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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谢和四哥慌忙过来架着他。
二爷虽然震怒，一看他这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滚回去，酒醒了再说。
外公，不要生气了，二舅舅可能伤心过度了。童画劝着。
亏得有童画，二爷的脾气压了压，心疼地看着一片狼藉，只剩下一些花瓣的荷花池，这混账！
蔷薇堡。
夜陵昏迷一天一夜后醒来。
他并无外伤，行动自如，眼里的猩红已褪去，一片清明，钟燃心中大喜，这一次的确是太意外了，按照夜陵的计划，诺亚应该再过几日清醒。
等沈千树的手术结束后，再开启计划。
谁知道提早失控。
静桓有消息传来吗？夜陵十分冷静。
钟燃说，静桓的人跟踪一艘可疑的船只出了公海，已持续追踪了，大少，欢迎回来。
童画呢？
家里太乱，二爷带回顾氏庄园了。
夜陵脸色极冷，静桓有什么消息马上通知我，我去一趟顾氏庄园。
他冷静得不像是沈千树被人掳走似的，钟燃有一些恐惧，大少
他极少见到夜陵，在暴怒之下，还能如此冷静。
医疗队劝说无果下，夜陵一个人去了顾氏庄园，他找顾元礼。
顾元礼酒醒，整个人还处于一片懵的状态下，夜陵脸色冰冷地站在他面前，顾元礼，你我都知道，黑蔷薇一时半会不会要了千树的命，时间久了，她又嘴欠，那就说不定了，你还想瞒着你的秘密吗？
二哥，你还瞒着我们什么？
夜陵问，趁着我还有耐心，我就问一遍，你和黑蔷薇究竟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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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3章 质问 2
顾元礼的小别墅里，顾谢，四哥和五哥都在，顾二爷在照顾童画。
夜陵神色极其冷漠。
顾元礼抬头看着他，你
为什么要铲平一池睡莲，因为方昏迷的原因，就是那一池睡莲，是不是？夜陵厉声问。
顾谢，四哥和五哥大吃一惊。
四哥说，夜陵，你可能有所误会，妈妈昏迷二十多年，并不是睡莲的缘故，睡莲是爸爸培育的，他不可能动手脚。
顾元礼，我问你，是不是！夜陵的声音略微提高，无视了四哥。
顾元礼，不是！
他痛苦地抱着头，四哥和五哥瞬间不说话，顾谢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心中咯噔一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二哥怎么可能会害得妈妈沉睡那么多年。
那你为什么要铲平一池睡莲，发酒疯？夜陵说，你当我是傻子吗？我早就怀疑童画当初病发和睡莲有关系，我派人检测过，却没查出什么，可童画那一次发病，除了那一株睡莲，没有可疑之处，你差点害死了童画，你知不知道？他是我和千树的亲生儿子！
四哥瞪圆了什么，什么？
不是养子？
夜陵看着顾元礼震惊的眼睛，你看着童画的模样，他哪里像是我夜陵的养子，从头发到脚尖，哪一处不是遗传了我，当初他刚出生时，你保护不善，差点害死了他，他长大后，你又纵容凶手，差一点杀了他，还是说，那一株睡莲，就是你送到他手上，你就是想杀了他，因为你嫉妒我，因为千树不爱你，爱的人是我，所以你要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害得我妻离子散！
没有！顾元礼在他越来越尖锐的逼问下，态度崩溃，我不知道他是你们的亲生儿子，我以为是我以为他早就死了，睡莲的事情也不是我，我只是怀疑，我怎么可能会想害死他。
五哥一头蒙，他本来就有点不善言辞，也不擅长和人交流，索性就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顾谢心中一跳，二哥，怎么回事？
顾元礼一抹脸庞，我没想过伤害千树的孩子，当年我拼命想要保护他们，我想等千树生下孩子，转移到别的地方，谁知道黑蔷薇洞悉了我的想法，利用杨丽华的孩子做要挟，要沈医生在千树产检时动了手脚。
童画在娘胎里就被下了毒，她早产，是因为撞击动了胎气，也是因为毒素伤了孩子，为什么死的是杨医生的孩子，千树的孩子活着，我真的不知道。
顾元礼微微地敲着头。
我和童画做过亲子鉴定，确认无疑。夜陵说，顾元礼，你和黑蔷薇关系不浅，她做什么都没瞒着你，童画的病发，又怎么回事，那满池的睡莲，又是怎么回事，这不可能是一个巧合，也不可能是你发酒疯。
顾家的兄弟们，面面相觑。
顾谢沉声说，二哥，事到如今，千树生死不明，你还有什么要隐瞒的，究竟怎么回事，你快点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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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4章 苦衷
顾元礼的故事，十分简单。
生于鬼城，长于鬼城，从小在二爷的铁棍下长大，兄弟们兄友弟恭，因二爷抚养长子，他心中嫉妒大哥，又羡慕大哥，同时也敬佩大哥，也一直争取在二爷面前表现。
从小就是兄弟们之中最桀骜不驯的。
他十二岁那一年，黑蔷薇出现了，一个自称是他妈妈的女人出现了，并误导了他当年父母惨死的真相，把一切都归罪于顾二爷，鬼城内仍有黑蔷薇的眼线，在少年调查时也故意设圈套，故意把故事说一半藏一半。
对一个叛逆的少年而言，聪明却缺少经历，在母爱长久缺失下，误信了黑蔷薇，更在黑蔷薇的指使下，差点要杀了成为植物人的方。
可最终，他不敢。
那一年，沉睡多年的方突然有了反应，他是第一个发现的，他不忍下手，却因被误导了，因为方是害得插足黑蔷薇和二爷的第三者，是害死他爸爸的凶手。
他不愿意方醒来。
不愿意凶手一家团圆和睦，于是联系了黑蔷薇。
黑蔷薇派人给了他一种药，让方服下，并告诉他，这不会让方死亡，只会让她长睡不醒，他鬼使神差地下了药，睡莲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顾元礼说，睡莲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当年我问过她，妈妈中途转醒怎么办，她说不需要我操心，我知道她有其他的办法，这些年，照顾妈妈的，除了阿喜就是爸爸，我不会怀疑他们，所以就怀疑了睡莲。
培育睡莲和养护睡莲的人并不是鬼城的，其中有一个人特别可疑，这件事是我回国后才发现了，妈妈中毒，毒素难以排清，就算我怀疑他也无济于事了。妈妈一直沉睡，家里人也都习惯了，爸爸也习惯了，我们都做好了妈妈会沉睡一辈子的准备，我怕这件事被揭露，爸爸会把我逐出家门，会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所以我没说。
顾谢呆滞地坐在一旁。
脑海里嗡嗡作响。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他亲生母亲，是一个疯子，他的亲哥哥，害得妈妈昏迷不醒，隐瞒了这么大的事情。
他一直活在一个阴谋里。
顾元礼说，我不能说，如果我说了，她
她就会找上顾谢。
这是最重要的缘故，可他不想说出来。
说出来，会给顾谢造成心理压力。
四哥看了顾谢一眼，毕竟是多年的兄弟，又和二哥最要好，立刻就能体会到他的言外之意。
二哥，你太过分了。四哥说，就算为了顾谢，也不应该这样做，爸爸该多伤心失望，妈妈本来可以早就醒来了，却无缘无故睡了那么多年。
我知道，我罪不可恕，我有许多，许多的不得已。顾元礼说，你们根本就不知道黑蔷薇的厉害和狠心，我若是全部把事实说出来，我们未必都能活着。
顾元礼说，她不会让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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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5章 他是原罪
顾谢抬起头，看着顾元礼，内心深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他不知道该如何看待眼前的二哥，这二哥太陌生了，不像是他印象中的模样。
我早就知道千树是妈妈的孩子，我也不能说，因为我知道她会把小树苗带走，把小树苗当成傀儡，所以我宁愿暗中照拂小树苗，我只是没想到，她会发现了。顾谢说，是我没保护好她，没保护好童画，童画病发的事情，绝非我的主意。
夜陵说，那就是一个偶然事件了？
顾元礼说，那一批睡莲，每个一礼拜就会施药一次，施药后，香气就会格外的浓郁，因为我怀疑了，所以能察觉到这一点不一样，爸爸和你们长久在这种香气下，都没有察觉，这种香气对正常人也没有一点损害，童画病发那一天刚好是施药的第一天，可能是一个偶然。
我不知道童画是你们的儿子，我以为是杨医生的孩子。
所以事情，似乎都得到了一个解释。
顾谢把手插到头发里。
痛苦不已。
他什么都知道，二哥什么都知道，却助纣为虐这么多年。
我急着发展鬼城的实力，一边和黑蔷薇虚以为蛇，希望有一天能够有足够的力量能和她抗衡，我没有存心要伤害小树苗和童画。
他唯一伤害的人，就是躺在床上多年的方。
房间里，一片静默。
这样的事实，对四哥，五哥，顾谢而言，都太沉重了。
事实真相一直多在他们面前，他们却忽略了。
这太残忍了。
顾谢的眼睛通红，倏然一拳砸向墙壁，顾元礼满眼痛苦，却也松了一口气，他总算说出来了，说出来，不像想象中的艰难，似乎好过了一点。
四哥说，大哥和三哥的死和你有关系吗？
没有！顾元礼说，我在你们眼里，就是这么丧心病狂的人吗？
四哥问出来，也后悔了，不该这么问的。
这样的问题，太过诛心了。
夜陵说，可你是原罪，黑蔷薇要报复鬼城，你心中知道，你却没说，你什么都知道却不示警，若你早点和二爷说，许多悲剧都能避免。
我怎么说？我年少时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等我回过头来，已经无法补救，我想说，我做梦都想说，可我说了，她就会顾元礼话音一缩，我多希望，我的亲生妈妈，当年真的死了。
四哥说，二哥，我们是一家人，你早一点说出来，妈妈或许早点醒，爸爸也会原谅你，我们一家人面对，总比你眼睁睁地看着大哥和三哥死的好。
五哥也点头，年少时，叛逆和不逊，容易走歪路，被人一误导，的确会做错事。
做错事，改了就好。
怕的就是，一错再错，无法回头。
每一个人心中都十分沉重，像是压着一座大山。
顾谢说，你你太过分了。
除了骂这么一句，他似乎找不到其他的言语。
顾谢的声音都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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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6章 没人比我疯
顾谢的声音都哑了。
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没资格骂顾元礼。
他是原罪，身为黑蔷薇另外一个儿子，他就能逃脱吗？
夜陵冷漠地说，我不管你顾家的官司，我问你，你知道怎么找黑蔷薇？
只要一点点消息，只要一点点，蛛丝马迹都好，他急切地需要一点讯息来确定黑蔷薇的下落。
千树不能等。
顾元礼一抹脸，打起精神来，这几年，我一直在寻找蛛丝马迹，做了一些记录，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他起身，走到一旁，拿过一个小电脑，开了电脑，打开一份文件，夜陵拿过电脑查看。
顾元礼几乎不敢看顾谢的眼睛。
如今找她，肯定找不到了，她走之前，我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听她的意思，她走了就不会回来了。顾元礼说，如今我也找不到她。
与虎谋皮，焉能全身而退。
他年少时，没懂得。
长大后，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四哥说，她的据点在哪里，你也不知道吗？
顾元礼摇头，她神秘莫测，每一次出现，身份都不一样，所以，我也不知道。如果有什么信息能救小树苗，我一定会说，我也一直努力在找。
五哥说，她为什么要带走小树苗？
小树苗是妈妈的女儿，有继承黑蔷薇的权力，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她要小树苗当傀儡。
黑蔷薇就这么厉害吗？
这并不是四哥和五哥的领域了。
夜陵说，嗯，很厉害。
是他见过，最厉害的一个杀手组织，渗透到每一个领域里。
他把顾元礼整理的文件，发了一份给谢静桓，静桓，尽可能交叉情报，总会有一点有用的信息。
四哥和五哥看着夜陵。
如今，小树苗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了。
鬼城在国内，的确无所不能，国外的影响力就太弱了。
小树苗已经被掳走一天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