辰闻言松了口气,笑意逐渐变得有些勉强,“那就好,我还以为,是他不愿意再见我了。”
“你们?”虽然已经猜出个大概,但江凌苑仍是礼貌性地多问了一句。
“从小到大,他送了我很多礼物。”潘美辰笑笑,答非所问地道:
“大大小小只要是我想要的,或者我多看了几眼了,他从来不会落下,上一次……是他最后一次送我东西。”
“他送了什么?”
“他,送了我一枚钻戒。”
完了……
江凌苑的心头,划过这样的两个字。
怪不得从她回来这段时间里,从来没在朱铭的口中听说‘潘美辰’这个名字,以往将潘美辰挂在嘴边的朱铭,仿佛是变了,连他无意间打开钱夹,她也再没看见当初那张潘美辰的照片。
这么快的速度走到这一步,朱铭对潘美辰这份几十年如一日的感情,算是完了。
潘美辰笑笑,轻轻搅动着杯子里的冰咖啡,“他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