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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雨轩想了想,还是参考了周成的建议,陈胜武就是跟着周成旁边混,才得以有现在的功力,跃居他之上。
只是周成不是薛修德,没有老师必须要教学生的义务,因此不予指点,给了你路自己去探索摸索,就已然是看重了。
……
解决掉科室里事后,余横竟然比周成更先到吃饭的地方,他仍拿着电脑,在上面记录着一些东西。
周成坐下后,他也非常礼貌地把电脑关上。
周成笑了笑,说:“余横,你都如此优秀,还要如此努力,是想把谁给卷死啊?”
余横上下扫了周成一眼,默默摇头,笑了一声:“其实我并不优秀,更不算有天赋的。不瞒你说,我能进来读硕士,都是我老师用力地拉了我一把。”
“若不是我的老师,估计我现在也是一个小小的住院医师。”
周成认真看向余横:“你肯定是在开玩笑。”
一向高傲的余横却说:“我真没开玩笑,我本科的时候,我前女友之所以与我分手,就是因为我成绩不好。她却保研了。”
“最后一年,我努力学习,才勉强过了初试线。”
周成:你TM,这不是凡尔赛,老子三年连个研究生都没考过,这怎么破?
往事如过眼云烟,余横摇头:“而且后来我老师说,他看我的眼神,很像是早年以前他的一个病人的话,起了怜悯之心,是不会力排众议把我从复试的落伍生中捞出来的。”
“那你这样?还怎么拿特等奖?”周成可听杨弋风说过,余横当年也是拿了特等奖的。
余横就说:“特等奖的名额又不止一个。特等奖分不同塞道,分区。你别听杨弋风瞎说,就觉得挺牛逼了。含金量是不一样的。”
好吧,这种事,周成还真没机会去接触,也没怎么了解。
周成自是不听余横的谦虚,这货色的资质,如今是很高的。
资质与天赋其实解释不一样的,天赋是天生的,资质,却并非如此。资质指泛指从事某种工作或活动所具备的条件、资格、能力等。
“那你资质不好,你是怎么被胡线和力排众议给留下来的?”周成也起了一丝丝的八卦之心。
余横叹了一口气,其实很多人对他有颇有异议,他也没管,也并非高傲。
当年女朋友嫌弃他成绩不好,觉得不是一路人,对他影响很大,但是一年的学习,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
“我老师后来说,他早年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病人,是一个小男孩,眼神里满是空洞和希冀,就是那种绝望与希望交杂的眼神。但家境不好,因为费用问题回家了,没一个月就没了。”
“其实胡线和当年是能够把他救下来的,但是前提就是,他得暂缓自己买房的时间,自己予以支助,那时候的捐款也没有现在这么方便,即便是筹集善款,也没那么多时间。”
“后来我老师说我的眼神和那个小男孩很像,就把我给捞了起来,希望给我一个希望,我就这么幸运地上来了。好在是,进了硕士后,并没有让我老师失望。”余横慢慢交待,倒是也有些自傲的意思了。
也是不太容易,难怪余横的性子颇为孤僻。
“一切不都过去了吗?现在也还有女朋友了啊。”之前在京都的时候,余横就是在煲电话粥。
“害,我其实不太喜欢她,是觉得年纪大了,相处起来觉得还可以,这才处在了一起。最近有点烦。”
“她要我家里在魔都买房、买车,这不扯犊子么?”余横翻了翻白眼。
感情的事情,周成没那么大兴趣,就不继续追究了。而后,白皮肤的粟敏,走了进来,一面往里走,一边大大方方说:“抱歉抱歉,我来晚了。”
“主要是路上稍微有点堵。”与余横不同,粟敏的社交能力强了很多。
“成哥,余横。”称呼有所差异。
周成就说:“来得正好,我们也差不多刚到,快来点菜吧,回来将近一个月了,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
“你们对魔都更熟,所以你们两个选菜。我入乡随俗。”
周成这才把菜单拿出来,第一次在魔都正式会面,他不好表现得太过。
粟敏自来熟,唰唰唰地画了两道菜,而后才说:“成哥最近在魔都闹得满城风雨,都快成网红了,今天全网都在找你,希望你能够注册逗音,成为视频博主科普小视频呢。”
回了魔都的粟敏的骚味这么浓?
周成就说:“那男主或者女主就是你了。”
粟敏见自己的招数如此快就被周成接住,笑了笑,捏了捏拳头:“我不玩逗淫。斗鹰才适合我。拳鸡。”
粟敏把菜单递给了沉默的余横,特定地把普通话变得很标准。
“拼音里面没有大G吧?我记得好像是割。”周成不动声色。
粟敏立刻对周成抱拳:“大骨科的本味,成哥的功夫在下佩服。”
“粟敏,你的皮肤这么白,说话这么好听,有没有人说你的嘴巴其实蛮像切开的老面馒头?味儿很像!”周成笑着问。
哇靠,我是有意来找你的,一上来就被你压住了,那还了得。
粟敏马上闭上了嘴巴,听懂了周成的意思。
“抿嘴就更像了。余横,你说对不对?”
余横抬头,看了看周成和粟敏,如同一个无辜的旁观者,摇摇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成哥,我点好了,你来点吧。”
“加个豆挺不错的。”
周成抬头,奇怪地看了余横一眼,这个逼,也不是面相中的老实人啊。
粟敏稍微正了正身子,毫不脸红,假装没听懂:“成哥,我老师跟我说我可以和你多亲近亲近,你可要轻点啊?”
周成撇嘴:“你们在京都的时候,都不是这个样子的呀?”
点好了菜单,递给服务员。
余横就道:“成哥你在京都的时候,看起来也挺单纯的。”
好吧,就知道余横也其实是个藏得挺深的老司机。不过余横话并不多,周成就才问:“余横你上次和杨弋风交流的那个课题,有啥想法?”
“我本来打算把杨弋风叫来的,他回沙市去了。”
话归正题,粟敏马上探出来了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还在慢慢磨。”余横说着看了粟敏一眼。
粟敏嘴角一颤。
周成挥一下手:“我们说正事,别想着馒头的事情,你要的话,你就再点一个。”
粟敏人都麻了,更加不敢闭嘴,他妈的皮肤白怎么了?
余横这才正经起来:“我发现有问题,而且问题还挺大。”
“我们最初的设计是,打算把这个课题先立起来,但是在查文献的过程中,发现可参考的文献并不多,有跳跃性的阶段。”
“如果要直接步入到修整疤痕和皮肤的褶皱,会留下漏洞。但如果要先完善所有理论规划的话,又太弯弯绕绕了,而且理论的行进会有曲折。”余横说着,目光往粟敏那里瞥。
然后见到粟敏快打人的表情,老实举手说:“我没在内涵什么,我们在正经地讨论学术问题。”
“而且话风是你先带歪的。”
“极小成……”
余横说到这,忽然又看向周成:“我说不下去了,周成哥你来说吧。”
周成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余横对自己的内涵。
第二百七十一章 老师,我悟了
三个骨科医生各显神通后,话题才回归到了正轨之上。
余横道:“不开玩笑了,周成哥,我们上次所讨论的这个课题,你还有其他想法没有?”
“我老师有意授意让我来找你探听一下的,但我知道你最近这段时间肯定颇忙。不好打扰,本打算等你这阵子忙完之后,再请教你的。”
“我现在是陷入到了死胡同里面,如果要绕路的话,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去。”余横没忘自己的来意。
周成主动邀请,代表着周成有空。
成年人的思维另外一个层面是在于考虑他人感受,如今周成自有自己的课题在进行中,时间不完全随他个人支配,若因自己分心,自然不好。
周成先看了粟敏一眼,虽然这是个白脸皮,也不能小瞧了,万一他有更好的意见,说不得还能够更加融会贯通。
粟敏说:“你们在说什么,我才听了个大概。成哥,还是你说下你的意见吧,我就不插一脚了。”
“你是见缝插针。”周成回补了一句。
粟敏嘴角颤了颤,自己果然是来之后把风气给带歪了。正经说插一脚也能被误会。
周成则偏头,对余横道:“余横,有时候,我们不要仅仅把目光局限于理论之内,把所有的视野都局限于操作之上。”
“人类之所以进步,其根本原因是在于工具的使用,我们善于利用工具,然后通过工具一定程度上的改造自然,并顺应自然,才是最妥当的方式。”
“假如说,单纯只依靠肌腱转位、肌腱修补术等理论,达到平衡畸形与疤痕的思路行不通,我们为何不再从整形外科里面再借一套工具呢?”
余横抬头,左右看了看,感觉自己有一种被压住的感觉。
眉头紧锁:“整形外科?借什么工具?”
周成目前的技能储备很高,知识理论系统的储备也很扎实,拥有众多完美等级技能的他,自然是知晓,由精通走向完美,是在于理论体系的完善,但是在完美之上,再要走向重新定义,大多都是多学科,甚至是跨学科的借鉴。
小切口切开复位内固定术,为何能够实施?
就是因为器械的辅助,没有这个器械之前,你想要做这样的手术,基本很难,只有特定的骨折,才适合。
单纯理论无法更进一步后,就得借用工具了,这也是周成瞒了余横和胡线和一手的地方。
专利的客观替代物,也正是因为如此。
“缝线。不过不是普通的缝线,也不是美容缝合线,而是专用于肌肉的缝合线。你思考一下,肌腱重建与肌肉的重建与修补术,最困难之处,是哪里?”
“缝合。”
周成接着侃侃而谈:“骨缺损的重建,在于有内固定的辅助。骨折的修补术,在于植骨术。肌腱的重建,在于缝合固定。”
“运动医学,有一套排钉系统,也可以借鉴。”
“但是更加重要的部分,还是缝线,缝合方式也是比较重要,但是要缝线能够达到张力,且不产生切割情况,我们就要好好从这个方向入手了。”
余横听懂了,他对课题的理解本就不浅:“可是这不是材料学科的任务吗?现在哪里有这样合适的缝线?肌腱缝线?”
“但肌腱缝线不适用于肌肉缝合啊,肌腱缝合张力太大,肌腱的韧性很强,可以承受得住切割力,普通缝线缝合肌肉的话,会有大量的疤痕组织。”
“皮肤的疤痕切除之后,再用美容缝合线,难度也不小。”
“有的。”周成漫不经心地说。
“这个东西,我到时候可以给你指点一下,你可以先尝试着做一下动物试验,看看这个缝线,是不是可行的。”
“你可愿意?”周成自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其实这种事,张正权可以找人来做,但是这样不好,余横参与进来,就相当于是华山医院的东西,华山医院必然会出面帮忙。
到时候广告效应,高校效应,胡线和教授的团队效应,医院效应等综合因素下,他这样的缝线,想要不火都难。
而且是基于华山医院走出去的,一般人想要打假,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呵。
成年人的合作,在于里来互惠。
“你真能找到这种东西?”余横的目光继续在周成上下扫。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个东西,然后就在这里等着我的吧?”
余横不傻,反而很聪明。
之前在讨论的时候,周成提出来的点子。
现在遇到了难题,周成提出来了解决的办法和工具,这不是个等自己跳的坑吗?
余横也不是杨弋风,杨弋风知道但没问的问题,余横会问。
而且这让余横很有挫败感,自己苦苦追寻和研究的东西,若全是在别人的设计和安排之下,自己就只是个工具人,那还有什么意思?
周成不可置否:“这也不算等着吧?”
“余横是你之前给我说了这件事,我才去这么合计的,你给了我一个思路的启发,我才找了我朋友,设计出来了这么一个东西。”
“你现在说我在等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人有五个方面的需要,自我实现,是其中比较重要的一环与一部分,如果让余横毫无参与感与价值感,在这样的人心里,是不会有兴趣的。
反而是一种不被尊重的体现。
余横若有所思,看向周成:“你说的是真的?”
“我有了好的课题,白白给你做,我又不是粟敏,浪催的。”
“而且这种缝线,我早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