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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连曦竖起耳朵一脸认真的问,没想到白衣和师父曾有过这样一段机缘,那时他若点了头随师父走,不就成了她的师兄了?
如此一想顿觉可惜。
“为师去京城和遂溪的师父见了面,三月后回赤月教时顺道将你和有琴捡了回去,再次知道慕白衣的消息已是七年后,他留下的那玉有次不小心被小毛贼给摸了去,待找到那小贼却见他横死路边而那玉则不知去向,听人说是清凉殿的殿主慕白衣带走了那玉,于是我便知道了当年救下的那个孩子已经长大还变成了出手狠厉武功高强的魔头,那时江湖中可谓是人心惶惶生怕不小心惹到他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为师嫌外面太乱便回了赤月教闭门不出,直到三年前听说他失踪不知去向这才准许你下山为有琴寻药,早知你会误打误撞将他带回教中为师当年就先瞧瞧他长大后的模样再回来了。”
连景长长叹了一声,对于自己没能在慕白衣到赤月教后认出他而万分后悔。
“白衣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他一点也不可怕,”连曦殷勤的给连景揉了揉肩,“徒儿我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师父以后可不可以别寻他的麻烦?”
连景侧头看了她一眼,“怎的一直帮那小子说话,难道你已对他芳心暗许?”
“徒弟不过是在说实话罢了,”连曦收了手看了看天,“时间不早师父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我先回去睡了。”
说罢转身跃下屋顶一溜小跑回了房间。
连景理了理袖上的褶子提起酒壶饮了一口,一手捂上胸口喃喃道,“果然徒弟大了不由师,慕白衣那小子不过脸长得好看武功还算过得去罢了,哪里值得喜欢,真不知他用什么妖术蛊惑了本教主的爱徒。”
连曦回了房间盯着床帐没有丝毫睡意。
夜渐深外面越来越静,忽听窗户那边发出轻微响声,起身一看忽然怔住,眼前情形何其熟悉。
慕白衣跳窗而入正站在房内回身去关窗子。
关好窗户见连曦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慕白衣眸中带笑朝她走去,“少教主不在沈府在下难以入睡,故来此和少教主作伴。”
眼看他将她挤到里侧挨着她在外侧和衣躺下,连曦伸手揉了揉额头无奈开口,“若被师父瞧见你进来就糟了。”
慕白衣伸手将她拉到身边躺下,“被看到岂不正好,也就断了他给你找郎君的念头。”
“白衣,你——”
她想问他现在是不是和师父说得那样一心想着报仇,却被他白皙修长的手指给封住了唇,抬手将她揽进怀中道,“莫说话,乖乖睡觉。”
见他一副疲倦不已的样子连曦只得将腹中疑问咽了下去,微微动了动身体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直直盯着他看了会儿,见他合着眸子好似已睡着便也闭上了眼睛。
奇怪的是这次很快便睡着了,并再次进入了梦境。
与之前的梦有所不同,这次的梦里不是寒冷彻骨的雪地也并非桃花烂漫的春日,而是梦到了火。
火舌漫天
似乎可以将一切吞噬其中的大火……
第四十六章
火光照亮了半张天。
数不清的人急匆匆从身边擦肩而过却没人注意到她和牵着她手的青衫男子。
身后是房屋于大火中倾倒发出的声响;耳边是身侧之人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机会难得;刚好可以趁乱将你送出去,”男子握着她的手语气轻快道,仿佛身后火光并非来自房屋燃烧而是庆祝节日的焰火。
她没说话,只跟着他的脚步从神色慌乱的众人中穿行而过。
“怎么说也陪了你这么久,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宽大衣袖下他的掌心有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你是第二个不觉得我是小怪物而远离我害怕我的人;你叫什么;”她侧头看了看;却因着身高问题只看到他绣着白色云纹的青色衣衫;他的脸火光闪烁中有些看不清。
“有琴,我叫有琴,他们都说我的琴声很好听,本想着有机会弹琴给你听的,不过……大概以后不会再有机会了,”他略带可惜的叹息。
“你会不会死?”
身后的噪杂之声渐渐远去,她被身侧之人带到一处倾塌了一半的墙边 。
男子将她抱起踩着断瓦残砖迈过墙去,脚挨到外面有些松软的草地时听到他道,“会,我们每个人都会死,我只不过是先你们一步而已。”
他带着她趟过半腰深的草丛,朝尽头那棵树下的身影走去,等在那里的是个身着淡蓝衣衫的少年,见着他们来少年抬头看向她身侧的男子,大大的眼睛中迅速盈满了泪水。
男子把她推到少年身边,伸手抚了抚少年的脑袋笑着开口,“男子汉是不能哭的,以后你要保护她更加不能哭。”
她挺起小小的胸膛道,“我不用他保护,他们都说我是小妖女小怪物,我很厉害的,他是谁?以后我要保护他。”
男子轻笑出声,从袖中拿出一精致小巧的盒子,取出枚红色药丸在她未来得及反应便塞进了她的口中,“这样出去可不行,吃了这个你就会变成普通的女娃娃,忘记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以后就让我家苏合保护你。”
她手指伸进嘴巴却没掏出来,药丸一进口中顺着喉咙滑了下去,只得作罢,拽了拽身侧小少年的衣服问,“你叫苏合?你和有琴是一家么?”
“他是我的弟弟苏合,”男子微微弯腰摸了摸苏合的脑袋,“苏合听话,逃出去后永远不要回来。”
苏合大力摇头哽咽着道,“我们一起走,爹娘已经不在了我不想再失去你。”
男子无奈叹息,“我是走不了的,这一生……还不知能不能踏出这个牢笼,你们要好好活着,带着我的那份,代我去看看外面的万里河山。”
说罢,男子转身便要离开,她上前抓住他的衣摆,“可不可以不要死,说不定我以后还会回来,到时找不到你我们会难过的。”
“不要再回来了,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你留恋,就像你说的,外面天大地大,总比这里好上许多。”
远处的火依旧熊熊燃烧着,那抹青衫朝着火光之处走去,渐行渐远,直至看不见。
身边的苏合往男子消失的方向望了许久,收回视线咬了咬唇,拉起她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草丛里的干草散发着泥土的气息,不觉间两人被草屑沾了一身,握着她的那双手有着和有琴相似的温度,只是侧头可见的衣角从天青变做了浅蓝。
那抹浅蓝在眼前不停晃动,脑袋开始昏昏沉沉,意识一点点抽离,最终归于黑暗。
再睁眼时天已大亮,她躺在一张有些简陋的木床上,一身浅蓝的少年趴在床边睡得正香。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衣着朴素的妇人端着碗粥走了进来,见她醒了,妇人将少年唤醒,少年揉了揉眼睛看向她,顿了顿问,“知不知道我是谁?”
她愣愣的看着他,脑海中一片混沌,想了想,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摸上他白皙清秀的脸,“有琴,你是有琴。”
少年握上她的手,良久才听到他低声答,“对,我是有琴,以后我会与你相依为命,带你去看外面的万里河山。”
心中有好多话要说却一字也吐不出,梦中的身体她并不能掌控,就好像困锁于这副身体内的灵魂,只能看着小小的她张开双臂搂上少年的脖颈绽出一抹春花般灿烂的笑容。
“少教主?”耳边忽然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
过了会儿那声音带了丝笑意又道,“连曦,小曦,曦儿,小小曦?”
脸颊被人捏住轻轻拉扯,连曦一把抓住对方的手,睁开眼气呼呼的看向一脸浅笑恶作剧的慕白衣,“干嘛捏我!”
她还想再做会儿梦知道更多曾经发生过的事,被他这么一喊一捏,梦境如烟消散,什么都没了。
慕白衣望了眼被她死死抓着的手,另一空着的手伸指在她眼角轻轻抚过,放到唇边用舌尖轻轻舔了下,“在下见少教主流泪,以为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这才急着把你从梦境中拉出,再者说……在我怀里呼唤其他男人的名字实在有些不像话。”
不过是梦而已,梦话他也当真。
连曦无奈坐起用柔软的白色衣料抹了把泪,咦,白色?
她睡前明明是穿着衣服睡的,怎么现在的她只穿了件白色中衣?
往慕白衣身上望了眼,只见此时的他身上也是只着了件单薄的白色中衣,外袍早被扔到了床头与她的衣物堆在一起。
见她眼中小火球马上就要燃起,慕白衣很是无辜的开口,“在下也是怕穿着外衣少教主睡着不舒服这才帮忙给你脱了的,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见他一脸诚恳的模样,连曦心头怒火忽然去了大半,侧头见外面依然黑漆漆,将头深深埋进膝里,低声道,“我梦到了有琴还有苏合,在赤月教陪了我那么多年的人叫苏合,真正的有琴另有他人。”
“原来少教主竟然梦到两个别的男人,”慕白衣抬手握上她的肩揽进自己怀中道,“你应该只梦到我的,下次不许再梦到其他人了。”
“想梦到什么又不是我能控制的,”连曦从他怀中挣脱开两手抱着脑袋仔细回想脑海中还残留的那些记忆,却发现除了梦到的那些其他的依然模糊不清,“那个有琴一定不会死的。”
“有琴,”慕白衣定定看着她忽然道,“其实咱们漓越一直都有一个叫有琴的,当初在赤月教见到和你青梅竹马的那个有琴还以为只是重名,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连曦两眼一亮,“那个有琴在哪里?”
慕白衣伸手覆上她的眼,淡淡道,“为了其他男人而让这双眼睛呈现另一抹神采,真让在下……”
他未说完,忽然停住,收回手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心,眸中带了丝不解。
“怎么了?”连曦一脸奇怪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的忽然有这样奇怪的表情。
“没什么,”慕白衣面上挂上一抹笑容,指了指自己道,“喊声白衣美人然后吻我一下,就告诉你那个有琴的事。”
连曦坐在那里想了想,觉得他这个条件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于是很乖巧的喊了声白衣美人然后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下。
慕白衣抬手抚上自己被亲到的半边脸有些后悔的开口,“早知少教主如此容易妥协就多加几个条件了。”
当他对上连曦很是期待的目光,顿了顿别过脸看向房中烛台道,“我所知道的那个有琴是漓越第一乐师,长伴君侧的他我等平民自然见不到,天下间同名之人何其多,或许少教主梦里的那个有琴也并非是他。”
“其实只要那个有琴还活着就好,”连曦笑了笑,说罢翻身躺下,“我要睡了,殿主请便。”
身后那人长时间未发出一丝动静,许久才听他破天荒用有些孩子气的口吻威胁,“不许再梦到其他男人,否则本座就把你一点点吞掉!”
“知道了,”连曦迷迷糊糊的答。
※
第二日醒来,身侧空空,慕白衣早已离开。
她的衣物被整整齐齐叠放在床角,上面压了根有点眼熟的白玉簪。
拿过来端详一番,正是那次他用作暗器后来在客栈又还给了他的那根簪子,捏在手中转了转,刚好最近想买新簪子干脆就拿这个凑合好了。
用过早饭,如昨日一样被连景派来的丫头重新打扮一番拉到了那个四角亭,只是这次她坐在亭中一杯一杯慢慢饮着茶,直到茶壶见了底也没见到连景约好的那人来。
趴桌上补了会儿眠,托腮望了望四周,并未瞧见叶隐或者连景,心道就算偷偷回房间他们应该也不会知道,于是从凳上起身大声咳了几声,见依然没人出来彻底放了心,踩着小步子溜回了房间。
刚在床上躺下便听屋外传来连景和叶隐的声音。
“今天这个怎的这般不守信誉,说好要来却不来,让本教主的爱徒白白等了那么久,”连景埋怨着推门而入,见到连曦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更加气恼,“以后再约的时候就跟对方说好,若是临时变卦揪也得把他给带过来。”
叶隐见连景如此生气不由开口,“属下听那位公子的家人说他天还未亮就在客栈外等候了,只是运气不好被一从天而降的白影丢出的花盆砸了脑袋,回去后觉得是他和少教主的八字不合才忽然这么倒霉,八字这种事不能强求的,下次再约时属下一定会先对对生辰八字,绝对不会让类似的事再次发生。”
床上的连曦咬住被褥一角极力忍笑,从天而降的白影……不会是慕白衣吧。
不过随便往人家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