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很快找到那位老兵,套出了当年很多旧事,当然就有他们去执行任务,把武器绑在新娘装嫁妆的箱柜低下明晃晃地抬过敌占区的英雄事迹。
这是战友们最津津乐道的智斗故事,经过反复加工已经衍生出无数个版本。
当然,周阅海碍于形势,扮成新郎跟人家新娘子拜堂的这个最核心的事实却是改不了的。
而那对为了革命事业牺牲自己婚礼的夫妻也被大家记住了。就是已经牺牲的刘强根,周阅海出于很多原因对他们一家难得地特殊照顾。
沈蓉自从做了记者,知道了军队中的很多事,哪些误会会毁掉一名军官的名誉和前途,她凭着先天对阴谋诡计的敏感,已经烂熟于心。
所以这个计划不用费太多心思就在她心里形成了。
母亲在医院里苦苦挣扎,精神和身体都极度虚弱,沈蓉咬咬牙,准备自己实施这个计划。
当年侦查小分队智斗敌人的事太过有名,要查刘强根家的住址非常容易,而非常巧合的,她就有一个中师的学妹住在那个县城,跟她关系还不错。
通过那个学妹,沈蓉很容易就找到了能接近张苦菜的人。
沈蓉只要拿出足够收买桂花婶的钱,让那位同学去交涉,她根本不用出面。
然后又拿周阅海为人阴损得罪了人,不顾战友情不管战友遗孤,别人看不下去的理由打发了所有人。
她的计划顺利实施,甚至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一个对她有好感的男青年去火车站佯装办事,借机让他将张苦菜母子送到军分区大门口。
这是一个看似完满却漏洞百出的局,只要摸到任何一个点都能带出全部真相,所以周阅海的调查没有费任何力气。
当然,这个真相也让他开始注意另一件事,那就是沈蓉为什么会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
很多他以前并不肯定的猜测已经让这件事坐实了。
第451章 不甘(三更 求票~)
调查清楚了沈蓉的事,周阅海又开始着手调查沈荷花和前洼所有沈家人的事,重点当然放在沈市长一家。
他不在乎自己是谁家的孩子,但他必须尽快让自己不是周家人。
如果不是全军评比事关重大,他早就回青山县去亲自调查了。
当然,在忙工作忙着把周小安养得白白嫩嫩高高兴兴之外,他也开始计划给沈蓉一个教训。
她这场阴谋实施得漏洞百出,才没给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那不代表他就能原谅她。
在周阅海的道德观念里,你对别人做了什么样的事,就要有承担同样打击的准备
别人没有受到你的伤害不代表你就可以不负责任,至于别人的回击,你能不能躲得过去,那就要看你的能力了。
实际上他内心深处看待事情很少去想对错,更在乎的是实力和能力。
弱肉强食是他从小就必须适应的环境,已经根深蒂固地长在他的心里,即使他现在将这个社会的规则运用娴熟,可在规则之外,他的行为还是更偏向于靠实力决绝问题。
所以他习惯用力量说话,做事从来都干脆利落,直指核心,用最有效的方式解决一切问题。
在他还没考虑好要怎么回击沈蓉的时候,丁月宜终于生了。
说终于,是因为她这些天在医院折腾得人仰马翻,无论医生护士还是家属都已经筋疲力尽,就盼着她能早生早完事儿。
可孩子生得并不顺利,开始阵痛的时候她正拉着沈市长哭诉,对他这些天来的冷淡委屈不已,最后情绪彻底失控,已经顾及不到肚子里的孩子,只顾着哭诉自己的委屈和辛苦。
沈市长从小被捧着长大,看着儒雅而有风度,其实骨子里极其清高,从来不会拉下身段哄人。
这么多年来看他对丁月宜从来没说过一句重话,可实际上也没真正哄过她一句,更不用说贴心贴肺地说几句夫妻之间暖心的话了。
他对待身边的人都非常好,可这种好是有距离的,特别是对丁月宜,礼貌而温和,却从来没有真正热烈亲近过。
所以他每天都会按时来看丁月宜,关心地问她身体怎么样,让她好好休息,在她床边坐半个小时,给她削个苹果,再微笑着离开。
对待丁月宜的微笑跟对待医生护士的笑容是一样的温和真诚。
丁月宜小心翼翼地哄着沈卫国这么多年,对这种不温不火的微笑已经隐忍到极限,终于在孕期荷尔蒙失调的情况下全部爆发出来。
顾不得肚子的疼痛,丁月宜死死拉住要走的沈市长,声嘶力竭地质问,“沈卫国你有没有心你到底有没有心你把我当什么你把这个家当什么”
问到最后已经崩溃大哭。
沈市长还是耐心地哄她,没有任何不耐烦,也不见多么着急,“小丁,你冷静一下。小心身体,咱们有话好好说。”
他越是这样,丁月宜的怨气越重,死死抓住他,哭得肝肠寸断,“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不在乎孩子”
听到他们这样吵架,沈市长也没有叫人,高干病房的医生护士都很有眼色地没有上前。
丁月宜任由崩溃的情绪控制自己,嚎啕大哭,已经完全崩溃。甚至肚子阵痛很久,羊水开始流出都没有发现。
直到她被自己哭得休克,沈市长才赶紧叫来医生。
可这时候她身下已经流了大大一滩羊水,孩子却在肚子里没有了动静。
丁月宜紧急被推进了手术室做剖腹产,医生在进去之前就让沈市长做好心理准备,“丁同志这些天的情绪极度不稳定,又是高龄产妇,现在羊水已经很少,孩子可能已经出现缺氧症状。”
医护人员一番紧张的忙碌过后,孩子终于生了出来,是个小耗子一样的男孩儿。
可因为高龄产妇又是早产,孩子体重过小,只有两千一百克,又因为缺氧,生出来就全身青黑,直接就被送入保温箱。
医生找沈市长详谈了一次,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孩子先天发育不良,又因为母亲身体和情绪的关系,造成严重的供氧不足,很可能会影响脑发育。
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就是活下来也非常有可能是个傻子。
丁月宜醒过来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晕了过去。
沈老头跑到病房里对丁月宜一阵破口大骂,扯着她就要扔出病房,“把我们老沈家的孙子祸害成这样还能留着你你还有啥脸坐月子给我滚”
虽然被大家拦了下来,但沈老头这一闹腾,丁月宜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不堪一击,彻底躺在了病床上。
沈老头又找到沈市长,“留个傻子干什么赶紧扔了咱们老沈家不养活傻子”
又偷偷跟儿子嘀咕,“男人到六十也一样能生把这个丧门星休了再娶个年轻的,给你生两个大胖小子一个男孙可不行,太单薄以后他要出点啥事儿咱老沈家就断了香火了”
沈市长温和又无奈地把沈老头劝走,去跟丁月宜表态,“你放心,孩子无论是身体不好还是脑发育不足,都是咱们的孩子,咱们以后好好养大他,也算对得起他了。”
丁月宜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有捂着嘴呜呜哭。
养一个身体不好的傻子,那她以后的人生就都得围着这个傻子转了
沈市长说要养孩子,可他除了拿工资回来,再每天像对她一样,过来看两眼,还能做什么
他照样光鲜亮丽地做他的市长,烦了就住办公室,把老人孩子这所有的烂摊子都交给她。
她的人生可以预见地完全昏暗下来
所以沈蓉最近的心情也非常不好,跟人相处已经快要维持不住她面具一样的微笑。
在这个时候,李志勇排除万难地来到她身边,哄她高兴,陪她散心,甚至还不厌其烦地打好饭菜哄她吃饭。
但沈蓉并不是一般姑娘,她就是再烦再乱,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对李志勇一直不假辞色,甚至比以前的态度还不如。
终于有一天在军分区的资料室里,沈蓉躲在书架后面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呸了李志勇一脸,“李志勇你以为我是没脑子的沈玫就你还敢动这个心思你也配”
他们谁都没注意到躲在角落里用移动小推车挡着打盹的管理员,这段对话用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军分区大院。
周阅海听小梁惟妙惟肖地说完,眼睛轻轻一眯,忽然笑了出来,配不配的,还真不好说
第452章 丑闻(四更 求票~)
自从丁月宜生完孩子,沈蓉找到报社领导,强烈要求回去上班,然后就开始热衷于出差。
当初她会要求跑部队这块的新闻,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不用出差,就是下基层也是坐着大领导的车去转一圈,众星捧月般拍几张照片就回来。
可现在她觉得自己在沛州呆不下了去了。
家里有两个根本就讲不通道理的老厌物,医院里的母亲看见她就哭哭啼啼,保温箱里那个小耗子一样的孩子还可能是个傻子
她的世界里好像一下就没有正常人了她好想逃开这一切,去外面呼吸一点自由新鲜的空气。
她甚至想到要把工作调到外地。
可是母亲身体和精神都不好,对她非常依赖,绝不会帮她这个忙的,父亲更是每天耳提面命,让她好好照顾爷爷奶奶,还要去劝解母亲,她想走根本不可能。
所以只能出差,抓住一切机会出差
偏巧就有这么一个机会,部队每年都要协助地方修筑堤坝抗洪抢险,全沛州一共将近十个防汛点,都有解放军官兵驻守,要轮流去慰问,当然也要有记者跟随采访。
沈蓉是第一年当记者,听说可以出去两个星期,并没有问具体内容,就赶紧跟主编申请。
这是她负责的版块,按理是应该让她去,可是考虑到工作强度和艰苦程度,主编还是委婉地劝说她,让她留在沛州市里也一样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做,这个任务就交给男同志吧。
可沈蓉非常坚持,慷慨激昂地发表了一番妇女能顶半边天,干革命就得能拼命的演说,强烈要求去最艰苦的地方锻炼自己。
主编没办法,最后只好又派了个负责摄影的男记者跟随,让他多照顾一下这个工作热情高涨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周阅海拿到下基层检查慰问的名单,一眼就看到了沈蓉,他不动声色地问副参谋长陈景明:“你们参谋部准备派谁去”
陈景明28岁就能当上少校副参谋长,其精明程度可想而知,并没有直接说出已经定下来的人选,“最近大家都在忙评优的事,正在研究派谁去,只能是谁手里的活不那么忙谁去了。”
周阅海点点头,“李志勇下乡蹲点回来以后表现怎么样”
陈景明交代了一下李志勇最近的工作情况,回去就跟廖参谋长商量,把去防汛点慰问的参谋换了李志勇。
李志勇知道沈蓉也要去,痛快地接受了命令,高高兴兴地打起背包跟着队伍出发了。
周阅海并没有再做别的事,他只是静待事情发展。
很多人和事已经发展到了那个程度,只要把他们凑到一起,不用任何推动就能知道它必然会有所变化。
没用他等太久,五天以后,沈蓉和李志勇就被一辆军用卡车送了回来,沈蓉被送去医院,李志勇和那个防汛点的副手马副营长回部队汇报情况。
最近几天连续降雨,防汛工作异常严峻,昨天晚上部队连夜加固堤坝,沈蓉和李志勇都加入进来,跟大家一起夜战。
下半夜的时候负责人让沈蓉和回去休息,沈蓉实在支持不住就答应了。
连续几天,她都跟战士们一样住在潮湿的木板床上,浑浊的江水加了明矾煮完涩得喉咙要着火,无论大雨小雨每天都泡在泥水里,身上几乎就没有干爽的时候。
她这才知道自己坚持要跟来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可后悔也没用,抗洪前线车辆紧张,绝对不会因为谁坚持不住就专程为她派车离开的。
而且她要是临阵退缩,那她以后在报社就真的混不下去了。
即使是市长的女儿,主编也不会再让她报道任何重要新闻了。
沈蓉从小聪明要强,知道这个时候就是装,她也得装得积极主动
所以她一直咬着牙坚持,只有在这种后半夜实在坚持不住的时候才会听从劝告离开。
她单独住在军营旁边的一个小窝棚里,跟防汛点的两名通讯女兵一起住,回去的时候要穿过一条树林中的小路,距离很近,后边能看到忙碌的工地,前面能看到营地的灯光,所以她谢绝了护送,自己跑了回去。
跑到半路,穿着解放鞋的脚底忽然一阵尖锐的刺痛,几根钉子扎进了她的脚里。
沈蓉疼得一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