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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脚步极快,不多时就到了小佛堂。
远远就看到御林军将那里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
陈逸过去,众人纷纷行礼让路。
陈逸在佛堂门口二十步处停住,也只能到这了。
地上赫然是一滩滩黑色的火油。
一路弥漫到了佛堂内。二太太正跪在里面自言自语,浑身也是沾满了火油。
“大人,我们来时她就在里面自说自话,也听不十分真切,应当是在念经说什么因果报应?”
陈逸见此,也是捏不准二太太这是疯了还是入魔了。
总归是不想活了。
据林宥提醒,窝藏甄家的财物就在里面,佛堂里有个夹层隔间。
没有这批赃物也不是不能用其他罪名定罪,只是到底算他们办事不力。
可又怀疑,这抄家的消息是怎么透露的?御林军自他点兵就不得离开不得回家的。
若真是他们当中有人泄露了消息,今日没来的御林军大统领也得跟着倒霉。
陈逸面上不动声色查看四周地形,突然发现,地上的火油,不似这两日刚倒上的。
有的地方凝结了一层皮来。
“去,打发人问问这里伺候的,这火油,倒了几日了?有多少?”
刘成领命,亲自去盘问了。
一盏茶后回来,低声道:“断断续续有五日了,这罪妇起初只倒了屋内的,后慢慢又往外倒。那丫头还说,她疯了有些日子了,一时哭一时又惊惧,一时又要人偿命,一时又好好的,如从前一般。是这府里老太太把她拘禁在此反省,可谁料她早就在里面藏了火油,不知多少桶的。”
“这火油可是禁物!荣国公府果然胆大包天。”
刘成说完,就等陈逸示下。
陈逸皱眉。
“其他人可都拿下了?”
“拿下了,一个不少,上上下下,包括他们的家眷,无一遗漏。”刘成赶紧道。
“那个贾宝玉,在何处?”
刘成思索了下:“名单上并无他的。”
“那应该就是在贾老太太那里了。你带一队人去请他过来。这二太太再怎么样,总是心疼儿子的,看不看能不能用他把人引出来。”
“是!”刘成也不磨叽,又带人亲自去了。
可谁料空手而归。
“怎么?”
“回大人,那个贾宝玉果然在老太太那里,老太太亲自站在房门处,不肯放人,她有太上皇赐的拐杖,又无罪的,我们实在不敢硬???闯。”
陈逸点头,看不出怒气,只道:“你们先守着,小心些不要出什么响动惊了她,我去看看。”
“是!”
陈逸自然是去贾母院里要人,他奉圣旨而来,什么拐杖如今也不顶用的。
贾母本看着刘成走了,刚坐下歇歇,就听鸳鸯慌道:“老太太,又来人了。”
贾母挣扎着起来,宝玉在旁,期期艾艾:“祖母!”
“莫怕。”
贾母缓缓出门去,陈逸已至廊下,见了她,笑笑:“老太太,晚辈差事在身,又着了官服,实在不宜行礼,还望见谅。”
贾母并不认得他,只见他不到及冠的模样,生的精神奕奕,端正大气,又听他客气,不似旁的官兵凶神恶煞,心知这位才是主事的。
刚要开口,又反应过来,双目微瞪:“刚才他们唤你陈大人!你是陈逸!”
“正是!”陈逸仍旧浅笑。
贾母一时间冷笑不已,两眼却又流了泪下来。
“真是荒唐!竟然是你来抄我家!玉儿她可知?”
“呵,你定然不敢让她知道的吧?可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里与她血脉相连,来日,你让她如何面对你?”
“林宥可是知道的罢!他还整日口口声声疼爱玉儿,就是这样疼爱的?让她未来的夫君来抄她的嫡亲外祖家!你们这是联合起来,往我玉儿身上扎刀子啊!”
说罢,老泪纵横。
陈逸耐心的听她说完,又等了会,见她果然不说了,又累极了的样子。
好心道:“老太太还是去歇歇吧,这个府有您才是国公府。”
作者有话说:
前方高能预警。啦啦啦。
第111章 陈逸冒死救人
◎ 谁也没想到,陈逸打算亲自去救贾宝玉。◎
不等老太太再言语; 陈逸又道:“我来借二房贾宝玉一用,还请老太太行个方便。”
贾母狠狠的敲了两下拐杖,“太上皇所赐; 看哪个敢闯这门?!”
陈逸看了看拐杖,拱了拱手。
“既如此; 那我们不走门了。”
说罢一个眼神,后面两个御林军就破窗而入; 抓了还在炕上哭的贾宝玉就走。
“老太太,风大; 还是回去吧。用完了; 自然会完璧归赵。”
陈逸笑的和煦。
他转身便走,只听后面丫鬟们惊呼:“老太太晕过去了; 快请太医!”
又有一个大哭:“哪里还有太医,快拿药丸子才是!”
陈逸听着; 为其叹了一口气; 又内心警醒,来日定要好好教养子孙,不可得意忘形; 祖宗基业不易,可败坏起来大厦倾覆; 实在容易的很。
后面御林军抓着贾宝玉快步跟着,陈逸始终没有回头看他。
可贾宝玉却不知哪里来的胆子; 他刚在屋里听到贾母叫陈逸; 他也知道陈逸是林妹妹的未婚夫,所以在后喊道:
“林妹妹可知你这般待我祖母!她素来心思敏感; 你这样岂不是让她伤心不已!”
陈逸笑了; 回头。
“忠顺王说; 贾家的小混账玩意半点骨气都没有的,他都不想收你学唱戏了,你如今是吃了什么药不成?”
贾宝玉看着他,泪痕未干:“林妹妹所托非人,我总要替她分辨几句!”
陈逸嘲讽的笑容瞬间变成了冷笑:“闭嘴!再说一句,以后你就不必再开口了。”
贾宝玉被他跟长相不符的眼神吓住了。
一时又不敢吱声了。
旁边押着他御林军也是鄙视,这骨头的确不太硬。
陈逸自然知道黛玉在这里住了两年,同这个混账玩意有些兄妹之情。
可那时才多大,又听说黛玉过的不甚好的,整日以泪洗面,府里还说她恃才傲物,小性儿又小气。
那时怎么不见得他给她出头?
整日里姐姐妹妹的叫的亲热,又不屑什么仕途经济,封侯拜相的,也是可笑,若不是他出身国公府,哪个搭理他的?
旁的不说,就他院子里那些莺莺燕燕的丫鬟,难道是喜他那几句歪诗?
又想听说他频频出入薛家,只为了同昔日的丫鬟亲近,更是恶心。
既然如此放不下,怎么不留住人去?可见懦弱又非要多情。
不多时到了佛堂外,刘成候在那里,看陈逸脸色极差,以为也是铩羽而归,正想着宽慰几句,只见后面两个御林军压着一个华服少年而来。
竟然是成了。
那陈大人一副要杀人又憎恶的样子为了什么?
难道是这贾宝玉眼泪鼻涕抹陈大人身上了不成?
贾宝玉并不知二太太在里面,不明所以:“你们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陈逸示意刘成说话。
“你母亲在里头,你把她喊出来,否则她有性命之忧!”
“什么?!太太在里头的?”
贾宝玉急切的往里看去,“你们要把她怎么样!”
“我们要救她。这院子里都是火油,一个不慎,渣都不剩,你喊她出来,才有一线生机。”刘成眼神毒辣,一看就知贾宝玉几斤几两,面不改色的忽悠道。
“太太!太太!母亲!快出来啊!”
贾宝玉果然喊了起来。
里面的二太太,不知是不是慈母之心尚存,听了宝玉的声音,竟然真的动了动,回头看了一眼。
“母亲!是我啊!您出来看看我!”
二太太并不动弹,只看着他,声音大了点道:“你个孽障,自去罢!”
宝玉听不清,陈逸倒是听清了。
这是清醒了还是没清醒?二太太日常在家也是叫这个孽障的?
还挺贴切。
又给了刘成一个眼神。
“继续喊!别停!”刘成呵斥道。
宝玉又喊了起来,喊了许久,二太太再不肯出来的,还把门窗彻底关死。
刘成有点急了:“大人,她这是得…”
“她宁死不降,我们难不成还得舍身救她?她的命是命,兄弟们的命就不是命了?”
“这火油沾上一丁点明火就是滔天烈焰,圣旨让我们来抄家,不是来送命的。我自会上折子陈情,你且稍安勿躁,旁的地方要确保万无一失才是。”
陈逸说完,手掌抬起:“后退!”
御林军听令,皆齐步后退,抓着宝玉的两个,一时松了手的。
哪料贾宝玉竟然冲了进去,一脚踩上了火油,直接滑到了门口去。
那两个御林军知道闯了大祸,噗通跪地。
陈逸握紧了手指,二太太死了不打紧,罪名都在,不过定个畏罪自杀,荣国公府私藏火油,罪加一等。
可现在贾宝玉过去了!他无罪名,又是陈逸把他抓过来引诱二太太的,若他出了事,陈逸难辞其咎。
且,还有林姑娘。
陈逸不敢想,林姑娘知道自己害死了贾宝玉,会是何想法?毕竟是她的亲人。
荣国公府再怎么让她失望,人一死,过去的千般不是都未必抵得上那一分的好了。
贾宝玉摔的不轻,可他仍然爬了起来,拍着房门:“母亲,母亲!我来了!”
“母亲,您出来看看我罢!”
御林军不再后退,都在看着,无比的希望他能感动二太太,都说慈母之心可感日月,二太太说不定神智恢复片刻,害怕伤了儿子,而放弃点火自焚呢!
可一盏茶过去了。
里面半点声响也无。
刘成咬牙:“大人,墙上虽然也有火油,可我看了,屋顶没有!不如我去屋顶上,用绳子把贾宝玉带回来!”
陈逸摇头:“你们御林军更擅长群攻,轻功相对薄弱。这里离着屋顶,得有五十米,你自己飞过去都费劲,更不用说带个人回来了。”
“那属下这就去调精兵来!”
“派人去吧。来不来得及都得尽力。另外调弓箭手,一旦这个二太太露面,立刻射杀!”陈逸冷声道。
贾宝玉如今也顾不得怕了,他现在就是个要没娘的孩子。
哭的满脸鼻涕眼泪也顾不得擦的。
“母亲,您说的对!我就是个孽障祸胎!”
“大哥哥没了!大姐姐也没了!老太太咳血了!也没多少日子了!如今我又要没了母亲!”
“你们当我是个宝玉!殊不知我就是个石头!百般金贵!也终究捧不成的!反吸干了你们!”
“宝姐姐林妹妹都走了!她们却过的好了!可见走得好啊!”
“我白白让你们疼了一场!这等恩情,我今生无以报答了!可来生,来生谁又知如何呢?或成了一株草,或成了一只鸟,便是臭水沟里的一摊烂泥也是有可能的!”
“既不知来生,我如今只给母亲磕头罢!谢母亲生养之恩!”
“再谢母亲疼爱之恩!”
“三谢母亲不嫌之恩!”
贾宝玉浑身火油的跪地,砰砰就是三个头。
磕的刘成心头直跳!
这下火油抹的算匀乎了!不怕烧不成灰还留下骨头茬子了!
也许是因为这三个响头实在实诚,二太太竟然开了一扇窗。
隔窗看了一眼宝玉。
弓箭手蓄势以待,可陈逸却不敢下令的。
二太太手里赫然是一盏烛火,火光在黑压压的屋子里特别显眼。
射杀了她,烛火落地,就是滔天盛焰!贾宝玉仍旧难逃一死!
又看她神色,应当是恢复了一点神智,她眼神平静,泪痕已干,看着???挣扎着爬过来的贾宝玉。
笑了笑:“吾儿!莫哭!”
“母亲,母亲您同我出去吧?有什么错,有什么罪,我替您受罚!”
二太太摇头。
“我无错。”
“错的是天命。母爱子乃天性,我步步为营,为我儿们精心打算,我何曾有半点私心?若不是天命弄人,我那些打算未成空去,又该是怎样的场面?”
贾宝玉愣了,再不知这话如何接口,只继续央求。
“罢了。事已至此,成王败寇,我尽力了。你既然来了,也是命。你不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此,我们就此了解,你也不必再想着报恩了!”
陈逸跟刘成听着,心中皆一凛。
二太太把窗慢慢合上。
贾宝玉无尽惶恐,嘶哑着大喊:“母亲!不!母亲!”
陈逸知道等不得了,他定下神,冷声道:“水呢?”
“这这这!”刘成指着一堆水桶。
火油一旦燃烧,水桶根本无用!陈逸自然知道。
陈逸提起一桶将自己从头浇到尾,仍旧不够,又倒了两桶。
整个人湿淋淋的。
他摸了一把脸道:“绳子。”
刘成傻眼了,拼死拦住:“陈大人!您什么身份!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