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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城墨背对着病床上的肖潇,“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可肖潇,你凭什么不信我,凭什么用一句感情空白搪塞我?”
他可以放下所有男性的自尊去向她解释,解释关于池好的所有事情,到最后不过都是一场误会。
可是,肖潇连倾听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剥夺了他的所有解释机会。
甚至,在他解释以后,肖潇宁愿拿池好这个借口,和他谈离婚。
容城墨不想答应,不愿答应。
他爱这个女人,从青涩到成熟,一爱,爱了这么多年,他将所有的心意,都花在这个女人身上,在与她分别这么多年后,好不容易再度拥有她,她却仿佛在游戏人间一场后,跟他谈离婚。
背对着肖潇而立的容城墨,握在背后的拳头,肖潇看得见,攥得有多紧。
她不知道,也不确定,容城墨会不会答应她的离婚。
她只是觉得累,前所未有的累。
仿佛一场在沙漠中的跋涉,只想着快点解脱和结束。
不管这解脱和结束的代价,到底有多痛。
肖潇靠在病床上,探过身子,轻轻握住他背在背后攥成拳头铁青的手,她的声音,平静无澜,缓缓开口道:“阿墨,我知道,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所以……这次,我想离婚,你也会答应,对吗?”
容城墨半晌没有说话,他只攥着拳头,那么冷漠的站着,脸色冰冷至极。
直到肖潇握着他拳头的手,快要离开之时,男人却忽然那么紧紧扣住。
“我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我泼出去的感情,就没有打算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肖潇,你当我是什么?爱过就跑,睡过就丢?!”
容城墨将戒指,重新丢给肖潇,转身大步流星的一边往外走,一边留下话,“之后会有专门的人来照顾你,你什么时候想通,戴上戒指,就别再摘下来。我这里,不是旅馆,容不得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肖潇看着丢在她面前的戒指,紧紧攥在了掌心里。
她看着男人离开的清峻背影,胸口窒闷难受。……
容城墨派了专人去守着肖潇,那个女人,在医院里口口声声说要跟他离婚,容城墨胸口的怒意,积压着,一直忍着没有发泄。
因为这个在他面前任性的女人,名叫肖潇,所以一切都是例外的。
容城墨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女人这样牵着鼻子走。
他开车回了公寓,因为肖潇,他连夜从海城赶到伦敦,十多个小时的长途飞机,一下飞机,便风尘仆仆的赶到医院,整夜守着肖潇,没有合过眼。
此时,他需要回公寓洗个澡,小睡一会儿。
原本,他不打算离开肖潇身边,可若是他在医院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对肖潇发火,甚至是动手。
她用什么破理由在搪塞他?真当他是三岁小孩吗?
容城墨下了车后,一路上了楼,从电梯里出来,到了家门口,池好背着书包,就守在公寓门口,等着他。
容城墨蹙眉,顿住步子,隔着池好有些距离,“我不是让你离开伦敦吗?”
池好抱着双臂,坐在门口,像个孤单落寞的孩子,她有些委屈的道:“我怕我这次走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池好,大概有件事,你一直没搞清楚。”
池好缓缓抬头,怔怔看着面前身形挺拔的男人,她的目光,透着一股楚楚可怜,“我不想弄清楚,我只知道,不管你爱不爱我,不管这三年里,你把我当做谁,这都没关系,无论你爱谁,我都爱上你了。”
容城墨眉心蹙的更深,他微微扬着下巴,目光疏冷的盯着她,“池好,我不会施舍给除了肖潇以外任何一个女人一丁点感情。哪怕你在我面前装可怜,也不管用。”
容城墨面色冷沉,显然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他皱眉,按了密码,开了门。
池好忽然从地上站起来,伸手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身,“可是我已经爱上你了!”
容城墨将腰间的手,一根根无情的拨开,“我不接受。”
他的声音,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池好跟着他一路进了家门,“我知道密码,可我不敢进来,因为我怕你会怪我,所以我只能在门口等着你回来。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没关系,我可以陪着你的……就像在肖潇还没回来之前,我会乖乖的,不吵不闹的陪着你。”
容城墨蓦然停下步子,转身,目光清冷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当初我赞助你学费,是因为你的身世和处境,让我想起了肖潇,所以我才动了恻隐之心。可是,池好,我的这份恻隐之心,是因为肖潇,而且,在这份恻隐之心里,不夹杂任何男女情愫。”
“可是,这三年肖潇不在的时候,都是我陪着你的,我比肖潇更爱你。”
容城墨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他的薄唇抿紧,脸色沉郁,“在等肖潇的这些年里,我或许寂寞,但我从不会用其他女人的感情来填补这份空虚,池好,我赞助你学费后,要求你不要跟我见面,你可曾遵守过?你暗地里调查我,将我在伦敦的一切行程知道的清清楚楚,这三年里,我没有责怪过你,不是因为你本身,我是因为肖潇才没有责备你。”
“既然我这么像她,你为什么不把我留在身边?肖潇能离开你那么多年,以后也有可能还会再离开你,可是我不会啊。我会永远永远,乖乖的在你身边的。”
“我需要的不是一个玩偶,我要的是肖潇,谁也无法取代。”
容城墨很少会说这么多话,他不知道怎么了,也许是今晚被肖潇激怒的,也许是因为眼前的池好,能尽快离开伦敦。
池好咬唇,眼泪珠子坠落下来,“容先生……我……我不能没有你。”
容城墨忽然勾唇笑了下,像是有些自嘲般,他微微垂下眸子,道:“连我没有肖潇都能过这么多年,你跟我又接触过多久,就不能没有我?”
容城墨给人的感觉,像是坚不可摧的城堡,可是只有他自己明白,越是堡垒,内心越是脆弱。
他这辈子唯一的牵挂,是肖潇,唯一的羁绊,是肖潇,所以,他现在回头想想,根本不明白这些年,失去肖潇后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挺过那么多漫长无味的日子的。
永远冗长毫无新意的应酬,觥筹交错里的互放暗箭,又或是明媚周末却在拼命看文件,偶尔抬头看窗外,原来已经又是深冬,这些年来,每一个能联想到肖潇的瞬间,他都理所当然的想起了肖潇,浑浑噩噩,竟然也撑了这么久。
池好似乎被容城墨的话,一下子堵住了,她死死咬着下唇,瞪着红通通的眼睛,轻轻开口反复问:“容先生,你真的……不要我了?”
“我从来,都没有打算要过你。”
容城墨几乎没有给池好一点机会,也没有给她一点缓冲的余地。
便这样,彻彻底底的,将她打入地狱。
容城墨将大衣挂在衣架上,转身看着她,微微拧着眉头,像是教导孩子一般,“池好,你没有那么爱我,你只是想跟你臆想中的肖潇抢东西,你是你,肖潇是肖潇,回去吧,好好收拾收拾,离开伦敦,重新开始。”
难得的,唯利是图,冷血的没有一丝人情味的容城墨,竟然也会好心的教导一个人。
池好的眸子里,含着眼泪,盯着容城墨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我。容先生,我爱你。”
第1卷 第376章:以宠爱为名的束缚,她宁愿不要!
第376章:以宠爱为名的束缚,她宁愿不要!
池好离开时的最后一个目光,尤为决绝。
可是容城墨这种人,怎么会在乎?
他勾唇,有些啼笑皆非的回想着池好最后那句“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记住我”,那么,他该用什么办法,让肖潇也这样刻骨铭心的离不开他?
生与死吗?
容城墨将家里收拾了下,卧室里,浴室里,被肖潇弄的一团糟。
床单,被子,洗漱用品……全部被肖潇丢在了地上。
就像个吃醋的孩子一样。
容城墨长长的叹息一声,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还和当初一样,一点长进都没有?
面对突然出现的一个微弱的连情敌都算不上的情敌,也能自乱阵脚。
即使是这样,还不肯承认心里爱他爱的要死,这女人,到底是不成熟到幼稚,还是在跟他闹什么脾气?闹脾气又是为什么?
因为总有一些“莺莺燕燕”出来破坏他们之间的生活?
之前有一个苏画,现在又有一个池好。
这辈子,他当真是败给肖潇了。
肖潇丢在地上的被子和床单,容城墨拿去丢了,从橱子里取了新的,全部换上。
他一个大男人,从不做这些事,当年和肖潇蜗居在伦敦时,倒是偶尔收拾。
那时候,他又像是当爹,又像是当她的男朋友。
有时候,连容城墨这么头脑清晰的人,也分不清,肖潇是对他依赖多一点,还是真的爱他多一点。
如果换个男人为她做到这个地步,肖潇会不会同意离不开另一个男人?
所以,肖潇的纠结,在于此?
可他又好笑她的想法,她当真以为,这世界上,还有另一个男人,能为她做到如此地位?
那个送她满天星的瘸子宋恒?
连她的喜好都不清楚,这样没头没脑的追求,怎么可能追的上。
肖潇是个缩在龟壳里的人,所以,不极端,不敲碎她的龟壳,她永远不会勇敢面对谁对她的感情。
哪怕她恨你恨的牙痒痒的,也好过她对你的礼貌对待。
之所以恨,是因为记在心上了,之所以恨,是因为在意了。
容城墨突然发现,没想到自己还有这等阿q思想。
压在胸口的怒意,竟然自发自动的烟消云散了。
……
容城墨洗完了澡后,坐在床边,打了个电话到医院。
“太太午饭吃了没?”
“太太吃了一点,但是胃口不太好,不肯再吃。”
“继续盯着,有半点闪失,唯你是问。”
……
肖潇躺在医院里,虽然容城墨人已经离开了,可是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半点自由,病房外,有两个保镖守着,而病房内,还有个保姆一样的中年妇女,伺候着她的吃喝拉撒。
肖潇攥了攥被角,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那中年妇女明显是受了容城墨的吩咐,“抱歉,太太,容先生让我寸步不离你。”
肖潇蹙眉,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连给她静一静的机会都没有,从来都是这样霸道的主宰着她的世界,在她的世界里,肆意的来回穿梭。
肖潇最反感的,便是这样的霸道和不讲道理。
哪怕在他们还吵着架的时候,容城墨便不给肖潇任何喘息的机会,仿佛无论中间她无论挣扎,到最后,她都会乖乖就范,也同样,会向他屈服。
可肖潇这次,是下定了决心要与他离婚,更是铁了心的腰离开他一段时间,彼此都给彼此一点空间,好好静一静。
他们之间的问题,不仅仅是之前的苏画,现在的池好,如果不想清楚问题,那么就算他们现在不分开,以后也会再度分开。
肖潇看着那中年妇女,抿唇道:“你跟你们先生说,我不是他的玩偶,也不是他的禁脔,我是一个自由人。请他不要再这样像防小偷一样派人盯着我了。”
中年妇女面露难色,“这……”
肖潇将清冷目光别到别处,显然,没有松口的意思。
容城墨临走时,还让她好好考虑清楚,有什么好考虑,他们一开始结婚,就是那个男人所强迫的,肖潇再也在这样的强迫下屈服。
她在容城墨面前,永远要仰视着他,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他们之间的身高差距,永远无法平起平坐。
“好吧,太太,我这就给先生打电话,不过,你还是好好吃饭吧,饿着了可是自己受苦。”
肖潇没动,她实在没有胃口。
那中年妇女给容城墨打通了电话后,声音有些畏缩,毕竟肖潇说的那些明显“大逆不道”的话,要她转述过去,实在为难,“先生……太太说,她不是您的禁脔,她需要自由,请您不要再派这么多人看着她了。”
“如果我不同意呢?”
由于中年妇女开的是扩音,所以肖潇自然听见了,她直接对电话那头道:“如果你不同意,那不必让我送饭过来给我了。容城墨,我想要的是自由,如果我得不到,那不如让我饿死。”
电话那头的容城墨,不仅没有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