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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川身穿浅灰色西装,白色衬衫的第一个扣子没有扣,他大步走来,人还未到,手臂已经远远地伸出来,极其自然地揽着欧阳妤攸纤细的腰,低头吻了的脸颊,说,“怎么这么慢?”
她双肩微微缩着,冷淡地说,“路上有点堵。”
季临川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你啊,又生我的气了?就因为你让我先过来,我不肯,就跟我争了几句嘴,到现在还不肯搭理我。”
欧阳妤攸斜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魏沉的新娘在一旁说,“表姐夫你人真好,今天送了我们那么贵重的宝石,我们虽是外行,但也知道那东西价格不菲,表姐你也太客气了,东西忘了没什么,人来了就行,这样跟姐夫分开送礼,让那些多心的人看到了可不好哦。”
欧阳妤攸神情淡淡的,说道,“我的东西算我自己给你们的,不值钱。”
魏沉连忙说道,“你别听戴婷胡说,姐姐的心意我知道,只要是你送的东西我都喜欢,不像姐夫,财大气粗,送两颗石头就是为了让我们长见识的。”
季临川冷着脸说,“这混小子从小就爱跟我唱反调,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这点毛病还是没改啊。”
魏沉顿时耍起了嘴,“抱歉,我这毛病是娘胎里带的,改不了了。”说完,他拉着欧阳妤攸说,“姐,我跟戴婷打算回国发展,这样以后我就可以经常见你了。”
季临川冷哼了一声,“你姐姐她现在动不动就几天不出房间,都快修道成仙了,恐怕也没时间见你。”
魏沉反驳道,“姐姐她才不会躲着想见的人呢。”
这话里的意思明显就是她不想见你,所以你们就算住在一起,你都见不到!
季临川气得脸色铁青,两人势不两立的架势,明显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正在此时,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来,上来就拍着季临川的肩膀,说,“季总,你怎么在这儿?”
季临川回过头,竟然是秦子航,他低眼看了看他,说,“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
子航转脸看到他搂在怀里的欧阳妤攸,脸上的惊喜明显多了一分,他端着酒杯走过去跟她说,“你不是那个会所里的美女吗?咱们又见面了,你说这是不是就叫有缘分啊?”
欧阳妤攸经不住子航的热情主动,低着脸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季临川揪着他的脖子往边上一甩,说,“又喝成这样,你赶紧去一边醒醒酒!魏沉,查查宾客名单,看看这家伙是不是从哪儿混进来讨酒喝的。”
子航不识相地又自己凑上来,“嘿!你怎么说话的,我爸跟魏行长那可是铁哥们,魏家公子结婚,我跟我爸来喝杯喜酒,怎么就成混进来的了?”子航示意众人朝他爸那边看,果然,不远处魏家夫妇正和一位老先生聊得热乎。
魏沉一看,生怕得罪了他爸的贵客,慌忙赔礼道歉,说,“原来你是秦叔叔的儿子啊,今天客人太多,我们还没去给各位敬酒,招呼不周你别见怪啊。”紧接着,他还不忘挤兑一下季临川,“我替我这不知礼数的姐夫跟你道个歉,他就是存心来给我找事的。”
季临川目露凶光,修长的手臂指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子航一个咋呼声给截断了。
“什么!你说他是你姐夫?等等,我现在脑子有点乱,你让我好好想想。”
子航先是指着魏沉,又转过身指了指季临川,来回看了看他们说道,“你们这关系挺复杂的。”
魏沉夫妇脸上挂着问号,秦子航低声遮着嘴,说,“你姐夫带着他相好的来参加你的婚礼,我就想知道,你的姐姐,那个名正言顺的季太太,现在人在哪儿?”
魏沉夫妇一脸疑惑,这不是很明显吗?于是齐刷刷指向欧阳妤攸。
秦子航一看,顿时颤抖了下脸颊。
知道自己闹了大笑话,他酒杯都端不住了,嘴角抖动着,不敢再看季临川。一想到他当着季总的面调戏了他太太,而且还不止一次,秦子航尴尬地笑了两下,好在他脑袋转得快,嬉皮笑脸走到欧阳妤攸面前,拱手作揖,说,“季太太,我一共见了你两次,两次都喝了酒,你就当我是酒后胡说八道,我现在正式介绍下,我是秦子航,跟季总认识也就一年,要是早一点混熟了,你们那场盛大的婚礼我肯定是在场的呀,否则我也不能被季总给耍了,你说是不是?”
这个时候,大家都看着欧阳妤攸,季临川始终是冷冰如霜的一张脸,也不知他在想什么,秦子航正看着她,不说话总是不好的,她的声音很轻,说,“我不介意的,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秦子航一边笑着,一边拉着季临川,悄悄地问他,“上次我说你桃花旺,两三天换一个女人什么的,回去你没跪搓衣板吧?”
季临川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像是毫不顾忌她会听到一般,声音响亮地接话道,“我太太心宽得很,最重要的是,她对我一向是不管不问,大度着呢。”
他们的对话欧阳妤攸也是听到了的,她抬手捋了下额前垂落的头发,漠然说道,“没错,我对他是散养的,他女人缘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要是为这个跟他生气,怕是早就气死了。”
魏沉听罢,张牙舞爪向季临川扑去,“你太不像话!竟然这么对我姐姐!”
季临川却淡定一闪,摇头,“闲操心。”
“她是我姐。”魏沉指着他骂道,“仗着娘家没人就欺负她,你是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她清楚。”季临川勾头望她。
魏沉挥拳头,眼看就要动起手来,欧阳妤攸上前制止他,提醒他这是什么场合,他新婚媳妇也在一旁拉,他才收敛了架势,一跺脚说道,“你真是运气好,娶了我姐姐,换作别的女人,知道你在外面拈花惹草,早跟你闹翻了天了。”
季临川一时气不顺,只觉得右臂的伤口痒痒的,有些灼热的痛。
他冷冷想道,是运气好,多闹几次,他半条命恐怕都没了。
………………………………
10。我不像你是个赌徒
宴席开始,各宾客入了座,一道道中西结合的菜品端上来,众人相互举杯敬酒,一时热闹了起来,欧阳妤攸的姑姑穿过人群,朝她走过来,刚一坐下就握着她的手,说,“今天要招呼的人太多,现在才有空过来跟你说句话,小攸不会怪姑姑吧?”
欧阳妤攸摇摇头,抱着姑姑赖在她肩上亲昵了一会儿,姑姑笑她还跟没长大似的,她这才肯松开手,姑姑轻抚着欧阳妤攸的肩膀,注意到她气色不大好,摸着她的脸说,“你怎么还是这么瘦?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欧阳妤攸不作声,姑姑转而问季临川,“她这两年身体还好吧?”
他眼里有一丝犹豫,眉宇间微微蹙着,说,“在吃药调理着,都挺好的。”
姑姑点点头,“小攸性格像她妈妈,遇到事就喜欢憋在心里,你要耐心疏导她,过去就算有天大的事都不重要,姑姑只盼你们两个人都好好的。”
欧阳妤攸不禁愣神,想到她爸爸离世时的曲折缘由,姑姑是不大清楚的,他们只当季临川是正常接手了腾远,依然把当他是欧阳家的好女婿,格外客气。
她姑姑一辈子都待在医院里,早已看惯生老病死,一向是个冷静理智的人,就算是爸爸过世,姑姑也是极其克制的帮忙料理所有的杂事,她很少会像今天这样袒露出自己的情绪,何况她跟季临川也没见过几次面,怎么两个人说起话来,倒连句客套话也没有。
姑姑刚叮嘱两句,远处的姑父便把她叫了去,姑姑走后,欧阳妤攸想起了些往事,情绪有些低落,她端起桌边的红酒,一口闷了下去,季临川一只手装模作样搭在她的椅背上,歪着头对她说,“多喝点,酒劲上了脸,才能盖住你那副营养不良的死人像,免得别人以为我在家没给你饭吃似的。”
她的视线不知飘到了何处,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不声不响地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半杯,喝完就向后靠在了椅子上,再没有倒过一杯酒。
喜宴结束,魏沉百忙之中抽出空,亲自把他们送上车,临走时魏沉悄悄跟欧阳妤攸耳语。
季临川坐在驾驶座上,摸着下巴冷眼旁观,不用想也知道魏沉那小子没说他什么好话。
欧阳妤攸抱抱魏沉,转身坐进了车。
回去时,季临川开到半路觉得口干,停在便利店门口去买水,回来时扔给她一瓶宝矿力,欧阳妤攸许久没喝酒,只小两杯就有点困,睁开眼,握着瓶身,摸到盖子,死命地拧,拧啊拧……
季临川仰着头,咕咚喝了半瓶,欧阳妤攸半露着恳求的目光,转脸看向他,季临川咽下水,翻动着喉结,将水放在座位旁,看也未看她一眼,微微舔了舔嘴唇,说,“砍我的时候,我见你挺有劲的,跟那视死如归的壮士似的。不用多,这会儿把你那股劲拿出来十分之一,那瓶盖也打开了。”
欧阳妤攸将宝矿力一放,纤细的手指一绕,云淡风轻地拿起他喝过的那瓶,轻松拧开盖子,淡然地往嘴里倒,嘴唇离瓶口始终隔了半指的距离。
季临川手肘抵在车窗框边,食指指肚摩擦着下巴,扭脸凝视她,“好喝吗?别说口水,我浑身上下,只要你想喝的,以后老子可以天天喂你。”
她白净的脸颊荡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从前他讲荤话,她一听就面红耳赤,有时太隐晦,听不懂,还会傻兮兮问他,反倒被他笑半天。
现在?呵,他一说话就让她手上莫名地充斥着一股劲。
对,就是他刚说的,那种视死如归,恨不能一巴掌拍死他的力气。
她眼里的光渐渐熄灭,身侧的手臂随意搭在腿上,拇指和食指搓着裙子的纱,粗磨的质感稍稍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车子启动,走过一段冷清的道,碰上中心路段晚高峰还在堵,季临川最不爱排在拥挤的行列里,显得自己跟个千层饼似的,半天挪不动。
他看着导航的路况显示,调头绕去环城高速,原本半个小时就能到的地方,被他这么一绕,两个小时后都不见得能到家。
欧阳妤攸烦闷地闭上眼,已经懒得说他脑袋有病,反正他就是这么个性格,凡事都愿意多绕几个弯,直来直去,显不出他手段。
季临川却像看透了她似的,说,“不耐烦?现在下去打个车,你去那条道走,咱们打个赌,看看谁先到家。”
她嗓子眼里低沉哼了一声,“我又不像你,是个赌徒。”
提起这个,季临川脸色一沉,没声了。
欧阳妤攸问他,“你既然要去参加婚礼,就该提前跟我说一声。”
季临川冷峻的眼神瞥了她一眼,说,“我倒是想告诉你,那也得打得通电话才行。”
欧阳妤攸打开包,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没电了,季临川瞥见她包里夹着的那个没送出去的红包,嘲弄般说:“今天的礼金和我腾出一天损失的钱,可都要算在你的头上,别忘了还。”
欧阳妤攸合上包,没有说话。
季临川继续问道,“你给魏沉那小子准备了多少钱?”
她轻撩了下头发,声音轻飘飘的,说,“没多少。”
没多少?季临川转头看了她一眼,刚才还拽得要死,此刻竟会心虚,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他低眼看了下她那个匆忙合上的手包。
暗暗思索了片刻,嘴角上扬,暗藏着如黑夜般深不可测的诡异笑容。
………………………………
11。放过你?做梦去吧。
进了家门,她全身疲惫,将包随手一扔,去浴室里泡澡,习惯性将浴室的门反锁,在里面一待就是大半个小时。
等她将头发吹干,穿好衣服走出来时,瞥见季临川坐在床边,床上零零散散的小东西,全是从她包里倒出来的,他手里拿着那个正在充电的手机,脸色如同沉寂的死水般可怕。
她的心重重向下一坠,刚泡完澡轻松了片刻的身体,再次紧张起来,连质问他乱翻她包的底气也没了,那么大的房间,一时寂寥无声,就像大战来临前那样寂寥沉闷。
他从那个写着吉祥如意的红包里抽出银行卡,细细盯着它看,然后抬起头低沉的声音说道,“我回来的时候还在想,你在这里面究竟会放多少钱?若是太少,你丢了欧阳腾远的脸面,可若是多了……这钱又是从哪来的?我料定你存的私房钱最多不超过三万块,这张卡里究竟有多少钱,你是打算现在告诉我数目呢?还是等我明天亲自去查一查?”
欧阳妤攸看着那个已经暴露无遗的手机,她真恨自己一时大意,从前这个手机每天最大的用途就是方便季临川时时刻刻的查岗,她有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