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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誉幸运地当选了。
被选中后，他心中充满了自豪感集体荣誉感，积极排练，稿不离手。浑身充满了干劲和班干部的使命感！
那场班会办得非常成功，他们拿到了省级一等奖。
不因着被打造成样板，名头响了，全省各校的领导老师都要来观摩学习，那场班会几乎每周都要给这些观光客们重演一遍。
最要命的是，每次演出结束后，他都会被前来观摩的老师们叫到跟前，『揉』头『摸』脸！
他小时候还是白白净净小男孩，有一头自来卷，每个老师见了他都要问一遍这孩子是不是“二『毛』子。”
那些老师离开后，他脸蛋总会变成小猪佩奇同款红脸蛋。
气得他回家就把头发剪了……
童年主持经历实在是不太美好，几乎成为他惨痛回忆。
他从此再也没当任何活动的主持人，也没让人『揉』过脸！
吴科长虽觉戴誉说的有一定道理，却还是强硬道：“那你也得去试试，万一能选上呢。也能给咱们厂上个双保险！”
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们六个干脆都去吧，都是咱们厂人，谁能选上都行！”
戴誉与另两个被赶鸭子上架的倒霉蛋对视一眼，只能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
散会以后，先将报幕员事放在一边不去管，戴誉只一心扑在组织扫盲班合唱上面。
跟吴科长招呼了一声，戴誉拎着包就去了机械厂高中。
走近校门的时候，戴誉还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满足感——终于不用偷偷『摸』『摸』的了，可以光明正大走进学校了！
“诶，戴誉，你小子都毕业一年了，咋又回来了？”在高中看大门的退休老教师将戴誉叫住。
“刘老师，我现在在啤酒厂上班呢，这次可是公对公啊，回来找母校老师帮忙！”
“呦，真上班啦？不在外面『乱』晃啦？”刘老师对于戴誉顽劣印象深刻，根本不信，“你不会是憋着什么坏呢吧？”
刘老师上下打量他一眼：“呵呵，穿得还挺像那么回事，既然工作了，先把工作证拿出来吧！”
戴誉知道自己名声不好，但没想到能臭成这样！这都快被人当成破坏分子了！
无奈叹口气，将工作证递去。
在他反复查验并连连感慨戴誉“改邪归正，浪子回头”后，终于被放进了校门。
此时正值午休，再半小时才是下午第一节课。
所以『操』场和楼梯道学生不少。
戴誉算是高中和机械厂知名人物，不少跟他在大院里一起玩淘小子见了他，都凑来打招呼。
拉上一个小子，让人将他带去音乐老师所在的办公室。
然而，刚上了楼梯，转个弯进入走廊，就见那办公室门口站着一排七八个学生，看样子是罚站呢。
有男有女，都挺眼熟。
最眼熟就是站在第一个的夏『露』。
夏『露』瞄到戴誉身影后，直接就傻了眼，这家伙跑他们学校干啥来了？不会是找她吧？
这时机找得也太准了吧，居然正好赶上了她人生第一次罚站！
“戴哥，你到我们学校干啥来了？”一个瘦竹竿似男生主动开口跟戴誉打招呼。
戴誉对他没啥印象，但还是客气道：“来办点事。”
“啥事啊？不会是找夏『露』的吧？”瘦竹竿调侃。
这俩人绯闻大家都知道，他们这些高中生又正是爱凑热闹爱八卦的年纪，闻言纷纷跟着起哄。
戴誉看都没看气红了脸的夏『露』，只疑『惑』问：“夏『露』是哪个啊？”
这些男生都以为他们早就认识，甚至已经处上对象了，不料这两人居然见都没见……
“你快别装了，都听过人家墙角了。”有人机灵地喊。
“墙角确实听过，但没见本人呀！”戴誉一本正经地扯谎。
嚯，这俩人居然还真不认识啊？
一个痘痘脸男生傻乎乎地伸手指向站在最边边夏『露』，给戴誉介绍，“站在第一个罚站那女生，就是夏『露』！”
夏『露』：“……”
“哦哦，”戴誉越一个女生晃悠去，笑眯眯地看向涨红着脸的高中生夏『露』，“你好啊，小夏同学！”
六七双等着看大八卦的眼睛齐齐望来。
夏『露』故作镇定地点点头，“你好！”
戴誉贱兮兮地一把抓起人家姑娘手握住，上下摇晃两下，招呼道：“久仰大名啊！小夏同学！今天终于见面了！”
被知道内情丁文婷看着，夏『露』头顶都快冒烟了，一点不想配合他表演，用力将手抽出来，背身去，狠狠瞪他一眼。
戴誉没忍住，低笑出声，又赶紧憋回去，转过头对着那几个男生女生严肃道：“我找教音乐吴老师有点事，先进去了。你们在这慢慢罚站吧！”
特意在“罚站”二字上加了重音。
夏『露』轻哼一声，撇头去不理他，自己也觉得今天颇没面子。
戴誉没再耽搁，笑着进了办公室。
他要找的吴老师，是个中年男老师，头发有些稀疏，这会儿正捧着个挺薄唱本摇头换脑地唱戏呢。
吴老师见到戴誉，并不像其他老师那样如临大敌，反而很热情地与他握了握手。
这其实也很好理解。
像戴誉这样不爱学习又贪玩男生，往往能与体育老师音乐老师这种科任老师谐相处。
吴老师详细询问了戴誉近况，又问了问他今天的来意。
二人谈话间，夏『露』那一行七八个人，已经被一个肃着脸的老师喊进了办公室。
因着夏『露』走在第一个，所以进办公室以后也是最靠近里面的，跟戴誉吴老师只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
戴誉竖着耳朵听那老师对这些学生训话。
“都是高三学生了，考试居然还敢打小抄！八份数学卷子同一个分数！连做错题都是一模一样的！抄都抄不明白！”数学老师声调提高，语气严厉，“已经罚站这么久了，都反省清楚没有？到底是谁抄谁？想好了就主动站出来。”
六七个学生跟弹簧似的，一会儿弹出来一个，最后只剩夏『露』自己在原地站着。
数学老师早知道这些人是抄夏『露』的，脸上没多少惊讶，对着剩下几个人就是疾风骤雨般的一通狠批。
戴誉跟吴老师看够了热闹，又转回刚才话题。
“机械厂不是要举办十周年厂庆演出嘛，我们啤酒厂也想出几个节目为国庆献礼。目前我在组织厂里扫盲班的『妇』女同志们参加合唱演出。不大家水平实在有限，就想请您过去帮我们指点指点，顺便在演出的时候用手风琴伴个奏。”
吴老师有些为难，实话实说：“不瞒你说，学校也在组织高一高二学生参加文艺演出，我最近在给他们排练，还得充当伴奏。”
戴誉不死心道：“您抽出一点时间帮我们指点一下就行，我是个音乐门外汉，没有半点艺术细胞，除了您，我是真找不到能帮忙人了！”
“帮着指点一下唱法，安排一下声部之类的还行。这样吧，我尽量抽个时间，先去你们啤酒厂看看大家情况。”吴老师迟疑道，“不，手风琴伴奏的事就不好说了，两场演出的时间，恐怕会撞车。”
戴誉挠头，这可咋整？
吴老师话锋一转，建议道：“不你们要是要求不高话，我倒是可以推荐我们学校的一个学生去，这孩子手风琴演奏是童子功，就是演出经验不太丰富。”
戴誉这时候哪还敢挑三拣四，连忙点头应承下来。
“行行，您帮我引荐一下这位同学吧，我亲自去请他！”
吴老师一指在前方罚站夏『露』：“就是那位夏『露』同学！你一会儿跟她商量看看。”
早就偷听到他们谈话夏『露』，瞥向戴誉：“哼！”
第41章 第41章二合一
得知吴老师推荐的学是夏『露』； 戴誉反而不太乐意了。
不过他没急表态，只掏出早就准备的两包烟，随意塞进吴老师手里。
吴老师是个老烟枪； 对于学难得的孝敬并没推辞，只笑骂：“有这么的烟； 咋不早点拿出？以都是子偷的烟抽； 没想到有一天还能从身上看到回烟！”
戴誉直言不讳：“还没说事呢，就塞两包烟给您，也不合适呀！万一您办不成； 又因为收了这点东不回绝，不是让您为难嘛。”
吴老师伸手点点他； 无奈摇。
“您也少抽点吧； 本挺的嗓子； 再抽下去就只能唱老了。”吴老师嗓音不错，若不是被烟瘾拖累了，凭他的才华，早就进省市一级的剧团了，不会只在高中当个音乐老师。
戴誉趁吴老师宝贝似的摩挲那两包烟的工夫； 凑上去声问：“会演奏手风琴的，除了那位夏同学，您还有没有其他人选推荐？别的单位的也行啊！”
吴老师将符合要求的人选挨个盘点过去，寻了一圈也没翻出个合适的。
遂摇道：“国庆节之各单位肯都忙排练节目呢； 会演奏乐器的更是香饽饽； 谁舍得借给！”
戴誉忙道：“会别的乐器也行，不一非得是手风琴！”
“学里有会吹笛子和吹口琴的，要是乐意，也可以帮引荐。不过； 伴奏效果肯是没有手风琴的！”吴老师提打预防针。
戴誉一时有些犯难。
他哪敢让夏『露』与他一起上台演出……
他俩一起亮相，台下观众不得炸锅啊！
这跟自爆有啥区别？夏『露』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学校里排练节目也是为了参加厂庆演出吧？要不跟工会那边商量商量，将咱这两个节目的间隔时间拉长，您为学校的演出伴奏完以后，受累帮也伴奏一回。”戴誉沉『吟』少晌，继续道：“平时排练，您要是没时间就不用了，请夏同学帮两天忙，咋样？”
反正不让夏『露』上台就行，其他的都说。
“也行，临近演出，去跟合练几次。”吴老师答应得挺爽快。
他是热爱舞台的人，能帮得上对方，自己也能享受舞台，何乐而不为！
“那就这么说了！的节目要是真能拿奖，分到的猪肉肯也有您一份！”戴誉抚掌一笑，又低声请求，“一会儿您帮跟那位夏同学说说话呗，刚才在办公室门口把人给得罪了……”
怪不得不想找人家帮忙呢，原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吴老师给戴誉的行为脑补出恰当的由。
得了他的保证，戴誉安下心，坐在一旁，围观学被数学老师训话。
与那些蔫耷脑的学不同，夏『露』一派淡然地立在墙边，长睫清落落地垂下，似是也在虚心接受批评。
然而，脸上不见半点波澜的夏『露』，心里却有些犯嘀咕。
不知是不是心用，她总感觉有道视线黏在自己身上，然而悄悄侧目瞄过去，又么也没抓住，反复了几次皆是如此，仿佛一切只是自己的臆想。
“行了，快上课了，都回去吧。”数学老师见他心不在焉，也懒得说。
这样的事情年年有，学一进入高三，心就散了。大数人心知升学无望，以对学习不再如从上心，重心渐渐便转移到了工分配上面。
学闻言如蒙大赦，推推搡搡地往办公室外面跑，临出门还不忘与看了半天热闹的戴誉挥手道别。
眼瞧夏『露』走到门边了，戴誉忙给吴老师使眼『色』。
吴老师心领神会，有些笑地将人喊住。
老师开口了，夏『露』想假装没听见都不行，只在丁文婷揶揄地目光中停住脚步，不情不愿地返回去。
夏『露』目不斜视，瞟都不瞟起身迎她的戴誉一眼，跟老师问了便沉默下，只等对方开口。
吴老师赶忙当起了人的和事佬：“夏『露』同学，这位是市第啤酒厂宣传科的戴誉同志，也是咱学校毕业的，算是的学长了。”
戴誉故技重施再次握住夏『露』的手摇晃，嘴上公事公办地说：“夏学妹，听吴老师说，会演奏手风琴？厂正在筹备国庆献礼的合唱节目，目亟需一位手风琴伴奏。像这样学习成绩优异，人美心善，才艺的复合型人才正是要找的人呐！代表厂里，正式邀请莅临指导工！”
顺门缝偷『摸』往里瞄的丁文婷，险些没笑岔了气。
夏『露』忍气将戴誉的手甩开，婉拒道：“水平有限，演奏手风琴只是业余爱，并没有登台演出的经验，恐怕帮不了。”
戴誉忙打消她的顾虑：“不用登台演出，只在排练的时候过帮忙伴奏一下就行，让大家习惯在有伴奏的情况下演唱。”
吴老师帮腔说了几句，眼看快上下午的课了，跟两人招呼一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