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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居民楼很破旧，楼下的铁门早就没了，不用像那些中高档小区的电梯房那样，刷门禁卡才能进楼。
陈子昂提着水果袋子，走在李慧后面。
到三楼后，他们停下来。
“是这个门号吗？”陈子昂看着门号问道。
“嗯。”李慧点头。
陈子昂有些紧张起来。
今天他是来请一位老艺术家唱歌的，唱那首主旋律歌曲。
老人家年过六十，偶尔还会去中央音乐学院授课，她是中国女高音歌唱家，国家一级演员。
这个国家一级演员，很多人以为只是影视演员，其实不然。
“一级演员”职称是中国文艺界设立的专业技术职称，是中国国家对为繁荣国家文艺事业作出突出贡献的演员给予的领域最高职称，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它是演员（包含相声、戏剧、歌剧、舞蹈、电影、电视等文艺表演领域）在艺术上做出一定贡献而被给予专业肯定。
陈子昂来找的这个人，叫刘兰芳，艺术界内一位德高望重的女歌唱家。
刘兰芳年轻的时候，甜美多情，风采动人，率性火辣、仗义执言。她开创了中国乐坛民族唱法与通俗唱法相融的先河，其演唱风格和技巧，对民族声乐和通俗音乐的发展有莫大贡献，开创了一代歌风。
她处于人生巅峰的时候，陈子昂还没出生呢。
那时候，大陆娱乐圈还不成气候，娱乐文化匮乏，是刘兰芳那一代代老艺术家撑起大陆歌坛。
那时候大陆还没娱乐圈之说，民间流传的歌曲，主旋律歌曲是主流，剩下的才是港台歌曲。
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港台全面占领大陆，到现在港台式微，大陆主宰自己的娱乐市场。
陈子昂找了半天，没找到门铃，只好敲铁门。
老旧房子几乎都是两套门，一个铁门，一个木板门。
敲了好一会儿，铁门里面的木质门打开。
一个头发花白，但气色很不错的老太太出现在铁门内。
她就是当年红遍大江南北的刘兰芳。
“刘老师您好！”陈子昂恭敬问好，他能认出刘兰芳。
“你们是谁？”看到陈子昂和李慧，刘兰芳有些警惕，不速之客造访她的不算多，但也不是没有。
一来那热情，那脸皮，哎，她受不了。
“刘老师，我是清华大学在校本科生，可以先进屋说话吗？”陈子昂厚着脸皮搬出学生身份。
搬出别的身份，估计刘兰芳听都没听过。
说完陈子昂还递出自己的学生证。
刘兰芳接过，看了一眼，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骗子太多，持假证件对骗子来说也是小菜一碟，老太太很小心。
陈子昂憋了好一阵子，说道：“我心中有颗中国心，所以我写了一首爱国歌曲，想请您帮忙看看。我……”
“砰！”
门关上了！
陈子昂还没说完呢。
“就这样关门了？”陈子昂和李慧大眼瞪小眼。
半晌，陈子昂大叫：“我的学生证，我的学生证不是假的，还我先啊！”
……
学生证是拿回来了，但陈子昂门都进不去。
“会不会是因为你在旁边，所以不让我进门？”离开的时候，陈子昂对李慧说道。
“那你再自己去试试？”李慧说道。
“好！”陈子昂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再次上楼。
没多久，他又回来了，提着水果袋子，灰头土脸。
李慧偷笑。
“别笑，省点力气，这袋水果我们把它吃完了再走。”陈子昂掏出一根香蕉，递给李慧。
“子昂，你没开玩笑吧？”李慧笑道，接过香蕉。
陈子昂在小区休闲椅子上坐下来，摸出一个苹果，很郁闷：“化悲痛为力量，不吃完能怎么着？不能把这水果再提去下一家吧，这样显得太没诚意了。”
对自己还真狠，李慧也坐过去。
出师不利，没人引荐，自己找上门都没用，就隔着铁门打了个照面。
杀人者人恒杀之，陈子昂也体会到了别的艺人求着找他的感觉和滋味。
这叫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一报还一报。
陈子昂很想让刘兰芳看到《我的祖国》，然后答应演唱，最后他再厚着脸皮拜个师。
可第一步都没迈出去，就折了。
“别灰心，这才第一个，还有好几个人选，晚点我们再去下一个……你少吃点……”李慧本来以为陈子昂说吃完这袋水果是开玩笑，可看他一会儿就干了一小半，自己也连忙多吃点，可别真让他自己一个人吃光，那还得了。
陈子昂不停吃吃吃。
“下一个来头更大呢，你别吃撑了。”李慧提醒道。
“没事，吃饱了好办事。”陈子昂有些失落，想想自己人脉还是太弱，简直是弱爆了。
李慧给陈子昂介绍第二个目标人物资料：“李媛，中国著名民族声乐歌手，现任我军某部歌舞团团长，国家一级演员，北京大学兼职教授，享受国务院颁发的政府津贴。”
额，这个有点猛了！
网友推荐的特么都是坑，陈子昂小瞧了网友的力量。
推荐的都是国宝级人物。
怎么请？
要不是陈子昂自己也想真心找这样的国宝级艺术家，早就不理网友了。
以为他是谁呀，真能请到那些人？
肯定是恶作剧。
吃完水果，陈子昂和李慧继续下一个目标。
不努力怎么知道行不行？
买水果，打车，去往目的地。
抵达之后，陈子昂和李慧傻傻站在外边。
汗，小区都进不去。
第一第二目标，宣告失败。
陈子昂忍不住上微博吐槽：“你们推荐的都是啥人物啊，第二目标我连小区都进不去，请不了！”
网友笑翻，原来子昂请人也这么原始，提着水果袋就上门去了？
陈子昂找徐然和薇薇。
这两人表示爱莫能助，虽然有些晚会他们是跟一些歌唱家同台过，但大家不是一个系统一个圈子的，很难有交集。
第255章 66666
第一第二目标上门宣告失败后，陈子昂继续下一个目标。
他的第三个目标是陈诗诗，陈子昂本家，中国女歌唱家，国家一级演员，全国政协委员，某届全国人大代表，现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某某部文工团副团长，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
这是一个相对还比较年轻的女歌唱家，谈不上多漂亮，但有文职在身，气质不凡，颇受中青代观众喜欢。
结果……
艾玛，小区是进去了，居民楼进不去。
第四个……
第五个……
直到第六个，见着了，歌曲也给看了，但人家委婉拒绝掉了。
陈子昂灰溜溜跑回学校。
他自信心倍受打击，老老实实上课先。
那些目标都是军队里的军人、文艺人员，根据规定不得私自进入娱乐行业，也不得借用网络等媒介进行炒作，微博都没注册。
陈子昂想去蹭蹭都没地儿蹭，一筹莫展。
浑浑噩噩两天，他不去找女朋友，女朋友来找他，发觉到他状态不对。
“没请到那些女歌唱家吗？”关彤彤关心问道。
“没。”陈子昂觉得羞愧，之前还放言找人，拜师，结果人都见不着面。
关彤彤眨巴眼睛，她是不可能帮男朋友找的，她觉得会更伤男朋友的自尊。
“你自己唱呗。”关彤彤握着陈子昂的手，她肌肤如雪，吹弹可破，水嫩水嫩的。
陈子昂忍不住捏了捏，哎，还真光滑细腻，手感没得说。
他皮肤算不上粗糙，毛孔也不大，但还是远没法跟关彤彤比。
天生的，没办法。
“我从小唱通俗唱法，这种主旋律歌曲，使用通俗唱法会破坏那种意境，使用民族唱法我又不擅长，第一版很重要的。”陈子昂对自己没信心。
“不怕，能唱出来就好。”关彤彤鼓励道。
“怕！”陈子昂说道。
关彤彤坐到陈子昂那边，亲了他脸颊一口，然后说道：“不怕！”
“还是怕！”陈子昂说道。
附近偷偷关注陈子昂和关彤彤这边的客人，尤其是男的，就想抡起椅子。
特么的，有这么漂亮的女生、女朋友投怀送抱献吻，还怕？
要我的话，让我去炸白宫我都敢去！
关彤彤探出脑袋，又亲了陈子昂一口，这次直接亲嘴。
“不怕！”她鼓励道。
陈子昂搂住关彤彤，也亲了她一口，嘿嘿笑道：“不怕了，我自己来，看看我这次的号召力，我也是学生会副主席了哦。”
关彤彤这才露出开心的笑容，笑靥如花。
回去后第二天，陈子昂去找周斌琦：“我要征召我们学校所有以声乐特长考进我们学校的艺术生，人数不够再继续征召普通学生，合唱人员配置是三十个女生，二十个男生。此外，也要征召会乐器的艺术生和普通学生……”
“额，子昂，你要这么多人干啥？”周斌琦奇怪。
陈子昂挂名学生会副主席后，周斌琦从来没敢安排任务给他。
在心里，周斌琦其实还很感谢陈子昂呢，没有陈子昂，他可坐不上这个位置。
“我要录一首校歌。”陈子昂说道。
校歌？
周斌琦一愣：“我们不是有校歌的吗？”
“这校歌过时。”陈子昂不耐烦了：“你说能不能帮忙吧？不能我找柳老师去。”
周斌琦一下慌了，连忙阻止陈子昂：“别，别急……好吧，这么大的事，我做不了主，我们一起去找柳老师。”
周斌琦可不敢让陈子昂自己去，要是让陈子昂自己去，自己这位置可就不保了，柳老师会以为是自己不同意，然后陈子昂才越级寻求帮助。
两人一起去找柳老师。
“柳老师，我想找些学生，帮忙跟我一起录首爱国歌曲。”陈子昂亲自跟柳老师说道。
周斌琦脑袋卡崩一下，咋从校歌成国歌了？
“主旋律歌曲？好啊，这是小事，你们还解决不了吗？”柳老师笑道。
这虽然不是什么大项目，远没法跟火种计划比，但他终于放下心来，陈子昂没记仇，该干嘛就干嘛，这是好事。
“我会尽量节省学生会经费的。”陈子昂很高兴。
柳老师心里咯噔一下：“要花很多钱？”
“这是一首从零开始的歌曲，不但要找会唱歌的学生，会乐器的学生也要找，排练需要的乐器，学校可能有的都没有……这么说吧，配乐伴奏是交响乐配置，规模庞大，去录音棚录制，要花的钱，从头到尾，小几万算少的了。”陈子昂说道。
周斌琦擦汗。
柳老师也是胸口发闷，敢情我们还要倒贴啊。
这待遇，跟北大那边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行行行，你们怎么折腾都行，我这有底了。”柳老师大气道，就冲陈子昂是火种计划两大创始人之一的身份，是他们清华的学生，这个请求，准了，都不能带犹豫的。
“柳老师真敞亮。”陈子昂也不客气，笑道：“放心，录好了，可能我还能带那帮同学去上春晚呢。”
柳老师连忙把陈子昂赶走，还上春晚，咋不上天呢。
陈子昂赖着不走：“柳老师，我真能领他们上春晚，你以后得给我开绿灯，好不？”
“上不了呢？”柳老师根本没放心上，春晚是那么好上的吗？
那是有名额有限制的，比如文工团那么多出色的演员，除了顶尖的那几个，其它也是得排队来着。
春晚要兼顾到的太多，这个舞台对艺人来说，是个buff，无数艺人打破脑袋都想上。
春晚，全国性舞台，受众和收视率独领风骚，一骑绝尘。
任何综艺舞台，在春晚面前都是小巫见大巫。
“上不了？柳老师，你是不想我们上春晚吗？”陈子昂问道。
柳老师吐血，你还猪八戒倒打一把了呢。
“行行行，你能带他们上春晚，你……绿灯给你开。”柳老师想把陈子昂赶走。
“哎，还没申请经费呢。”陈子昂不走。
柳老师那个气啊，你有几百万砸进火种计划，就没几万块钱给我们用用吗，还找我们要钱。
“你要申请多少？”柳老师黑着脸。
“88888吧，吉利点。”陈子昂说道。
吉利个屁，柳老师脸更黑了。
周斌琦擦汗。
“那就66666吧，顺一点？”陈子昂询问。
“两万！”柳老师砍价。
“两万太少了，现在物价您是知道的，555555！”陈子昂讨价。
“三万！”柳老师让一万。
“还是少了，44444吧。”陈子昂继续讨价。
“四万！”柳老师感觉要憋不住发火了。
“‘4’这个数字不吉利。”陈子昂说道。
周斌琦无语，人家柳老师才一个“4”，带四个“0”，你那一个“4”，带四个‘4’，总共五个‘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