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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辛苦,不辛苦。”马小健接过张秀云递来的饭碗,有些局促道:“秀云嫂,这一大桌菜,就咱俩吃?”
“孩子跟他爷爷奶奶去镇上了。”张秀云站起身,靠在马小健身边坐下了,提起筷子往马小健碗里夹了一大块红烧肉道:“小健,别拘谨哈,就当是自己家,想吃什么夹什么。”
“好。”马小健点点头,埋头吃饭。张秀云坐在他旁边,左手端着白酒,右手举着杯,自饮自酌,喝白酒就像喝白开水一样。
马小健不时抬头看她一眼,叹服之余,也是有些心惊肉跳:“秀云嫂,白酒伤身,你少喝一点。”
张秀云摇摇头,带着淡淡的醉意笑着问道:“小健,嫂子做的菜好吃吗?”
“好吃,这一桌子菜,每一道都很美味。”马小健很满意的点头。张秀云做的这一桌菜,色香味俱全,口感极佳,厨艺都快赶上开饭店的何婉君了,尤其是这碗红烧肉,香软糯滑,油而不腻,入口即化,做得实在地道,惹得马小健食欲大开,吃得非常畅快。
咚咚咚咚!
张秀云正准备说些什么,外面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大中午不在家吃饭,跑我们家来敲门,跟擂鼓似得,行了行了,别敲了!”张秀云没好气的跑出去开了门。
张秀云开门后,看见外面站着马宝根,脸色立即由阴转晴,笑着招呼:“宝根叔,您怎么来了,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正好进屋一块吃吧。”
“吃过了,秀云,我家小健是在你这吧?”马宝根道。
“嗯,在吃饭呢。”张秀云点点头。
这时候,马小健放下碗筷已经走了出来。
“小健,你嫂子又晕倒了,情况比上回还严重……”马小健一出来,就从马宝根口中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
马小健瞪了瞪眼,听到胡桂兰晕倒病情严重的消息,当即跟张秀云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秀云嫂子,我得立刻回去一趟。”
“这么急吗,好歹把饭吃完再……”
张秀云下意识的挽留,可马小健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吃饭,大步流星的往家赶去,马宝根紧随其后,却是跟都跟不上。
“嫂子刚才跟我下田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又晕倒了?难道是下田的时候受了风寒?”
马小健忧心如焚,揣着疑惑和自责一路飞奔着回到家里。
迈进胡桂兰的闺房,马小健目光一扫,见她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脸上看不出丝毫血色,双眸紧闭,浑身看不出什么生机。
胡桂兰眼下这情况,给人的感觉,就好像生命垂危,即将撒手人寰一样,令马小健的心蓦地一紧。
此刻,母亲郑春华坐在床边守着她,握着胡桂兰的手,一脸的不知所措,急得眼泪直打转。
除了郑春华,屋里还站着一人,中年微胖,穿着一身白大褂,戴着听诊器,正是桃花村的村医马三元。
马三元原本是村里的兽医,后来苦于当兽医赚不到钱,就半途改行学了西医。
说起来可笑,偌大的桃花村,几十年间一直没出个正经医学院毕业的医生,所以马三元学了点皮毛后,便在村里的卫生站挂了牌,成了桃花村唯一的村医。
身为村医,职责自然是给村里人看病,通常来说,村里人有个发烧感冒,或者打预防针什么的,都会让他出手治疗,偶遇突发疾病,也会上村卫生站请他给诊治一下。
然而,这马三元的医学水平实在有限,给人治病的手段,除了打吊瓶就是打吊瓶,好像一切病痛都可以用吊瓶解决,打个吊瓶就能包治百病。
此刻,他正在一旁准备着药水,准备给胡桂兰打吊瓶。
“等等,马三元,你用的是什么药水?”
马小健进屋后,盯着马三元看了一眼,出声质疑道。
第14章 双针渡穴
马三元回头瞪了马小健一眼,却是理都懒得理他,提着吊瓶来到床前,准备挂上去。
“居然是,生理盐水。”马小健迈步上前,看了眼瓶身,眉头顿时皱起,冷喝道:“马三元,你诊断过病情了吗?”
“你个毛孩子懂什么?叫叫嚷嚷的,有没有规矩,滚出去!”马三元大手一挥,直接呵斥马小健。
马三元医术不精,脾气却很大。
这些年来,马三元身为桃花村唯一的村医,始终把自己当作村里医学领域的权威,容不得半点质疑。
马小健盯着马三元,目光灼灼的直视他,丝毫不退让道:“医学这方面,我懂得比你多!生理盐水对我嫂子这情况起不到任何作用!我问你,你知道她患的是什么病吗?”
“你懂得比我多?呵呵,她的病很严重,情况非常紧急,你站在这里影响我,耽误了病情后果自负!”
马三元瞪一眼马小健,余光瞥向马宝根和郑春华不怒自威:“马宝根,郑春华,你们两夫妻怎就教出这种孩子,小小年纪不懂装懂,还喜欢跟大人犟嘴,以后年纪大一点还不得上天?”
“小健,你消停会吧,桂兰这情况很危险,你别跟马医生争了,他是医生,咱得听他的。”郑春华站起身来,拉住马小健的手,劝说道。
“妈,我不想跟他争辩什么,我只是不希望他害了嫂子!他连嫂子患的什么病都不清楚,就随便给她吊个盐水针,这不是治病,是在害人!”马小健一脸严肃。
马小健真的很不明白,嫂子的病症如此严重,家里人怎会如此糊涂,请马三元过来诊治?
“小健,住口!不要乱说话!”
这时,马宝根走了进来,脸色生冷地把马小健从屋里拉了出来,语重心长地说道:“爸知道你也懂医,但你毕竟是自学的,功力太浅。马医生行医治病二十多年,无论是专业程度还是经验都比你丰富,我把你叫回来,也是想让你跟人学着点。”
“爸,你让我跟他学?”
马小健忍不住叹气道:“这个马三元,根本就是个庸医,他连嫂子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就胡乱用药,我跟他学什么?”
“好了!你跟我也敢犟嘴?学了点本事就自以为很厉害,没什么可学的了?!”马宝根声音拔高几分,一脸威严道。
“爸,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要学的还有很多,但马三元这半吊子西医,我还真看不上!”马小健脾气也倔,直言不讳道。
父子俩争论中,马三元已经给胡桂兰挂上了生理盐水。
几分钟后,昏迷中的胡桂兰睁开了双眼。
“宝根,小健,你们快来!桂兰醒了。”
屋里传出郑春华的声音。
马小健和马宝根停止争论,走了进去,马三元背着双手,一脸自傲的看着这一家子。
“嫂子,你感觉怎么样?”马小健进了屋,握着胡桂兰的手道。
“小健,我很不舒服,肚子疼,疼得要命。”胡桂兰紧紧攥着马小健的掌心,咬着唇,一脸痛苦的说道。
此时,她虽然清醒过来,但脸色却比刚才昏迷状态还差。
马小健皱着眉头,用手探了下胡桂兰的小腹,感觉就像摸到一块冰似的,特别冷,寒冷刺骨,旋即立马抬手摸住她的手腕。
“你是不是来例假了?”马小健低声问道。
“嗯……”胡桂兰点点头,当她还是姑娘的时候,她的月经一直很正常,最近两年不知是怎么回事,每次来例假都会痛经,小腹就像刀绞一样,而且浑身发冷,一次比一次严重,这次来例假,竟是痛得晕倒。
听到胡桂兰点头回答,马小健脸色一沉。
昨天嫂子晕倒的时候,马小健就隐约察觉到“阴寒”这个病因,只是当时救人心切,马小健来不及问明情况,眼下断明情况,治疗起来也就有了更好的方法。
依旧是针灸,但扎针的穴位和用针的手法,与昨天迥然不同。
三年前,糟老头子教给马小健几十套针灸术,其中一套,名叫玄阳九针,这套针灸,运用于治疗各种体寒症状,而且有神奇效果,马小健曾在三九寒冬时在自己身上亲测,效果超乎想象。
“小健……”
正思考着,胡桂兰轻唤马小健一声,忽然又晕了过去。
看到这种情况,马小健立即站起身,二话不说就把盐水吊瓶取了下来。
“臭小子,你做什么?”马三元上前阻止。
“她体质虚弱,来月事的时候虚寒冲击五脏导致气血凝滞,你给她吊盐水针,这么冷的药水进入血管,你想害死她吗?马小健瞪着马三元,紧咬着牙关,脸色铁青。
“这个……”马三元犹豫了一下,他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但还是昂起头一脸自傲道:“马小健,你别以为看了点医书就很厉害,我当医生这么多年,村里的大病小情全是我诊治,怎么治病还用你这外行小子来教?简直班门弄斧,胡言乱语!”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那三脚猫的医术,糊弄糊弄乡亲们也就算了,在老子面前,还是少拿出来显摆!大病小情全用吊瓶,一瓶生理盐水,一瓶葡萄糖,都快被你用烂了!如果行医治病都像你这样,西医就没有存在的必要!”马小健毫不客气。
“你……你是谁老子?你,简直胡说八道!”马三元手指着马小健,气得牙痒痒,恨不能抡起巴掌扇他。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没空跟你争辩,站得离我远点,我要给她针灸治病。”马小健冷斥一声,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准备给胡桂兰针灸。
“哟呵,你还真有本事,针灸?你懂个锤子的针灸!真以为看了点医书就把自己当老中医了?”马三元先是嘲讽,而后又严词厉色道:“我可警告你,针灸的风险超乎你的想象,稍有差错,是会出人命的!”
“你这老狗,少在这逼逼赖赖,唧唧弯弯,你懂的我未必不懂,我懂的你可能看都看不懂,让开,别耽误我针灸!”
面对马三元大呼小叫的警告,马小健火气上头,一番话直接怼得他无言以对后,深吸一口气,右手取出两支银针,在左手掌心处过了一下。
这一手双针并用,马小健施展起来,就像多年的老中医一样,非常熟练。
“什么情况?这小子好像有两下子。”
马三元吃了一惊,双眼紧盯着马小健。
“银针本是阴阳眼,一针向死,一针往生,双针渡穴,阴阳两分!”
针灸的风险,马小健心里十分清楚。
此刻,马小健指尖捏着银针,屏息凝神,表情前所未有的专注。
“小健,真的能行吗?”马宝根和郑春华站在后面,双手握着拳头,都提心吊胆,神色担忧,目光不时在床上因恶寒而发抖的胡桂兰和床头手持银针的马小健身上徘徊。
“臭小子,你就装吧,装模作样的挺能耐啊?老子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马三元盯着马小健,情绪复杂,内心深处却是强烈期待看他的笑话。
至于胡桂兰的病情,他是完全不放在心上,毕竟行医治病这么多年,他最看重的是钱,其次是面子。
除此之外,一切随缘。
这就是马三元行医治病的态度。对待病人,挂上吊瓶,尽人事听天命,情况好转就是他马三元医术高明,情况恶化就安排送大医院,最终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
马小健刚才当面质疑他的医学水平,丝毫不给面子,马三元心里很不爽,他倒要看看,这年纪轻轻的小子能有多大能耐。
针灸救命?
简直就是笑话!
中医那一套早就过时了!
说时迟,那时快,马小健眼神专注,捏着银针,手起,针落!
第15章 贼小子王富贵
马小健这第一针落下,胡桂兰的身子轻颤了一下。
随后第二针再落,马小健指尖轻捻针尾,轻轻颤动,指尖与银针交接处,如有一股劲气在流转。
马小健的针灸,见效极快,眨眼功夫之后,胡桂兰起了反应,苍白的脸上很快就有了几分血色。
“不要乱动哈,还有几针。”
见状,马小健提醒一声,旋即再次捏起两支银针,指间一动,两枚银针分别扎入两个不同的穴位。
这一幕,看得马三元眼皮一跳。
俗话说巧手难使两银针,马小健施展的事双针渡穴,手法极为高明且娴熟,懂点中医的人都清楚,这是非常厉害的针灸手法,就算是多年行医的老中医,在给患者针灸的时候,也不见得能够施展出这样的手法。
而马小健却仿佛信手拈来,炉火纯青。
再看胡桂兰的反应,脸色已经基本好转,就连昏迷前紧紧皱着的眉头,都已逐渐舒展,缓缓的睁开双眸,脸上不再有刚才那痛苦万分的神色。
见到这种情况,马宝根和郑春华两人始终提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了下来。
“还有一针。”
马小健抬手按在胡桂兰的手臂上,示意她不要动。
第五针,尤为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