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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接了个烫手山芋!
简凌拍了一下旁边的巴森特:“干活,别发呆!”
经过检查,才发现伤患除了那些外伤,身体里的损伤更加令人汗颜。胸前的肋骨断了七八根,内脏无一完好,手筋和脚筋几乎都被人给挑断了,最可怕的是,他之前似乎还遭受过电击和精神力伤害,神经系统遭到严重破坏。
简凌实在不明白,人都这样了,还怎么从敌人手里逃出来的?!
巴森特眉头皱紧,显得很为难:“简医生,这人基本都被废了,咱们就算勉强救活他,他这一辈子还不得在床上过完下半生?!”
“他的下半生有政府和军部操心,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给他注射一针强心剂。”
被简凌冷冷地扫了一眼,巴森特立马收起自己的胡思乱想,从护士手中接过强心剂,捉住伤患的右手,拍了拍手背。不知道是因为伤患的血管出现萎缩,还是因为他本身就对这个伤患能不能救活存在着疑虑,他拿着针头戳了好几下,都没能戳中血管,最后反倒把自己给扎了一下。
他看着手指头冒出来的血,拉长了脸:“我去冲洗一下。”
他走了之后,简凌示意云燕帮伤患打完这一针。
与此同时,在普通疗养病房里,约曼被扶到一张病床躺下。
段卓一直关心着刚才那个重伤病人,随便一眼,也能知道那个人的伤势非常严重,抢救的过程肯定很复杂。他很想去看一看,就算不能参加抢救,也能长到不少的见识。
见到约曼已经被安置妥当,他拍了拍夏琳的肩膀:“这位老先生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他就兴冲冲地跑掉了。
躺在病床上的约曼听到脚步声,眉头皱起:“这里的医生可真不稳重,随便就这样丢下病人,太没责任感了。”
夏琳帮他盖好被子:“段医生是因为有事需要暂时走开一下,您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告诉我,只要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都会去尽力。”
约曼看了她一眼,不以为然:“你不过就是个实习医生,小丫头片子,自己都得拜托别人,我可不敢指望你。”
热脸贴到冷屁股,夏琳尴尬地讪笑了两声:“如果没有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走了,请您好好休息,等下我会再来看望您。”
走出病房,夏琳忍不住做了个鬼脸——明明都一把年纪了,这人说话还这么损?也不怕折寿!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道:“呸呸!人家生病了心情不好,我是医生,不能和病人计较。”
她深吸一口气:“嗯,我要冷静,我不能辜负副科长的期待,我得好好地照顾约曼先生……”
她一边这样安抚自己,一边往前走,在经过加护病房区的时候,她无意中看到了朗逸宁。
透过加护病房的大窗户,她看见朗逸宁正在给昏迷不醒的拉克做全身按摩,他的动作很仔细很小心,眼神看起来也非常温和。
看到这么温馨的一幕,夏琳忍不住站在原地又多看了几眼。
等到朗逸宁忙完,走出病房,见到夏琳站在那儿,不由得好奇地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夏琳想到自己刚刚的偷看举动,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没什么,就是随便看看。”
朗逸宁点点头,准备回办公室,正好方向一致,夏琳也跟了上去:“朗医生,您认识那个那个病人吗?”
“你是说拉克?”
“嗯,”夏琳顿了顿,“您主动要求照顾拉克,而且您照顾得还那么认真,我总觉得,您好像认识他。”
见到她脸上写满了好奇,朗逸宁失笑:“不,我不认识他,我只是觉得,他和我的弟弟很像。不论是年纪,还是模样,还有给人的感觉,都非常像。”
。
44。 病毒
夏琳有些诧异:“郎医生有个弟弟?”
“是啊,他现在在科拉基地,负责科研方面的工作。”
夏琳更是睁大了眼睛:“十八岁就被军事基地招去负责科研,那他岂不是天才?”
提到自己那个天赋异禀的弟弟,朗逸宁脸上一直维持着微微的笑容,如果看得仔细些,还能从他眼中看到几分隐藏的无奈:“他只是对科研比较感兴趣罢了,如果可以,我倒宁愿他不要那么优秀。”
夏琳显然不大理解他的意思:“为什么?”
“老天是公平的,他给你一份天赋,肯定就会拿走你的另一样东西,”朗逸宁笑了笑,“不管他再怎么厉害,我只希望他能好好长大,其他的,和他这个人比起来,其实都不重要。”
夏琳似懂非懂,想要再问,但是见到朗逸宁看起来不愿再在此事上多谈,便识趣地闭上嘴。
当段卓急匆匆赶到急救室里,抢救已经进入尾声,简凌和巴森特已经将伤患身上的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能够修复得都已经修复。
唯一令人担忧的是,他的体温仍旧居高不下,隐隐还有继续上升的趋势。
人的体温都有一个极限,超过这个承受的限度,就会伤害到器官和神经系统,严重的,甚至会死亡。
看着面前越来越烫的伤患,巴森特束手无策:“简医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简凌回头看了一眼沈秋:“之前拿去化验的样本怎么样了?”
沈秋双手迅速地在虚拟界面上移动,神情越来越凝重:“皮脂和体液的化验结果都是正常,只是……血液的HI变化不大对劲。”
听到这话,简凌将手里剩下的收税工作交给巴森特,转过身,快步走到沈秋身边,看着屏幕上的数据,脸色蓦然变得非常难看:“你怎么看?”
沈秋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猜想:“可能是……病毒。”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整个急救室里的人都听到了,所有人的脸色全都变了。他们看了一眼急救台上的伤患。本能地后退一步,就连正在缝合的巴森特也呆住了,他立刻停下手里的缝合工作,举起双手后退,恐惧地问道:“这病毒会不会传染啊?”
沈秋又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数据:“根据目前的数据变化显示。这种病毒应该具有一定的传染性,但应该不会通过空气传播。具体结果还需要等到仔细化验之后,对比数据库中的病毒样本,才能得出结果。”
巴森特快要哭了:“简医生。我们该怎么办?这病毒会传染,我们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
简凌重新回到急救台,示意巴森特离开。她拿起持针器,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麻利地将最后一道伤口缝好。
“把伤患送到重度监护病房,病房做无菌处理,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接近他,”简凌顿了顿,看向云燕,“你们把这次用到的器具都集中起来仔细消毒,一定不要直接接触它们。”
“是。”
做完这些。简凌走到消毒室,将自己身上的口罩、帽子和手套全部扔进高温销毁。然后仔仔细细地洗刷手指。
她走出消毒室,换好衣服,立刻就给贾新打电话,将病毒的事情跟他报备了一番。
贾新这个时候正在外地开会,一时半会赶不回来:“你先稳住医务科的人,暂时不要把病毒的事情外泄,以免引起恐慌。我等下立刻将此事报上去,看看上头要怎么处理此事。”
“明白了。”
挂断电话,段卓跟上来,忧心忡忡:“怎么办?我们医务科还有这么多病患,他们的身体抗性比一般人都低,如果被感染,后果肯定非常糟糕。”
“这个病人是临时转过来的,除了急救室,没有其他地方可能被感染。现在只要看好他,做好消毒防护措施,暂时不会出现什么问题,”说到这里,简凌顿了顿,她看了段卓一眼,“我不是让你去照顾约曼么?你怎么一声不响地就跑这儿来了,病人怎么办?!”
段卓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约曼先生有夏琳看着,我就想过来学习一下。”
“夏琳还是实习生,身边得有人看着,你这样瞎跑很容易给病人造成不负责的印象。”
被训了一顿,段大少只好无奈地耸了耸肩:“好吧,我这就回去,省得你在这里碎碎念碎碎念,像个老太婆似的。”
见到他不是很在乎的样子,简凌正色道:“作为约曼的主治医生,你有看过他的病历资料,了解过他的家庭背景么?”
段卓昨天下班之后,就回去打游戏了,根本没想过要去查看病人的资料。今天早上也是,他总是有别的事情要忙,至于查看病人的资料……他还真没这个习惯。
他摇了摇头:“没,这很重要吗?”
“重不重要,得看你怎么把握。约曼的情况比较特殊,需要特殊的照顾,我希望你和夏琳能借助这个机会,学会多病人着想。医生,有时候不只要医治病人的身体,还要疗养病人的心。”
见到简凌说得认真,段卓终于收起玩笑之色,老实地点头应下,然后离开。
当天下午,病毒的化验报告就出来了,是一种流传于喀斯星球的变异病毒,能通过血液传播,会引发人体高烧不断,可以致人死。
简凌将这个结果告诉医务科的所有人:“今天参与了急救的医护人员全部去做检查,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这种病毒虽然可以致人死,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应对的办法。做完检查之后,大家就回到自己的岗位不要将此事外泄,管好自己的嘴,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可以了。”
虽然简凌示意大家不要特别担心,但病毒所带来的惊恐,还是不可避免地在众人心底滋长。
一种淡淡的压抑,悄无声息地弥漫在医务科里。
好在医务科的人并不多,要管理起来也并不难,简凌亲自和巴森特、沈秋等人去检查身体。
这个时候。段卓正在查看关于约曼的病历资料,约曼十九岁从军。九十六岁退伍,在部队中待了整整七十五年。这七十五年里,他也立过一些功劳,获得了几个不上不下的军功,临退伍之前爬到了中校的军衔。并且拿到了一笔非常可观的退伍金。
就这么看来,应该是非常完整的军人生涯。
若说他与人有什么不同的,应该就是他自从妻子去世之后,就再没有续娶这件事吧。
他的妻子在他二十五岁的时候去世,之后他就再没谈过恋爱。在他退伍之后,他领养了一名孤儿。如今这名养子已经长大成人,并且有了自己的妻儿家室,如今独自经营一家小餐厅,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约曼患的萨克尔综合征,它会加速身体器官的老化衰竭。伴随病情的加深,身体将越来越虚弱,直到所有器官停止运转,身体细胞全部死亡。
这是一种不治之症,只能用药物勉强控制住病情。让病发的时候能够少一些痛苦。
约曼今年一百二十一岁,看起来却像是已经一百五十几岁的老者。枯瘦的脸上沟壑纵横,全身的体重现在加起来才不过六十来斤。
事实证明,萨克尔综合症已经进入末期,这位老人已经快要不行了。
查看约曼在其他军区医院的探望情况,从最开始的每个月一次探望,到后来半年都见不到一次,约曼的养子似乎对他越来越不上心……
段卓想了一下,决定给约曼的养子打个电话,询问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不是亲生父子,也不该将病重的养父扔在医院里不管,多少都该来问候一声。
电话打通之后,段卓简单明了地说明来意,对方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慢慢说道:“我也没办法,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他总抱怨我们不够关心他,还时常无理取闹,给我和尤娜找各种麻烦。他说他很喜欢军队的生活,所以我们就帮他联系了军区的疗养院,没想到他又换上了萨克尔综合症,我们只好又将他转到军区医院。”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我和尤娜曾经去看过他,可他从不正眼看我们,面对我们的关心也是冷嘲热讽,尤娜好几次都被他给气哭了。作为儿子,我感到很抱歉,但我也有我的生活,我很爱我的妻子和女儿,我不希望总是因为爸爸的缘故,让她们为难伤心。”
段卓慢慢皱起眉:“老人年纪大了,多少都会有些怪脾气,做儿女的应该多去体谅他们。你的父亲现在很虚弱,身体状况很差,或许这几天就可能走到尽头。在他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作为儿子的你,难道不该来看看他,亲自送他一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