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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哥,以后我就要跟着你一起做跟班总了,到时候哥你还要多多带我。”陈胜武也是适时给毛雨轩表忠心。
我们是师兄弟啊哥。
毛雨轩这个总住院,虽然可能权力不大,但是能够给陈胜武的练手权限,是别人都不能给的。因为就算是薛修德,是正高教授,但是他不可能直接接触急诊和门诊手术啊。
能够给陈胜武提供基础手术机会的,就只能是毛雨轩。
毛雨轩也觉得,自己的师门,太过单薄了一点,虽然还有两个博士,但是他们现在再跟着周成一起混,可能是来不及了,不过陈胜武还年轻,一切就还都有可能。
“胜武,没事的话,多与周成接触接触,没坏处的。”
“至于到底该怎么接触,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与选择了。”毛雨轩只能为陈胜武提供方向,给出指点。
陈胜武点了点头,一脸的郑重。
或许,周成是他可以翻身的机会也未可知,能够得到那么多人的认可,这个周成,明明就是和自己是同龄人,到底怎么回事呢?
……
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
周成进到手术室里的时候,就发现了,麻醉医生团队里面,有一小只正悄咪咪的,狡黠地看向了自己。
周成本是没注意的,可坐到了手术室的计时面板下面后,就发现了她的存在,因为她也是坐冷板凳一样的,坐在了手术室门口的麻醉仪的旁边,就负责一个开关似的。
另外一个麻醉妹子在忙,她就挺清闲。
手术开始前,周成就和安若对视了好多眼。
手术开始后,周成也没上台。自然啦,薛修德教授是邀请了周成的,只是,今天这台手术,周成自己主动拒绝了。
因为周成想从旁观者的角度,好好地去观摩和侧写一下,薛修德、古忠良等人的手术计划和安排,究竟怎么样。
表面上,周成自然是婉拒了。
然后,婉拒后,周成就站在了观看位。
麻醉科的教授在沙发椅上“躺尸”,安若的带教师姐,靠着之前安若坐着的墙壁玩手机。安若就没事可做,就站了起来,慢慢挪到了周成的旁边不远处,假装两个人不认识。
就这么陪着周成旁,然后往里看。
只是,安若没周成的高度,因此能够看到的视野就极其有限。
看了一会儿后,就没兴趣了。
周成也看了一会儿,然后就又重新坐回了手术室的计时面板下面,因为他大概看出来了,其实薛修德和古忠良教授,在治疗感染的时候,也没有特殊的窍门,就是完全靠深不可测的基本功。
薛修德教授也是个狠人,周成在他身上,看到了完美等级的清创缝合术的影子,也不知道薛修德教授这是做了多少年的感染,至少有三十年的造诣,加天赋,肯定才能到现在的地步!
安若也很“无意”坐在了旁边,问:“你怎么不去主刀啊。”
用示指的末端偷咪咪地指了指手术台,还缩着脖子,声音很轻,好像是在谋划什么坏事似的。
“别人喊我就去啊?肯定不行啊。”
“每一台手术,机会都是有限的。我昨天已经主刀了约等于1。3次了,不能这么贪心啊。”周成也小声回,就是悄悄话的程度。
“你看啊,薛教授有两个博士,一个硕士,三个学生。古教授也有学生,申德老师也有一个学生。这么多人都等着机会。”
“我抢占了,他们就没了。而且,我有其他的机会。”
周成讲完了自己的事情,又问:“我看你都不用怎么做事的啊?是你们师姐照顾你吗?好清闲的样子。”
周成的问题,其实是无意的,本来,他就是实话实说的一问。
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安若的秋波范动微红,但倔强的根本就没有晶莹凝聚,很快就被她自己的意志力冲散了。
如果每次遇到了挫折后,哭了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么她早就学会了怎么去哭了,但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只是实话实说道:“太差了。”
“我是初八那天到的魔都,然后初九那天的下午,就被教授嫌弃我打麻醉打得慢,给我的带教老师告状之后,我老师也挺照顾我,放我假了。”
声音也没哽咽,只是眸子的眼白里面,血液汩汩范动,如同血洗过一样,微微红润。
然后,她的声音,倒是有一种承认自己很不行的洒脱,还似乎有一种要放手一般的莫名其妙的意思在里面。
好像是在对自己说,我不行,我很弱,我其实叫安弱,我还有个名字叫慢慢。
我笨得不得了,谁都会嫌弃我,包括你也可能会。
我都知道,无所谓……
周成之所以能听得出来这种,是因为他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无奈时候,但是,周成的无奈,与她不一样。周成的无奈,是他没有任何资本去反抗和抵触,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他挣扎,却仍然最后要一头扎进自己不喜欢的行业,而且要越陷越深,直至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兴趣是啥,只剩下该做什么和野心了。
先只顾着挣钱、事业、工作这些了。
周成缓缓地伸出了手,握了一下安若的手,稍稍用力地抓握了一下,然后又松了开。
笑笑说:“没事的,后面肯定会有机会的,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机会有时候要去挣,有时候要去慢慢等,只看你等的时间够不够长。”
“我还等过好久好久呢。”
安若感觉自己的手被周成握住后,慌张地想要缩回来,但是手指与周成是相对的,就正好抓了一下周成的手心,而且还有摩挫,抠了一段,但力气不大,应该是有痛感,但可能没伤。
周成没松开手,所以安若也就停止了回缩,可一下,周成又放开了。
让安若有些后悔的同时,心里的紧张又松了开。
周成应该不算是故意调戏或者说不合时宜地搞什么土味情话,只是在为安慰她而已,所以,抓一下她的手,其实也没什么不对。
但是,这让安若的头转向了周成,细细地琢磨了一下周成的话。
然后心结慢慢打开。
不急,慢慢等,这句话,任何人说,名为慢慢的慢慢,都可以去反驳,去怒斥对方,但唯独眼前的这个周成师兄,身为慢慢的安若,她会觉得周成说得没错。
周成为了机会,等了多久?
一直。
等不到就一直在等,就一直等。
这不是她觉得,是骨科的人都这么觉得,给机会我就上,不给机会,我就慢慢等,慢慢积累就是了。
周成说这话,是他自己的亲身经历。周成那还是在有能力的情况下,自己呢,还是不熟练,是能力不济的情况下,那自己急什么啊?
自己等的时间,能有一年,两年这么久么?
肯定是没有的。
“好。”所以,安若就细细地这么回了周成的话。
是在回周成刚刚和她讨论的问题,也是在回答另外一个问题。
只要还有机会,我就一直等,除非等到一个,他觉得合适了,比自己更加优秀,与他没有可能性了的时候,我再去找属于自己的另外一半。
那个人,才不是你。
不然的话,我就一直等。
等一年两年也好,多等几年也无所谓的。
安若这么细想着,脸色就稍稍有点红了,好像觉得自己有点中二,好像是自己单方面立下什么誓言一样。
旁边的周成稍微笑了笑,予以回应,但安若应该是看不到他的笑容,只能看到他的眼神。
周成心想,就看在模拟了那么多次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了哦。
虽然这个机会不是最好的,但也足够用了!
周成到现在,都还记得,安若这个妹子的胆子还蛮大的,稍微有点我行我素,在自己和丁长乐喝酒那天,当着自己的面,就怼了自己,当时还让周成觉得有点可笑来着……
一个能够被称为慢慢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周成其实还蛮好奇的。
后来在得知安若是那位传说中的大小姐之后,周成是真的挺佩服她的。
有信仰和坚持的人呀。
第二百四十九章 当安某人开始飘了之后!
手术缓慢地在进行中,麻醉科的教授和安若的带教师姐,都只是用眼神打量一下麻醉监护仪上的一些数据,师姐稍微调节了一下通气量后,就又各自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今天的第一台手术难度不小,是多次截肢术后仍再发感染的,才转来九院,是薛修德教授十分要好的朋友丢过来的烂病例。
目前截肢段是大腿前中段,若感染仍无法再控制,再截肢的机会已然不多。
因此陈胜武并没有能够拿到助手的资格,他仔细旁观了一阵后,有些好奇周成现在观看的视角是哪里。
陈胜武左右环顾一圈,就看到周成此刻和一个妹子搅合在一起,而且这妹子要么就是护理部的,要么就是麻醉科的,而且面生,绝对是刚来的那种。
所以陈胜武就没太多兴趣了,只觉得,像周成这样的颜值,很能吸引妹子的注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陈胜武再认真看了半个小时后,就有些跟不上自己老师的思路了,感觉头晕脑胀,眼睛也稍微有点花,大脑超负荷思考带来的疲惫,迫使着陈胜武需要稍微休息一会儿。
只是,在陈胜武走向休息地,也就是周成仍和那妹子聊天的手术室计时面板下的途中,陈胜武听到了周成在做解说。
内心稍诧异和愧疚——
周成和这妹子聊的竟然是这台手术?
竟然会聊的是这台手术?
然后仔细地探耳倾听后,陈胜武的表情和动作都稍稍僵硬了半拍,生怕打扰到周成的思路似的,最后一截是蹑手蹑脚着走的。
看似无意地仍然在仔细听着,内心打鼓。
周成都未到手术台旁,竟然就能够把手术的过程理得如此清晰。周成的讲解思路与自己老师的思路并非完全一致,但也是大同小异。
更重要的是,周成能够在手术台外,没亲眼去看,就把病例弄得清清楚楚,这需要的是周成对一种疾病的掌控力度。
莫非?
是自己老师的思路太过于浅薄,以至于连周成都能够复述得出?
或者,就是周成对感染的理解,已经和自己的老师,是差不多的水准?
……
周成与安若都没在意其他,周成一边在解说手术的思路时,一边在认真地注视着安若的表情变化,可以看得出来,自从自己握住了安若的手之后。
安若虽然黛眉偶尔微微蹙起,可她仍然可以跟得上自己的思路与手术设计,她现在缺少的是手术的解剖学知识,所以,没办法完全跟上。
一无所知所假装出来的听懂,和这种真的听懂,反应是截然不同的。
周成也注意到了陈胜武的靠近,可他并未思考太多,而是继续讲解着,稍微放慢自己的讲解速度。
周成这是为了试验,这个一次性技能的真实性,也是为了安慰安若,希望她能够逃出那种因为资质不够的自卑,就好像自己……
安若在周成慢慢把话题拉拢到这台手术的时候,心跳是在缓缓加速的。
她偷偷的用左手的指甲抠了抠自己的手掌心,心里一直都在安慰自己说,不要紧张不要紧张,自己就假装认真听就好了,不紧张。
万一被周成看出来自己非常笨,连他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或许是因为周成在讲,因此安若的注意力变得非常集中,双眼、双耳里,全都是周成的声音。
因为是过度专注,因此安若的内心里,忽然有一种感觉,哦不对,其实认真地听了,也没有那么难,周成讲东西,很有条理,很细致,有一种深入浅出的拿捏感。
虽然讲的是很难的手术,但恰到好处地回归到了外科学的课本,连接口正好是安若知道,而且可以理解的层面,这种讲课的功夫。
好厉害啊。
安若心想。
而后,过了一会儿,安若不知道是不是内心稍稍有点膨胀了似的,又想。
以前我的老师们都是些什么鬼?如果周成一开始就是我的外科学启蒙老师的话,我可能就会去选乳甲外科,当一名外科医生了。
谁说外科比内科更难,外科就没有自己系统的理论了,外科明明也很有逻辑,也有独属于自己的临床思路好不好?
而后,越是细听,安若就发现,自己唯独搞不清楚的,就只是周成在讲解到解剖的时候,一些特别专业的词汇,她没能弄明白。
大部分的解剖结构,反而是在周成讲解的过程中,竟然慢慢地在安若的脑子里,进行了重构了。
麻醉医生,也是要学习解剖的,而且如果要做神经阻滞麻醉的话,对麻醉结构的理解,应该不比一个成熟的骨科医生差。
周成讲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