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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酣耳热之际; 所长和耿子扬说起郑山的底细。原来这个郑山确实是土生土长的双集镇人; 刚生下来没多久,他妈就跟别人跑了,他爹是个赌鬼加醉鬼,对这个儿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连户口都没给他上。到郑山七八岁的时候,他爹有一年冬天的晚上喝多了; 直接冻死在外头了。所以他从小就是个孤儿,是吃百家米长大的。为了生存,偷鸡摸狗什么事情都干过,十几岁就去了青城市打工,据说是给夜总会看场子。然后就跟村里人断了联系。他爹给他留了一套老房子,这么多年,就一直荒芜破败着,也没个人住,直到前阵子他回来,才又住进去。
耿子扬和所长碰了一下杯,问:“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别的情况?”镇上条件不好,喝不起好酒,就只喝农民酿的劣质白酒,七八块钱一斤。耿子扬也不挑拣,入乡随俗,一口干了杯中白酒,只觉辛辣入喉。
所长受耿子扬所托,作了不少功课,“听说这几年他根本没在国内,一直待在越南来着。”
耿子扬吃了一惊:“出国了?”难怪一直没有他的犯罪记录。
耿子扬:“知不知道他在越南干什么?还有,他是怎么去越南的?”
所长摆了摆手:“郑山这个人凶蛮霸道,性格古怪孤僻,很不合群,小时候村里人没少接济他,可他偷鸡摸狗,把村子祸祸得不行,村里没一个人跟他交好的,所以这些细节都不清楚。”
耿子扬猜测应该是薄仁把他送出国去的,还有他是如何拿到萧翠花的身份证,办理的银、行卡,这些只等着抓到他就能真相大白了。此前他们分析杀手在杀掉邵义之后,短期内定然不敢回到镇上,却没料到郑山胆大包天,居然就敢大摇大摆地回来。
加上之前警察排查的时候,按照公安部门提供的户籍人口资料,就把他给漏掉了。
众人商量好,明天上午伪装成村里收电费的人,对郑山实施抓捕。
第二天,耿子扬带了四五个警察,由镇派出所所长带路,去了郑山家里。之前耿子扬反复叮嘱,做了周密的部署。这个郑山可不是普通人物,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很有可能身上背着不只一条命案。所以他们的行动,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一定要一击成功。
来到郑家门口。所长叫了村主任上前敲门,大声对里面喊:“老郑,开开门,收电费啦。”
郑家的老房子年久失修,门前的栅栏都腐朽发烂,大门破破烂烂,随时都会散架的样子,屋顶的瓦片也被风吹雨打,剩下不到一半,警察们真怀疑这样的房子怎么能住人。
耿子扬他们紧张地等待着,来时他们每个人都配了枪,此时全藏在衣服里面。
村主任敲了半天,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众人都有些吃惊,耿子扬派了两个警察躲在附近一家老乡家里监视,此时将他们两个人叫过来,其中一人拿过望远镜给耿子扬看,“他一直在炕上躺着呢。”
郑山家的房子是上世纪90年代的老房子了,虽然破烂,但是南窗很大,耿子扬拿着望远镜向里头看了一眼,果然看见炕上铺着被子,一个人形形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耿子扬觉得奇怪,看了半天反应过来:“不好,咱们被他骗了。”他把望远镜丢给旁边的警察,冲上去一脚把门踹开,众人飞快冲进郑山的屋子里,进来才发现,被子只是一个圆筒状,里面根本没人。
郑山不知什么时候发现了警察,竟然逃了。
警察们迅速检查了这间屋子,发现后窗开着,屋后面的泥地上有个新鲜的脚印。有人大声说:“他没走远,快追!”
众人纷纷从后窗翻出去,好在昨天晚上刚下了一场雨,郑山逃走的这条路没有硬化,他在小路上留下一个个脚印,十分清晰。
警察循迹直追,追了一二十分钟,前面是一片小树林,挨着一条公路,路边停着一辆保时捷911。
耿子扬一眼认出那是周秘的座驾,他心里吃了一惊,周秘这小子怎么来了?正在此时,猛然听见小树林里传来一声枪响。
“不好,他有枪!”一名警察震惊地说。
耿子扬一声令下,十多名警察把枪全都掏了出来,把小树林团团围住。
林中地形不明,他们不敢贸然闯进去,这时有人把警车沿公路开了过来,他们出发的时候准备得周全,耿子扬专门向局领导申请,带来一支狙击步、枪。现在周秘十之八。九是被郑山给劫持了,为了人质安全,耿子扬命令警察在几百米外的一个土坡上架起狙击、枪,土坡上长了两颗大柳树,方便隐藏。
小赵警官就是个狙击高手,耿子扬跟他约定:“等会你看我的手势,除非我竖起三根手指,否则不许开枪。”小赵警官领命去了。
一切准备好了,耿子扬才拿着大喇叭对里面喊道:“郑山,你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已经被包围了。”
“……你放了手上的人质,我们可以放你走,你出来,咱们有事好商量。”
林子里沉默了一会儿,众人手心里都捏着一把汗。
过了大概五分钟,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拖着周秘走出小树林。男人四十来岁,年富力强,粗眉横目,满脸凶悍之气,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人物。
他手里拿着一只五四式手、枪,顶在周秘的太阳穴上。看到所有警察的枪齐刷刷指着他,大吼一声:“都他妈把枪给老子收了,否则老子一枪崩了这小子。老子杀了不少人,还从没试过用枪杀人呢!”表情狰狞凶狠。
周秘脸色苍白,肩头上血迹斑斑,像是中了一枪。
“老子给你们三秒钟时间,三、二,老子开枪了……”
郑山在越南呆了十来年,干的都是诸如贩毒之类刀口舔血的勾当,他在家里睡觉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警察使用望远镜的反光,惊觉到自己被警察盯上了,这才制造了烟雾、弹,从后窗逃走。刚逃到这个小树林,刚好碰到周秘开车追过来。
这个年轻俊朗的男人胆子忒大,独自一人追进小树林,冲上去就给了他一拳,“是不是你杀了我爸爸,你说!”
郑山反应不及,被他一拳打蒙了,退了两三步,他根本没听懂周秘在说什么,还以为他是追上来的便衣,一着急,掏枪就给了他来了一下子,打中了周秘肩膀。
这把枪是他入境以后,让薄仁从黑市给他搞来的,居然派上了大用场。
他凶相毕露,耿子扬打了个手势,众警察把枪都收了,郑山松了口气。
耿子扬又说了一遍:“你把人质放了,我们可以放你走。”耿子扬都快恨死周秘了,不在青城市好好当他的霸道总裁,跑这儿来捣什么乱?要不是他乱入,早把郑山给抓住了。
“妈的,你以为老子傻比吗,放了他,老子还能走得脱就怪了?”他把枪往周秘的脑袋上用力顶了顶。
“那你想要怎样?”耿子扬慢条斯理,倒是不着急。他已经安排人向本地公安部门求援了,时间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郑山看上去气焰十分嚣张:“给老子弄架直升机来,直接把老子送到河内去,否则老子就跟这个小白脸同归于尽。”他心里很清楚,若不能逃到国外,就算短暂脱离了警察的视线,早晚也会被抓回来。
耿子扬无奈:“荒郊野岭的,我上哪儿给你弄直升机去?”
===第73节
郑山说:“我不管,反正一个小时内你弄不来直升飞机,老子就要这小子脑袋开花。”
耿子扬一脸的苦笑,“好好好,我跟上面联系一下,你冷静点,千万别冲动。”他掏出电话正要打,也不知他们的哪句话刺激到了周秘,他本来被郑山勒住了脖子,忽然剧烈扭动起来。
郑山暴怒,大声吼道:“你他妈找死!”
警察们本来就高度紧张,这一下子登时有好几个人把收起的枪又全都掏出来,对准了郑山。
郑山目露狰狞,准备不顾一切扣动扳机,和他同归于尽。千钧一发之际,耿子扬猛然竖起三根手指,大喊了一声:“小赵!”
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起。
狙击子弹从郑山的额心穿过,献血迸溅,郑山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几个民警冲上去,将周秘拉过来,“你没事儿吧。”
第84章 真相扑朔迷离(4)
周秘目光呆滞; 像是丢了魂一样,民警以为他受到了惊吓,也不在意; 有人懂得急救知识,帮他简单包扎处理伤口。
周秘任他们施为; 一言不发。
耿子扬上前探了探郑山的鼻吸,一脸无奈地说:“人已经死了。”他狠狠瞪了周秘一眼; 好好的抓捕行动; 全被这个不速之客给搅和了。本来想撬开他的口,继而将薄仁绳之以法; 哪想到最后为了救下周秘; 不得不击毙郑山。一下变得死无对证; 之前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费了。
想到这儿; 耿子扬愈发来气。
小赵奔了过来; 看了一眼死得透透的郑山; 观察着耿子扬的脸色:“队长; 我下手太狠了……”
耿子扬摆摆手:“不关你的事……”那种情况下肯定要先保证人质的安全; 这也是他们警察的行为准则。
小赵问:“那接下来怎么办?”
耿子扬没好气地说:“把周秘送医院去; 咱们去郑山家里,好好搜一搜,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证据。”
耿子扬安排了两个民警开着周秘的保时捷把他送往当地医院。车上不管民警跟他说什么,周秘全都一声不吭,像是一个布偶傀儡。
车子开出村子没多久,迎面开来一辆mini cooper; 郝玫开车找了过来。周秘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消失了,郝玫想来想去,“二一一”案是一根长久扎在他心里的刺,是他无法克服的执念。他该不会是跑来自己抓凶手了吧?
这么想着,她再也忍不住,开着车就奔双集镇来了,在镇派出所问清了耿子扬他们的行动地点,一路跟过来。
看见周秘的保时捷,郝玫大喜过望,狂按喇叭。民警停了车,周秘也跟着民警下了车,郝玫看他胳膊上扎着绷带,上半身血迹斑斑,吓了一跳,跑上前叫了一声:“周秘,你怎么了?”声音微微发颤。
民警替他回答:“他被犯罪嫌疑人挟持,中了一枪。”
“啊?”郝玫吓得腿都软了,“伤得重不重,要不要紧?”
周秘没回答,眼珠转了转,看到郝玫,他终于有了一点儿鲜活气儿,他忽然张开双臂,一下把女人紧紧抱在怀里。他力气太大了,像是要把郝玫勒进自己的身体里。
郝玫怔了一下,伸出双手反抱了他,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她感到男人的身子在瑟瑟发抖,定是受惊不小,郝玫心疼万分,连连说:“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
分出一个民警开着郝玫的mini cooper,郝玫上了保时捷,由另一个民警开车。小两口坐在后排。民警把周秘被挟持,耿子扬安排狙击、枪射杀郑山的过程叙述了一遍。
郝玫听得惊心动魄,完全可以想象当时情势的紧张,本想埋怨周秘两句,可看他现在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自打郝玫来了,周秘似乎活过来了,再没有刚才那样木讷,他低低说了句:“对不起!”
郝玫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他真是吓坏了。“以后别这样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办?”
周秘垂下眼帘:“我找郑山,找了整十年,我必须得来!”
她能明白他的心思,转移了话题,关心问道:“你的胳膊没事儿吧。”
“没有大碍。”周秘说。
“什么没有大碍啊?”开车的民警“嗤”了一声,“子弹深入肌骨,必须赶快把子弹取出来,否则这条胳膊就废了。”
郝玫心跳和呼吸瞬间不平稳了,“这么严重?”她越发担心起来,“那麻烦警官开快点儿。”
好在双集镇距离h省省会只有两三百公里,周秘的保时捷性能极佳,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就到了。郝玫在车上就打电话四处找关系,直接把周秘送进了当地最好的医院,立刻找了最好的外科大夫安排手术。
一个小时后,周秘被推出手术室,医生告诉郝玫:嵌入肉里的弹片已全被取出,又给他做了缝合,只要安心静养,很快就会好转。
郝玫扶着他住进了单人病房,细心给他铺好床,让他躺在上面。周秘看她忙前忙后,有些愧疚:“你歇歇,咱俩说说话。”
郝玫嗯了一声,拉来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
周秘看了她一眼,垂下眼帘,说:“对不起。”
“怎么又道歉?”郝玫说。
“明天怕是不能拍婚纱照了。”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