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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蒋少带来的这位是……”
“我是百天的艺人殷子清，许久不见，不知道马总的身体还好吗？”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马东然的青年挑起了眼梢，虽然隔了这么多年，这货他当然不会忘。
“好，当然好，只是没想到你现在居然是进了百天。”被殷子清这么一提，马东然的眼中几欲喷出火来，只是碍于蒋靖云和沈言，男人的脸抖了抖才是露出了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我还以为楚歌的殷子清真的是傲骨铮铮呢。”
——事实上这话已经是说得非常难听了，楚歌是个什么地方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知道的，马东然这么一说，桌上的人看向殷子清的表情都是有点意味深长了。
“真没想到马总和小殷认识呢。”明显察觉到了气氛不对，蒋靖云连忙起身打圆场，“一会儿两位一定要喝一杯啊。”
“那是自然。”眼眸微垂的青年微微一笑，然后才是在沈言身边坐下，“今晚我叨扰蒋总不就是为了几杯酒吗？”
“那就好那就好。”打着哈哈的蒋靖云看着沈言一脸玩味，突然觉得有种不妙的感觉——只怕这顿晚饭吃起来是要有点费力了啊。
宾主齐至，很快菜就被轮番着上来了，而酒过三巡，很明显有些人就活络了起来。于是在众人各异的面色中，马东然端着酒杯走到了殷子清的面前。
“子清啊，这杯酒你可得和我喝喽。”
“这话怎么说？”虽然也没奢望对方息事宁人，但是这样大咧咧找上来也是殷子清没有想到的。不过既然对方来了，避而不出也不是他的风格，所以拉开凳子站起来，殷子清居高临下地看着年过不惑的男人。
“这酒，你可欠了我一年了啊。”男人端着酒，还算端正的五官带着不算善意的笑容，“当初我为了让你喝一杯酒可是连医院都逛了一圈，现在……我想你最起码也得给蒋少一个面子吧？”
“……这事儿我还真忘了。”看着蒋靖云不像是打算有所表示的样子，殷子清也不急，拖人下水这种事情他可擅长了，“不过马总，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我可真不能和你喝。”
“嗯？”男人皱了皱眉，抬起头看着殷子清。
“这杯酒一喝算什么呢？”居高临下看着男人，殷子清的嘴角挑起了薄情的笑容，“这算是和解还是赔罪？”
“你觉得算什么呢？”
“问题是不管算什么我都不想喝啊。”猛然收敛了笑容，殷子清挑起眉，“当初我打你这件事我可没觉得我做错了呢。”
“殷子清！”男人的脸忍不住就是一阵扭曲，“你他、妈不就是个MB不要给脸不要脸！”
“……”听着这样的话，沈言猛然就是脸一沉。只是还没等他有什么反应，殷子清倒是先发作了。
“我想马总是顺风顺水太久了吧？”猛然沉下脸的殷子清身上带着一种黑暗的气息让马东然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还是你以为你真的算个什么东西？！”
“你……你想怎么样？”
“当初我只是楚歌的服务员都敢直接废了你，你觉得我想干什么？”带着冷漠的笑容看着整个人都是发软的马东然，殷子清似笑非笑，这才缓缓露出了笑容，“所以玩笑不能乱开懂吗？”
“操、你、妈……”从令人窒息的气场中脱离出来的男人这个时候才发现众人都是带着各种的目光看着他，顿时从心里涌出一种羞辱感——就算当初真的被送进医院他也没有如此的羞辱——而这一桌……
只觉得的怒气上涌的男人猛然就是扬起了手。
“子清……小心！”一直盯着发展的沈言见势不妙连忙起身，只是因为坐着而座位之间又有间隔的原因，就算他及时出了口，也改变不了男人将酒杯砸在了殷子清头上的事实。
而这一切发生之后，他清楚地看到了背对着男人的殷子清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看来这酒你很想喝啊……”伸手按上了头上的痛楚，满手的酒液让殷子清无法确认是否出血了，只是这已经不是出不出血的问题了。低着头的青年声音沙哑，嘴角的笑容让面对着他的沈言不寒而栗。
“操你妈的殷子清你别给脸不要脸！他妈的不就是个夜总会被人操的MB你熊什么！现在可没刘少保着你你狂啊！”只觉得出了一口气的马东然看着狼狈不堪的青年忍不住露出了解气的笑容，“你不是傲吗？没爬上司年的床就你这么个东西怎么进的百天！”
“……我是不是说过我脾气不好？”对马东然的粗言秽语都是置之不理，殷子清垂下胳膊，声音格外得柔和。
“你装什么装……”不知不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的男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他妈的不就……”
“操你大爷的！”还没等马东然继续说什么话，殷子清猛然转过身就是结结实实一酒瓶子砸在了马东然头上硬生生将男人砸得跌了出去，然后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立刻又是一脚狠狠踹在了男人的胸口将男人猛然踹出了门。
“殷子清！”
“蒋靖云你个王八蛋给老子闭嘴！”殷子清转过头的一眼瞪视让蒋靖云整个人都是忍不住退了一步，然后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弯下腰掐着马东然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你要老子给你脸是吧？”
“呜呜呜……”血腥的记忆再一次复苏，马东然终于想起来这是一个人把他们一群送进医院的人形凶兽，男人眼中眼泪都快出来了，只是被卡着脖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顿时男人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咽，“呜呜呜……”
“我给你脸。”说着这样话的青年温柔地让所有的人都是毛骨悚然了起来，然后所有人就看着殷子清举起了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酒瓶，“不是喝酒吗，我陪你喝啊。”
“……呜呜呜……”马东然不到一米七的个子就算体格健壮也改变不了在殷子清手上如同鸡仔一样无力的现实，就算挣扎着，高度白酒还是被强行灌下，泪眼模糊中他只能看着殷子清带着残酷笑意的眼睛。
“没事我会让你喝个够的！”
“呜呜呜呜！”
“卧槽！”因为动静从包厢里跑出来看热闹的刘铮在一群狐朋狗友中就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二少……你认识他？”同行的人看着这凶残的一幕，忍不住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么一号人物他们怎么也不会没听说过吧。
“不、不不、我的天啊谁又惹了这祖宗！”刘铮看着这一幕根本就管不住别人问了什么，只顾得上哆哆嗦嗦地拿出了手机，“卧槽老年你一定要来啊！这次的事情我可摆不平了啊！！！”
35
“够了；你给我住手！”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的其他人都是离了桌子；一个是有生意往来的熟人；一个是名号都没听过的小明星；再看蒋靖云和沈言都是毫无表示；桌上的人都是很容易就站好了队；只是碍于殷子清粗暴又带着血腥的行为，他们互相看了看还是没敢上手；只能是和殷子清保持了安全距离之后对着殷子清喝骂道。
“……你谁？”这个时候殷子清也是稍微冷静了下来；侧过头挑起眉看着陌生的男人，残存的记忆告诉他这人好像也是和他一桌吃饭的；只是再想也就想不出了。所以维持着掐着马东然脖子的动作；殷子清看着对方冒出了让人格外火大的话。
“……”被这么问的人脸猛然一涨看着殷子清露出了难以形容的表情。
“殷子清；你放手吧，出气也出够了吧？”这个时候蒋靖云也是跟了过来，之前见到的殷子清都是故意装呆卖傻，猛然露出了狰狞的人他还真是一时不能接受，毕竟小兔子和史前巨兽的差距明眼人都能看见，这么一变身也不是一般人接受得了的。
“更何况你也没受伤不是吗？！”
“呵。”看着蒋靖云一副有理有据的样子，殷子清只想笑。果然蒋靖云这伪君子的架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培养出来的，这样想着殷子清将手中的力度又是重了几分，顿时马东然脸就憋成了酱紫色，然后他才是眯起了眼睛看向了蒋靖云，“你要我放手吗？”
“……”看着殷子清这样的举动，蒋靖云顿时说什么都不是了。而这个时候胖子也是拼命挤上了前，然后对着这样的场景，他忍不住露出了哭一样的表情死命抓住了蒋靖云的领子。
“蒋靖云你干了什么啊！？”
“刘铮？”蒋靖云这才注意到这里也是遇上了熟人，还是不太对头的熟人，只是毕竟对于殷子清还是刘铮要来得熟悉，于是他只能是拉下了一贯不对付的架子，“他……是怎么回事？”
“你说你蒋小三没事惹他干嘛！”刘铮看着蒋靖云就快哭出来了，虽然一句话开口就让蒋靖云的脸黑了大半，胖子深吸一口气，“你知不知道这家伙犯起冲来谁都拦不住啊！”
“我又没惹他……”
“那你没事让马东然到他面前干嘛？马东然是个什么货色你不知道吗？！”
“我又不知道他们有过节！”只觉得膝盖中了无数抢的蒋靖云也是忍不住暴躁了起来，一开始的时候以为他们之间没什么，谁管得住马东然几口马尿下去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啊……更何况他们都包养过小明星——谁见过这么凶的啊！
——事实上，就算表面上不曾表现出来，但是殷子清艺人的身份在那里，蒋靖云还真没重视过他。
——不是说艺人都是圆滑的么？！坑爹呢这是！操着酒瓶就上的他这辈子就见了这么一个！
“……”刘铮扯了扯嘴角，等一回头看见马东然的脸都是青了眼睛都翻了白，顿时露出了不好的表情，“你们赶紧去给他拉开啊！真等他掐死马东然啊！”
“……”所有人都给他一个谁上的表情，顿时胖子的脸也是青了——别的不说，他还真是不敢上……
“殷子清，也差不多了，别闹出人命来。”这个时候，终于扮演了一把救国救民的英雄的角色的沈言几步上了前。他伸出手搭住了殷子清的肩膀，声音在一片因为惊吓而产生的寂静中格外富有磁性。
“教训也就教训了，别闹出人命啊。”
“……你管我？”殷子清抬起头看他，眼中厉色未消，只是隔着镜片的沈言却是不为所动，只是加重了手中的力度。
“够了，再这样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嗤。”长久的对视之后，殷子清终于像是松了一根弦一样，冷着脸松开了手，而伴随着他的力度的消失，马东然也就是顺着墙像一滩烂泥一样滑到了地上。
“好了，都散了吧。”看着殷子清终于是冷静了下来，再确认了马东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而只是皮肉伤之后，蒋靖云忍不住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来还被一群人围观的事实，顿时黑着脸看向了周围。
“大家都散了，散了吧。”
“殷子，不是我说你……稍微也冷静点吧。”这个时候才敢上前的刘铮硬是顶着沈言似笑非笑的表情走到了殷子清身边，“和那么个玩意儿你至于么。”
“刚刚你给司年打电话了？”听到刘铮的声音，殷子清撇过脸，黝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表情，“是吧？”
“我这不是怕你出事儿么……”胖子顿时露出了尴尬的笑容，然后才在心里嘀咕——谁想到沈言会接手这个烂摊子呢？
——既然刚刚沈言上了前，就证明这么个事情沈言接下了。本来他是打算接下来，只是他已经拦了马东然一次再拦第二次就真的欺人太甚所以他才打电话给了司年。
——只是这见义勇为这种事情真的不适合沈言这种角色啊！
“他怎么说？”
“啊？”呆了一下之后才想到殷子清所说的他是指司年，胖子一脸暧昧看向殷子清，“他说他马上到。”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夜里。”本来他也是该不知道的，可是司年的车在半路上抛了锚，所以可怜的胖子只能大半夜被叫醒了——虽然事实上当时他还没睡，“我说老年对你还真不是一般好啊。”
“嗯？”听到这话，殷子清顿时就是对着胖子挑起了眼，发出了抑扬顿挫的鼻音。
“当我没说。”被一眼瞪得又是吓又是有点发痴的胖子顿时眼观鼻鼻观心，“我什么都没说！”
“这还差不多。”收回了视线的殷子清这才是看向了沈言，虽然之前对方也是没管事，但是那声小心和后来让他恢复理智都是实实在在的，“多谢了。”
而面对着殷子清的道谢，沈言只是推了推眼镜露出了笑容：“我们不是朋友吗？”
“沈少需要朋友？”脚步猛然一顿，殷子清斜眼看向沈言。
“谁不需要朋友？”
“沈少的道理果然不少。”露出了不知道是嗤笑还是嘲笑的表情，殷子清径自从男人面前走了过去，“但是不管怎么说我欠你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