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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弋风随口说着。
可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董于亥就觉得杨弋风这是在暗示这种人是他。
但其实,杨弋风连转头的动作都没有。
“那,那行吧。”周成就赶忙改口。
作为目前他接触过的所有人里面,资质最高的杨弋风,肯定是有他的长处。
“那我就要去说服至少一个临床课题组,让他们同意我们的新术式,并且在动物实验结束后,就马上开始临床试验。”
“然后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说服,立项,伦理学审批。”
周成整理到这里,就对张正权说:“权子,伦理学审批之前,必须要拿到器械的材质检测报告以及各种性能的报告,你这边要尽快地把这些做出来,越早处理完越好。”
做实验,特别是做临床课题,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做的。
没有经过伦理学会审批的临床试验,说句好听的,只要是懂行的杂志鸟都不会鸟你。
程序或许是一种束缚,但是也绝对是对大众的保护,因为既往发生了太多,因为开辟创新术式造成了灾难性事件的事情。
“好。我这边已经在催工程师了,但是,要做新器械,制模需要一点时间的,我已经开了高奖金让人去搞了,也不能把人催死啊。”张正权这边的压力也有点大。
新器械的设计这些,没那么容易达到黄金标准,而且制模的话,也需要非常专业的工程师去设计画图,比例等都要摸索好,要经历一些失败。
然后还要预约检查。
更重要的是,还要做成缩小版本的动物试用款,先把动物试验做完,证明这些钢板能够达到试验的预期。
“所以这么说起来,我还有一段空闲的时间。正好我可以蹭着这个时间,找一套租住的房子去。”杨弋风算了一下,那他还有不少的空闲时间,提前预定动物,只会让动物的大小和体重不符合实验要求。
所以,这段时间,他可以好好地享受一下,没有那种压抑心情的感觉。
然后再看了看,发来的那几个人入狱的照片及监控视频,杨弋风的心态更加安稳,更加平和了不少。
“我可以租一个比较大的套间。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张正权如今对杨弋风,已经没有之前的那种反感了,因为就在今天。
杨弋风给他解释了之前的性格和做事风格形成的原因,张正权就打内心里,佩服杨弋风。
如果换了位,他绝对过不到杨弋风那么好,也做不到杨弋风那么豁达。
杨弋风摇了摇头:“肯定是我自己住啊,我反正有一笔存款,我打算去住几天海边的别墅去,好好地享受一下正式工作前的欢乐时光。”
“而且我给你们说啊,我真正沉入到工作中的时候,是最恨摸鱼的。”
“提前讲好,你们可以不来课题组,但是进来了之后,如果喜欢吊儿郎当的话,我是会和你们闹翻的。”
杨弋风一瞬间变得非常严肃,而这样的严肃,是与杨弋风相处过两个月的周成和张正权都没见识过的。
他这一张非常老成的脸,似乎有一种拉力,此刻认真的表情一出,就自然而然地带出来了一种压迫感,这种压迫感,更像是那种教授所散发出来的居高临下的俯视。
不过,周成直勾勾地对着杨弋风看了几眼后,杨弋风才稍微怂了。
因为杨弋风意识到了,比他年长了几岁的周成,是他打不过的,而且还可能是他永远超越不了的。
张正权没理杨弋风,而是转身去问了周成:“周成哥,那你有想好从哪里着手吗?”
“魔都这么多家医院。”
“还是从魔都九院吧,毕竟不管怎么样,曾老都是我之前一段时间名义上的导师,我现在需要一个突破口,我想直接去找一下他。”
“但凡曾老不是个特别心眼小的人,应该都会同意我这个小小的请求的,而只要是曾老开了口,我到时候进展肯定会顺利许多。”
“那你打算去哪个科室呢?直接去创伤?”张正权又问。
眉头稍稍一皱,其实按照他的视角看来,曾老这就是坑了周成,要是他是周成的话,可能一辈子都不和曾老来往了。
但是,张正权也知道,自己这么耍脾气,是因为自己有耍脾气的资本。而且,耍了脾气,其实对自己的发展,还会更为不利。
有时候,脸皮厚一点,没什么。
“应该是吧,或者到时候就听一下曾老师的建议。”周成无所谓,反正多问一句,多开以此口,也不会因此少一两块肉。
……
周成去找了曾老,曾老非常热情地接待了周成。
不过,热情归热情,事情已经成了定论,曾老也知道,现在的周成,要想回来,得要周成自己同意,还得桂元平同意,这两个坎,基本上他是一个都很难闯得过的。
当然,现在的这种热情,在周成看来,就只是热闹了。
周成自己也带了很多东西,烟、酒、茶叶、水果,该有的都没有少。
他来是以求人的态度的。
虽然曾老也假装生气,说周成要是带东西就不进去,周成就在门口等着坚持,曾地纬最后还是开了门……
事情谈得也很顺利,而且曾地纬也可能是出于愧疚,也可能是其他原因。
他告诉周成,周成明天就可以去九院的骨科报道,甚至,魔都的其他几家医院,他也愿意给他打个包票,周成只要想过去,随时都可以过去。
只要提前给他打个招呼就可以了。
出曾老家门的时候,周成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还是没有耍脾气的好啊。在华国,但凡是任何一个行业,小瞧任何一个院士的力量,都是不明智的。
而且,这可能还只是曾老的能量的冰山一角。
他不想带自己,可能真的只是他不愿意而已,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能力,没有实力,没有眼界,没有智慧等等一切。
情不情愿,是个人意愿的事情,所以就没必要很执着。
放过自己,放过别人,可能得到的东西更加多一些。
……
03月07日,农历是正月十三。
下午,17:51!
毛雨轩就觉得相当气愤,在接到了医务科的电话后,就打电话给了自己的老师:“师父,凭什么啊?凭什么要把我的总住院下了啊?”
“这才是月初啊?我上总住院上了总共已经半年多了,凭什么要下了?我干嘛呢我?”
电话的另外一头,是创伤外科的带组主任,薛修德就劝慰道:“雨轩,你别这么着急上火。毛毛躁躁的,发什么脾气呢?”
“你只知道下了你的总住院,为什么不想想只下了你的总住院,不是别人的?因为别人没犯过错误,但你犯了,就是这个理由。”
“告诉了你多少次,让你小心谨慎小心谨慎。”
毛雨轩就说:“不是,师父,这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没完没了了吗?我的会诊记录忘记签名的事情,就能直接把我的总住院下了?”
“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那是毛雨轩刚上总住院的时候,之前他一直都是学术型研究生,后来毕业后规培了一年就直接上了总住院,因为对业务流程颇为不熟练,所以在前面几次的一次急会诊过程中。
因为会诊的病人太多,而且他还没来得及写完,病历本就被其他科室的人收走了,并且把病人都推进了科室里,然后后来发现会诊没签名。
别人也不知道是谁写的啊,就直接当作他没来会诊处理。
这虽然是个误会,后来也解除了,毛雨轩却因此被医务科叫去谈话了好几次,因为这是安全隐患,希望他能够记住。
但若因此,把他总住院下了,毛雨轩想不通。
“我就跟你直说吧,这件事,是曾老安排的,就只找到了你的空子,所以要把你的总住院,临时下掉三个月,让你好好的反思反思。”
“为什么不是别人,就是因为只有你出了纰漏。”
“你大声嚷嚷个什么?”薛修德骂道。
如果毛雨轩这大大咧咧的性子,完全改不掉的话,肯定还会吃亏。他以为之前那件事情,没签名的那个事情,是怎么造成的?
其实就是毛雨轩的嘴臭,才上总住院多久啊,就说这个科室不好,那个科室的业务不正规,那别人听到了,不搞你?
莫说是护士急忙把病历本拿走了,就算是同行拿走的,你自己没写完会诊前,没保护好病人的病历本,就是你的失职。
如果现在毛雨轩因为这件事情,再继续骂骂咧咧的话,曾老虽然不是临床的行政岗位了,也不会去把毛雨轩搞走,但是让他长期搞个四五年的总住院的能量,还是够的。
总住院最后是要经过考核的,这个考核,要过关,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
只能说,要认真起来,你要以主治的水平去过他,不认真起来,你住院医师也能混过去。
毛雨轩此刻坐在了手术室的休息室里,才刚下手术,所以现在连洗手衣和帽子口罩都没脱,听到了这话后,毛雨轩立刻站起来,然后慢慢走进了消防通道里去,找了个角落里坐了下来。
“师父,曾老为什么要针对上我啊?”
“我好像没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啊?我这一下三个月总住院,后面就要多推迟半年才能下,算起来我还要多干三个月。”
“这也总不能不讲道理吧。”毛雨轩有点害怕,又有点生气地委屈着。
当然害怕,院士的身份,属于超然的存在。
院长可以走,但是院士不能走,这是每个医院的铁律!
“有时候,错误不论大小,所以才需要事事谨慎啊,雨轩。你想象一下,但凡是当初那个病人死了,你的责任到底有多大呢?”
“如今只是多干三个月的总住院,就当是买了个教训了吧。也不伤筋动骨,一定要好好的记住。”薛修德劝。
毛雨轩叹了一口气,问道:“那我的总住院下了,那我的值班,该怎么办?”
“会来一个人顶上。”薛修德回复。
而且很快就给了毛雨轩答案:“你不用去打听了,我已经替你打听过了,曾老就是因为这个人,把你的总住院给下了。你下了总住院之后。”
“这个人还就来我们组当总住院,然后你跟他,当跟班总住院。”
“我!~”
毛雨轩闻言,瞬间就睁大了瞳孔。
“这种事情,科室里的其他教授都知道,而且同意了吗?”
其他人指的是余主任,也就是科室里的余教授,是科室里的行政主任,薛修德,只是带组的教授而已。
人事权,科室里的人事权,一般都在自己的科室里,就算是其他人,就比如说骨科的大主任,或者是曾老要作其他安排,也是先要和病区主任商议一下。
“这件事,曾老既然打电话到了我这里,肯定就有把握,让余教授不会多说什么。”
“雨轩,你好好做一下心理建设吧,这件事基本就这样定下来了。如果你不同意这个方案的话,那么就说了,你的总住院先下了,半年之后,就重新开始。”薛修德无奈地捂了捂额头。
官大一级压死人,官大几级,就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那种。
薛修德特别讨厌曾地纬用一种普渡众生的视角,来看他,好像是在可怜他一样。说什么给他找了一个得力的干将。
然后转身把自己的学生给下了。
新来的这个周成,就算是有傲然天下之资,与我又有何关系?
人情你曾地纬占了,我就得挪位置来让位?
你捧人,不能杀我的人啊。
但没办法,曾地纬就是骨科的一言堂,说的话,比大主任还管用,他基本上拥有科室里所有事情的一票否决权,他可以否决行政大主任的一票否决。
“好的,师父!”毛雨轩深吸了一口气。
也知道,自己和自己的老师发脾气,没什么用,只会让他更加难受。
曾地纬如此,不仅仅只是伤害了他一个人,其实受伤最严重的,直接坐塌掉的,是薛修德。不是其他人。
曾老啊曾老,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啊?
明明我老师,对你是最为亲近的,差不多什么事情,不说做到如同刘奕平那般,也不算差啊,好歹,我老师曾经是你的研究生,只是博士实在是您门下没了位置,所以才来了我现在的师爷这里。
算起来,您还是我师爷,您为何要害我?
但为了大局,除了忍让,毛雨轩任何办法都没有。
真的因为一时之气,去辞职了,或者是去和曾老当面硬刚,又能怎样?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和位置而已,而且在那里,没有了自己的老师,没有了曾老,可能自己的地位更加难受和难堪。
因为越是到下级医院,人情关系的影响力,就越大。
毛雨轩自己就是从小地方来的,他深知这一点。
……
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