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扰府上了!”
“世子说哪里话!”苏三太太一脸温和的笑:“世子不嫌弃我们这小门小户,能降尊纡贵小住几日,这是我苏府之幸啊!”
她转头看了看身边站着的一个中年妈妈:“夏妈妈,烟波阁已经收拾出来了罢?”
“回太太话,昨日接到老爷命令,已经收拾好了,从璘少爷那边拨了鸢尾和玉萱两个丫鬟过去伺候。”
“苏太太不必如此,我们自己带了小厮。”一直不说话的世子此时突然出声了,两道浓眉紧紧蹙在一起:“我素来不喜欢有丫鬟在房里。”
苏三太太惊奇的挑了下眉:“世子,我并无他意,只是两个管着盥洗的丫头而已。”
听到这句话,清远堂里诸人神色各异,世子白净的脸更是闹了个通红。
“三叔母,麻烦换两个小厮也就是了,世子确是不习惯丫鬟贴身服侍的。”看到世子的脸从如玉的白慢慢的变粉变红,最后甚至于像要滴血出来似的,苏润璋心中大乐,但是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赶紧向苏三太太请求换人。
“那就派长安和长宁去吧。”苏三太太淡淡的说,极力忽略了世子那如煮熟的螃蟹般红的脸。
“那就烦请三叔母派人送世子和我去烟波阁罢,一路舟车劳顿,暂时去缓缓精神。”
“啊呀呀,竟是我疏忽了!”苏三太太柳叶眉微微收拢了下:“夏妈妈,赶紧着人领了两位少爷去烟波阁,叫长安和长宁来换鸢尾和玉萱去伺候着。”
夏妈妈躬身应下了去,须臾就返回来。
“请两位少爷现下跟老婆子去烟波阁。”
“世子,润璋侄儿,我就不送了,赶着去厨房安排,待老爷回来一起晚宴。”苏三太太站了起来,朝两个年轻人微微颌首,表示送客之意。
“多谢三叔母安排。”
看着穿着蓝色儒衫的苏润璋和白色蜀锦长衫的武靖侯世子随着夏妈妈消失在视野里,苏三太太蹙了下眉。
“木槿,你说这世子怎么会不喜欢丫鬟在房里呢?照着京里大户人家的习惯,这年纪,合该通房都有好几个了!怎么会连房里丫鬟都没有?”
“奴婢也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事情!”跟在苏三太太旁边的大丫头赶紧应和:“内室里怎么可能没有丫鬟伺候?除非……”
苏三太太转过头,惊奇的看着她的眼睛:“莫非……断袖之癖?”
木槿赶紧掩住嘴:“哎呀呀,奴婢可没这么说!”
“你呀,就你最机灵!”苏三太太莞尔一笑,看了看门外,园子里的花朵正艳,如她此刻愉快的心情:“璘儿今天又去书院了?”
“是。”木槿垂下手回答:“本来今儿老爷叫少爷休息一天,预备着迎堂少爷的,可少爷说书不可一日而废,所以早早的就去书院了。”
“好孩子。”苏三太太的笑容更深了:“我的璘儿,可不能是那种纨绔子弟,成天只知道斗鸡走马的,我还靠他帮我挣个更高一点的诰命回来呢。”
“太太啊,咱们可不能不知足。现在老爷已是知府,正四品的官儿呢,现在整个大周朝这般年纪就官居四品的找得出几个来呢?老爷给你挣的诰命就够叫人眼热了,现在太太竟还想到少爷身上去了,可不是应了那句话——得陇望蜀吗!但是依奴婢看,少爷温柔敦厚,本性纯良,又一心好学,来日定会有大出息!”木槿最惯于察言观色,只管拣了那些好听的说,一边说一边看着苏三太太的眉眼舒展得更开了。
苏三太太眼里含着笑意,嗔怪的对着木槿说:“合着我把你们惯坏了,一个个在我面前都张狂起来——得陇望蜀,有谁家丫鬟说这样的话来编排自己太太的?亏你也能说得出口来!”
立在另一侧的水莲低头抿嘴一笑:“太太,还不是您素来宽厚?”
春光晴好,看着柔风垂柳,想着自己出色的夫婿和儿子,一切的辛苦似乎都值得了,苏三太太缓缓走出清远堂,绕着鸣翠湖走了几步,突然之间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
姑娘呢?怎么今天早上来请安以后就不见人了?”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了。”木槿看了看苏三太太:“姑娘可能就在含芳小筑里读她那些医书吧?”
“唉……”苏三太太长叹了一声:“璃儿儿这般怎生是好?不爱做女红,琴棋书画也不见她研究,每天就爱看医书,还竟然出府给人看病!”
“太太,其实你就不用担心姑娘了。”木槿小心翼翼的说:“虽然平常她在那些方面不下工夫,可拦不住姑娘兰质蕙心啊!太太您难道不记得了?去年的三月三杭州府诗会,姑娘不就拔得头筹?”
“那些文人清客都是善于溜须拍马的,璃儿是知府千金,怎会把她的诗评为第二?”
“太太,您就放心吧,老爷少爷看了都夸赞了的,说什么诗什么成?”
“诗韵天成!”苏三太太抿着嘴笑了。这个女儿不知道是随了谁,冰雪聪明,惊才绝艳,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擅女红,而且于家事庶务上更无半点心思,如若再随她这样,恐怕出嫁以后的日子难熬。
空气中有着一种隐约的湿意,苏三太太眼前闪过女儿明亮的双眼,灿若春花的笑靥,用手扶了扶额头,想到女儿渐渐长大,依然是一副跳脱的性子,不由得担心起来。
102第 102 章
那个人走得很快;还在润璃错愕之间,他就走到了碧纱橱的后院。
嫣红见了来人;放下手里的花篮;打了个千儿:“世子爷好。”
梁伯韬冲她一笑:“又在采花给你家姑娘做胭脂?”
“这梅花香味清冷;我家姑娘很喜欢,所以叫我帮她淘澄几盒胭脂膏子。”嫣红提起花篮,很识趣的绕道走开,剩了梁伯韬和润璃隔着碧纱橱的窗户遥遥相望。
“这梅花倒和你相似。”梁伯韬朝她点了点头:“看着颜色热烈;骨子里却十分清冷。”
润璃抿嘴一笑:“谢世子爷夸赞;润璃愧不敢当。”
听到这话,梁伯韬大步走到窗户边上,咬牙切齿的说:“璃儿,你真有那每次都让我生气的本领!我这话是夸你吗?聪明如你,我不相信你没有听出来我话里的意思!”说完拿一双眼睛幽怨的看着润璃,就好像以前她喂养过的一条小狗,每次她用烤肠逗它又不给它吃的时候,那小狗也是这般幽幽的眼神。
“我听不听得出来难道有什么区别?”润璃正色道:“世子爷,我个人觉得你确实是风度翩翩、英俊潇洒、世间少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梁伯韬本听着润璃夸赞的话,开始还笑眯眯的,听到后来感觉不是滋味了,赶紧制止她:“璃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润璃调皮的翘起嘴唇一笑:“我的意思是世子爷你太好了,好得我配不上你,你还是去找那些配得上你的女子罢!”
听到这话,梁伯韬俊朗的眉毛拧到了一起,眼睛凶狠的看着润璃:“璃儿,你怎么突然就变心了?在应天府你不是应承了我?难道你还想反悔?”
润璃低下眼睛看着梁伯韬站在雪地里的脚,他穿着一双羊皮靴子,上面还有精致的缂丝宝相花纹,靴子帮上还有一颗东珠做的搭扣,所谓出身荣华富贵之乡,也就是梁伯韬这种人了?
“我从江南回府那日,你送了我们姐妹礼物,谁知你这件礼物惹得我们家几位姐妹大打出手,玧姐姐不仅把你送给我大姐和四妹的纸镇给砸了,还在梨香院和她们打了一架。若是知道我应承了你,她恐怕会冲进这碧纱橱把我撕了罢?”润璃抬起头来又看了看梁伯韬:“我还听闻承平公主家的明珠郡主和你青梅竹马,京城诸多贵女都对你有情有意,我害怕自己应付不了那些莺莺燕燕的各种手段,还是保住小命要紧。”
梁伯韬灿然一笑:“璃儿,原来你是吃醋了,对不对?”
润璃瞪着眼睛看了梁伯韬一会,然后猛然转身关上了雕花格子窗,把那梁伯韬一个人晾在雪地里。
“这是怎么一回事情?”梁伯韬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盯住那扇窗户看了半天,可偏偏里面却没有动静,似乎润璃早就没有在窗户旁边了。
他今日是跟着父亲武靖侯老拜望苏老太爷的,自从他拜在苏太傅门下以后,他都会在除夕这日跟着父亲来送节礼,撒了个谎说出来找苏润璋,偷了空儿跑来看润璃,结果没想到才说几句话,就被关在窗外了。害怕父亲打发人去苏润璋那边寻他,他只能无精打采的回了外院去找武靖侯。
“韬哥哥,韬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正在沉思之时,突然听到一声欢快的喊叫声,转脸一看,却是那苏润玧,穿了一件玫瑰红刻丝对襟小棉袄,下面配着同色撒花绫子裙,一路跑来,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
那一阵风般跑过来的苏润玧,头发上粘了些雪花,因为刚刚的快速跑动,雪已经融化,把头发粘成一绺一绺的,贴在脸上,显得脸盘更圆润了些。看到了她,梁伯韬想到润璃说的那件事情,心里突然对苏润玧无比厌恶,若不是她做出那样的事情,璃儿肯定不会这么冷冰冰的对自己,方才那碧纱橱那扇雕花窗也不会她那么用力的关上。
“韬哥哥,你怎么都不理我了?”苏润玧娇嗔的说,伸出手来想拉住梁伯韬的衣袖。
梁伯韬面色一沉,甩开了她的手:“苏润玧,现在你也长大了,也该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以后不要随意拉拉扯扯。”
苏润玧嘴巴张得大大的,无限委屈的看着站在面前的梁伯韬:什么时候他对自己的称呼变得这么生疏?小时候他喊自己玧妹妹,长大些他叫自己润玧,现在叫她什么?苏润玧?为什么会这样?
“虞城,听他们说你找我?”就在这时,苏润璋和苏润璘出现在不远的地方,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
梁伯韬没有心思去揣摩苏润玧的委屈,抖了抖孔雀毛大氅上的雪花末子,快步向前迎了去:“你刚刚去哪里了?我看你不在,所以进了园子赏下梅花。”
“梅花要数庆瑞堂那边的开得最好,难道你忘记了?”苏润璋笑嘻嘻的看着梁伯韬,眼角又扫过一脸委屈的妹妹,心里暗自叹气,估计是梁伯韬小爷脾气犯了,润玧这丫头在他那里触了霉头?
“是啊是啊,我们去庆瑞堂,顺便把我妹妹喊出来,一起去赏梅花!”苏润璘也拍手赞成。
梁伯韬的脸色暗了暗:“不必了,改日再赏罢!今日除夕,事情多,要回府帮着处理些。”
“也好。”苏润璋看到梁伯韬听到提起润璃一副不开心的模样,不禁有点纳闷,梁伯韬对润璃妹妹有些不同,还是在杭州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可今日他究竟为何心情不好,连提到润璃都有些神色惆怅?一边揣摩着梁伯韬的心思,一边对苏润璘说:“璘弟,你却是不知了,武靖侯西郊庄子里的梅花可是京城闻名的,比我们家的梅花可不知好到哪里去!虞城,往年你母亲都会邀请京城贵闼赏梅,不如托你去向侯爷夫人讨个情,过几日办个赏梅会,我们一起去西郊乐上一乐罢?”
梁伯韬想了想说:“也好,我回府和母亲商议下,到时候会给贵府下帖的。”说罢,一拱手,就翩翩然跨出了那扇月亮门。
苏润玧看着他的背影,孔雀呢配银狐毛的大氅潇洒的往前边去了,连头都没有回,心下觉得委屈,站在那里呆呆的,眼圈有点发红,春花和春草站在她身后,谁都不敢出声。
苏润璋看着妹子这副模样,心里了然,拢住苏润玧的肩膀笑着说:“玧儿最近都做了些什么?都不见你往外院来了。”
苏润玧撅起了嘴:“还不是祖母和母亲,一个个说我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叫我在家里好好学规矩,祖母还叫我抄那劳什子心经,可累坏我了!”说完甩了甩手:“本来我在苏家待遇可是一等一的,可来了这几个……”说到这里,眼角突然瞥到了站在一旁的苏润璘,自知失言,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句,就抬着头往前面走了。
苏润璋也有点不好意思,向苏润璘告了声罪,苏润璘也觉得尴尬,只是一味推托:“五姐姐只是性子率真,润璘并无介怀!”
且不说苏家兄妹各种形状,却说梁伯韬跟着武靖侯回到侯府。
武靖侯夫人正在花厅里等着夫君儿子回来,见到父子俩走进花厅,急忙叫丫鬟们接过他们身上的大氅。
“苏太傅可否康健?苏老太太是否还是这般精神?”武靖侯夫人笑着问侯爷。
她是一个看上去很温柔的女子,温柔里还透着些许坚毅,这些年侯府岁月已经将她少女时期的柔弱消磨得一干二净,现在的她,是一个坚强果敢的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