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主杨正东的父亲杨建军是老二,就只有他一个儿子。模糊的记忆中好像是他小时候,爹娘出去打工,据说在隔壁省下煤窑,出了事故给埋地下了,尸首也没扒出来。
挺小他就成了没爹娘的孩儿,所以从小他就跟着爷爷生活,爷爷杨青云是村里的民办老师,教了三十多年的学,好几辈儿人都是他的学生,在村里也算是德高望重的那波儿,就是命苦了点,死到讲台上了。
不过原主记忆中无论是老爷子还是他,跟杨翠玲他爹,也就是他大伯关系并不太好。大伯结婚以后就到县城去了,听说在县城卖菜,做的还不错。
杨翠玲倒是生了以后就送到村里了,用的名义是太忙,顾不过来,让他爷爷给带着。杨正东和杨翠玲可以说都是爷爷带大的,记忆中最多的场景就是爷爷上课,他们在教室最后玩,还有他喂杨翠玲吃土的印象。
杨正东笑了笑,看来原主也是个调皮捣蛋的货,从小没少欺负这个妹妹,没想到长大了还得这个妹妹来照顾。别说,这鸡蛋面味道还真不错,要是能再多放点盐就更好了。
“哥,你吃完了歇会,我去把碗洗了。还有一个事你记得,明天别管俺娘说啥,你就说不同意就行了,剩下的让老支书说!”
杨翠玲看着杨正东狼吞虎咽的吃完,忍不住笑了笑,把碗收了起来,又靠近他小声交代了一句,没等他说话就出了屋子。
“啥意思啊?就说不同意?同意啥?”
杨正东也被杨翠玲这没头没尾的交待弄的迷糊,也不知道是啥意思,不过这妹妹应该不会坑自个,明天得事明天再说吧,先想想后面怎么活才是正经。
这屋子挺小也挺破,现在他躺着的是一个小木床,做工也很粗糙,看起来应该是手工打造的,这床板貌似挺硬啊,硌的腰疼。
屋里很暗,白色的墙皮掉落不少,墙面上显得的斑斑驳驳。这屋看起来不大,只放了这么一张单人床,还有床头一张桌子,桌子前面就是个小窗户,上面糊着报纸,记忆中这个屋就是他的卧室。
外面的天应该黑了,屋顶上吊着一个发着黄光的小灯泡,对于习惯了LED灯、白炽灯的他来说,这种原始古老的钨丝灯泡,还真是许多年未曾见过了,也不知道是多少瓦的,看这亮度估计也就传说中的15瓦。
看了一会电灯,杨正东闭上了眼睛,这光线太暗,看多了眼睛受不了,还不如躺着歇会,肚里有食儿的感觉还真不错,热乎乎的……想睡觉。
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杨正东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外面那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不停嚷嚷才把他吵醒。
仔细听了听,吵架内容貌似还是关于自个的,吵架的另一方是杨翠玲,话题围绕着他杨正东是不是从小就是个懒坯开展,才知道原来是被人嫌弃起床太晚了。
杨翠玲自然是极力维护,不停的为他解释,不过貌似另外一方就没当回事,该怎么骂怎么骂。
“这他么真是……应该说泼妇这词,没怎么用过都忘了,被嫌弃的人真是没地位啊。”
杨正东坐在床上小声嘟囔着,想起那个世界的母亲,虽然也很强势,就不会像外面那个……嗯,泼妇一样,母亲大人会直接冲进来,拧着他的耳朵,然后一顿狮吼功伺候,想想还是那个床温暖啊。
为了让耳朵少受点干扰,杨正东还是努力的将脚从床上放下来,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还好,是穿着衣服睡得,省的满世界找衣服了。
然后两只脚伸进床边的布鞋中,这布鞋还不错,只有一只小脚趾位置破洞了,还真没体验过穿这种千层底布鞋,小脚趾破个洞的感觉。
主要是貌似没有袜子,光着脚穿进鞋里面感觉怪怪的,拥有一种脚没有踩到实地的感受,那个洞洞中还不听的有风进来,小脚趾一不注意就想来个“越狱”。
杨正东掀开小门的帘子,看到外面大屋杨翠玲和她娘还在争论,看到杨正东出来,杨翠玲赶忙停住,瞪了她娘一眼,向他快步走过来。
“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要是不舒服就在睡会去吧,一会我把饭给你送过去。”杨翠玲扶住杨正东一只手温柔的问道。
“还睡!再睡成猪了。真把自个儿当少爷了,坐月子呢是!”那个刻薄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娘,你不能少说两句!”杨翠玲赶紧制止。
“没事,翠玲,大娘你是个长辈,本来我不该和你一般见识的。可是你嘴太损了,我又没偷你家钱、抢你家东西,更没挖你家祖坟,你嘴都不能积点德?再说这里好像是我家吧?我睡到几点,坐不坐月子还得报备给你!”
杨正东虽然自认为脾气还算不错,可这泼妇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还真不想惯这臭毛病。
“小崽子你说啥?你家?这是老伙儿的房子,恁老杨家要是分,一块石头蛋儿也得给我分两半,你凭啥说是你的,白上几年学了,跟长辈都这么说话?”
他的话一出口,对方直接就炸了,一蹦老高的就要冲过来,要不是杨翠玲赶紧过去抱住腰,说不定两手得抓杨正东个满脸花。
“长辈也得有个长辈的样子,分家早就分过了,这是我爷爷的养老房,早就说好留给我爸的。我爸死了我继承合情合理,你要再撒泼我就撵人了!”杨正东靠着门倒是丝毫不怵。
“臭G孙造的ye种,能得你上天了这是,你撵我试试,看我不骂你家祖宗十八辈,老娘我可不是吓大的。你瞪啥瞪,有本事过来动我一下试试!”
要不是杨翠玲死命抱着,用力的顶着不让过来,杨估计真会给杨正东拼命,他虽然气的要死,也知道和这种人斗嘴没多大用,转身回房间去了。
然后听外面有个男人的声音问,是咋了这是。应该就是他那大伯了。接受了原主记忆之后,他知道这就是标准的北方,那询问的男人应该就是他大爷,而那泼妇是他大娘。
这村里不兴他穿越来之前那么称呼伯伯、伯母的,就算兴那么叫,杨正东也没有半点兴趣。原来生活的环境,虽然也不能说都是好人,可好歹有点底线,吵得脸红脖子粗一般也不会动手,或骂出这么难听的话,而这女人又泼又赖,简直差点颠覆他的三观。
外面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叨叨着,有人在劝、有人在哄,还有人再骂,简直乱的翻了天,等彻底安静以后已经半个小时了。
杨正东躺在床上想着没有方向的未来,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人家开局不是送金手指就是送老爷爷,再不行也能送个温柔的小媳妇,这倒好,开局就给送个泼妇,一边瞎想一边琢磨以后得事,等杨翠玲端着吃的走到床边才发现。
“哥,别生气,俺娘就那样,我偷着拿过来的,你赶紧吃吧,这是昨天爷爷出殡剩的菜,凑合对付一口。”
杨翠玲一手端着碗,能看出里面都是菜,另一手拿着俩馒头还有一双筷子,小声的劝着他。
他赶紧起身坐在床边,杨翠玲还举着碗和馒头,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他,这女孩一看就是为她娘撒泼的事在内疚。
杨正东笑了笑接过来,没说话也没劝慰,而是大口的吃了起来,杨翠玲看到这情况,也笑了笑转到桌子边拿暖瓶给他倒上了水。
“支书你过来啦,吃了没?我再给你热点饭去!”
杨正东也早吃完了那碗香喷喷的大锅菜,正和杨翠玲有一句没一句聊天的时候,外面传来大伯热情的声音。
第3章 分家狗血事
“行了老大,你两口子也别忙活了,正东醒了吗?”
一个沙哑但有力的声音响起,正是昨天进来看过杨正东的老支书。
“醒了,醒了,我家丫头给他送的饭,应该已经吃完了,先抽根烟,我去叫他!”
杨正东的大伯热情的回答道。
“不用了,我出来了!”
杨正东听到外面的谈话,就从里屋走了出来,一大早已经见识了泼妇的泼辣,只是不知道这两公母到底想要做什么,不管做什么,见招拆招也就是了。
看到杨正东走出来,老支书和他大伯杨建国都愣了一下,平时唯唯诺诺,有时候连头都不敢抬的杨正东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一样,不仅没了原来的紧张怯弱,反而落落大方的像个……城里人。
杨建国觉得没错,就是城里人。平时他在城里卖菜的时候,那些城里人给他的就是这种感觉,眼睛扫过他跟没看到一样,让他觉得在城里人眼中,他还没有大白菜有吸引力。
“七爷爷来了,不用挂心了,我已经没事了。”杨正东和老支书打了个招呼坐下。
老支书姓王,辈分跟爷爷一样,在村里做了大半辈子支书,威望之高无人能及,和他爷爷的关系极好,因为排行第七,所以杨正东直接称呼七爷爷。
“没事了就行,杨老师去了,全村人都心里难受,不过日子还得过下去,你也别想那么多了。今天你大爷让我过来,是来主持下你们家分家的事。杨老师虽然不在了,但他的事我的管,不能让他死了家乱掉。老大,你就先说吧!”
老支书把烟点上,重重的抽了一口,又从鼻孔里喷出两条烟雾,把今天过来的原因说了一遍。
杨正东前世见得人多了,自然明白老支书话里的意思,这是给他撑场面来了,顺便敲打一下大伯两口子,隐含的意思是有我在呢,不能随便欺负孩子。
此时他也回过味来了,怪不得那泼妇对自个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原来是涉及到分家产啊。
他记忆中,老爷子前几年分过一次家了,大伯分的是村东头的一块宅基地,还有河边的五亩好地。老宅子也就是现在这房子,则是留作养老房,没了以后给杨正东留下,还有村边的三亩地。
不过那时候杨正东没太在意,他爷爷身体也扎实,口头说好了就算定了下来,这次又提出来分家,看来是铁了心要夺属于他的这些东西了。
心中有了判断,杨正东反而平静了,对他来说村里的房子和地倒不在意,两辈子他也没种过地,有地没地区别不大,不过谁想拿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杨正东看着就那么好欺负?
“是这样的,这不俺爹没了,走的着急也没把事情分清楚,请恁老过来主持一下,也免得说俺欺负俺大侄子。”杨建国貌似一副老好人的模样笑着说。
“那你说说吧,打算咋分呢?”老村长抽了口烟问道。
“俺是这样打算的,俺爹活着的时候,有两块宅基地,这老宅有房子,那块新的还没盖房子,我吃点亏要那块新宅基地,不过总不能把亏都吃了,正东要了老宅得补贴点钱给俺,这总算公平吧?”
杨建国又给老支书递了一支烟,自个也掏出一根噙在嘴里,拿出火柴分别点上了。
“正东,你看呢?”老支书没回话,而是看着杨正东问道。
“等都说要我再说吧,还有什么条件都说出来听听!”杨正东没着急反驳,而是冷淡的回答道。
其实心中已经明白了不少,宅基地只是个开头,肯定不止这一点,就看后面他怎么表演吧,张正东好歹有将近三十年的阅历,还能看不透这拙劣的表演。
“老大,你接着说吧。”
老支书抽了口烟跟杨建国说。
“好,这是两片宅基地的事,俺也不是那不说理的,就补俺三千块钱就行了。然后就是地,五亩河滩地、三亩水浇地、还有两亩开荒地,这都是俺爹攒下来的。咱村以往分地也有分地的规矩,一共十亩地五口人,按人头分地,俺要那五亩河滩地和三亩水浇地,俺爹埋在俺地里,也不说让他补了,这也中吧?”
杨建国看到老支书一直抽烟,杨正东也坐在那不吭声,认为他们是认可的,直接啪啪啪摆了出来。
“还有就是俺爹留下来的东西,当一辈子老师,总得攒点钱吧,这东西正东应该知道,还是按人口分了,俺也不占他便宜。这次俺爹突然发病,拉到医院抢救连车费啥的花了两千,丧葬费花了三千,按老规矩一家一半。家里的东西如果正东都要留下,那再补俺五百块钱。”
“说完了?”
“完了,就这些!”
老支书突然抬头问,声音有点冷,吓得杨建国一哆嗦,不过想想还是硬着头皮回答说。
“正东,你觉得呢?”
老支书没再说话,而是问起旁边端正坐着的杨正东,心里有些奇怪,按说年轻半大孩子,听到这种条件不说起来干架,也得暴跳如雷的争论一番,这孩子咋这么沉得住气呢。
“哦,我觉得不咋样,帐好像没算清楚。”
杨正东端起搪瓷杯喝了一口水,然后慢悠悠的说。
“没事,那你说,放心吧,七爷爷还没老糊涂呢,既然让我来主持分家,我就得把事给你们断公平了。”
老支书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碾了一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