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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凌苑蹙眉。
她以为,江娆只是因为爱江遇秦所以与家人反目成仇,更甚至于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并且曾以为,这是愚者的行为。
只是从未料到,原来所有人都对了只有她是错的,从某种程度上将江娆确实聪明智慧,想到了正常人所不能想到的事情。
外公说,她坚信关于hiy的第二种传言,所以想尽办法将hiy注入了江遇秦的体内——这样的举动是可怕的、不顾一切,又是令人叹服的、孤注一掷。
“她的‘聪明智慧’,不觉得太令人恐惧了吗?”爱的对立面,并不代表就该自私自利,不是吗?
她爱江遇秦,为了能与江遇秦永远在一起,不惜将hiy注入他体内,让他成了hiy的病毒培养器,可这一切,江遇秦就愿意接受吗?
“怎么不呢?你父亲爱惨了她,却又怕极了她。”
爱是真的,恐惧也是真的,江娆那份病态而黑暗的感情,是一般人承受不来的。
“你的母亲,为你的父亲下了hiy病毒,她曾说,如果最终的结果是第一种,那么她一定会找到另一具病毒体,用以延长你父亲和她自己的生命;如若结果是第二种,那么,她会想办法让自己拥有和你父亲一样长久的生命。”
爱一个人,爱到想和他长相厮守,不死不休;爱一个人,爱到不愿见他白头。
“我父亲,知道这些吗?”江凌苑抿了抿唇,从来没有那么一刻,江娆的印象在她的心中划下如此深刻的印痕。
“很不幸,关于hiy的传言他知道的只是第一种。”他认为,江娆是想要用他的特殊体质做实验,将他培养成病毒体,他开始怀疑江娆对自己的感情是否只有利用。
江娆是名门千金,有着高人一等的地位、惊才绝艳的智慧、冠绝京云的容貌,而他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穷小子。
江遇秦的卑微和江娆的自私霸道成了鲜明对比,一些误会逐渐走到无法挽回时,也就到了尽头。
江遇秦痛苦万分之下,遇见了陈雪莹,做出了令江娆无法原谅的事情,这份感情在江娆的一切谋划还未还得及施展之前,就已经走向了深渊。
她一直认为所有的错误都出在江遇秦身上,他口口声声爱着江娆,却背着她搞大了陈雪莹的肚子,江娆尸骨未寒,江遇秦已经娶了陈雪莹过门。
江遇秦将一切恩怨都扛在了自己的头上,他知晓江凌苑对自己的积怨,却从未解释过半句,直至死亡。
若非她留下了遗体,恐怕这些陈年往事就将永远随着他的尸身埋入地下。
“你的母亲死前告诉了我这些,却嘱咐我不要告诉你父亲真相,她的聪明,又一次用到了极致。”
第214节
那是江庶还年轻,他只为了江遇秦能够少些愧疚所以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却没想过,江遇秦迟早是要知晓的。
最终发现真相的那一天,他将会承受更深的愧疚,极致的悔恨。
江娆的爱剑走偏锋,她的自私也一样令人害怕,既然达不到自己的目的,不能与心爱的男人永生相守,那么,她要江遇秦怀着永远无法抹去的悔恨,至死方休!
江凌苑缓缓靠回座位,头皮无端地一阵发麻。
这才是她的母亲,当曾经的往事一点点剥丝抽茧之后,暴露出来的人或事都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江娆不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受害者,甚至,可以说她是一个偏执可怕的下棋人,她生来的霸道自私,让江遇秦沦为了她手中的一枚棋子。
只不过,这枚棋子是她一生唯一的偏爱罢了。
反而,江遇秦对她的那份感情,或许才是最为真挚的,只不过一念之差,最后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转圜的余地。
江凌苑狠狠地闭了闭眼,仿佛看见江娆那张美丽又温柔的面容就在眼前,她心头微动,低低地出声:
“待找回了父亲,我将他和您葬在一起……”
语毕,那张脸消失无踪。
再多的感慨也于事无补,过去的事情始终是要长埋在尘埃里的,翻出来也不过就是徒增伤感而已。
最重要的是……
hiy已随平澜之死而尘封,那当初将hiy交给江娆的人,又是谁?
江庶似乎也陷入了当年的回忆之中,目光所至,是江娆美丽逼人的面孔,那张脸上的表情与江凌苑恰恰相反。
江娆的笑,美艳倾城又仿佛万分温暖,而江凌苑待人总是疏离又礼貌,她的笑意冷淡虚假,却反而没有那么迫人的气势。
“凌苑,你父亲既然决定不告诉你这些事情,自然有他的考量,只是你既然问到了我,我也没有理由瞒着你,只是无论如何当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只要你以后能够过得好,想必就已经足够了。”
江娆和江遇秦的女儿,恰恰融合了两人的所有优点,她有江娆的聪明智慧、有江遇秦的隐忍沉稳,她没有江娆的自私霸道、也没有江遇秦的妄自菲薄。
江庶欣慰地笑笑,垂眼间手中的清茶已经凉透。
“多谢,表叔。”江凌苑起身,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不欲再多留。
“不必客气。”
“对了,小沉已经开始接手江氏,以后若是他有什么需要您帮忙的,还希望您能多多帮衬他一些。”
江庶一愣,看着她郑重的神色,点了点头,“好。”
“今天来找您没有别的事情,表叔,再见。”
下楼之际,江庶忽然出声:“凌苑。”
“表叔还有事吗?”
“哦……”江庶又怔了怔,似乎有些神思不属,随即掩饰般地笑笑,“你把这个带上吧,蓉城最新一季的绿茶,方才我看你挺喜欢的,以后想喝恐怕我也没办法送你了。”
“怎么会?还可以等明年的夏茶。”江凌苑对茶没有太大的喜爱,方才喝得多一些也不过是因为听着父母的过往有些口干舌燥罢了,不过倒也不多推辞,回身接了,礼貌道:
“多谢,那我先走了。”
“好、好。”
电梯门缓缓关闭,剩下的话如叹息般飘散开来:好,走吧,要是走得远远的就好了……
从京云到蓉城,再从蓉城一路回到京云,中间纵是马不停蹄也浪费了不少时间。
京云城
加长的迈巴赫飞快朝江氏大楼而去,江凌苑抬手看了看表,时间离晚上回东欧的飞机起飞时间已经不足三小时。
朱铭看她神色越发疲惫,心里也越发担忧,“少奶奶,您还是休息一下。”
“我没事。”晚上回东欧的事情,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外公外婆也只打算晚些时候打个电话报备。
自从上一次东欧赛斯公然劫走她,华夏军部已经想东欧政府发出了国际文书。
她现在就算回去,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反而岌岌可危的人会是乔克才对……东欧赛斯本就是东欧政府的眼中钉,现在有了华夏的国际文书,东欧议会那伙人估计是巴不得立马铲平了乔克的势力!
尽管如此,为了避免多余的麻烦,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少奶奶,到了。”朱铭将车停在江氏大楼下,打算跟着她一同下车。
江凌苑转头道:“朱副将,你忙你的就好,不用再跟着我了。”
“不行,我得保证您的安全。”
“我上去处理一下江氏的事情,你跟着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更何况现在江氏上下全盘戒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她笑笑,转头看向江氏大楼外。
朱铭得了魏启深的吩咐,这几天抽调了不少军人守在江氏大楼,现在整个江氏就跟铁桶一般,安全系数与政府大楼也不相上下。
朱铭犹豫了片刻,见她神色坚决只好点了点头,“少奶奶,那我先离开一会儿,您等下出来之前吩咐我来接您。”
“好。”
加长的迈巴赫绝尘而去,她转身踏进江氏大楼。
☆、第277章 乔克的野心
“凌苑姐。”江沉下了楼,亲自迎上前来。
江凌苑点点头,接过他手里的资料,“时间都安排好了吗?”
“最后那场秀都已经规划好了,场地也已经确认无误。”
由江凌苑一手启动的江氏新项目即将落成,她却半路将所有事情一点点转到了江沉的手上,这个项目一旦成功,加上江沉手上新起的珠宝产业链,足够让江氏再上一层楼。
“好。”
“姐,要不要找个时间开个内部会议?这些事情还是由你来亲自宣布比较好一点。”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江凌苑的功劳,现在却完全落在了他一个后来者的手里。
江沉大步跟上江凌苑的步伐,替她拎过手中的包,顿了顿道:
“我已经安排下去了,正好明天是咱们江氏这个月的董事会议,姐你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我让秘书处给你准备好明天的会议稿。”
“不,不用了。”
江凌苑大步踏出电梯,推开办公室的门径直走进,“内部会议什么的你看着找时间安排就好,明天的董事会议我也不会参加,这些项目交到了你的手里,就由你全权来负责。”
她之前接手江氏的时间也并不长,回到手里的项目其实不算多,其他的大部分还在底下人手里,现在她只是把自己手里的交给了江沉而已。
而要交给江沉的不仅是眼下这么一些,另外向晚梅等人手中的项目,后面还得让他一点点接手过来。
江凌苑信奉绝对的权力,但眼下的多事之秋,显然她自己是没有精力再管江氏这个大摊子的,江遇秦去世那段时间的危机她已经解决了,现在把江氏交给江沉是最好的时机。
“姐,那你呢?”江沉一愣,见她雷厉风行地开始收拾办公室里的资料,顿觉不对。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江凌苑一笑,轻轻拍了拍江沉的肩,“父亲离开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江氏,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小沉。”
她想了想,发现江遇秦临死之前考虑得最多的,竟然真的只是这个江氏企业而已。
在知道江娆与江遇秦的过去之后,很多事情就已经一目了然,江遇秦爱的只有一个江娆而已,对陈雪莹母女,或许更多只是作为男人的那一份责任感。
他在江娆死后娶陈雪莹过门也好、临死让她立誓放过陈雪莹母女也罢,抛却一切感情之后,更多是为了这个江家,由此看来,最可怜的人反而成了江沉。
作为江遇秦唯一的儿子,从来没有得到江遇秦的过多在意,就连死后,江遇秦也从未提及要为江沉这个儿子留下些什么。
“姐,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还有亦默哥,还有很多亲人和朋友,我知道姐夫的死……”江沉莫名地心头发慌,对视着江凌苑坦然的目光、听着她仿佛交代后事般的话语,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
在印象中,江凌苑从来没有给过他这样的感觉,明明近在眼前,却似远在天边一样的触不可及。
“好了,我不需要你们每一个人来提醒我一次,他死了。”淡淡地一口打断,江凌苑垂眼,收起桌上的文件,“关于新项目最后的t台秀,把雷格从名单里面剔除。”
雷格,她忽然想到,艾尔之所以用自己去换回潘美辰,会不会是他发现了雷格的异常……
从私心来说,她更希望艾尔是因为对潘美辰有了那么几分不同寻常的感情,不过,无论事实怎样现在都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对了,雷格失踪了很久,上次苏虞因为这件事情还找过向董,也不知道是出现了什么问题,那要是把他的压轴撤下来,我们……”
“去找时之陌。”
“时之陌?”时之陌,是华夏红透了半边天摇滚巨星,不过跟江氏却从来搭不上边。
“你转告向晚梅,把我留下的文件交给时之陌,不论他提什么条件答应他就好,把这场秀做下来,接下来整个江氏就是你的。”
江沉似懂非懂地点头,见江凌苑不欲多说,才忽然想起了另一茬,“凌苑姐,原唯一走了。”
“原唯一?”江凌苑一挑眉,倒是一时间有些意外,“去哪了,你不是与他关系不错吗?”
“他……回了东欧,临走前留下了这个盒子让我转交给你。”
“什么时候走的?”
“你结婚第二天。”结婚第二天,也就是东欧赛斯武力入境华夏,并且掳走她的第二天。
她忽地蹙了蹙眉,“回——东欧?”
她认识原唯一,分明实在南美,并且也从没听他说过关于自己的身世,江沉这个字眼用得不可谓不微妙。
“他是东欧人。”江沉垂了垂眼,提及原唯一时眸底似乎多了几分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