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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总不肯离婚-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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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想和你多交流,总找不到话题。”南钺说完停下,间隔好久又接下去,“比如现在,我已经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了。”

    他往锅里加入适量冷水,合起锅盖,半晌听不到小青年的回应。

    南钺动了动嘴角,还想做最后的挣扎,身后却突然伸来一只纤瘦白皙的手,安静拧开煤气管道上的阀门,下压灶具开关,锅下顿时冒出蓝莹莹的火苗。

    南钺:“”

    刚刚心里太紧张,竟然忘记把煤气打开。

    他正要窘迫,后腰突然被对方轻轻抱了一下。

    江景白抱完对他说:“还可以在水里放一点盐,和一汤匙的菜油。”

    这样可以防止面条糊烂黏连。

    南钺从声调听出对方在不好意思,自己被搂过的腰侧也有点发热。

    他点头。

    放完油盐想到什么,补充:“好的。”

    顿上几秒又补:“加了。”

    补完再补:“还要放什么”

    等他补满三句话,锅盖的透明玻璃都被蒸汽笼出一层水雾。

    “这样就可以了。”江景白抿住嘴,在南钺身后无声笑了笑。

    窗外大雨倾盆,风雨抽溅,窗上一片迷潆。

    面锅里的汤水却不紧不慢地翻涌着几串攒簇细密的气泡。

    咕噜,咕噜。

    声音幽微,又暖和又舒心。

    圆细面条煮得快,从烧水到出锅不过五六分钟。

    时间太晚,两人也是真的饿了,只简单拌了调料,没做什么其他花样。

    吃完南钺去浴室匆匆冲澡,江景白收拾好锅碗岛台,又提起南钺随手搭在沙发上的外套,细心拉平肩袖,整齐挂到玄关处的衣柜。

    主卧的窗帘还开着一半,江景白上前正要拉起,云层间乍然游出一道电光,顷刻便将雨幕映得白亮。

    江景白被刺得眼花,刷地合严窗帘。

    不出几秒,外面果不其然炸开一道响雷,隔着玻璃还像鞭子似的抽在耳边,特别符合夏季雷雨的声势浩荡。

    光线明暗切转太快,江景白眼前一团一团地发黑。

    “打雷了”南钺在浴室突然开口,声音隔门模糊传来。

    “对。”江景白闭了闭眼,抬手轻揉眼皮缓解。

    等再一睁眼,卫生间门已经被打开。

    南钺套好睡衣,探身出来看了看他,又回到盥洗池的镜子前准备吹头发。

    他头发还是湿的,发尖滴水,后面的领口很快被沁湿了一小片。

    江景白在南钺回家前洗了澡,只是还没刷牙。

    他索性走过去,抽下挂架上的干毛巾,一半搭在南钺颈后,一半拿在手里,先给南钺擦了擦发根,然后才取了杯具挤好牙膏。

    外面轰隆轰隆又是两声。

    江景白注意到南钺透过镜子往自己投来视线,联系对方刚才开门看来的那一眼,心里恍然,拐着弯儿地贴心安抚道:“夏天就是雷雨比较频繁,听说好多人因为害怕打雷讨厌夏天。”

    南钺听江景白冒出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一时间琢磨不出他的意思,只能含糊回应:“嗯。”

    “其实真正怕打雷的人少之又少,绝大多数的人根本不是害怕。”江景白继续往下说,“因为有些人听觉太过敏感,外界声音太大的时候,神经系统做出反射传向效应器,从而引起心跳脉搏的加快,本质上只是一种反射活动,和胆量没什么关系。”

    南钺听他温声科普完,琢磨过来了,鼻腔里哼出一声笑:“我不怕打雷。”

    换做以前,说完不怕也就罢了。

    可南钺一想到才答应江景白要和他多多说话,又慢半拍地将心理活动表述出来:“我是担心你怕。”

    江景白看向镜子里的南钺,意识到误会了对方。

    他嘴里含着牙刷,不便说话,弯眼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怕。

    南钺看他眼底一片坦荡,估计是忘了前天晚上才看的小说。

    他也不出言提醒他,平白勾起那几章的记忆。

    江景白低头漱去嘴里的牙膏泡沫,耳后的头发跟着滑到嘴边。

    南钺伸手帮他重撩回去,淡淡道:“嗯,不怕就好。”gd1806102: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这场雨没辜负气象局的那条暴雨预警; 只在下半夜消停了一会儿; 第二天一大早又泼回来,完全不心疼朝八晚五甚至晚九的工作党们。

    好在城市主干路的排水系统还算靠谱,车辆出行并不困难。

    南钺尽可能将车停靠在距离花店最近的路边。

    江景白抖开伞叶; 同南钺道别; 正要下车,又意识到今早好像哪里不对。

    他停下开门的动作,转头瞧向对方。

    南钺掌住方向盘,不说一句回应他的话; 只沉默地和江景白对视。

    江景白接到目光里的暗示; 脑子里瞬间炸开一朵小小的烟花。

    他握紧伞柄,稳住呼吸凑过去; 主动向南钺邀了一个吻。

    有了晚安吻的前车之鉴; 江景白这次亲得又慢又小心,生怕被南钺打回重来。

    两人唇面分开。

    江景白抬眼看他,活脱脱一位被老师留堂罚做作业的认真学生。

    南老师对上江同学的小眼神; 一时间竟然有种自己枉为人师,恃势凌人的错觉。

    “去吧。”南钺放行。

    江景白松了口气; 这才撑伞下车。

    雨实在太大了; 落到地上就水花飞起; 江景白没走几步就湿了裤脚。

    他进店前回头; 伞杆搭肩后放; 远远冲南钺挥了挥手; 笑意在雨幕里有点朦胧; 不过脸边略微发红的颜色似乎没受影响。

    南钺隔窗看着那张笑脸,驱车离开时隐约有点恍惚。

    昨晚的事情犹如大梦一场,现在夜去昼来,一切还在按照正轨运行。

    雨天客流量少,花店难得冷清到下午,基本只跑了线上销售。

    生意不忙时,江景白向来乐得让员工们撒欢放松。

    除了几个手头有单子的花艺师,处理完杂事的店员全聚在一处嬉笑八卦,气氛比客人上门时还要热闹。

    今天风大雨大,几位女店员都特意穿了露出小腿的短裤短裙,虽然没有被雨溅湿裤子的烦恼,不过谁瘦了怎么瘦的话题还是很磨人的。

    林佳佳对自己没毅力瘦身塑形这事特别有自知之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了几句就开始兴致缺缺。

    她拐去更衣室,从自己的柜子里摸了两袋瓜子打牙祭,左右不过四五分钟的时间,一出来就见江景白站在外面,帮着隔壁美甲店收起伞布被吹瓢了的斜面遮阳篷。

    这会儿风正大,和早上根本不是一个级别,遮阳篷半边骨架歪下去,被风鼓得像要马上崩出去。

    美甲店的小员工在旁边给他撑伞,只保两人上身别被淋得太厉害。

    而江景白抬手昂头的跟遮阳篷较劲,水沿着胳膊往下淌,胸口湿了一小片。

    林佳佳看呆了:“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就刚刚。”有人解释,“隔壁店的人折腾半天收不起来,进来问我们能不能搭把手,店长就跟着过去了。”

    隔壁美甲店不比他们花店,很小的一间,今天天气太差,女老板没来,剩下两位美甲师个头不高,踮着脚才勉强够到蓬架,使不出力气。

    “早就看他们家遮阳篷骨架轻,下这么大雨也不提前收起来。”林佳佳没好气道,“要是砸到人可不是好玩的。”

    她抱怨完,江景白也提伞进来了。

    “裤子湿到膝盖的感觉如何”林佳佳捞过纸巾盒丢给他,“我看你是上半年没生病,过得太惬意,净找不自在。”

    江景白身体抵抗力不太好,先天后天原因都有,虽然没到弱不经风的地步,不过稍不注意就得生上几天小病。

    江景白抽了几张纸,按在衣服上吸水,笑着:“我找不自在,总比让店里的女孩子们去找不自在强吧。”

    林佳佳听他说完才记起小张他们派货去了,现在留在店里的全是女店员。

    她抓着瓜子缩了缩脖子,贫嘴道:“建议你以后少说这种太有男友力的话,本来听着很感动,一想到你是个弯的,特别伤害感情。”

    江景白哭笑不得看她一眼,弯腰拧去裤腿的雨水,确定走路不会留下太多水渍才又放心往店里走。

    林佳佳磕着瓜子跟他过去,悄声问他:“妖都那场漫展快到了吧,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江景白肩腿被湿衣料贴着,空调吹来有点小冷。

    他把摆风片调转去其他方向:“言有明剑柄上的花纹有出入,工作室已经返工了,说是明后两天可以发货,应该没问题。”

    言有明便是夺舍男主角的名字

    “加油啊大大”林佳佳做作地冲他握拳,“我究竟能不能突破次元壁见一眼梦中的老公,就全靠你了哟”

    江景白被她娇嗔的小语气震慑:“你一年能换八百个老公。”

    “这能怪我吗纸片人的魅力谁能抵挡得住”林佳佳把瓜子壳撒进垃圾桶,“除非给我个正牌老公在家里镇着。”

    说起老公,林佳佳又想到一个还算重要的问题:“对了,你去妖都至少得待三天吧。”

    江景白应道:“嗯。”

    “和南钺说了吗”

    “还没。”

    “打算编什么理由”

    江景白正忙着把营养液按比例兑到清水中去,也顾不上抬头,眼睛盯着刻度:“具体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吧。”

    他兑好营养液,把花泥放在水中浸泡,又绕去花架挑了一圈,回来后填满工作台旁的花材筒。

    “你负责的单子不是都搞定了吗”林佳佳好奇问,“我记得你晚上没有预约啊,怎么还要忙。”

    “嗯,”江景白剪碎花泥,铺进内壁贴有防水膜的藤编篮底部,“这不是客人的订单。”

    “练手”林佳佳猜测,又感觉不像。

    江景白拿的都是很新鲜的花材,花苞将绽未绽,娇俏可人,用来练手有些浪费了,不符合江店长一贯的贤惠作风。

    “不是,”江景白笑里透着腼腆,“我给自己下了单子而已。”

    “你给自己下的单子”林佳佳没转过脑子,“什么意思”

    她怎么没听懂。

    江景白:“给南钺的。”

    林佳佳内伤发作,瓜子都磕不下去了:“于心何忍呢江店长,全店上下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南钺过来接你时吃口狗粮已经够惨了,你今天竟然还要当众送花,伤害普罗大众”

    “我没有想要当众送花。”江景白注意力集中在插花上,回答得很是搪塞。

    林佳佳也瞥到旁边他给自己打印的派送单据,地址是御水公寓,时间是晚上八点。

    她被已婚人士的浪漫因子刺激得牙酸不已。

    江景白斟酌着搭配花色,林佳佳靠在旁边嗑瓜子,等他忙完才问:“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想起来给他送花了”

    附着在花茎的水珠沾到手上,凉丝丝的,让江景白不由联想到昨晚南钺掌心的温度。

    他嘴角轻提:“算是赔礼吧。”

    “赔礼”林佳佳惊了。

    江景白的脾气柔和得就跟小兔软糖似的,能被他惹急的人,据她所知,目前还没出现过。

    林佳佳正要细问,安分了将近一整天的迎客风铃突然叮当响起。

    “您好,老祖母私家烘焙。”外送员拎着一个大大的外送箱停在门垫处,自报家门,“请问江景白,江先生在吗您订购的甜品送到了。”

    江景白茫然看过来:“您好,我是可是我没有订购甜品。”

    对方得到回应,就地打开外送箱,捧出两个相叠的完好纸盒,连同签收单一起递给他:“是一位叫南钺的客人给您订的。信息确认无误的话,请您签收。”

    南钺

    江景白愣了下,接过一看,抬头果真打印着南钺的名字。

    “这些甜品建议尽早吃掉,冷藏时间太久会影响口感。”外送员提醒。

    “好的,”江景白确认签收,交还单子,“辛苦您了。”

    外送员笑道:“哪里哪里,感谢惠顾。”

    等人走了,林佳佳轻拍甜品盒的盖子,神情复杂:“你送花,他送吃的你们夫夫俩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江景白:“”

    “谁给谁赔礼谁对不起谁啊”林佳佳都被纸盒里飘溢出来的甜味香哭了。

    不过她很快也吃人嘴短,顾不上哭了。

    南钺订的甜品很多。

    各式口味的cu cake,慕斯,千层,等等等等,份量精小,种类却多。

    老祖母是本市挺出名的烘焙店,口味自然不必说。

    江景白一个人吃不完,便邀店里其他人一起来分。

    他给南钺发消息:谢谢,蛋糕很好吃。

    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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