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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一
鸣猛然站了起来:“你不要说了!我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险些就没有性命过来见你,你不但不关心我的健康,反倒说要和我离婚!你到底——你到底还有没有心肝?”
叶春好也站了起来:“宇霆,你看,你就是这样的脾气,改不了的。我并无意要批评你,只不过你我性格不合,你这样的脾气,我忍受不了,你所需要的太太,也不是我这样的人。与其如此,不如撒手,互相只以朋友相待,客客气气的,不是更好吗?否则只是这样一味的吵打下去,闹得双方丑态毕露,也辜负了当初你我的那一段爱情,是不是?”
雷一鸣大吼一声:“你不要说了!”
叶春好果然不说了。房中瞬间寂静下来,她不着急,让雷一鸣自己去想——不能只让她一个人想,现在也该轮到他了。
离婚是最好的结果,退一步的话,被他休了也没关系。最坏的结果,则是偷偷逃出去。不到最后关头,她不会逃,因为她不是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旧式女子,她离了雷家之后,还想回到社会上,以她叶春好的名字再做一番事业呢!
在这个社会上,她已经是个有些名望的女子,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不舍得隐姓埋名。离婚也许会是一场拉锯战,但她也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横竖她不像玛丽冯那样固执,只要雷一鸣肯放手,她可以做一切能做的妥协。抬头望向
了雷一鸣,她见他瞪着自己,便越发感觉自己的决定正确——若不是已经做了这个决定,那么现在他这怒气勃勃的目光,便足以让她惊惧起来了。
这时,雷一鸣又开了口,声音低了些许:“这种话不吉利,往后不许你再乱讲。你心里有气,打我骂我都行,你想要什么,我也都给你。”说着他又去拉叶春好的手:“咱们先回去,回去了,我向你赔罪。”
叶春好向后一躲:“宇霆,你还是正视这个现实吧。我们毕竟也做了两年的夫妻,你若连我所说的是气话还是正经话都分辨不出,那我们先前的感情,越发像是一个笑话了。”
雷一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呼了出来。他有什么分不清的?他当然分得清!他若是真分不清还好了!真分不清,那就糊涂着来,反倒不生气、不难过。
“我说不过你。”他告诉叶春好:“你一贯牙尖嘴利,专会讲这些大道理。我说不过你,我也不和你说。我是你的丈夫,偶然一时气急打了你几下子,你就这样记恨我,还要和我离婚,你就是这样讲道理的?你——妇道——”
他气得一阵阵发昏,以至于说着说着犯了结巴,并且也不清楚妇道的内容,只觉得按照妇道,只有丈夫休妻子、没有妻子休丈夫的。
哪知叶春好又抛给了他一句大道理:“所谓妇道,是封建思想中的糟粕,压迫妇女的工具。你
是个文明的人,不应该让我去遵循那过了时的妇道。”
“你还说?!”他急了眼,声音又高了起来:“我不是女学生,用不着你给我做演讲!你是我的太太,你不听我的,你想听谁的?上个月我已经把张嘉田打死了!打死在察哈尔了!你最好给我乖乖的认清现实,别妄想着会有谁来救你了!”
吼到这里,他又想动手,把叶春好硬拽出去,可他虽然急了眼,却没有昏了头。把攥了拳头的两只手背到身后,他强行管着自己,不肯再对叶春好动武。而他越是激动,叶春好看在眼里,越是想要冷笑,因为一切都是如她所料,雷一鸣还是原来的雷一鸣,她这一回,总算是没有判断失误。
“我的话,已经说明白了。”她对雷一鸣说道:“无论你同意还是不同意,我的心意,都不会动摇了。”
雷一鸣听她越说越真,心中不但气,而且怕,不能打她,又说不过她,情急之下,索性转身推了门就走——今天他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所以先行撤退,明天再来!
他走了,叶春好重新坐了下来,倒了一杯冷水喝了。雷一鸣说他把张嘉田打死了,她听在耳中,不知怎的,总感觉不大可信,以至于都没有悲伤,只觉得这是一桩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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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非人
? 雷一鸣说走就走,白雪峰后知后觉,一路连走带跑的才追上了他。而他在路上一言不发,回到了楼内之后,才咬牙切齿的嘀咕了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白雪峰一听到“女子”二字,就知道他定是和叶春好谈崩了。
翌日中午,白雪峰见到了林子枫,悄声说道:“又要离婚了。”
林子枫看着白雪峰,看了足有五六秒钟,才反应过来:“他们见面了?”
“昨晚儿见的,回来之后脸上就没放过晴,我也没敢深问,只知道是太太要跟他离婚。”
林子枫“哦——”了一声,随即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去见他了,横竖也没有要紧的事情。”
白雪峰也说:“对,他正在气头上呢,你要是没有要紧的事,就犯不上往他跟前凑。”
林子枫转身走了,面孔非常的严肃,心情非常的愉快——甚至已经不止是愉快了,他简直就是兴奋,那兴奋之气四溢,甚至连后方的白雪峰都感受到了些许。但白雪峰没当回事,因为林子枫此时是有理由幸灾乐祸的。人之常情,他能理解。
如此过了一个下午,雷一鸣在卧室里,一直是一声不出。白雪峰难得的清闲下来,倒是自自在在的歇了个足。及至到了傍晚时分,雷一鸣把他叫到面前,给他分派了任务:“你去东院儿,把太太接过来。”
白雪峰领命而去,不出半个小时,他回了来,苦笑着告诉雷一
鸣:“大帅,太太她不肯来。”
雷一鸣原本是躺在沙发上的,一听这话,他皱了眉头:“不肯来?为什么不肯来?”
“那……太太没说,可能心里还是有气?”
雷一鸣说道:“你再去一趟,就说我正等着她一起吃晚饭。”
白雪峰再次领命而去,结果这次回来得更快:“大帅……”他像是有点不大敢说话,支支吾吾的报告:“太太说,还是希望您能和她尽快解决两人的关系问题,晚饭她已经吃过了,就不劳大帅再招待了。”
雷一鸣猛的坐了起来:“这是她的原话?”
白雪峰垂下了头:“是。”
雷一鸣站起身来,气得面红耳赤——这女人太可恶了!他这边都已经明明白白的认输了,要打要骂也都由她,没想到她反倒拿捏起来、没完没了了!
胡乱找来一件大衣穿了上,他也不叫白雪峰跟随,一个人便冲了出去。虽然他还是大病新愈的状态,可因此刻又急又怒,所以竟然忘记寒冷,大步流星的就杀进了东院儿。这回拉开房门撞了进去,他没等叶春好出来,直接一掀帘子进了卧室:“叶春好,你到底想怎么样?”
叶春好的房内已经亮了电灯,这时她弯腰站在床前,正在铺那棉被。忽见他闯进来了,她连忙站起身,又抬手把鬓边一缕碎发掖到了耳后——在这低头一掖之际,她就把她的惊惶神色遮掩过去了。
然后,她开始侃侃而谈。
“宇霆,你让白副官长接我出去,我自然知道这是你的好意。可你我之间发生了那么多次的争吵,我确实是感觉我们不适宜再一起生活了。今晚我纵是出了这个院子,来到了你的面前,这个问题也终究是要解决的,总不会还像先前那样,两人糊里糊涂的就把这一页翻了过去。”
“那如果我就是不同意呢?”
“你不同意,我自然也没法子强迫你同意。可你即便用势力逼迫得我留下来了,我将来对你也只有强颜欢笑。这样的生活过起来,我自然是痛苦,你也没有意思呀!我们的缘分尽了,你可以再去找新的爱人,将来的日子长着呢,你又何必偏要和我纠缠在一起,两个人一起往泥潭里沉?况且,我也说过,你若觉得面子上过不去,那就悄悄给我一纸休书便是了,你送给我的那座金矿,我也会还给你。”
雷一鸣静静听着,就听她这一番话讲得有条有理,分明是提前演练过许多遍的,一句接一句,简直是在哄着自己诱着自己,把自己一路引到那最终的“离婚”二字上去。他早就觉得这女人厉害,先前还为此得意,认为自己的太太不是庸脂俗粉,结果现在可好,她把她的厉害都用到自己身上来了!
她这是把他当成敌人来对付了!
他说不过她,于是上前一把攥住了她的腕子:“少废话,跟我走!”
他一动手,一股子恶气从叶春好的
心底往上冲,瞬间也冲破了她那张心平气和的假面——雷一鸣想得没有错,她确实是把他当成了个敌人来对付,一言一行都有设计,所以能够心平气和,能够慈眉善目。可这敌人忽然蛮不讲理的动了手,让她瞬间回忆起了他往昔种种的蛮横与狰狞。
她也是个人,她也有脾气,她先前有多爱他,如今就有多恨他。她只不过是看透了他的本质,所以不再恋战,不愿再往他身上多花一丝一毫的心力。把手用力向后一抽,她的神情还没走样,然而一张脸已然气得雪白:“你不要再这样无理取闹了!”
她若是扯起喉咙叫骂一场,哪怕是骂遍了雷家的祖宗,雷一鸣兴许也能忍耐,可她偏偏说出了“无理取闹”四个字,雷一鸣听在耳中,就像那心虚的人被当众揭了短一样,立时恼羞成怒起来。她越不走,他越要让她走,转身把她拽到怀里,他把她拦腰抱了起来,叶春好虽是个女流,但此时她下意识的挣扎起来,一挺身便从他的臂弯中翻了下去。雷一鸣以为她是要往外跑,从后方抱了她的腰就往回退,退过几步之后,他的腿弯碰到床沿,向后一仰就倒了过去。而他是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了,他怀里的叶春好向旁一滚,也滚落到了他的身边。他扭头看清了她,当即翻身把她压到了身下,气喘吁吁的质问:“闹够了没有?”
叶春好瞪着他—
—她这人死要面子,从来不说后悔的话,可此时此刻,她真觉得自己两年前是瞎了眼睛。她也是个年轻的人,真被逼急了,她的胸中也有热血。一只手从她的手臂滑了下去,滑过她的大腿,去撩她的旗袍,她狠狠的挣了一下:“别碰我!”
雷一鸣的手指勾上了她的腰带,开始撕扯:“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轮不到你对我发号施令!”
叶春好听到这里,“唰”的抽了他一个嘴巴子!
雷一鸣被她这一巴掌抽得脸一偏,随即手上加了劲,硬把她的腰带扯了开。她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和人张牙舞爪的打过架,可是当感觉到他的手已经触碰到了自己的肌肤时,她在极度的厌恶与愤怒中,一把抓向了雷一鸣:“你给我滚开!”
她的指甲结结实实的挠过了他的脸,他紧闭眼睛躲了一下,紧接着伸手握住她的双肩,把她抓起来狠狠向下一掼。虽然床板上铺了被褥,可她的后脑勺猛的撞了下去,还是瞬间眩晕了一下。两只手乱抓起来,两只脚也乱蹬起来,她低了头去咬他撕扯自己纽扣的手。一口咬住了,又被他一巴掌打得松了口,她呜呜的哭,拼了命的打,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没有人样子了,但是没有关系,对待这畜生一样的丈夫,她也不做人了!
纽扣叮叮当当的落在了地上,她身上的旗袍敞了怀,
雷一鸣也撕扯开了自己的衣服,把冷浸浸的身体往她的怀里贴。她第一次发现他那身体凉得不像个活人,于是毛骨悚然的推他搡他,翻了身抓着床栏往床下爬。然而雷一鸣死死的抱住了她,一边抱,一边把冷而湿的嘴唇凑上了她的后脖颈。那里有温暖甜蜜的气味,他简直不知道是要先深呼吸,还是先亲吻她。
或者是直接活吞了她。
午夜时分,电灯无缘无故的灭了。
房内已经寂静了一会儿,雷一鸣赤裸着坐在床边,觉得这黑暗来得很及时,可以让他免于面对周围的一切。半边脸火辣辣的疼,他摸了一下,摸过之后嗅了嗅手指,他闻到了血腥气味。低头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他的嘴唇有裂口,不知道是怎么弄出来的。
叶春好昏迷在了在一旁,两条腿冰凉的晾在外头,他探身伸手在那腿上摸了一把,触感黏腻,都是血,也不知道是怎么弄出来的。
到处都是血,杀了人似的。抬头看着窗外,窗外黑沉沉的,没有一点星光月光。不过天迟早是要亮起来的,而他只盼着太阳晚一点出,光明晚一点来。他躲在长夜里,便可以不必去善后,不必去收场。
他知道,自己这回混蛋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