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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似乎注意到了宁晴的害怕，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宁晴，不要害怕，就算死，疼痛也是在死亡前的最后一秒，只是一秒，当你察觉到痛楚的那一刻，你也已经死了，所以不要害怕……”
被威廉这么一说，宁晴更加害怕了，她缓缓抬起头，将威廉脸上的表情都收入眼中。
“威廉……”
“嗯？”威廉把玩着手里的枪，嘴角挂着一抹笑容。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宁晴红了眼眶看着威廉，“即便没有我你也依旧能过的很好不是吗？我听说了……你把另外一个女人的模样变成了我的样子，即便那是个假的，为什么你不能以假乱真呢？只要她爱你，她愿意跟你在一起，你为什么不让这个梦继续延续下去？”
宁晴知道自己说出口的话很残忍，但是这是对于她和威廉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她是不可能和威廉继续在一起的，即便强行的绑在一起，她对威廉也已经没有了爱，更多的是畏惧和害怕。
这样的话她根本没有办法和威廉生活在一起……
她想，威廉也不会从中感到任何的快乐和幸福的……
“宁晴……”威廉听着宁晴的话，突然笑了……
第599章 抉择
“我爱你啊。”
威廉的一句话让宁晴突然愣在了原地。
“我爱你，所以我接受不了一个冒牌货！”威廉笑道。
即便刚开始跟许恩晴在一起的时候他确实沉迷其中一段时间，但是梦终归是梦，始终会梦醒的，梦醒过后，他就觉得即便许恩晴有着宁晴的脸，也不是宁晴本人，她根本就没有宁晴的半点温柔甚至是吸引他的地方！
正因为是宁晴，才会让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我……”宁晴张了张嘴想要回答，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她也要说‘我爱你’吗？可这样就等同于欺骗了威廉，即便他现在是个罪犯，她也不愿意欺骗威廉……
“威廉，其实你并不坏，只是被人逼的，就像你画的那幅《人性》一样，拥有和《人性》一样的人把你逼到如今这个地步的，他们是恶鬼，是从地狱被放出来的恶鬼！他们该死，可你不是啊！”宁晴抓着威廉的手臂，“威廉，你是好人，我知道的！我认识的威廉是好人，我会喜欢你，正因为你温柔，你善良，你对我的体贴和包容！而不是现在这样，被那些恶鬼同化了，也变成了恶鬼……”
“可你忘记了，如果要杀掉恶鬼，首先你就要变成恶鬼……”威廉轻抚宁晴的脸庞，“正因为恶鬼太多，我想要保护你，就必须化身恶鬼，将那些所谓的同伴全部吞噬干净！晴，你不知道，我看着那些恶人痛苦惨叫的时候，是有多么的兴奋……”
第一次用催眠和心理暗示，是因为那个人对宁晴有不轨的念头，他去接宁晴的时候不巧听到他们的对话，就像是罪恶的种子突然之间种在了他的心中，每到深夜，这颗种子就发芽了，然后日夜壮大，盘根错节，将他的理智也一同吸走了。
在没有成为画家之前，他的职业是医生，副业是画画，所以催眠和心理暗示对他而言只是平常对患者的一种诊疗手段，是希望他们能够复原的，但是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有那么一天，他将这些东西用在了犯罪上……
“宁晴，我……”
就在威廉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从天台的另外一边响起。
“好了，到此为止。”穆夜走上前，站在威廉的跟前，缓缓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枪，对准宁晴的身边就是开枪。
嘭的一声，子弹打在了墙壁上，却着实吓到了宁晴。
宁晴尖叫一声，双手捂着头蜷缩着。
看到这一幕，不光光是警察都愣住了，连同马克和威廉都不敢相信对方就这么开枪了。
“你在干什么！”马克朝着穆夜冲过去，愤怒的脸扭曲在一起，挥起拳头朝着穆夜的脸颊打去。
可谁知道，穆夜就在这个时候调转枪口，对准马克。
眼看着拳头马上就要落在穆夜脸上了，马克却生生停了下来。
“没用的废物。”穆夜目光冰冷的看着马克，“连自己的女人都救不了，只会对别人发脾气，你这拳头是不是砸错人了？挟持你女人的是你坐在天台边的威廉，不是我，如果你真的想救你女人，这个时候就应该义无反顾的冲过去，拉着人跳楼！”
马克的身体狠狠一颤，眼底升起一抹恐惧。
跳楼？不不不……不可以！他不想死！这里有的是警察，整个酒店都被包围了，威廉肯定插翅难飞了！现在就是时间的问题了，警察一定可以救出宁晴的！一定可以的！
穆夜像是洞察到了马克的想法，他冷嗤一声，抬脚就踹在马克的胸口，将他踹到一边去。
“胆小如鼠就别出来丢人现眼！真是丢光了男人的脸！”
穆夜说话毫不客气，被踹倒在地的马克神色痛苦的捂着胸口，那么多的警察却没有一个扶他起来……
不是他们不想扶，只是穆专家突然发了脾气，局长说了，一切以穆专家的命令为首要命令！
既然穆专家踹了那个叫马克的，他们也没有必要跟穆专家作对不是吗？反正穆专家都说了，出了事情他担责任来着……天台边，威廉将宁晴护在怀中，眼中带着狠戾看向穆夜。
就是这个人，让他变成现在这么狼狈的模样，就是这个人！都是这个人害得！
如果不是他，在他被发现之前，也许还有机会带着宁晴一起离开！
“你想做什么？”
穆夜面色平静，甩了甩手枪，唇角微微一勾，“帮你选择。”
闻言，威廉眉头一皱，刚要开口，就见穆夜将枪口对准他怀里的宁晴，“你觉得是我的枪快，还是你的枪快？不如我们来比比吧。”
什么！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连警察都难以置信的看着穆夜。
“穆、穆专家，这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头了？”一名队长走上前来，面色纠结的开口。
那可是人质啊！是谁说了一切以人质为上的？现在穆专家是准备开枪打死人质好活捉逃犯威廉吗？！
这……这也太不划算了吧！
“闭嘴。”穆夜一声呵斥后，队长立刻闭上了嘴，回到一边待着。
威廉有想到穆夜会是这种人，但是他绝对不允许有人拿宁晴的生命开玩笑！
“你找死吗？！”威廉将枪口对准穆夜，“在你开枪之前，你信不信你的胸膛已经开了一个口子？”
“哦，是吗？”话落，穆夜又开了一枪。
威廉脸色大变，他现在知道了，这个男人真的会说到做到的！他根本就不关心宁晴的死活，只是为了抓住他，就要牺牲到宁晴吗！
威廉低头看着宁晴，目光落在穆夜身上，面色狰狞。
“我给你机会选择，是选择束手就擒呢，还是由我亲自抓到你……”穆夜顿了顿，加了一句：“忘记说了，我不太喜欢被人威胁，所以我现在耐心有限，你只有十秒钟的考虑时间。”
十秒钟后，穆夜对准宁晴，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嘭的一声，子弹朝着宁晴笔直飞去，最后……没入身体！
第600章 杀了他！
整个天台彻底安静了下来，毫无声响，仿佛时间停滞。
良久后，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
“威廉——！！”宁晴死死抱着威廉的身体，脸色因为害怕而煞白到毫无血色，眼泪在凝聚，眨眼便从眼眶内滑落。
穆夜的那一枪，对准了宁晴，中弹的却是威廉……在危急时刻，威廉义无反顾的将宁晴拉入怀中，用身体挡住了那颗子弹，子弹没入身体，疼痛几乎让他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冷汗从额上冒出，血从伤口处流出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威廉一手撑着天台边，一手捂着伤口，可能是伤到了要害，血止都止不住，很快在他的脚下已经流成了一小片的血泊。
“威廉！威廉！你要撑住！你一定要撑住！！”宁晴捧着威廉的头沙哑着喊道，她立刻看向穆夜，“求求你，叫救护车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叫救护车啊！威廉要死了！”
几个队长不敢相信穆夜是真的开了枪，此时看到威廉的伤势，也不管穆专家有没有下达命令了，他们立刻叫了救护车过来。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兀的穿插进来。
“宁晴！你是疯了吗？！威廉可是罪犯啊！你要救他？”马克走上前，难以置信的看着宁晴，“晴，趁着他现在受伤，你赶紧过来！如果他待会儿要逃继续抓你做人质怎么办？你快点过来！”
说着，马克朝着宁晴伸出手，脸上带着希翼的表情。
宁晴听到马克的话，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就这么坐在威廉的身边，死死抱着他。
“宁晴！！”见宁晴没有反应，马克有些恼火，快步走上前想将宁晴救回来，可谁知道威廉竟然还有力气开枪！
嘭——！
一枪打在了马克的脚边，令他生生止住了脚步，目光缓缓上移，落在威廉的身上。
“我还没死呢……”威廉虚弱的笑了笑，“你信不信，在我死之前，我也能往你身上开几个洞？”
马克的脸色陡然间变得十分难看，他回头看了眼一声不吭的穆夜，直接将目光放在他身后的那些警察身上，怒吼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罪犯已经受伤了你们为什么还不上去将他抓住！趁着威廉受伤赶紧将宁晴救回来啊！”
几个警员对视了一眼，准备上前的时候，穆夜冷不丁开了口：“怎么不是你自己去救？宁晴不是你女朋友吗？”
马克顿时一哽，“我……”
“怕死？”穆夜挑衅一笑，“威廉都已经受伤了，你上前顶多就是吃个子弹就能把他的枪夺下来，到时候我们就能擒获威廉和将你的女朋友救下来，一举两得，你看好不好？”
其他警员一听，嘴角同时一抽，低着头没说话。
这算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虽然威廉现在受伤了，可是他还是具有杀伤力的，想要让子弹命中心脏的话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果子弹命中了心脏，那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的事情……穆专家竟然说的那么轻轻松松……
不过他们跟穆专家意见相同的是这个叫马克的家伙也太狂傲了点吧？那么懦弱没用，面对威廉的时候畏畏缩缩的跟缩头乌龟似的！现在被挟持的可是他的女朋友，他竟然连挨个子弹都不愿意！
再对比一下刚刚威廉的行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谁是真心爱着宁晴的……
马克的脸色尤为难看，时不时抬头看向宁晴，生怕从宁晴的眼中看到一丝嫌弃或者鄙夷的神色。
幸好……幸好他的宁晴没有嫌弃他……
“宁……”
然而，没有等他开口，宁晴用失望的眼神看向他。
那一刻，马克感觉自己的世界一片灰暗，是的，是灰暗……
宁晴……并不相信他！“晴！晴不是这样的！”马克想要解释，但是宁晴没有给他机会，她立刻将自己身上能脱下来衣服塞在威廉的伤口处，尽量替他止住血。
“威廉，你一定要坚持住好吗？答应我，一定要坚持住！”宁晴的声音已经渐渐染上了哭音，她的手颤抖着按在威廉受伤的地方，死死不肯松开，而威廉身上的温度也在持续下降，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失去。
“为什么警车还没有来！”宁晴失声朝着警员喊道。
警员立刻去联系了下，之后的神情变得十分难看。
“路上堵车……可能会很晚到。”
轰的一声——！
宁晴感觉自己的世界突然之间崩塌了，毫无预兆的崩塌了！
要很晚到？
那威廉怎么办？那威廉怎么办！！
“哈哈哈哈！这是老天爷都不让威廉活着啊！”马克哈哈大笑，“宁晴你看到了吗？这是老天爷也不让威廉这种杀人犯活在这个世界上！你还救他干什么？回来！赶紧回来！”
马克的面容有些扭曲，他阴沉着脸，双手因为愤怒握成拳。
因为一个威廉要破坏他和宁晴之间的感情？不、不可能！谁都不能破坏他和宁晴之间的感情！一个前男友而已，而且还是个通缉犯！他怎么配得上宁晴！
“马克，闭嘴！”宁晴朝着马克怒吼：“我看错你了！我没有想到你是这种人！我不会离开威廉的！我要确定他安全之后我才会离开！”
“宁晴！”
马克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宁晴的嘴里说出来的，他什么都不顾了，直接冲上前去想要将宁晴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