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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那些留下来等她陪伴她的粉丝反而更加珍爱她,更加死忠。
不过他觉得这个女人神奇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从不敢说出来。因为陆星曜大概是世界上最讨厌,或者说是憎恨展暮筱的人了。每次听到她的名字,或者不得已跟她同台,都会心情极差,听一个小时的心经都不能缓和的那种。
过一个星期陆星曜要参加的中秋晚会录制,就有展暮筱在,他都不多提,就怕惹他不高兴。
陆星曜不知道经纪人突然不念新闻了在那干什么,手机有消息提示,他睁眼来看。
是陆星月。她看到热搜了,这时候刚好有时间去了饰品店,拍了许多小挂饰的照片发给他,让他挑选。
她这么认真对待,陆星曜无奈了,回道:姐,算了吧。
陆星月:'托腮乖巧'你挑一个喜欢的,快点。
陆星曜:姐,你能不能……不要用我的表情包。
陆星月:挺好用的啊,这么可爱。我跟你姐夫都喜欢用,哈哈。
陆星曜:…_…|||
陆星月:这些都不喜欢吗?子翊那里有很多小娃娃,你什么时候过来,拿个顺眼点的。
这是要他去跟不到两岁的小外甥抢玩具吗?陆星曜失笑。
他确实喜欢那些毛茸茸的小玩意,因为觉得软软的摸起来很舒服很减压,但没有到非有不可的地步。当初,那个小熊挂饰只是顺手被他挂在包上的,随身携带了这么些年,与其说是喜爱,不如说是习惯,丢了之后心里的确有点不舍和怅然,并不是粉丝说的那种“就算再有一个模样相似的熊,可从今以后都不是它了”的悲情。
陆星曜:真的不用了,今天后援会送了一个她们自己做的挂饰给我,挺有意义的,我明天就换上。
陆星月:那行吧。
陆星月:有时间回来吃饭。
陆星曜答应了,不过等真正有时间已经是五天后了。
他去国外拍了广告回来,刚下飞机就去陆星月那儿一起吃顿晚饭,又陪两个外甥玩了会儿才走。
他也没回自己家,而是直接拖上行李箱,熟门熟路的到了江舟那儿。
刚出电梯,碰到乐甜出来。
乐甜步伐匆匆的,见到他眼神一亮,加快步子迎上来。
陆星曜见她是打算离开,侧身帮她把电梯按住。
乐甜喜道:“星曜你来的正好,我要赶回片场了,给他带了汤他还没喝,你待会儿陪他一起喝点吧,他最听你的话了。”
陆星曜嗯了一声。
乐甜笑着冲他拱了拱手,“那就多谢了。”
她赶时间,没跟他多说,简单的道别之后就进电梯下楼了。
陆星曜进门之后,径直走到书房门口,朝里面瞄了一眼,江舟果然还在忙,西装脱了,衬衣袖子挽起,看文件看得入神。
两年多以前,江舟在一片哗然和震惊中,以江氏集团少爷的身份亮相了,在娱乐圈内留下一个神话之后,就彻彻底底的退出了。
现在的他,基本上都是处理一直公司事务,非常忙碌。
或者说,刻意让自己忙碌,好忘却一些事情。
江舟将文件夹合上,捏了捏鼻梁,正准备喝口水,抬眸才发现陆星曜就坐在他对面玩手机。
“大忙人来啦。”江舟原本有几分疲倦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笑,他放下手的事情,跟他一起出去外面坐。
陆星曜受了乐甜的嘱托,提醒他喝汤,江舟看向摆在桌上那个保温壶,神情里隐隐有些无奈,但还是拿了两只碗还有汤匙出来,一人倒了一碗吃宵夜。
乐甜原本只是在娱乐圈里玩个新鲜,没想到这两年渐渐有起色了,连爆了两部剧,也算是在新生代的小花里有名有姓的人了,通告多片约多,但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来找江舟,给他做个饭,熬个汤,陪他说说话。
聊到陆星曜的新歌,江舟道:“你的这首歌反响不错啊,不过……”
陆星曜知道“不过”后面是什么。
他的新歌叫《应悔》。
好多人通过歌词,猜测说他写给初恋女友的。
陆星曜喝了口香浓的汤,淡淡地道;“她们乱猜的。”
江舟听他否认,只是低笑了一声。
江舟伸出右手去拿纸巾,陆星曜不经意掀眸,刚好看到了他手腕上的疤痕。
陆星曜不动声色的垂下眸子继续喝汤。
这道疤痕的由来,当真是令他刻骨铭心。
半年前的某个晚上,展暮筱给江舟打电话,情绪非常激动,边哭边说她被他毁了一切,她现在完了,她是坐过牢的人了,她看不到希望了。
江舟听到了电话那头的海浪声,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情急之下,顾不得考虑太多,循着她的手机定位,果然在海边找到了崩溃大哭的她。
她看到他急匆匆赶来,拥着他痛哭。
然后第二天,两人海边紧紧相拥的高清图片就上了头条。
江舟虽然已经退出,可一出现在娱乐新闻里却仍旧引爆了话题,这两人隐藏了多年的绯闻被炒得如火如荼。
半个多月之后,展暮筱携着满满的讨论度,笑容满面,高调复出了。
江舟连着一个多月没出门,也不怎么说话。
那天,陆星曜难得白天有时间休息,到江舟家陪他呆到傍晚,在经纪人的催促下才出发赶往一个颁奖现场。
半途中他回忆起临走时江舟突然拽住他对他说的那句低低的“星曜,再见”,眼皮猛跳,怎么想怎么不对,硬是不顾经纪人的反对折了回去,出了电梯就飞奔进屋。
最后在浴室里找到了江舟,入眼一片刺目的红。
那天晚上,他哭得眼睛红肿,他最好的朋友差一点点就这样离开人世了。
当时有似是而非的消息传出去,再加上他突然“因病”缺席颁奖晚会,引起了一些骚动,最后都被江氏集团压下来了。
陆星曜每次一想到这件事,每次一看到他手上的疤痕,心里就恨得慌,也憋屈的慌。
因为,江舟当时醒过来之后,他父亲还有继母气不过想对展暮筱出手,他却一脸心如死灰地说,算了,由她去吧。
他这样情况,大家都不敢有分毫的刺激他,于是,那个女人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被放过了。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陆星月,江漾,还有他和乐甜推了好些通告,轮流去他家里看着他陪伴他,督促他好好吃药。
如今,他已经恢复正常生活和工作了,状态也比之前好很多。只是没人敢掉以轻心,就算人不能过来,也都会信息或许电话找他聊聊天,给他一些微薄支撑下去的力量。
两人聊着天,喝完汤。江舟这里有陆星曜的房间,他把碗收拾好之后,让陆星曜快去休息。
陆星曜却道:“好久没听你弹琴了。”
现在江舟除了偶尔指导子熹弹琴,都不怎么接触音乐相关了。
江舟双手插在兜里,望着他无奈的笑了一下,带他去摆满乐器的房间。虽然主人不怎么用了,但是阿姨每天还是擦拭的很干净。
陆星曜单手插兜,右手手指在吉他弦上轻轻拨弄一下,很快就收回去。
他被江漾和陆星月带去国外找过好几个有名的医生看过了,可事事不尽如人意,遗憾终究还是遗憾。
江舟盯着他的侧脸,在钢琴边坐下,一段动人的旋律倾泻而出。
是陆星曜的新歌《应悔》。
因为这个房间隔音极好,也不怕大晚上吵到别人。
陆星曜坐到窗户边,耳边听着曲子,眼睛看着外面的夜景,脑海里闪着一些画面,神情渐渐恍惚,思绪也越来越远……
中秋晚会录制那天,陆星曜还在后台休息室候场,突然有名工作人员敲门进来,给了陆星曜一个精致的手提袋,说是有人让帮忙转交的。
陆星曜打开看,里面的小熊挂饰跟他之前丢的那个一模一样,但不是原来的那个。
因为他的那个小熊的脖子上蝴蝶结松了,陆星月曾经给加固过,送来的这个并没有线头的痕迹。
陆星曜问是谁给的,工作人员说是今天同台某个小明星,是他的粉丝想送他礼物,但人家不好意思,便让他帮忙给。
那名工作人员刚走,陆星曜的经纪人进来。
望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眼陆星曜手里的手提袋,经纪人奇怪道:“我刚才看到展暮筱的助理把这袋子给他,他怎么拿来给你了?装的什么东西?”
陆星曜一听那个名字,当下厌恶地皱眉,将原本拿在手里的熊塞回袋子里,扔给经纪人。
“拿去丢了,越远越好。”陆星曜让助理拿湿纸巾,把一双手擦了半天,好像刚才碰了什么脏东西。
上台之前,陆星曜还是不可避免的在后台碰上了展暮筱。
她笑容有些勉强,身子有点紧绷,看着迎面走过来的他张嘴欲言又止,陆星曜面无表情的直接越过她走了。
江舟哀莫大于心死,已经不愿意再跟她有纠葛,但是不妨碍他从内心深处的憎恶这个女人。
此后,陆星曜都极力避免跟她同台表演,而且他避免的很成功。
在他印象里,这次好像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她本人。
又过了好几年了,他实在避无可避的听到关于她的消息时,是因为她意外去世了。
——金主垮台,她在家颓废萎靡,喝了太多酒去泡澡,结果滑进浴缸里溺亡了。
也有传言说她是知道好日子不多了,所以自杀了。
粉丝们震惊哀痛不已,就连那些路人,曾经黑过她的网友也都抱着一种“逝者已矣”的态度,言语间温和了许多。
可陆星曜始终懒得给一个眼神。在他看来,恶有恶报罢了,并不值得同情。所以当他睁开眼,扯下耳机,发现电视里是展暮筱的访谈节目时,眉眼间登时萦绕上一股冷沉。
展暮筱去世之后,每天都有电视台播放她生前的音乐作品,还有访谈综艺,以此缅怀她。
他只是在等下午的采访,顺路到公司的休息室里躺会儿,没想到就这样也能看到她那张令人心烦的脸。
屏幕里,展暮筱不知道讲述了一件什么事,刚好说完,眼底还含着泪,笑容里有些淡淡的怅惘。
主持人叹道:“啊,原来暮筱还有过这样一段故事,结局真是有点令人唏嘘呢。”
陆星曜最看不得她这种惺惺作态的样子,也不想听到她的声音,当下出声道:“关掉。”
原本只是跑来休息室里看看电视,放松一下的小练习生听到了声音,回过头这才发现沙发上躺了一个人。
陆星曜平日里也不凶,有时候还会带着那些才十多岁的孩子们出节目混个脸熟,被粉丝说是“一己之力奶活全公司的娃”,但不知为何,这些平日里都敢跟老板嘻嘻哈哈,咋咋呼呼开玩笑的小男孩们每次看到陆星曜就都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不敢造次。
这孩子原本看到是他就吓一跳,自知是打扰到他休息了,又见他神色不好看,更是小脸发白,忙不跌的把电视关掉,“师兄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陆星曜见吓到他了,坐起身来缓了缓脸色正要再说,他就继续道着歉兔子似的跑了,跑老远了都还听到他的“对不起对不起。”
陆星曜登时默然了……他有这么可怕吗?
他拿出手机发消息给一个人,问:我很吓人吗?
那人很快回:哪有,你最好最温柔了。晚上想吃什么呀?我买了回去做给你吃。
陆星曜眉头舒展开来了,心情也转好。眸含笑意的回复完消息之后,躺下继续养神了。
第一百零八章
访谈节目中; 主持人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
“暮筱的新歌是讲暗恋,那你有没有暗恋过谁呢?”
她怔神; 一下陷入了回忆之中; 良久面上浮现出一点浅淡的笑意,点头,“有。”
主持人立马道:“那可不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
她轻声地道:“可以。”
暗恋的人; 是有的,一直都有。
她永远都忘不了; 第一次见到他时,他靠着一堵墙; 耳朵里塞着耳机听着歌,姿态很随意,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眉眼秀致如画笔勾勒,气质疏冷; 修长俊挺的身形在夜色灯火中; 他大概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吸引人。
她当时就在想; 这个男生怎么能长得如此好看?
再见到他时; 她因为要赚生活费,在便利店守夜,被一个醉汉猥亵,她被压在地上; 衣服被扯烂,一双手在她身上乱摸; 鼻尖全是他酒臭难闻的气味,她满心的惶恐无助尖叫着,挣扎着,是他犹如天降之神,一脚踹翻了她身上的男人,将她解救了。
她眼泪婆娑的捂着衣襟缩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