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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
黑蔷薇抬手，摘下了面纱，露出了一张白皙的，却极其丑陋的脸庞，她的半边脸庞如白玉般，毫无瑕疵，另外一边脸庞却却凹凸不平，似是有火烧的痕迹，疤痕也不像是普通的疤痕，像是被诅咒似的，青黑交错，极其难看。
沈千树吓了一跳。
吓着了？
沈千树脸色惨白，高烧让她的思维变得很迟钝，连恐惧都来得有延迟，这样一张脸，怎么都称不上的好看，她的眼角有一些细纹，看起来上了年龄。
若是没有疤痕，应该是一个美人坯子。
你一个女人，除了子女，最在乎的，无非就是容貌了吧，沈千树想当一名怜香惜玉的女孩子，可惜，真是无法怜惜起来。
沈千树说，嗯，真丑，心丑，脸也丑，辣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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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4章 恨你都忙不过来了
黑蔷薇盛怒。
愤怒让她看起来，更加的面目全非，沈千树并不是一个刻薄的女子，若一个女人被伤了脸，毁了容貌，她一定心生怜惜，她本身是一个怜香惜玉的女孩。
她从不以貌取人，却对黑蔷薇，生不出一点点怜惜之心。
沈千树，我若杀了你，就像大海里落下一滴雨水，一点波澜都没有。
你的老师显然没教好你什么是自然规律，一滴水不管怎么轻，滴落大海，都会掀起波澜。沈千树淡淡说，用行动告诉她，我就是要找死，你来打我啊。
黑蔷薇眼底一片阴鸷。
没有了纱帽的遮掩，她看着极其可怖。
静默。
罢了，我和你计较什么，你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我成年了，是非恩怨该懂的，都懂了。沈千树说，所以，你究竟是谁？
我本姓杨。
沈千树木着脸，我后悔了，不该问你。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想起了恶心的杨波。
黑蔷薇说，杨波的亲妹妹。
果然。沈千树总结，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以为，你爸爸又是什么好东西？
没关系，我知道他不是一个好人，他对我而言，是一个好爸爸就行了，杀人犯也能当一个好爸爸。沈千树一笑，一副坦然的，三观感人地说，你要是我妈妈，我也不会嫌弃你。
黑蔷薇，
这么多年，沈千树是她见过，第一个如此急着找死的人。
好了，不刺激你了，我这么刺激你，你都没有一枪毙了我，看来，你真需要我活着。沈千树说，来吧，说出你的故事，我听着，或许听了你的故事，我还能扭转对你的印象。
若不是经历过非常可怖的事情，又怎么会如此心理扭曲呢？
等等，杨波的妹妹，你是二哥的
卧槽！！！
没错，我是顾元礼和顾谢的亲生母亲。
卧槽，好大一盆狗血！
兜来兜去，竟都是自己人在内部作乱。
二哥知道的吧？
他知道。黑蔷薇说，若不是他的帮忙，方早就醒了，想必你不知道，十多年前，方早就有了意识，是我借着顾元礼的手，让她再一次沉睡了。
沈千树说，嗯，一定是我二哥年轻时识人不清，人又中二，被你给骗了，早早就回头是岸，后面一定没有和你同流合污。
你对他，还真的信任。
沈千树目光清澈地看着黑蔷薇，黑蔷薇，你知道一个人最可悲的是什么吗，是连自己的孩子都不信任，中华五千年历史告诉我们，不相信孩子的父母，都教不出忠义两全的好孩子。好在二哥是我爸爸抚养长大，你没有一点功劳，所以，我相信他，可悲的是，你不相信。
伶牙俐齿。
这是能言善辩。沈千树说。
你不恨他？
我没那么多爱恨。沈千树说，恨你一个人，我都忙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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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5章 你怪你自己吧
黑蔷薇，：
总有一天，她会被沈千树给气死！
方倒是生了一个和她性子完全不一样的女儿。
所以，你为什么要如此仇恨鬼城？沈千树问。
实在是太好奇了。
黑蔷薇说，我和方，顾春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五岁时，我和方被蔷薇门挑中，一起训练，成了杀手。我和她曾经相互能托付后背的战友，姐妹。十三岁那一年，我们一起被派到泰国，联合安菲儿一起执行一项任务，因为指挥失当，我负了伤，方果断地选择救走安菲儿，把我弃在战场上，让我被那群毒枭给抓住了。
我被殴打，强爆，辱骂，十几个男人，没日没夜，像是一场噩梦，每时每刻，我都在恨，为什么要回头，我回头救了她，她却把我给抛弃了，救走了一个精神病患者，我和她多年的姐妹，她竟然背弃了我。
你知道背叛的滋味吗？沈千树，你不知道，当你最好的朋友背叛你时，你心灰意冷，你会恨之入骨。她和安菲儿补充弹药后，回头来救我，已过了八天，这八天，我像活在地狱，我每喘一口气，就是为了日后让她也尝一尝这锥心之痛。就算救了我，也抵不过她放弃我的罪过。
沈千树有些同情她。
有一些细节，虽没说，她却能想象到。
一名花季少女落在一群禽兽手里，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能活着，已经是幸运了。
现实世界是残酷的。
她为什么要背弃你，救了安菲儿？
黑蔷薇说，因为我负伤，失去了战斗能力，安菲儿只是轻伤，我们弹尽粮绝，若是一起捆绑，最后会一起被抓，所以她审时度势，放弃了我。方天生就是一名领袖，一名冷血无情，能抛弃所有只为了完成任务的领袖。我恨她，恨她背叛了我，当时被抓走的，本应该是她。
沈千树说，你
黑蔷薇眼睛睁得极大，满是血丝，仇恨刻骨，难以消除。
她说是最好的选择，与其三个人都死在那里，不如放弃一个人，或许三个人都能活下来，可她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我没说。黑蔷薇笑了笑，被救出来后，我什么都没说，她们都以为我只不过是遭遇了一些严刑逼供吧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让方，安菲儿，都尝到了这种滋味。
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安菲儿有精神病的，当然是因为我折磨她，当然，我不会亲自折磨她，我想要折磨她和方，实在太简单了，我们经常一起出任务，只要我稍微一划水，稍微给目标透露一点讯息就能让她们万劫不复，我承受的一切，我原封不动的，让她们都尝了一边。
你真恶毒！沈千树说，眼睛发红，她母亲和安菲儿当年也是花季少女啊。
我恶毒，这是谁造成的？
妈妈放弃你，是不得已，是为了完成任务，也是为了活下来，难道当时和你选择死在一起，三个人全部被处死就成全了你吗？她是无心造成你的悲剧，可你是故意的。沈千树说。
黑蔷薇的心理早就扭曲了，再多的话，对她来说都没什么意义。
我就是故意的，又怎么样，是方傻。黑蔷薇说，吃了几次暗亏后，安菲儿就长了心眼，对我有了戒备，方却始终相信我，并觉得对我有所亏欠，事事优先考虑我，我想杀人，她简直就是给我一杆枪，多么善解人意。后来，安菲儿就和我们斩断了关系。哦，我以为斩断了关系，谁知道，她只不过是和我斩断了关系，她和方却还能成莫逆之交，真是可笑至极。
我会眼睁睁地看着吗？当然不会，所以，我千方百计地挑唆她们，让她们反目成仇，有一次安菲儿的情报失误，造成了方被困在敌营十六天，我能想象她经历了什么，回来时，那可真是惨啊，她的手心被电钻，钻了两个大窟窿，骨头都碎了，身上就别提了，膝盖也差点碎了，我想，她和安菲儿总该反目成仇了吧。
沈千树听得眼睛发红，方手心的疤痕，她抚摸过，虽然经过了整形技术的修正，还是留下了痕迹。
她们果然如我所愿的，关系不再像从前，我心软了，心想着，算了，她也学到了教训，也够了，我也满足了。可谁知道，她竟然和顾春搞在一起。
顾春是我的未婚夫，我们从小就定了娃娃亲，我们一起长大，感情极好，顾春和方一贯不对付，宛若冤家，我没放在心上，以为他们性格不合而已，谁知道竟然是打情骂俏。
你胡扯，你在我面前抹黑我爸妈，阿喜说过，我爸妈一起长大，情投意合，他始终爱的人，只有我妈妈，他若是负心人，这二十余年，他早就移情别恋，怎么可能守着我妈妈。
我妈妈不可能是第三者，是你一厢情愿，顾家和杨家的关系也很紧张，就如我和晓娟都怀孕了，微笑着说生一男一女以后结婚，可这是戏言，你是哪个山洞里跑出来的老古董，现在婚姻都是以本人意愿为主，你一腔情愿，怪我爸妈，好大的脸。
黑蔷薇倏然起身，甩了沈千树一巴掌，你住口！
她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眉宇间一片阴沉，沈千树挨了一巴掌，也不怕死，恼羞成怒了，看来我说对了，男人不爱你，是你没魅力，怪不得谁，知道吗？
如果不是那一次她受伤，卖可怜，顾春根本就不会和她在一起，他本该娶我。
哦，那也是你造成了，你是他们的红娘。沈千树一副我不气死你不罢休的姿态，你怪你自己吧。
沈千树，你住口。
我为什么要住口。
黑蔷薇胸膛欺负，脸上的伤痕更是狰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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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6章 这么厉害怎么不上天呢
沈千树知道，她的内心，已全部扭曲了。
你既然爱我爸，爱得入骨，怎么就嫁了别人，还生了二哥和六哥，二哥还比我大那么多。这也不合理啊，竟然没抢人，也没弄死妈妈。
他们是一个错误！黑蔷薇盛怒，我是为了报复顾春，报复方，才嫁给了顾春的兄弟。
你真是疯了，不可理喻。
实在搞不懂她的脑回路。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当时经历了什么？黑蔷薇胸口起伏，这段长达多年的恩怨，总算是找到一个人，全部说出来，她只觉得无比痛快，若不是那一次意外，死了那么多人，我本该会让鬼城成为历史。
听闻，二哥的爸爸是救了我爸爸，所以才会死。沈千树说，如此说来，是你算计鬼城，算计不成，反而害死了那么多条人命，你真是一个好妈妈。
她的话，都是讽刺。
六哥和二哥若是知道真相，该多么的伤心。
那又如何？黑蔷薇说，我一点都不后悔。
你当然不后悔了。沈千树说，死了那么多人，你多痛快。
黑蔷薇说，你不懂，这还远远不够，我要让鬼城，成为历史，光是这一点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就算我侥幸没死，我也让家里帮我掩饰，就当我死了。我还想着顾元礼和顾谢从小在顾春身边长大，他帮我抚养成人，最后，这两个孩子给他致命一击，那才是痛快的事情。
可惜啊，二哥不听你的。沈千树说，她心里也无比的痛快，这一场恩怨，只不过是你一个人的恩怨情仇罢了，把孩子都牵扯进来，你根本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
谁想给他生儿育女？我只想杀了他们罢了。黑蔷薇说，后来，我一直隐姓埋名，安菲儿对我起疑了，追查得特别紧，如果不是夜家的事情让她分了心，她应该早就查清楚了，我应该感谢夜家的人。轮起来我和安菲儿还算是表姐妹，我们的命运，一样的可悲。
所以，当年我妈妈怀着我，鬼城生变，也是你背后搞鬼。
没错，我想杀了你，当着方的面杀了你，让她知道失去心爱的人是怎么滋味，她太灵活了，竟然跑了，还生了孩子，竟然瞒天过海，用一个死胎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
我竟然相信了，相信那个死胎就是孩子，方陷入了昏迷，我很痛快。
沈千树说，可这么多年了，你一直都没杀了妈妈。
我想杀了她，可我改变了注意。
沈千树点了头，对，你改变了主意，杀了她，多不划算了，容颜易老，君心易边，你让我妈妈一直沉睡着，期盼着我爸爸变心，你甚至会想让我妈妈醒过来，让她面对着面目全非的家，早就变了心的爱人，这才是对我妈妈最大的报复，所以，你一直让她睡着，若是我爸变了心，爱上了其他人，你就让她醒来，面对这一切，我说得对吗？
哈哈哈哈哈黑蔷薇大笑着，十分痛快的笑容，对，你说对了，一字不差，我就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