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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清楚这不是自己够格踏足的杀场,洛璃也同样相差太远。
然而洛璃却赢得了跟英国佬的对决,剑伤还未愈合,眼下居然上演起了一对四。练家子在对他人的实力感知上,有着自成一体的气息观,卓倚天看得出那四个家伙都要远远强过洛璃,如今其中一人却已经倒下。
这超乎现实的结果,只因为洛璃在燃烧。
她在通过某种诡异的方式燃烧生命。
洛璃唯一胜过对方就是速度,从对战开始,她便极大地发挥了这方面的优势。袍帮跟断水流派出的这几人都没携带武器,也不知是有了返璞归真的觉悟,还是意识到了武器对陈默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他们的拳脚跟钢铁一样坚硬,甚至要更沉更重,更具摧毁力。洛璃连挨三拳三掌,却依旧直立不倒,这已远超出她所能达到的**强横度。
想到女孩之前服下的古怪果实,似乎跟喂给陈默的是同一种,卓倚天微微怔了怔。
她还是不忍心看下去,如此密集的挑战接踵而来,就算洛璃能撑得过这一场,下一场该怎么办?敌方还有几个老家伙没登场,即便陈默在提及他们时也显得脸色阴沉,而现在……
卓倚天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无力,她知道洛璃只是为了陈默而拼命,对于那蛇蝎般小妮子来说,这世上其他的一切都分文不值。
这样的感情以前在卓倚天看来无疑透着病态,但现在,却令她不得不改观。
卓倚天低头思忖片刻,招手叫来一名银河警卫,“我想跟你们的总裁通话。”
显然是有人已打过招呼,警卫没有露出丝毫异样神情,很快送来专线电话。侏儒总裁的声音听上去还是那么刺耳,笑得像只快要偷到鸡的黄鼠狼,“亲爱的公主殿下,我正在看直播。怎么,总算想起来欠我一个答复了?”
“让我下场,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卓倚天平静地说。
“下场?”侏儒啧啧两声,“难道你想帮洛小姐一起对敌?你已经出局了,就算我能够通过复活赛之类的噱头让你回到场上,理智和情感都不允许我这样做。太危险了,我可不想看到你出什么意外。上帝作证,你被淘汰的那一场,我可是喝掉了整整两瓶罗曼尼来庆祝,要知道我已经戒酒很长时间了。”
“你连这么小的忙都不帮,还想上老子?”卓倚天握着电话的那只手紧了紧,语气一成不变。
“亲爱的,我可是完完全全为你着想。再说,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惹出了一点反应,这时候再顺你的意思,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洛小姐虽然也是个美人,但在我的心目当中,跟你可差远了。哥罗塞姆每天都会死人,只不过今天死的漂亮一点罢了,你应该学着去适应。人活在世上,没什么是不可失去的,朋友更是无足轻重的那部分。天,我可真是爱死你皱眉的模样,一会我得让监控室把这段录像发来,以纪念你第一次主动找我交谈……”
电话咔擦一声,在卓倚天的手中裂开。
先前那名银河警卫恭谨地鞠躬离去,另外几人却有意无意持枪站到了附近。卓倚天扫了眼这些家伙,又望向场中正在苦斗的女孩,慢慢将右手食指指甲贴在了左小臂上。
早在国内,一个点触式讯号发射器就被植入了她的体内。只要割破皮肉取出,发射追踪讯号,国际刑警就会立即采取行动。
现在还不是收网时机,如果贸然行动,很有可能会毁了长时间以来的整个布局。但她已顾不了太多,无论是陈默的疯狂,还是洛璃的偏执,都让她意识到他们同样在为最后一点坚守的东西拼命。
区别是,他们只有彼此可以依靠。
卓倚天的指甲刚如裁纸般划破皮肤,场中形式却骤然大变。铜尸像木头人一样,从观众席间僵直走到看台边缘,倒翻了下去,跌入场中四脚朝天。由于洛璃一开始就报的是两人参赛,如今铜尸虽说是半途出现,却不算违规。原本涌上的警卫又纷纷退回,被无线耳机中传来的喝令制止。
洛璃接连逃过几次杀招,刚逃到附近,想也没想,便往铜尸身后躲去。
追来的袍帮汉子因为同伴惨死,早就红了眼,见面前突然多出一个对手,反而大感亢奋,虎吼着高高跃起,一记雷霆万钧的重拳轰向刚站起的铜尸。
确切来说,铜尸是笔直“竖”了起来。
那汉子注意到这一点时,全身寒毛顿时炸直。他出手确实是太快太猛,霸气无比的一拳已经砸到了铜尸脸上,原本就不成形状的铁面具等于嵌在了后者的皮肉当中。
同时走样的还有那汉子的拳头,和整条手臂。
仿佛顽童在挺着一支冰棍刺向磐石,那汉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拳头碎了,裂了,分成无数个势必难以挽回的部分,断骨跟皮肉在空中匀称地爆开。
他原以为会爆开的是对方的头,这一拳可以说是运上了毕生修为,迸发出每一分潜力。
于是拳头碎掉之后,整条膀子也一路到底,在对方头骨的反作用力下,欢快无比地一节节断裂,爆开。
那袍帮汉子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叫,巨大的震怖让他不敢相信自己击中的竟是人体的某个部分,眼前站立的居然是一个人。
他只叫了一半,惨呼就变成了模糊的咕噜声,像憋着气在水里吐泡泡。
铜尸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头,另一只手插入他口中,将大半个脑袋沿着上颚直接撕开。
两个断水流高手停下脚步,站在远处不敢再上,脸色不是如同见鬼,而是根本就在面对鬼。
洛璃强自咽下翻腾的血气,刚要扑出,却被横伸的一只手拦下。
她怔怔地看着刚扔掉那大半个脑袋的铜尸,不确定后者究竟是反射动作,还是当真要阻止自己。
铜尸歪着头,灰白色的眼睛定定看着她,良久,再转向r国人。
摇摇欲坠的关节骨在摩擦响动中,带着小腿往前跨了一步,然后蹲身起跳,他已如巨大捕食的狼蛛般扑出。
……
第二百三十七章 午夜人狼
第二百三十七章 午夜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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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午夜人狼
铜尸如同撕鸡扒般撕开断水流高手的腹腔时,看台上已经有人晕了过去。
不同于以往那些野兽般的搏斗,也不仅仅是血腥残酷就能够形容——铜尸在杀戮中的表现,总能让人联想起猎食,就仿佛他是另外一个物种,完全由饥饿和嗜血本能驱使。
他也确实在啃噬着,将一团热腾腾的东西送入口中,扭曲的面具已不足以遮挡狰狞暴露的两排利齿。观众们怔怔看着大屏幕,不确定他究竟是天生残缺,还是真正行走在世间的恶魔。
卓倚天眼看着铜尸扑向最后一人,不禁望向r国观战者,只见那些穿着道服的家伙全都面无表情,冷静得出奇。他们众星捧月般围着一名老者,袍帮那边也差不多是如此,同样有个瘦巴巴的老头在场,闷声不响在观战。
卓倚天是第一次见到那r国老者,跟袍帮的老家伙相比,他同样锋芒尽敛,坐在那里像块生满青苔的岩石。
这两人绝对是危险角色,而且都在充当着底牌,断水流和袍帮到目前为止发起的所有挑战,只不过是在铺垫。
卓倚天发现事情比自己想象的或许更为严峻,吸了口气,起身走出拳手观赛区。场中形式已成定局,四名对手只剩一个,用不了多久,铜尸就会把最后这个也送上路,洛璃不会再有任何危险。
转折是正面的,只不过意义却不大,铜尸到了那两个老头面前,赢的机会恐怕也是微乎其微。卓倚天觉得自己不会看错,练家子与练家子之间,也同样存在天堑般的等级压制,对方现在带来的就是这种窒息感。
卓倚天走到观众席后排,靠近超级碗大门的位置,脚步忽然停住。
整个超级碗的人都在死死盯着斗杀场,被铜尸屠夫般的表现吸引,只有眼前这一小块地方不是。
此地的观众正看着坐在他们当中的一个人,对于卓倚天来说,这是她无比熟悉的对象。
陈默。
他居然不知何时走出了大船,脸庞赤红,如同醉酒。见到卓倚天走来,他只是木然扫了一眼,没有说话,没有任何表情,依旧注视着场中。他的双手正细微动作,在卓倚天看来,那指间的纠缠交错,竟像是在模拟发招。
卓倚天这才明白,为什么铜尸先前毫无反应,半场却又突然杀出。
——是陈默在通过这种超乎想象的方式,远距离控制着他救下了洛璃。
这不像陈默的行事风格,他绝对不该如此冷静,稳坐钓鱼台。难道那十场连环赛,真的已经让他伤到了不得不小心行事的地步?可如果连自己的负荷力有多少都不清楚,他又何必去巴巴地打满十场?
卓倚天呆了半晌,走上去问:“你没事了?”
陈默目光陌生地望向她,略略点头,手中一个紧扼,至少在百米开外的铜尸竟也同样出手,将断水流那人的喉结捏碎。
做完这个动作,陈默根本不去在意卓倚天的反应,摇摇晃晃站起,走向住处。场中铜尸如同被牵引,腾身跳上看台,只留下洛璃和四具尸体。
回到船上,满腹疑问的卓倚天发现老野人躺在房间里,脸上透出极度疲倦之色。陈默坐在了阴暗角落里,一双眼睛闪着幽幽光芒,铜尸走到他身后站定,回归到静默状态。
卓倚天惘然看着陈默,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了。片刻之后,她听出对方呼吸有异,上前一看,才发现陈默已经昏睡如死。
这个晚上卓倚天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洛璃在外面跟老野人的交谈声隐隐传来,让她更加不安。尽管那样的交谈不算交谈,只能算是连估带猜的比划沟通,但卓倚天却能听出,老野人语气中的焦躁。
日间的短暂相处,卓倚天能感觉到陈默身上的异样,他整个人正处在一种极不稳定的状态,就连鼻息都透着火一般的炽热。
他很像是病了,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卓倚天束手无策,想到洛璃同样是在强撑,只不过却比自己做得更多,不由握紧了拳。
没有谁生来就比旁人更加坚强,洛璃冷漠的表面之下,或许掩藏的是颗比谁都需要呵护的心。她对陈默的感情,哪怕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可偏偏陈默却身在福中不知福,傻呵呵地说什么当成“妹妹”。
这个“妹妹”为他所做的,只怕是真正的血亲都比不上。总算今天陈默没有让她的牺牲白费,又站了起来,并及时救场翻盘。
卓倚天从不会去迷信什么,但她现在却深知,自己对陈默的力量已经不能用迷信来形容。他需要的只是时间,等到复原,断水流跟袍帮的底牌也就失去了作用。如果说这世上只有一条打不死的蟑螂命,卓倚天认为唯有陈默配被这样形容。
他需要时间。
而显然银河总裁不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谁都不知道下一波挑战何时而来。是明早,或许干脆就在今晚,他通过连环赛给敌人造成的巨大压力,迟早会缓和过来。那些畜生一旦舔完伤口,便会再次龇出獠牙。
今天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们已经跃跃欲试。
卓倚天坐了起来,走向陈默的房间。在黑暗中,她赤着足,悄然无息地踏在地板上,远远听着外面的动静,洛璃似乎抽泣了两声。
卓倚天还没靠近床边,就感觉到那股火炉般的热力,陈默竟像是烧了起来。他的额上敷着一条冷毛巾,是洛璃准备的,眼下已变得烫手。卓倚天取下毛巾,在冰桶里浸泡了水,拧了把又重新盖回他的额头。
陈默动了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动静,像大猫在睡梦中无意识的低吼。
卓倚天怜惜地摸向他的脸颊,脑中浮现出的,却是当初那个倔强少年。
“你到底是怎么了?真的累了吗?”卓倚天的声音有点发颤,对方在白天的表现,就像根本不知道她是谁,或者已经懒得在意。
陈默毫无动静,呼吸仿佛喷吐着猛火。
“我知道你一个人走到今天,很不容易。在国内的时候,我每天都会想起你,不知道你在哪里,不知道你在干嘛,不知道你是不是死了。这么说好像挺娘娘腔的,可我没法不挂念,毕竟你以前是我罩着的。现在虽然混好了,打架也厉害了,在我心里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卓倚天轻轻说着,像在阐述,也像是自言自语。
“小陈默,你白天不是已经起来了吗?怎么现在又开始装死了,不带这么吓人的。”
“你是在报复老子吗?我现在连觉都睡不着,你满意了?”
“真要是累,你就睡吧,我去给你争取时间……那***总裁虽然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但在安排赛事上至少能缓一缓,我到了那里再随机应变。”
“我走了……”
卓倚天向来是雷厉风行的性子,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