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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川虽嘴上说让她安分点,可她要是真惹祸,被他抓了包,那她可就成了一块软绵绵的橡皮泥,随便他怎么捏,想到这儿,他抹了抹嘴唇,轻屑一笑。
那几日,她竟还真是安分了不少,每天都是一副清闲悠哉的模样。
就连平时不常打开的电视,现在她能从早上起来就躺在沙发上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屏幕,每天吵吵闹闹播到睡觉前才会关,好像除了吃饭,不曾挪动过一步。
这天,季临川下班回来,见她依然还是侧躺在沙发上打着瞌睡。
饶有兴趣地坐到她脚边的沙发上。
视线顺着她光滑的小腿往上看,缓缓起伏的腹部。
她一只手臂挡在胸前,另一只折叠枕在脑袋下,额前的头发披散着遮住了半边熟睡的脸,露出微微闪动的睫毛,轻淡如灰烟般的眉毛,紧紧锁着,像睡梦中还藏着忧愁的心事。
他看愣了神,伸出手,刚要触及她的脸,这时小艾端着饭菜从厨房里出来,一如往常声音响亮地喊道,“季先生,你回来了。”
欧阳妤攸脑袋一顿,渐渐有了清醒的意思,季临川快速收回手,站起来,往餐桌边走。
趁着吃晚饭的间隙,他从盘子里夹了一块鲍鱼仔放到她碗里,问道,“合同推了吗?”
她埋着头,从嗓子里半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他了。
季临川问道,“没用到钱?”
“我说这次是身体原因接不了,之前跟他们有过合作,也就没追究违约。”
“哦。”季临川眼神里有一抹深藏不露的笑意,也没去看她,兀自点了点头。
吃完饭,她撑着下巴在看一个书画鉴定的节目,季临川在楼上洗完澡,顺脚一拐,去拧她工作间的门,原以为她会防备他的,没想到门竟没锁,他走进去扫了一眼,收拾得可真干净啊。
他拿起笔筒里的铅笔,每只都仔细看了看,前两天他留意过这些铅笔是新的换的,到今天已经用了大半,然后又低头看了一眼垃圾桶大堆的铅笔屑。
没画图?看来是在磨铅笔呢。
他咬紧压根,想着待会儿怎么弄死那个说谎的女人。
………………………………
18。吃了熊心豹子胆
夜里十一点。
欧阳妤攸打着哈欠上楼,换衣服,洗澡,吹干头发,擦护肤品,涂身体乳,每一样尽量拖慢速度,磨蹭一个小时,东摸西看的,揣摩着他到底睡熟没有。
闷得脸通红,终于熬不住,手轻拧开门把。
季临川穿件松垮的睡袍,领口敞开,胸肌健硕,线条硬朗,一双桃花眼紧闭着,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似睡非睡。
听到动静,他依然保持着平躺抱臂的姿势,转过脸看她,嘴角的邪笑再明显不过。
“怎么?知道我要好好疼你,花这么长时间终于把自己整理干净了?”
心里咯噔一声,像一块从天而降的陨石落入海里,激出一片水花。
一双脚停在洗手间门口,怎么也迈不开步。
他掀开被子,给她腾出位置,拍拍床单,一脸的奸诈笑。
“真把合同推了,难得这么听话,我怎么也得好好奖赏你。”
欧阳妤攸僵硬得四肢发软,愣神,转而钻进更衣室换了套休闲衣服,抬腿就往外逃。
“我去跑步。”
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快到他都没反应过来。
季临川顿时踹掉被子,骂道,“疯子,夜里十二点,跑屁啊跑,小心撞鬼!”
拉上黑色运动衣的帽子,她低着脸,像个鬼魅黑影似的,在小区宽阔的花园里转悠,回想刚才他的话,总觉得哪里怪。
为了丰厚的设计费,怎么着也得跟他继续维持“和平共处”的局面。
咬着嘴唇,揪掉手边三角梅灌木丛的叶子,捏在手里揉搓。
烦事绕心时,她总这样,需要做点什么分散注意力。
想得正专注,忽然,耳边呼来一阵热气。
“怎么不跑?杵这儿下蛋呢!”
一回头,季临川就站在身后,半弯着腰,手揣在裤子口袋里,和她一样通身的黑色休闲衣,路灯下,他的脸从后面贴上来。
欧阳妤攸推开他脑袋,扔下已经捏出汁水的叶子,握起手,开始沿着路边跑。
一盏盏路灯渐渐被甩在身后。
他个高腿长,从小运动细胞就好,大步走着也跟得上她,见她才刚移动一百多米,就开始大气喘喘,他摇摇头,评价两字:“废物。”
欧阳妤攸特别不服气,铁了心想甩掉他。
季临川见她来劲,扬着那张英俊的脸,来回在她眼前晃,修长的长腿演示倒着跑,转圈跑,按着她脑袋跑。
“烦死了你。”她掀掉帽子,瞪他一眼,转身就开始往回走。
他宽厚的臂膀搭上她的肩,低头咬她耳垂:“跟我回床上运动,更有意思不是?”
一个拦腰扛,又回到卧室。
晃了一圈,白搭,该吃的亏一点都没少。
缎面床单下的苏坠随着剧烈的运动,左右摇晃。
往日处在被动的姿势里任由他折腾,可今晚看出了她难得的配合。
他更卖力,还撩她问,“以后都这么听话,行不行?”
欧阳妤攸又看见那灯光里迷幻的色彩,像屁股挂灯的萤火虫,在她眼前乱晃。
他凑近贴着她的脸,挡住头顶的光。
贪婪地闻着她皮肤上散发的樱花香味,许多年前,她身上就是这个味道,长年累月,他早就习惯了,抱着她,他才能沉沉入睡。
换个地方就失眠,他觉得自己这是病,嫌说出来丢人,没让旁人知道,试过吃药,不顶用。
后来索性就不治了。
她闭上眼,手白皙细长,骨骼分明,紧紧抓着缎面床单。
一双腿被他分别抱在臂弯里,他整个身子起伏在她胸前。
她体力太差,半睡半醒,只有搭在他肩上的手微微动。
酥软迷糊之际,把她抱了起来,肌肤严丝合缝。
季临川嘴唇移到她肤如凝脂的肩膀上,用力咬了一口,“你再睡,我就把你扔到冷水里去。”
她腰肢软,腿发酸,早就想踹他。
季临川一把攥住她脚腕,嘴唇贴在她耳垂边,声音像蜜蜂扇动翅膀那般轻,撩拨着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经。
他轻笑,“说谎要受罚的,不懂?”
欧阳妤攸困意全无,唰一下睁开眼,像被雷电击中一般,整个身体颤抖。见他笑得更嚣张,更确信无疑,他早就识破了她。
“季临川,你又耍我……”
他肆意地笑,“真当我傻?白养的你?摇摇尾巴都知道你想拉屎还是撒尿。”
……多吃了几年盐,到底道行深。
受一晚上气,提了裤子就翻脸,还是让她推掉合同,押犯人似的,按着脖子亲自监督,看她敲下毁约信,还给了她一笔补偿的毁约金。
原以为这事就算完了,结果等那珠宝公司上货的款式,用的还是她的设计图。
并且推广销售时,着重注明设计师是欧阳妤攸。
更离谱的是,多份推广软文里,都特意透露她与梵森集团的关系。
懂行的客户都知道,在国内品质最硬的翡翠开发商就是梵森,这个珠宝公司特意标出原料出处,自然能让顾客放心,他们的玻璃种帝王绿绝对是来源可靠。
林秘书拿来的首饰盒子,季临川打开只看了一眼,就随手扔了出去。
他着实没想到,这死女人胆子这么大,拿了他的钱,还是没照他说的做,简直是无法无天!
没多久,质检部门接到举报,有人投诉这个珠宝公司,经检验,那些裸石并不是当初广告的天然帝王绿翡翠,而是经过人工制作的次等玉石。
第一批购买翡翠首饰的人都是高端客户,听传言这些裸石原料的供货源是梵森集团,事态发展下去,很快就有其他珠宝公司联系过来,那些合作商担心梵森一贯过硬的宝石品质如今已经靠不住了,纷纷过来一一检测原料订单。
梵森集团的市场部顿时炸开了锅,动用律师团,直言要控告那珠宝公司损害梵森名誉。
“季总,我们已经准备发律师函了,可对方手上有季太太的设计合同,关于这部分牵扯,我们该怎么回应?”
家佳抱着一堆文件,见季总沉着脸,寒气逼人,飞扬的手势一页页翻纸签字,半天不抬头。
几个部门经理十分为难的神色正等着回复。
许久,季临川将文件往助理手上一扔,拧上笔盖,抬眼对部门经理说三个字。
“不回应。”
深居简出的欧阳妤攸直到季临川拿着那珠宝公司前期的宣传广告,和一堆的控诉文件砸到她身上,才知道这件事。
她无心去翻看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只留意到上面是她设计的珠宝图片,便皱了皱眉问他,“你又恼什么?”
季临川紧绷着下颌,脖颈血管凸起,怒目直视她:“我恼什么?”
他掀翻桌面,骂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怎么找死怎么来是吧?”
………………………………
19。因为你是我季临川的老婆
欧阳妤攸知道,等新款上市,他迟早会发现她欺瞒了他,有点心虚,躲避着眼神,一双视线盯着凌乱的桌面,神情却坦荡得很。
见她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悠哉表情,他简直恨得后槽牙都要咬碎。
“提醒你多少次了?啊!让你把那不靠谱的合同推了,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人家利用你也就算了,可你连累了我公司名声!”
她怔住,这才放下手里的画笔,缓缓拿起那些东西,仔细看了看。
原以为欧阳妤攸这个名字,在设计的行业里,不过是不知名的存在。
可怎么就跟他公司挂上边了?
见她晕乎,季临川耐着性子解释:“宝石开发不比别的,有实力的也就这么几家,谁手上有极品,行内早就有耳闻。”
“你设计的这种顶级的帝王绿翡翠放到哪儿都很招眼,即便是从国外过来的货,我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这些年除了从梵森能放出去这种质量的原料,我还没见哪个开发商有这种东西!”
她一向讨厌这些生意场上的弯弯道道,他若不直接点说,她是不大懂的。
欧阳妤攸白皙的面容,微微凝神,抬眼问他,“所以呢?”
季临川气急,俯身撑在桌子上,低眼厉声说道,“你该知道,我手里的顶级宝石早被阿生她家的尚奕君,还有那些多年的老客户给垄断了,哪有多余的货给这种毫无名气的小公司?”
“我一早就料到,他们的宝石要么是假的,不然就一定不是正经渠道得来的,所以需要你的身份来给他们这种冒牌的宝石来做噱头!”
“你也不想想,哪个品牌没有自己的御用设计师,哪个正儿八经的公司会用你这种业余的人来设计这么重要的宝石!”
“他们找你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你是我季临川的老婆!他们想借你炒作,误导别人以为这翡翠的供货源是我梵森。”
他掌心猛地击打桌面,凑近怒视,“蠢女人,现在懂了没有?”
半响,房间里一下子没了声音。
季临川的暴怒,丝毫没有引起她的侧目惊慌。
其实……在第一稿发设计图给对方公司时,她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以往再普通不过的首饰设计图,也要反反复复修改很多遍,而这次的图仅一稿便通过,她确实有过疑虑。
可她……
别的方面还好说,画画这个事关乎她仅有的一点能力和自尊。
正因为她喜欢的事在季临川眼里一文不值,她的思维方式就更拧巴了。
哪怕他条条逻辑合理,哪怕现在她知道这里面确实有猫腻,她还是不会放下自尊心去认同他。
欧阳妤攸不动声色地思索了片刻,方轻声说:“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季临川听到之后,真想一巴掌劈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得究竟是什么!他等到这一刻,就是想狠狠地治她一顿,可她这态度,真是让他火冒三丈。
季临川双手捧住她那张淡然的脸,手背上的经脉突起,显然是气得不轻,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样还不够?你什么时候能安分下来,不给我惹麻烦?”
欧阳妤攸动了动嘴唇,说,“这件事很好解决的。”
他突然一愣,“哦?很好解决,那我倒想听听,怎么解决?”
“起诉,澄清,你都可以放手去做,不用顾忌我就好了。”
她的目光抬起:“只要……我们离婚,你跟我便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甚至可以承认我们早就离婚了,到时候大家自然明白,我只是给一个小公司做了设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