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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经理无语了一阵，有些不服气的把手上的工作停了下来，说道：“既然这样，那你说来听听？”
“呃……”陈起又犹豫了。
“又怎么了？”见他又是这吞吞吐吐的样子，赵经理差点抓狂。
这哪来的奇葩啊！
能不能干脆一点？
“赵经理，我有个不成熟的小想法。”陈起讪笑道。
“说！”
赵经理这个字眼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这个广告能不能让我自己来拍？呃……我的意思是说我来指导怎么拍摄。”
“？？？”赵经理一头问号，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呢？
你的思维能不能不要这么跳脱？我年纪大了，有点跟不上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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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沉甸甸的信任
似乎是看出了赵经理的疑惑，陈起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担心那些导演对我的创意理解有偏差拍不出最完美的效果，所以……”
“不可能！”
陈起话未说完，赵经理就很直接的拒绝。
“你懂拍摄吗？你知道怎么处理各个画面之间的色彩和角度之类的吗？你知道怎么让画面看起来更饱满更舒适吗？你知道……”
话说到一半，赵经理忽然卡壳。
他想起了总经理的嘱咐。
陈起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什么理解偏差当然是瞎扯的，他主要是想深入这个行业多认识一些人多学点东西。
当然，什么指导拍摄他也是瞎说的，经理会拒绝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他真正的目的就是想到现场去旁观一下见见世面而已。
他准备在对方拒绝之后就提出这个小要求。
他也忘记自己是在哪里学来的小套路，大意就是在向领导提出自己真正的要求之前先提一个有些过分的大要求，待他拒绝之后再提出自己真正的比较小的要求来，在这种巨大的落差之下，对方答应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
“那个……”赵经理再次说话了，语气听上去略微有些不自然，“公司没有这个先例，但既然你有好的想法，我可以跟总经理申请一下看看。”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得陈起也差点闪了腰。
他居然……这么好说话？
他说要去旁观的小要求都到嘴边了啊。
赵经理看着他，微笑道：“你先回去，我跟总经理申请一下先。”
“噢……”陈起有些迷糊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开，脸上却满是疑惑。
这蓝图对员工都这么友好的吗？
在陈起出去后，赵经理一脸痛苦的瘫倒在靠背椅上，眉头紧锁。
他脑阔疼。
要不是看在总经理的面子上，他肯定会骂他个狗血喷头让他后悔来到这间办公室。
这么大个人了，能不能有点数？
自我定位能不能稍微的清晰一点？
你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啊？
还指导拍摄？
听听这词，指导！不知道还以为他多大能耐呢！
搞创意的跑去指导拍摄？行不行先不说，你这样去插手其它部门的事，你让其它部门的同事怎么看我？
我很难做的好不好？
赵经理感觉心好累。
他发现这陈起就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主。
在办公室揉了半小时的眉心后，他打电话把陈起叫了过来。
跟总经理申请什么的显然是不存在的。
这么点小事的权限他还是有的，不就是跟其它部门借个人吗？谁的手下还没有一两个小透明呢？
要真因为这点破事去找总经理……
那不是找骂吗？
算了，他爱怎么折腾就折腾去吧，他不管了！
他连他具体是什么创意都懒得知道了。
“经理？”半分钟后，陈起敲门走了进来。
赵经理瞬间摆出一副颇为严肃的姿态：“刚才我跟总经理申请了，他说可以给你们年轻一个尝试的机会，但只能给你一个人和一台设备。”
已经做好被拒绝打算的陈起不自觉的瞪大眼睛，一脸吃惊的看着他。
卧槽！
这什么情况？
这么过分的条件都能答应？
完了完了，失算了！
一不小心，他把自己给坑了。
这个结果……跟他预料中的有些出入啊！
“这个人和设备借你用五天，在这五天里他全听你指挥，你让他怎么拍他就怎么拍，你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保证不让你的创意有丝毫偏差……”
话说到一半，赵经理看到他那副吃惊的表情，以为他又在嫌少，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瞪着眼睛问道：“怎么？你还有意见？”
“啊？哦没有没有。”陈起猛的回过神来，装出一副很欣喜表情说道：“谢谢经理，我一定把这条广告拍好。”
自己挖的坑，含着泪也要填完。
不过他觉得赵经理对指导这两个字好像是有什么误解，他理解的指导是在边上试探着给广告导演提一点不成熟的小建议，怎么赵经理的意思好像是他说怎么拍就怎么拍？
“去吧去吧，等下会有人带着设备过来找你。”赵经理没好气的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他现在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多留他。
陈起站着没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有什么事啊！”赵经理都快崩溃了。
这关系户果然是不好管理啊！
“经理，那个……”陈起有些难为情的看着他，“拍摄经费找谁要啊？”
他确实是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他是一个才入职的新员工，哪个公司会这么大胆给一个新入职的普通员工活动经费？
万一他拿着钱跑路了怎么办？
也就是他脸皮稍微厚一点，要换成别人，肯定是张不开嘴的。
但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钱还是得要的。
他已经做好准备，要是他不答应，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指导拍摄的事给推了。
“还要经费？”赵经理一脸吃惊的看着他，“人和设备我都给你了，你还要经费干什么？”
“我要找两个演员，还要租个小场地。”陈起苦着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赵经理在沉默了两秒后才尽量用一种正常的语气说道：“公司有几个签约模特，你需要的话可以帮你申请一下。”
“我了解过了，那些模特不合适。”
“……”赵经理再次沉默，好一会后才问道：“你预算多少？”
“……5000？”陈起试探着问。
“好。”赵经理深吸一口气，打开抽屉拿出一沓单据以极快的速度“唰唰唰唰”写了几笔递给陈起，“去财务领钱！”
看着递到眼前的单据，陈起再次傻眼。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这么好说话的？
他下意识的伸手接了过来，脑子还是晕晕乎乎的。
就在这时，赵经理又说话了。
“这五千块先给你，如果你的广告入选了，这笔钱公司报销，如果没入选，从你工资里扣。”
“噢……”陈起对这点倒没什么异议。
对他来说，经理能直接把这五千块批给他已经很知足了。
这份信任……沉甸甸的啊！
但不知怎么回事，他总是觉得好像哪里出了差错。
按正常的剧情发展，结果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啊。
坑自己坑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本来给出想法在边上参观他们拍摄就能拿到十万块，结果现在连演员都要自己去找。
也好，反正他也有意深入一下这个行业，这次就算是练手了。
他这样安慰自己。
……
（内什么，签约合同已经寄出去了，要投资的小伙伴抓紧了，过两天应该就改状态了。）
第9章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好不容易打发走陈起，赵经理深吸一口气，喝了口茶调整了一下心态，顺便自我反省了一下。
他也发现自己最近好像变得易怒了。
陈起身上发生的这些事虽然听起来有些幼稚可笑，但好像也没到要发脾气的地步。
那是什么原因？
是因为最近工作各种不顺还是因为陈起是关系户他下意识的有些瞧不上他？
又或者都有吧。
“咚咚咚！”
敲门声忽然又响了起来。
心情刚刚平复一些的赵经理瞬间又燃烧了起来。
又有什么事啊！
“进！！！”
他几乎是咆哮着把这个字吼出来的。
办公室门打开，总经理徐不年一脸错愕的看着他：“你吃炸药了？”
“……”看着来人，赵经理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完了，踢到铁板了！
“我以为是手底下那几个家伙又来烦我呢。”他忙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有些谄媚的讪笑着。
徐不年在一旁坐下，看着他问道：“那个陈起……表现得怎么样？入职到现在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陈起？”赵经理微微一愣，问道：“徐总，你今天过来是特意来了解他情况的？”
“嗯。”徐不年点了点头。
赵经理看了他一眼，目露纠结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看着他这模样，徐不年一头雾水。
“那个……”赵经理露出一个很恶心的笑容，问道：“徐总，这陈起……是您什么人啊？”
徐不年先是一怔，然后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不是……”赵经理被他看得有些发怵，解释道：“我不是八卦，我得知道你们的关系我才好评价他啊。”
“客观评价，是怎样就怎样。”
赵经理欲哭无泪。
客观评价？
万一陈起跟总经理的关系不一般，那他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会不会被打死啊？
看着总经理的目光越来越不善，赵经理心头一紧，也不敢再瞎想，忙说道：“就是昨天吧，我们开早会的时候谈到了央视公益广告的事，当时我不想着照顾照顾他吗？就随口问了一下他有没有什么好的创意……”
他很谨慎的斟酌着用词，边说边暗中观察着总经理的脸色，结果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总经理打断了。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你这风格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在我面前你装什么斯文人啊？”
“……”赵经理一脸为难，“不是，徐总……”
“好好说话！”徐不年懒得听他解释。
赵经理深吸一口气，也彻底豁出去了。
好好说话就好好说话，他还委屈呢！
“对，就央视那公益广告，当时我就跟他客气客气随口一问，结果他倒好，一点也没跟我客气，拒绝得那叫一个干脆！”
“后面你知道什么结果吗？一听到有十万块奖励，我的天呐！他眼睛都冒光啊！真的冒光啊徐总！我一点都没夸张！”
“他当时直接立军令状了，说要是他的创意没入选他自己滚蛋！等我被吊足了胃口想让他说一下想法的时候他又吱吱唔唔的说什么还没完善！徐总，这可不是我在背后说人坏话啊，换你你信吗？”
“刚才！就刚才，他跑过来跟我说他的创意已经完善了，这才过去一天时间！稍微讲究一点的话，一天时间都没到！”
“你以为创意完善就完了吗？没有！没有！这才刚刚开始！”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说要指导这条广告的拍摄！你说他有多天真？这行不行先不说，我们公司哪个导演是省油的灯？会听他的指导？我要真答应他，老曹他们会拿怎样的眼光看我？”
“更让我感到震惊的是，他居然好意思开口跟我要拍摄经费，而且开口就是五千块！”
“徐总，我觉得我已经挺不要脸的了，但跟他比起来，我发现我十分纯真！”
赵经理几乎是一口气全部说完，在说完后他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一副我就这么说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姿态。
在摆姿态的同时，他还是忍不住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徐不年的脸色。
徐不年一字不漏全部听完，脸上表情似乎没什么变化。
“那他的要求你答应了吗？”在沉吟了片刻后，他问道。
“答应啊，您老人家都开口了我哪敢不答应啊？”赵经理用一种挺委屈的口气说道，“不过指导拍摄这种事我实在开不了口，所以干脆跟老曹借了个人给他，让他自己折腾去。”
徐不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他那个想法呢？你感觉怎么样？”
“……”赵经理忽然有些心虚。
“你没听？”
“我才懒得听！”赵经理也是豁出去了，鄙夷道：“他这纯粹就是奔着这十万块钱去的，能有什么好想法？”
“万一呢？”徐不年问道。
“哪来那么多万一啊？”赵经理一脸嫌弃，“一个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能想出一个稍微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