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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也不叫这个,唤作杜薇,可先皇后名讳为蔚,圣上登基后,她父亲觉得若是民间不知道也罢了,官宦之家倒是避一避的好。
就为她改名杜萝,可她祖母嫌弃这个字不好,丝萝丝萝,听着就不是能立起来的,便去了草字头,为罗。
她父亲又觉得杜罗不像个姑娘家的名字,太过刚硬,故而折中一下,改为杜罗罗。
陈蕴扒拉开杜罗罗的手,“你再给林妹妹把手握疼了,莫不是手凉,拿林妹妹给你暖手呢!”
“哦…我倒是差点忘了,你们如今是一家子了!”
杜罗罗一脸惋惜:“怪我父亲没用,怎么不早早来给我弟弟提亲!白白便宜了你们家去!”
黛玉笑着给她们一人换了一个手炉,又带着她们往自己院子里走。
陈蕴还在回怼杜罗罗:“你弟弟?真是笑话大了!你弟弟今年贵庚?可满八岁没有的?”
黛玉才知她弟弟这样小的,忍不住要拿帕子丢她。
杜罗罗还嘴硬:“小点怎么了?小点定了亲就按自己想的教养,让他乖乖听话,你指东他不敢往北的,岂不好的?”
黛玉却听出了点眉目:“莫不是你家里要给你议亲了?要不怎么这样的话敢挂在嘴边的?”
杜罗罗面色一变,羞羞答答的样子道:“再过一年又要选秀了,我家里没有那个心思,就得想别的法子了嘛!”
不等陈蕴跟黛玉笑她,又指着陈蕴道:“陈夫人最近宴席不断的,也不知给你定了没?”
陈蕴不自在了,到底不好意思说什么厉害话怼回去,只低着头往黛玉身上躲。
黛玉笑着拉她们进了屋子,非烟赶紧斟茶来,又跟晓词等去外间候着。
“看来你们都好事将近呀!”
黛玉挨个打量。
杜罗罗喝了茶,先问这是什么茶,怎么有股子果香?
不等黛玉回答,又先道:“到底是定了亲的,促狭起我们来了,我偏不羞的,随你说罢。”
黛玉啧啧两声:“小娘子,有几分骨气嘛!”
还在羞着的陈蕴噗嗤一声笑了:“你哪里学的登徒子样儿!”
“谁还没看两折子戏了!”
陈蕴转身学着黛玉,挑起杜罗罗的下巴:“我瞧着这小娘子的确姿色不错,与我回去,待我休了那昨日黄花的婆娘,就娶了你可好?”
杜罗罗头一歪:“我呸!什么混账东西!拖出去打死!”
黛玉接口道:“这样丧良心的就该打死的!小娘子,还是来与我做原配正室罢!”
三人闹成一团,乐不可支的歪在靠枕上。
一时间三人发髻都乱了,对视一眼,又娇笑起来。
陈蕴凑过来小声笑道:“你们看戏本子吗?我偷偷看戏本子来,家里我可不敢这样闹的。”
杜罗罗也凑过来,亦小声道:“我倒是也看过,可大多凄凄惨惨,无趣的很,左不过是那些我觉得忘恩负义的段子,也不知排成戏祖母怎么就看的又是哭又是笑的。”
黛玉也道:“我家养着戏子,可来回只排了几个寻常热闹戏,那些期期艾艾的哥哥一概不许排的,戏本子这样的更是没有的。”
两人又问陈蕴看了什么?
陈蕴极不好意思:“已烧了的,没得带坏了你们,说不得。”
两人听了,有些惊讶,什么戏本子还要烧了的?遂不依,又去做弄她,定要她从实招来。
陈蕴终是不肯,摇头道:“那戏本子文采倒是好,可我从未听过的,不知是外头也没有,还是只不能让我们看的?且来路又稀奇,我自看了,都有所挣扎不解,再说与你们,岂不是祸害?罢了罢了,我自过一阵就撂过去的。”
黛玉因道:“如何就挣扎不解了?你说说,我们或可给你解了也未可知。自己闷在心里,万一想岔了才是祸事呢。”
杜罗罗也道:“如何来路稀奇了?天上掉下来的不成?我看过的戏本子也有些的,你且说说名字,看我知不知的?”
陈蕴犹疑不决:“说来奇怪,我那里原不能有那样的东西的,书架子的书不说尽看过了,也十之八九了,可偏偏那日兴起,抽了一本杂谈游记来看,里面打开,却不是游记,是一本唤作西厢记的戏本子,一共十二折,可也并不是全部。”
杜罗罗思索片刻摇头:“我没听过这个,可见是我祖母不爱看的。”
黛玉听戏更少,自然就是不知了。
又让她说那戏文来。
陈蕴更加低了声音,三个凑一起,帕子遮住脸庞。
她方说了里面的大概故事,这十二折,原从张生初遇崔莺莺,到侍女红娘帮她月夜去寻张生止。
她又捡着极好的句子说了几句。
说罢,三人都静默了好一会。
黛玉闻之,轻声道:“你可如何想的?”
“初看觉得词藻极好,原这样的书也是有好句子的,可抛开句子,一时觉得崔家出尔反尔,实在无耻,崔莺莺倒是有情有义,不只攀高门的。”
“后又觉得那崔莺莺也实在胆大妄为,若被发现,只能一死了之了,还有丫鬟红娘,更是擅作主张,有欺主之嫌。”
“可又一时觉得…”
陈蕴咬唇声音极低:“不知是得一心???人好,还是父母之命择一门当户对,平安荣华的好?”
这话一出,又是静默。
“你们说,后面缺的那些折子里,那张生可娶了崔莺莺?”黛玉先出声道。
陈蕴微瞪双目:“应当娶了罢?他们毕竟…你如何会想到这个?”
黛玉自不能说,她想到了方大姑娘,也是痴情一片,人家却不肯娶的,弄到如今,自己命悬一线不说,阖家都不得安宁。
“只是心生奇怪,若是他要娶她,去考取功名再回来迎娶不好么?如何非要同她月下相见…这等孟浪之事,实在不像珍重姑娘之举,既然不珍重,那日后反悔也是有可能的。”黛玉道。
陈蕴顿住了,“我竟没想那些的…”
杜罗罗突然一拍手,道:
“我就说怎么这么熟悉的!林妹妹这话提醒我了!”
作者有话说:
对西厢记的观点,没有褒贬评判之意哈。
就是三个小姐妹,一起玩耍一起分享小秘密。
告个假,出去聚个餐,今天昏睡了一天,存稿告急中,今晚不更了哈…
明天重新打鸡血继续!
第127章 桃园三结义呀
◎“其实我还能想到别的,桃园三结义,可也是这个桃的?”◎
“你们可看过寒窑记?我祖母爱看的; 每每看了还要怒骂,可不许我看,我就偷听过一回; 说的也是一相国千金,绣球招亲; 招了个贫寒子弟,她家便反悔了; 不肯让姑娘嫁了,可姑娘愿意; 硬是脱离家族同那贫寒子去了; 后来那人说是去从军了,一去十八载; 那姑娘艰难苦守寒窑,却不知; 她的夫君早就娶了他国公主!”
“这西厢记差别也不大罢?若那张生日后没有功名在身; 他们可是也要脱离家族,挖野菜为生?”
杜罗罗这话让陈蕴脸色一变,她看向黛玉; 一时无措茫然。
黛玉握住她的手,笑了起来:
“都说有的戏本子不许咱们看; 是怕容易让咱们移了性子,可我怎么觉得; 该看看的?若是不看; 咱们怎么知道这种忘恩负义之人,实则一点亏都没吃的?吃亏送命的都是姑娘们?凭什么呢?可见是写这些戏本子的人痴心妄想罢了; 且姑娘们里里外外伺候的多少人呢?哪里又那么容易见了?要我说; 若真见了; 先要打一顿再说的。”
“说的是呢!真真倒霉的都是姑娘们,那些忘恩负义之人却是过的好好的,更可气的是,寒窑记里,后来她还宽恕了他,呵,真是荒唐愚蠢!”
杜罗罗也是不忿的很。
陈蕴回握黛玉的手,半响道:
“我竟一叶障目了,多谢。”
“这个谢字可怎么说?”黛玉娇嗔。
陈蕴眉目舒展,笑道:“是我该打!”
黛玉又放低声音凑她耳边:“你可同你母亲说了?”
陈蕴摇头:“母亲怕不得打死我的!”
“可我觉得,该同夫人说一说,这样的东西出现在你房里,实在诡异,到底夫人比我们看的更透彻。”
陈蕴恍然,点头:“这话可当真要谢了!”
“只一个谢太过单薄了些,你那本孤本的琴谱,借我几日罢了。”
“这有什么!明儿就给你送来!”
话至此,三人又是相视一笑。
才让人进来重新理了理发髻,又说了些女儿家的话来。
黛玉方道:“今儿去园子里用膳,有新鲜花样让你们瞧瞧。”
杜罗罗赶紧起身:“你给我的画我反复看了几回了,实在百思不得其解,你家园子也无高山大川,怎么出得来那样的景致?今儿倒要好好瞧瞧。”
又问陈蕴可见过?
陈蕴摇头:“我头一回来呢!”
杜罗罗笑了起来:“有人与我一样没见识,我便开心了。”
正要走,又想起一事来,唤了自己的丫鬟来:“给你们做的香包已经成了,外头的荷包是我亲手绣的,数目不多,也是个心意,权当离别赠礼,明年春日,咱们再会。”
说罢让丫鬟去娶,分给黛玉陈蕴看过,又各自让丫鬟收好。
黛玉听她春日就回,便觉得不那么不舍了。
“可是每年都要回去?”
“可不!祖母定要回去过除夕,我陪着也是个照应,所幸路途不算远的,回去了还可以同叔伯家的哥哥外头转转,比在这里自在的多!”
“可要画了给我们才好!”黛玉道。
“那是定然的,不过到底冬日通信不便,我都攒着,明年春日,再给你们瞧得,旁的不说,庙会你们就没去过的!”
她说的欢喜,让黛玉跟陈蕴都心生羡慕。
杜罗罗看出来,却道:“我定给你们多画些,再回来讲给你们,但凡能拿回来的玩意,我都给你们带一份,看你们可怜巴巴的样儿,我都想干脆把你们塞箱笼里偷偷带回去了。”
黛玉跟陈蕴被她逗笑了,三人簇拥着往外走。
“咱们坐小轿子罢!到了园子,也走的轻松些,午膳还有的累呢!”
黛玉这么一说,两人更好奇了,自然没有不应的。
待到了园子处,只见两排金柳伫立,柳枝低垂,如拱门般交替出一道长长的甬路来。
尽头模糊可见有山石。
杜罗罗打量柳枝道:“这是柳树?可这个时节了?怎么还有叶子的?又是这样的颜色?不似枯叶,倒像是枫叶一般天生的颜色似的。”
“这是西北来的树,名儿就叫金柳,今年刚得的,听说是也落叶的,只要等雪,雪来它才肯落叶,其余时节都这个颜色。”黛玉道。
陈蕴也打量著称奇:“一棵树竟也有那等风雅之心!”
走过金柳甬路,就见一座假山,山上有枯藤覆盖。
黛玉道:“这也是后来加的景儿,原是为这新得的琼藤设的,这藤如今看着不打眼,到了夏日,便会覆盖满山,有异香来,切开藤蔓取汁水,制成香包,蚊虫不近身的。”
“有这样的?味道如何?明年也给我些。”陈蕴道。
“味道尚可,比薄荷片还好闻些,也不用那么麻烦给你们汁水,明年给你们移植一株便是了。”
两人笑着谢过,又绕过假山,便是原先的景儿了,一株老桃树,已经落光了叶子,旁边是茅草屋,还有几艘乌篷船。
雪雁候在船边,遥遥行礼。
待三人走近,雪雁又笑着福了福:“姑娘,船暖好了,请姑娘们上船罢!”
黛玉遂携陈蕴杜罗罗坐了一艘船,有两个婆子摇船。
大丫鬟们坐了一艘,跟在后面,再有几个婆子又坐了一艘。
黛玉她们的船先行,陈蕴跟杜罗罗拢着披风坐稳后打量,船内果然很暖,中间有一小桌,桌上放着瓜果点心并一套茶具,还有一个小花瓶,里面插着一枝新鲜的茶花,旁边有红泥小炉煮着茶水。
“旁的也就罢了,这茶花开的这样好?可哪里来的?”杜罗罗问道。
“可是家里有暖房?”陈蕴道。
“是,去年哥哥弄了一个,不过是为着冬日里也吃些新鲜菜,又养了些花,可花有些难养,不多得的。”
陈蕴眨眨眼:“怪不得我大伯府里今年也在弄这个,我母亲说是二哥哥的主意,还赞他一回呢!也要去养些花等年节用的。”
黛玉别过脸,娇声道:“偏说这个做什么,还不看景儿!”
说罢,亲手给她们斟茶,还是带着香柚果香的,杜罗罗又问这是什么?
黛玉道:“是香柚外面那层,晒干了揉进茶里的。”
“我也回去做去,你们可喜欢这味儿?我学着做成香包给你们可好?冬日里闻着清甜。”杜罗罗喝了一口道。
“自然好的。”黛玉点头。
陈蕴却拍了她一下,指着外面:“瞧!”
船已至那重峦叠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