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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缓一下他的压力，他全程都睁着眼睛看着她。
画面非一般的诡异。
沈千树心疼极了。
我真的不会消失的，你眼睛疼吗？她问，眼睛充血的情况不明，第二人格时眼睛都会充血，她看着都很疼，想必是真的很疼的。
诺亚说，不疼。
骗子！
不是骗子！
好，你不是骗子，我是骗子。
诺亚黑着脸，十分不高兴，洗了头，微微擦干，沈千树给他洗身体。
他双手搭在浴缸的边缘，尽量不沾水，水汽蒸发，一片雾茫茫，隔着雾水看美人，更胜三分，诺亚看着宛若云里雾里的仙女似的她。
好看。
沈千树一笑，谁好看？
先生总说她丑。
我好看。
沈千树，
………………………………
第947章 凭实力单身
诺亚和夜陵一样自恋。
你照过镜子吗，就知道自己好看。
诺亚说，他说，很好看。
沈千树一怔，诺亚说的是先生吗？先生还会和他交流，她真的格外好奇，平时先生都是怎么和他交流的，是不是嘴巴也特别刻薄，刚要问，诺亚就生气了。
空气中，到处都是浮躁的暴怒因子，沈千树也吓了一跳，慌忙说，nyiah，不要生气，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的，你不能生气。
诺亚呼吸十分粗重，似是听沈千树的话，极力在忍耐着，令人十分心疼，可若是近距离看，却又令人害怕，他的眼睛通红，闪烁着杀气。
他要杀了他。
杀了他，她就是他的。
一个人的。
呼吸，越来越粗重，沈千树暗忖，若是他真的发病了，这时候又发怒，到时候这里就是一片狼藉了，伤了自己不说，没有锁链，城堡的人也会遭殃。
动作比她的理智更快，沈千树把自己沉到浴缸里，抱着诺亚的脖子，吻上去。
她的理智告诉他。
诺亚和夜陵，是两个人，是两个灵魂。
可情感上，始终把他们当成一个人。
这世上，只有他们彼此觉得，他们不是一个人，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一个人。
诺亚瞪大了眼睛，沈千树的吻温柔似水，轻轻地贴在他的唇瓣上，第一次和他接吻是如此清淡如水的，夜陵每次都像是野兽一样索求一个法式热吻。
这样过家家似的亲吻，在他看来，都不是亲吻。
沈千树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蓬勃怒火，渐渐消散。
清纯如水，宛若年少时心动献上的吻，不带一点情欲，却吓着了诺亚，他猛然一把推开了沈千树，她脑海里正交织各种各样的画面，一时防备不急，被夜陵推到了水里。
结结实实地仰头摔在浴缸里，还喝了一口水。
沈千树，
卧槽！！
温香软玉在怀，竟然推开了？
这一招对先生百试不爽，对诺亚不管用？
诺亚如受到了惊吓，缩在浴缸的一个角落，沈千树狼狈地从水里出来，身上全湿透了，薄薄的衣服贴在她玲珑有致的身段上，皮肤白里透红，宛若水嫩的蜜桃，若隐若现，胸前一对小白兔呼之欲出，满身的风情妖异，令人怦然心动。
一双剪水秋眸更是顾盼生辉，好生一副美人出水图。
诺亚却像是瞎了一样，通红的眼眸里，全是痛苦和挣扎。
沈千树一头雾水，不知何故，心里咯噔一下，浴缸大得孩子能游泳，两大人也绰绰有余，她见到诺亚躲在一个角落，呼吸粗重，戾气深浓。
吓了一跳。
他们是不是角色互换了，怎么说也算是她要发飙，她受到了惊吓吧，为什么成了诺亚？
若是先生，早就扑上来，把她吃干抹净了。
nyiah，你怎么了？她顾不上狼狈的自己，爬着想过去，被诺亚踹了一脚，又跌在浴缸里，你走开！
沈千树，
卧槽了。
先生，你是凭实力单身到如今的吧？
………………………………
第948章 给我一个天使
两人隔着大浴缸，诺亚抱着头在痛呼，咆哮，像是被人戳中了心脏似的，外面的人面面相觑，钟燃在门上敲门，沈小姐，需要
别进来！沈千树厉喝。
这种情况下，若是多一个人进来，诺亚反弹，这才是危机呢，沈千树举手，轻声说，诺亚，别生气，安静，我不过来，我不过来，好不好？
诺亚咆哮着，眼睛通红，倏然仰头大喊一声，滚开，滚开，我没有，我没有，啊啊啊，滚开！
她不知道他在吼什么，隐约知道是夜陵和诺亚在交流，沈千树一咬牙，先生，不要闹了，好不好，你等我帮他洗了澡再说，不然我生气了。
诺亚暴怒中，渐渐地平息下来，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沈千树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她赌赢了，果然是先生，根据这几天的观察，先生的第一人格有时候醒着，有时候是被全部打压的，什么醒着，这规律她抓不住。
刚刚是她亲吻诺亚，激怒了先生吗？
沈千树满脸尴尬。
等先生醒来，是不是要一百个法式热吻才能平复他的怒火呀？
她胡思乱想着，一边注意着诺亚的动态，他慢慢地平静下来，两个人格同时存在时，诺亚是非常痛苦的，因为会产生自相残杀的后果。
只有一个人格时，他就会平和一些。
他的眼睛，通红得滴血，沈千树轻声说，好了，没事了，没事了，nyiah，不要生气了。
诺亚把自己缩在角落里，他他说我会伤害你，让我滚开。
你不会伤害我的，对不对？沈千树轻声问。
诺亚疯狂地点头，倏然咆哮，我不是故意的！
没头没尾的，沈千树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突然一大声，把外面的人都吓了一跳，钟燃忍了好久才没有破门而进，诺亚六神无主，又格外的暴戾，都怪他，都怪他，都怪他我不是故意的。
沈千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静静地陪着。
诺亚突然发狂起来，拿着自己的头颅不断地撞向墙壁，似乎要撞出一个洞来，沈千树慌忙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nyiah，别伤害自己，你答应过我的。
她的双手绕过去，抵在他的额头上，他一头撞在她的掌心里。
静默。
良久。
七年前，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
诺亚头疼得厉害，浑身僵硬，他一直在我脑海里，一直要和我打，我控制不住自己。
沈千树心如刀割，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的。
就像抑郁症的病人，总想着要自杀。
这是一种病。
他只是病了。
所以，我不恨你。
她这受害人还没说什么呢，这施暴者怎么就一副要死去的模样。
七年了，她总算有机会，能和诺亚沟通了，说起七年前的事情，这样的机会是弥足珍贵的，她格外的小心翼翼，那些恨意早就消散了，nyiah，你给我一个天使。
所以，我不怪你了。
………………………………
第949章 一个大坑
沈千树抱着诺亚，轻轻地安抚着他的怒火。
倏然脑海里掠过一个非常不合时宜的念头，诺亚什么都不懂，更没什么意识，他究竟是怎么知道要强爆她的？是男人天赋异禀？钟燃说，他一发病，因为两个人格在一起争夺身体，第二人格本身就是暴力和破坏欲特别强。
所有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破坏欲是真的极强。
这时候遇上一个人，绝对是要打死的。
为什么没打死她。
反而是强死她？
nyiah，其实，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问不该问沈千树抿唇，略有点羞耻，这事情都发生了，问清楚其实也没什么，对她来说已不算是心结。
若还有一点芥蒂，在接触诺亚后，是真的没有了。
也真切地体会到，先生是病了。
所以，做什么她都可以原谅。
问题来了。
他是怎么知道这么做的？
难道说，nyiah施暴时，先生是醒的？
他们不管做什么，其实都是一体的？
卧了个大槽！！！
总感觉自己get到什么不得了的真相。
算了，不问了。
先生听到，要爆炸了，她控制不住nyiah。
沈千树安抚了诺亚片刻，起身简单地把自己冲一遍，换了干净的长裙，nyiah，出来，我们洗好澡了。
洗好了？
这么快？
沈千树说，是的，泡太久了，你会着凉的。
她一定要找机会，问一下，先生是不会回答她的，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nyiah这么诚实，一定会说真话的，她也想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不像是严格意义上的双重人格。
真正的双重人格，记忆是不互通的，更不要说是这样沟通。
简直是反科学事件。
诺亚站起来，十分不高兴，你就给我洗头。
都没洗身。
沈千树拿着蓬莲头对他一阵猛冲，笑眯眯的说，现在就洗。
一顿操作猛如虎，片刻就把他冲干净了，沈千树扯过一条浴巾，把他图囵吞枣地擦干净，迅速套上了一套休闲服，诺亚不高兴了，沈千树说，洗了澡，香喷喷的。
钟燃和薄依人等人早就离开了门口，他们都觉得是一个奇迹，绝对的奇迹，薄依人说，大少似乎又不像是双重人格，这太奇怪了。
夜陵在治疗的过程中，从来没有透露过第二人格的存在。
真的长达几年的治疗中，从来没有。
可这一次第二人格出来，却意外地透露出一个讯息，他们一直都是共存的。
大少为什么没说。
薄依人急死了。
匆匆拉着沈千树，沈小姐，你一定要问清楚，一定！
你放心，我一定问清楚的。她也比较奇怪，如果两人一直都是共存的，更不好治疗了，一直治疗的方向也就错了，所以，大少是故意的吧？
佣人刚把床单被套都换了一边，沈千树和薄依人就在门口交谈，没离开视线，诺亚看着非常安静，突然皱眉，发怒起来，滚开！
钟燃说，我怎么觉得，大少在教nyiah干坏事？
沈千树，
不好意思，我也这么想的。
………………………………
第950章 对话双重人格
沈千树走了过来，拿过吹风机，拍了拍身边的位置，nyiah，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诺亚坐了下来。
很乖。
沈千树微微一笑，帮他吹头发，手指插在他的头发里，轻轻地撩着，诺亚被撩得很舒服，惬意，头发短，发质硬，头发很快就吹半干了。
她放下了吹风机。
诺亚不太喜欢很明亮的地方，像是汉堡一样，专门喜欢黑暗的角落，明明卧室很大，床也很大，他不喜欢在床上，喜欢坐地毯上，把自己抱成一团。
沈千树有心和他谈事情，看了一眼锁链，是必须要锁着，如果爆发了，还有一个保障。
我们要锁上了。沈千树说，温柔地看着他。
诺亚疯狂地摇头，不喜欢被锁上。
钟燃说，沈小姐，你不能妥协。
为了交流方便，几人都带了耳机，诺亚也听不到，沈千树说，如果不锁上，我怕你伤害我，你控制不住自己，万一你杀了我呢？
诺亚疯狂摇头。
他不会的。
沈千树说，七年前，我差点死了。
诺亚低着头，把自己抱紧了，更缩成一团了，沈千树有一些不忍心，刚要放弃，诺亚乖乖地伸出了手，却没有抬头看沈千树，十分抗拒。
没有人喜欢被当成一头野兽，就这么被栓着。
没有人喜欢！
沈千树叹息一声，一时也没办法，为了保证所有人的安全，她做了退让，就锁了他一边的锁链，nyiah，我就锁一边，钥匙放在床头柜上，若是你乖乖的，一直都不发脾气，我就解开，好不好？
诺亚开心地点头，沈千树拿过一条毯子盖着他。
现在可以告诉我，先生夜陵是不是一直都在你脑海里？
诺亚像是触电一样，瞪大眼睛看着沈千树，匆忙往后退了一下，离沈千树远一点，沈千树也不急，薄依人在外面拿着本子做记录，沈千树温柔地说，我们聊一聊，你告诉我的实话，我也告诉你实话，好不好？
诺亚没回答，低着头，拉着毯子，裹紧了自己。
他是不是一直都在你脑海里？
诺亚摇头，又点头，也不知道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没有，一副不高兴说话的样子，沈千树就很为难了，薄依人说，沈小姐，要说得很清楚。
沈千树问，nyiah，他是偶尔在，偶尔不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