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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发英雄帖,定能为曦丫头你觅得一位翩翩少年郎做如意郎君。”
第四十四章
经连景这么一说连曦方才想起在这里她这个年纪的确已到了要嫁人的年纪;可是她还没自由够;再者说……偷偷瞄了眼慕白衣刹时沉下去的脸,背后一寒忙道,“师父啊,徒儿我还小,这事不着急不着急。”
“怎能不着急?小曦你是不知道为师为你的后半生幸福的担忧之情;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回去随这位……这位什么公子把包袱收拾好;天黑前去祥福客栈找我;为师先安排几位少侠和你见见,你若不来的话,”连景斜了慕白衣一眼阴测测道,“为师不仅要和你断绝师徒关系,为了赤月教在武林中的声望就算绑也要把你绑去嫁了,爱徒你好好掂量掂量吧。”
连景明知慕白衣的名字却故作不知称他为什么公子,明显对慕白衣不太友好。
慕白衣却并未生气,一派优雅之色的朝他拱了拱手,“连教主放心,在下这就带少教主回去收拾行李,天黑前一定把她送到您面前。”
“这样自然最好,” 连景拍了拍连曦脑袋,一脸满意的离开。
见连景走远,连曦小心翼翼道,“真的要我去相亲?”
万万没想到她堂堂少教主竟落了个被师父逼着相亲的地步。
“少教主可以去试试,”慕白衣投给了她一个无比灿烂的微笑,尽管这笑容煞是好看,如往常一样直击她的心扉,却又觉得与此同时一股凉意也窜上了心头。
忽然……不敢开口了。
回到沈府,连曦坐在床边慢吞吞将几件换洗的衣物塞进小包袱。
慕白衣站在一旁看着她收拾,淡淡的目光中看不出喜怒。
将圆滚滚的包袱打了个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更何况她现在只是单方面对他有点好感而已,既然在他眼中自己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宠物,那还不如随师父回赤月教继续她的梦想,至于成亲,只要她不愿相信师父不会逼迫她的,大不了向他撒个娇便是。
想了想转头想要跟他告别,却不想迎面对上了他那双流转着璀璨光华的眸子。
鼓起的勇气刹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天、天快黑了,我——”
话未说完便忽的被他封住了唇。
呼吸一点点被夺去,一股温暖又熟悉的气息天罗地网似的将她团团包裹,睁开眼,看到的是他微合着的眸子和微微翕动着的睫毛。
这个时候她是不是……该给个回应才对?
松开紧紧抓着包袱的手搭上他的脖颈,微微闭上眼承受着他的吻。
他会这么做,说不定正因为也有点喜欢她,如此一想便开心起来。
正想着忽然被他推倒在了床上。
眼看他的手有往衣领处移动的趋势,猛地升起危机感,脸一侧躲过他的唇,浑身僵硬着道,“我、我还没考虑好,就不用再那个……继续了吧。”
再继续下去说不定她好不容易保存至今的清白之体就要扔这里了。
轻覆在她身上的慕白衣闻言睁开眸子看了她一眼,贴在她耳边低声笑道,“少教主这是怕了?”
“当、当然,”换做任何人被忽然推倒眼看有失身的可能都不会不怕的吧,“不如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不要,”他一手撑床上托腮笑看着她,伸出干净瘦削的手指动作优雅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本座发现这样与你说话比站着更有趣。”
有趣?被他这么压着她可是呼吸困难,就连心脏也跳动的不是太规律,哪里有趣了?
他不起来她只好妥协, “白衣想说什么?再不走师父就要派人来绑我了。”
慕白衣收了笑,微蹙着眉道,“外公前几日和我说把少教主当宠物是不对的,若我不再把你当宠物,可以留下么?”
他这是在挽留她?连曦心头升起丝丝甜意,面上作云淡风轻状问,“不做宠物还能做什么?”
快说快说,就说喜欢她对她情根深种此生非她不娶之类的,这样她就能有充足的理由留下了。
连曦一脸期待的等着他回答,却不想他从她身上起来,抱了她一下,然后一手拎着包袱一手拉着她往外走,“时间不早莫要让连景教主久等。”
哗啦一声,心口某处再一次碎了个干干净净。
就在她耸拉着脑袋期待破灭的时候忽听他道,“家父曾不止一次同我说过,若他一直把家母当宠物对待的话或许她就不会死了,尽管喜欢身边有你陪着却也不想你会因此丢了性命。”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连曦抱住他的手臂笑嘻嘻道,“我一向体壮如牛身体好得不得了,又有武功防身哪那么容易死。”
慕白衣微笑着戳戳她的脸颊,“你会这样说是因为不知道在我身边其实比你想象中的要危险多了,先去你师父那里住几天,过几日我会接你回来的。”
他这么一说连曦方才放了心,随他去了连景所在的祥福客栈。
临走时慕白衣眉眼带笑话语轻柔的道,“少教主若是无聊大可试试服从连景教主和其他男子见面。”
连曦闻言猛地摇头,别以为他这话是笑着说的她就听不出其中隐含着的威胁之意。
事实却是尽管她和连景说只是回来住几天绝对不会出去和他安排的人见面,却不料连景竟把那些人喊到了祥福客栈。
而连曦怎的没想到被他邀请的第一人竟是那个看上去尽职尽责的武林盟主孟遂溪。
那是个阳光温而不火空气甚是清新的早晨,她被连景派来的人从被窝中挖出洗漱装扮一番后带到了客栈后院清雅安静的某四角亭。
于亭中饮茶的孟遂溪见着她来,朝她招手微笑,“早啊,连曦师妹。”
连曦将侍女挥退,迈进亭中坐下,“怎么是你,不知道师父让你来是要你和我相亲的么。”
孟遂溪往空杯中斟满茶水,放到她手边,“在下早已心有所属,这点师妹尽可放心。”
“是那枚钗子的主人?”随身携带的钗子,背后一定有故事,说不准那钗就是他和那姑娘的定情之物。
“是啊,”孟遂溪握住自己的杯子悠悠然轻抿了一口,“可惜本盟主事务繁忙实在没时间跟心爱姑娘表明心意一诉衷肠,只得看着她嫁做他人妇,我离开南祁那天便是她的成亲之日。”
连曦一脸同情的看向他,原来他是单相思,且那姑娘还嫁了人,心里一定很苦吧。
“流烟说得不错,你弟弟果然对我二嫂有着那样的心思,可惜二嫂是我二哥的了!”
听到声音,连曦回头终于在身后的房顶上见到了蹲在那里的容墨孟戈二人。
见她看过来,容墨拍了拍孟戈胳膊孟戈起身带着他从屋顶飘然落下。
脚挨着地,容墨一溜小跑奔到亭中看着连曦一脸失望道,“听说孟盟主被赤月教的教主邀来这里和他的徒弟相亲,我们忙赶过来看热闹,没想到你就是他那个徒弟,不像话,实在太不像话,你怎能抛弃白衣公子和别的男子见面?”
第四十五章
听了容墨的指责;连曦昂首挺胸底气十足道;“我才没有抛弃白衣,过几天他就会接我回去的。”
容墨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哼哼道,“总之既然他已是你的人你就不能移情别恋,否则我一定会为他出气!”
白衣何时成她的人了;连曦以袖掩面咳了咳;真不知她被抓去翠玉楼后慕白衣和他们说了什么;竟让这个容墨如此维护他。
孟遂溪饮着茶;见孟戈站一旁一直未说话便将杯子放桌上道,“前些日子听连曦师妹说有人找我,没想到竟真的是孟阁主,孟阁主贵人事忙怎的有空来漓越?”
听到他问,孟戈脸上冰霜化了些,看向他的肩处有些别扭的问,“伤……可全好了?”
“过去那么久自然全好了,”孟遂溪说着往自己的肩上捶了捶,“孟阁主不必自责,在下替你挡箭不过是意外而已。”
语罢从座上起身朝连曦拱手,“看来今日不能好好畅聊一番了,他日有时间再继续,告辞!”
孟遂溪一走,孟戈随即跟了上去,连曦忙道,“不留下喝杯茶再走?”
容墨摇头晃脑一副老成模样道,“这兄弟俩怎么总别扭来别扭去,我和大哥二哥就不会这样。”
“容小公子还不快些跟上去?”连曦笑着提醒,再在这里长吁短叹可就跟不上孟遂溪兄弟二人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容墨往兄弟二人离开的方向望了眼,随即拔腿狂奔追了过去,“你们走慢点,我不认路啊!”
几人一走,连曦将杯中茶水饮下心情极好的回房间睡了个回笼觉。
脑袋昏昏沉沉做了个乱糟糟的梦,待醒来时竟然已是日落西山,摸着饥肠辘辘的小腹无奈的朝门口走去,她绝对是被饿醒的。
手刚碰到门,靠在门上睡得正香的叶隐猛地跌进房内,“你终于醒了,饿不饿,教主早就让属下备好了饭菜就等你醒了。”
连曦连连点头,叶隐简直就是她的救星啊。
跟着叶隐填饱了肚子,刚要回房忽的被他拉住,叶隐往上指了指,小声道,“教主在上面待了大半天了,少教主吃了就睡对身体不好不如上去和教主聊聊天?”
上了屋顶,果然见连景正拎着个酒壶一口一口的喝着,说也奇怪,若换做以往连景那是沾酒必醉,可每次他爬房顶喝的时候酒量那不是一般的好,这个疑问缠了她好多年却始终没得到答案。
“师父可是又在想念我那未进门的师娘?”
以前她不知道师父为何总爬屋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自知道自己有个未过门的师娘后便知道了他的心事忧愁从何而来。
“非也,”连景摇头,拍了拍她的肩意味深长道,“为师是在为你担心。”
“为我?”她如此懂事乖巧有什么可担心的?
“还不是慕白衣那小子,”连景将酒壶放一旁哼了声道,“那日你带他回赤月教见他待人谦逊有礼便没有怀疑他的身份,没想到竟被他给骗了,不管怎样此人来历不明你待在他身边甚是危险,以后还是和他保持距离的好。”
“师父啊,虽然以前你说慕白衣有多可怕,可我并不觉得他有多坏,你是不是对他有误会,江湖传言信不得的,”相反,大多时候她觉得白衣对人还是很和善很温柔的。
见连曦说起慕白衣神采飞扬,连景轻叹一声道,“曦儿这样说只是因为没见过以前的慕白衣是什么样的,三年前的慕白衣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那时的他杀气重重满身戾气,手段狠厉而残忍,江湖之中难寻敌手,若非那样他又怎会被冠上第一魔头的称号,尽管现在的他看上去对你很好,可为师还是担心他会对你不利。”
“师父多虑了,白衣才不会对我不利,”连曦笑眯眯的挽上他的胳膊,“人总会改变的,就算以前的他很可怕只要他现在很好不就行了,白衣失踪的那些日子去寺里念了几年经,人自然会变得温和许多。”
师父会觉得他变化大是因为不知道他是重生回来的,重生前他一定经历过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或许正是那些事才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一个心中充满仇恨的人是不可能放下一切无欲无求的,”连景摇了摇头,“为师怕将来他复仇之心重燃会弃你不顾。”
“复仇?”连曦忽的愣住,难道师父说的是慕白衣和秦家的仇?
他只说和秦家有仇,并没有跟她说要不要报仇,若是重生前的他已经报了仇,重来一次还会继续报仇么。
“其实十几年前捡到你和有琴之前为师先遇到的人是慕白衣,不过看他见到我的反应大概已忘了为师曾对他有过救命之恩了,”连景悠悠然说出一句让连曦目瞪口呆的话来。
见连曦怔住连景拿起酒壶饮了一口接着道,“那是十四年前的冬末,厚厚的积雪刚融化了些,我受遂溪师父的邀请前往京城,途经丹州时在山道上遇到了十岁左右身受重伤的他,那时他躺在雪地里发着高烧,为师便把他带去了丹州城里的客栈住下,在大夫的极力救治下终于退了烧清醒过来,却躺在床上愣愣望着床顶一言不发,不过你师父我是谁,别的不说耐心那是十足十的强,十日后他终于开了口,然后才知他的亲人皆已亡故,为师见他骨骼惊奇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便问他愿不愿跟我走,他却只是摇头,说不想连累我有朝一日他要靠自己的力量报仇,第二日为师再去时房间里已经不见了他的人,只在桌上留了枚上好的白玉当做谢礼。”
“后来呢?”连曦竖起耳朵一脸认真的问,没想到白衣和师父曾有过这样一段机缘,那时他若点了头随师父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