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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可能不会打高尔夫是个硬伤，更可能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带这么个牛皮糖，提了两次气，都没能在女生们瞪大眼的围观下叫赵德柱滚出去，牙缝里挤出来句：“你……他……”
就让这家伙施施然的转身走进座位里了。
能坐大概四五十人的翻板座椅教室里，赵德柱让自己坐到了最后一排。
他甚至都没去打量那些漂亮的女生。
只是隐约觉得还一直站着那个女生好像脸上红通通的。
其实沈佳凝脸上早就涨得通红，还挂着泪水。
实在是没见过教官这么暴怒，她给吓住了。
想起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作或者说学业，真滚蛋的话，怎么回去给父母交代？
对几乎所有大学生来说，半途被取消学籍清退回家，就等于是天塌下来。
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满不在乎这份学籍和机会啊。
班主任明显就是从空姐行业过来的，看眼这单纯的孩子，趁机敲打：“坐下吧，记住这个教训！工作中没人会给你们犯错的机会，特别是在面对很多高要求的客户时候，哪怕只是一点点态度上的放松，都会带来难以承受的后果！明白了吗？”
十八九岁的委培生们多半不能听懂这句话背后的残酷。
赵德柱不知道。
反正三十多岁，还失败过那么多次的他，一下就明白了。
这真是班主任。
也许在这位班主任的眼里，她拼命想把自己理解的残酷灌输给这些即将走上工作岗位的学生。
伺候老板……可不是件轻松的活儿。
所以他马上深有感触的回应：“明白了！”
在弱弱的一片懵懂女子声中，他那真情恳切的男声，简直就像在捣乱。
班主任又有种心肌梗塞的感觉，强忍住不适：“可能你们会觉得相比其他专业，我对你们管理过于严苛，但相信我，这个阶段你少浪费一分光阴，未来就多一份受人尊敬，你多学一点本事，未来就少说一句求人的话，这所学校有大量的人是来混日子的，如果你们被这种人裹带了，最后被毁掉的是你们自己，包括你们家长为你们付出的每一分学费和努力。”
赵德柱又听懂了。
真的，换他上一世的十八岁，甚至二十八岁的时候，都会对这种话嗤之以鼻。
但这会儿看着那颇为美艳的班主任，却说出这样掏心掏肺的人生感悟，忍不住又大力鼓掌！
惹得前面女生全都悄悄回头，班主任更是青筋乱跳！
差点把讲台上的文件夹砸过去：“我讲话的时候，你如果再捣乱，就给我滚出去！”
赵德柱马上双手合十做求饶道歉状：“老师说得对，本来我到这个学校，真觉得可能学不到什么东西，到处都是花架子野路子，但现在相信了，跟着班主任，一定会学到很多道理，刚才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老师说得对，我要尊敬老师。”
班主任皱眉凝神，肯定是在判断这兔崽子是不是玩花样。
可让她再接着讲从书上整理收集来的那些高尔夫基本常识，有点心虚。
看看手腕上的坤表，选择改变内容：“好，十点钟教练会抵达练习场，现在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先做好热身运动，顺便把形体礼仪训练复习下，全体起立！列队，出发！”
之前训练的结果，让这群漂亮女生马上整齐的起身，快速在讲台前面排成两人纵队，赵德柱还端着那个不锈钢稀饭盅呢，随手塞到课桌下，就跟着一起出去了。
隔了十多年，那种热爱喜欢的运动，还会拿手吗？
赵德柱心里忍不住热烈激动起来。
像是要看见情人的那种兴奋。
14、 开法拉利的男人
可走出来，赵德柱才知道为什么这位班主任能得到全班同学的拥戴了。
站在台上的时候，她那梳得一丝不苟的紧密发丝显得非常严谨，甚至有点刻板。
凑近点甚至能看见她连丝巾兜兜里面的白衬衫领口都一直扣到了脖子上。
可走下讲台，严肃的脸上就绽放出温和的笑容，哪怕是非常职业化，甚至略显夸张的笑容。
也让她像个大姐姐。
帮起身的年轻女生们整理下丝巾、衬衫，甚至蹲下去把裤腿边拉直些。
那些刚才还有点嬉笑的女生赶紧都站好，不敢说话了。
展现出最完美的礼仪姿态。
赵德柱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的拖鞋，终于觉得还应该买双运动鞋，穿得正式点才符合这个班级的风格？
反正班主任的目光是穿过他当成空气的，就是每个班都有的那种，被自动忽略的差生。
可赵德柱是班长啊！
虽然他也没往心里去，还是跟着队伍出来了。
美女不美女的不重要，主要是集体活动还是要跟随。
可班主任只带着大家走到教学楼中部上楼梯的大厅就站住。
对大家抬手一指挥，女生们赶紧变成四五方阵，还紧密小碎步加抬手臂调整相互间距。
然后一句一二三！
居然就在班主任的带领下跳起舞来了。
你们又不是阿三，怎么说跳就跳呢？
刚走到大厅的赵德柱，不由自主的双手握拳在胸口，耸肩后仰我的天。
有女生肯定注意到他这样耍宝的动作，想笑。
可大多数一脸认真的跟着班主任翩翩起舞。
不是多复杂的专业舞蹈，更像广场舞的全身运动吧。
更准确的形容是，有点像电影里面的斧头舞。
可面对学生们的班主任，满脸笑容充满活力，更是不停示意自己的面部表情，要求学生们都跟上。
连音乐都没有，学生们的舞步更是参差不齐。
但都在尽力投入的美好样子，想想那些体操表演、健身表演的面带笑容吧。
就是具有莫名的感染力。
很快被楼道里面其他专业学生看见，轰动的立刻从楼上楼梯各处探头，挤着看这些漂亮的制服女生集体起舞。
明显有些女生脸红了，可更多却是脸上涌现出来的骄傲，自信。
连赵德柱都看得想鼓掌，却没想到班主任转头：“你不是说你要融入这个班级，缺不得你吗？参与进来啊！”
运动起来的美女有股特别魅力，哪怕动作娴熟充满节奏，还是带了点小小的喘息。
赵德柱鼓掌，真心实意的鼓掌！
可看着班主任挑衅的眼神，呵呵，您还是低估了一位三十六岁油腻中年男性的不要脸。
特别是面对这么多年轻小姑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呢。
一边鼓掌，赵德柱一边走到班主任身边，毫不犹豫的开始抽筋。
狂抽抽的先双手大幅度交错，然后躬身撑住双膝交替摇摆，接着后世网上短视频最流行的那个单腿摇摆跳，最后索性就是斧头舞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砍不停！
反正就是瞎几把抽风，脸上还带着夸张凝固的笑容，但动作刚猛有力显得特别专注。
他这种乱七八糟的高速动作，立刻就把女生们跳舞的节奏打乱了。
刚才还整齐划一的团体，马上有人跟着他的速率混乱，更多是忍不住的花容失色笑成一片，更有接二连三的女生笑得捂住肚子蹲坐下去！
周围楼道、楼梯传来轰天般的笑声，还有尖叫起哄，更引来人山人海的学生挤出头来看西洋镜。
那人头孱动啊，就像加长货车拖来的满满一车西瓜。
可赵德柱还很认真，边跳边满脸谄媚固定住的笑容对准班主任：“您看我这么可以吗？”
说这话的时候，那夸张的咧嘴笑都保持住没闭上。
全体女生都笑得或蹲或坐了，那个最心无城府的沈佳凝眼泪都笑出来了。
班主任苦心打造的纪律风格这下被彻底摧毁掉。
气得后脑勺的发髻都差点弹起来，两只耳朵似乎都在喷出高温蒸汽，咬牙切齿的低声：“赵德柱！你故意捣乱是不是？”
赵德柱满脸无辜：“你叫我参与的，我一定会做个好学生听你指挥。”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半蹲左右晃膝，双手反向左右交叉的抽风。
显着好像你不叫我停，我就一直做的乖巧听话。
高尔夫班的女生们已经笑疯了。
更别提那些周遭围观的其他学生，现在连老师都有凑过来看的。
班主任要脸的：“你……你，你要这样捣乱，那就一直做！”
说完深吸口气凶巴巴的面对女生：“你们像什么样子！站好了！”
可面对一直站在她旁边抽风的赵德柱，女性队伍很难稳定啊。
这么耍宝不要脸的男生，脸上还带点痞痞的夸张认真跟无辜，居然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好些女生看赵德柱的笑容，都是哧哧轻笑了。
班主任目光如炬的看着她们，她都是三十多岁的过来人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无奈放弃：“全体转身，列队前往训练场。”
丢下被体罚的班长，带着女生们就要离开。
赵德柱不要脸的，一边继续抽风，一边大声：“老师，您不满意回头怎么罚我都可以，训练课别拉下我啊，我很厉害的，技术很好的，试试就知道了！”
不知道他这法拉利开得又猛又急，有没有人听懂，反正闻声回头一看的女生们又笑得七零八落。
实在是赵德柱一个人站在众目睽睽下，有气无力抽风的样子太逗了。
其他学生更是成片起哄。
都是成绩不好来读的高职，能指望有多么高雅文静的表现？
班主任本来想不理的，可跟着学生们回头，看见慢悠悠抽风的赵德柱，根本就不把这种示众献丑当成尴尬难事，这惩罚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更可能还是跟技术这俩字儿有关系，恨恨的咬牙抬手示意跟上。
赵德柱立刻屁颠颠的跑过去，也没跟进女生们的两列纵队，直接走在班主任另一边小声：“我真不是捣乱，高尔夫球训练非常枯燥，如果再不让这些女生轻松点，我估计她们连基础挥杆训练都熬不过去。”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班主任本来很严肃的准备再恐吓几句，听闻这句话满脸都露出见了鬼的表情来。
侧头再看旁边年轻男生的脸，黑瘦中炯炯有神的眼睛，怎么都不像是十八岁小屁孩该有的沉稳。
所以连语气都不由自主的变了，压低些：“你真的懂高尔夫？”
赵德柱谦虚轻笑：“略懂一二。”
这语气、言辞如果是个三四十岁的老男人来说，刚刚好。
可十八岁的小毛头怎么看怎么充满了违和感。
所以三十五岁的班主任忍不住：“你才多大年纪，在哪里学过？”
其实她原本有点刻板的外表打扮，运动之后气色娇艳，这样真心惊讶的表情放松，竟然带着该死的莫大魅力。
小毛孩可能很难欣赏这种样子。
赵德柱这同龄人再欣赏不过，忍不住口花花：“玩过两年球，尘世中一个迷途小球童而已。”
班主任刚有些放下的严肃面孔，瞬间冷若冰霜：“油嘴滑舌，轻浮放浪！你这样的人，能做成什么样的正事才怪了！”
这句话居然说得赵德柱感觉背上冷汗都下来了。
15、 在线拉风
娇生惯养，就是赵德柱之前所有生活写照。
本就是郊区农户，拆迁乍富以后全家衣食无忧，自然是对独生儿子宠溺无边。
赵德柱是典型的有人养，无人教。
他之所以离开家到千里之外的江州来求学，就是为了摆脱那个环境。
刚刚觉得那位校领导还值得学习下，却立刻给他来了个老赖皮。
换做上一世，或几个月前，赵德柱怎么可能在乎这种话，当成耳旁风罢了。
现在却有种倏然而惊的味道。
站在那愣了下，好几秒以后，才赶紧赶着队伍跑上山顶，心里已经决定中午要去买双好点的运动鞋。
不再这么吊儿郎当。
顺着球场、教学区、办公楼、生活区、宿舍区这样逐渐抬高的依山校区，侧面是校园公路上来的，目前最高处就是高尔夫训练场，面对后山一大片洼地。
一长排的发球位就像是观景长廊在山脊上。
其实这种球场低斜下去的做法，并不太利于判断距离。
赵德柱专门来看过，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会让打出去的高尔夫球顺势滚到低处便于捡拾？
但看着班主任带二十位同学一字排继续那套舞蹈热身动作，他终于有了些摇头。
主要是那位班主任老师的表情太认真了，让他知道举手。
班主任非常警惕的询问：“再捣乱我就把你撵出去！”
赵德柱尽量不轻佻不油腻：“高尔夫运动呢，其实最主要运动的是肩胛部和腰部，其他地方真的不用费这么多力气，我看了好一会儿了，肩胛部没有活动够，一旦练习起来，不但很难搞定，还容易受伤，有个最简单的办法，绝对比这个合理。”
鉴于他的表情也很正经，班主任终于还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