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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橘灿也不知道林牧之前陷入昏迷,他只知道林牧处在一种不太妙的境况下,而林静好是为了让林牧放心,所以才跟他回花都比赛的。
按理说,他应该随时都可以见林牧,但是杜弦短暂的沉吟却让他起了疑心。
橘灿也是一个感觉十分敏锐的人,他也不和杜弦再绕圈子,因为林静好这边不是可以拖的情况。
“林牧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见我,不,他见不见我无所谓,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见静好的原因?”
听到橘灿这么问,杜弦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橘灿能正中红心。
他突然有些嘴拙,就在他汗涔涔地想要回答橘灿的时候,橘灿当先一步补了一句:“我和他见面的事情,不会告诉静好,这样总可以了吧?”
其实橘灿自己这么说的时候,已经觉得十分怪异,仿佛他和林牧要做什么私下的地下交易一般。
然而他和林牧某种意义上来说,说是“仇人”也不为过,虽然不是那么呆板的定义,但是橘灿一直对这个一次次挑战他忍耐极限的男人心存不满。
不过为了林静好的话,他倒是可以忍。他此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即使对方如何刺激他,他都要将林静好的事情放在第一位,一定把林牧找来花都。
然而橘灿却不明白林静好和林牧之间是怎样的一种羁绊,他现在只是因为一直打不通林牧的电话,就认为他现在只专心自己的事情,不管林静好。
“你真的,要和林牧见面?”沉吟半晌,杜弦此时才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味,顿了一下,他也不是一个二愣子,立刻就预感可能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是不是静好出什么事了?”
两个人一开始的互相试探,再到提问的互中红心,让谈话的气氛变得怪异起来。
杜弦的问题也是让橘灿不太好说,不过他的思量没有杜弦那么多。
“我现在即刻去东城,有什么话,等见了面再说。”
橘灿试图控制主动权,如果他人已经在东城,杜弦和林牧就不好拒绝他。
能透过杜弦找到林牧自然是最好的情况,如果需要借助高元的帮助,事情可能就会变得复杂,说不定他到时候需要和他的大哥对抗才能将林牧对走。
不过橘灿在答应席慕蓉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他不清楚他的大哥和二哥究竟为何来到这片土地,但是他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即使和他父亲的意愿相违背,他也会硬着头皮去做。
他橘灿认定的人,才不会那么轻易被命运打垮。
黑暗,到处都是黑暗,呼唤了好久,却再也听不到声音的动静。
它是不是真的已经替自己被带走,林静好站在无垠的黑暗中,十分茫然,也无助。
仿佛一个没有归处的孤魂野鬼,游荡在没有尽头的虚空深处。
声音在临走前说的话,仿佛烙印一般刻在林静好的脑中。
它让她千万不要放弃,也别死。
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吧,声音为她指名人生前进的道路。
它曾经刚说过,哪一天它完全消失,就是她人生轨迹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时候。
那么,就是现在吗?虽然过程有些不一样,但是现在,就是一切的起点了吧?
都说人在弥留之际会回光返照,林静好此时眼前开始一幅幅地浮现以前经历过的重重画面。
从声音第一次出现,到她因为想活命而靠近林牧,最后却不可自拔爱上他,还有与慕寒以及俞佳之间的重重纠葛,林氏的变迁,以及她在途中遇到的每个人,对她好的,或者不好的。
此时此刻,林静好才知道,原来回忆是一件让人既开心又痛苦的事情。
看着这些画面,她的眼眶逐渐湿润。
她现在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拼了命也要活下去,并不是因为她怕死,而是舍不得一些人,一些事。
如果说还有什么会阻碍她的求生之路,恐怕就只有她自己不想活了这一条吧,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她要活下去,要和林牧一起活下去,她还等着看她的父母有朝一日复合,重组一个幸福的大家庭。
想着想着,林静好不自觉攥紧了拳头,浑身都在使劲,温热的泪水从脸上滑落,“滴咚”一声融入无边的黑暗中,泛起一层层的涟漪。
“静好!”
虚空中忽然响起一声熟悉的呼唤,仿佛击穿了厚重的黑暗,在林静好头顶上方扩出一个光亮的地带。
林静好鬼使神差地伸手想要去触碰,同时脚上像踩着螺旋楼梯一般,在黑暗的世界中逐级而上。
“啊,吵醒你了。”见林牧趴在书桌上睡着,覃悦给他盖了一件衣服。
林牧刚醒的眼中有一丝不易觉察的茫然,他直起身子,却听得覃悦叹了一声。
“你刚才在睡梦中,喊了林小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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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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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女士,医生说有事情找你,请你去值班室一趟。”
护士忽然敲门进来,对守在林静好身边的席慕蓉说了这么一句。
席慕蓉微微一愣,看了林静好一眼,便答应道:“好的,我马上去。”
橘灿昨天晚上说要代替她去找来林牧,现在应该已经快到东城了吧。
轻轻叹了口气,席慕蓉上手抚了抚林静好的额头:“妈出去一下,你自己呆一会儿。”
说完,她便起身,关上门要离去的时候,特意吩咐守在门口的两个小哥。
“不管谁过来,即使是你们老板,也让他在外面等到我回来为止,谢谢了。”
“滴,滴,滴”,席慕蓉离开后,心电仪的数值缓慢上升了一些。
仿佛潜入了深海,身体特别沉重,林静好的眼睫颤了一下。
意识正一点一点从四面八方涌入毫无反应的身体,仿佛已经沉睡了很久一般,林静好浑身麻痹,五感的逐渐恢复,让这种麻痹感更加沉重。
用尽全身力气,她才仅仅能稍微动一下手指。
但是她不会放弃,就像从沼泽里挣扎着要脱离沉重的束缚般,林静好全身都僵直着,眉头紧蹙,用劲的同时,额角开始渗出细汗来。
声音的离去,让林静好从此孤军奋战,虽然灵魂的重量变轻,但是那种被巨石重压的感觉消失后,其实她还不太适应现在这种轻飘飘的感觉,仿佛随时都会从身体里面飘走。她需要更使劲,拼命抓住自己的身体,才能身魂契合。
“醒过来,快点醒过来,快点醒过来啊,林静好!”
冲着自己呐喊,林静好的眼皮开始狂跳,挣扎着,但是半天都睁不开。
“哈哈哈,你进来这里,就永远别想出去!”不知道是声音的记忆还是窜频道了,林静好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俞佳的狞笑,她们的旁边是一个湖。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听得是自己凄厉的怒吼,“扑通”一声,下一刻视野便是四溅的水花。
林静好直接吓住了,但是求生的本能让她在水里自主扑腾起来。
一同被拖入水中的俞佳也在挣扎,她不断扯着林静好的胳膊,林静好被弄得烦了,也因为无法呼吸,索性开始踩对方。
她疯狂地扑腾着,一脚一脚踩在俞佳身上,没一会儿,俞佳就被她踩在脚下,但是她一样在水里。
胸腔中的空气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窒息的慌乱袭向大脑。
就在这时,林静好看到脑海中的那个自己,忽然在水中睁大了眼睛,表情也变得平静起来。
而后,她看到自己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最后的气泡也从嘴边滑走。
“你一定要,活下去。”
“哇!”猛地睁开眼睛,林静好直接从床褥上弹坐起来。
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等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湿透了,仿佛真的刚从水里出来的一样。
“滴,滴,滴”,仪器运行的声音逐渐从聒噪的呼吸声中清晰起来,林静好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是在医院里。
这种规格的房间,她也不是第一次进。
重获新生后,她一阵后怕,出了一身冷汗。
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肚子,此时的她,记忆还停留在之前下台的时候。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记忆有断层,林静好模模糊糊地记得声音和她说她是在生死关头上,可是,她为什么会在生死关头上?
就在她心生疑惑的时候,下身忽然传来一阵贯穿一般的刺痛。
当下,林静好脸色顷刻变了。
她就说醒来后好像少了点什么,浑身不自在。
她脑海里有一个十分绝望的猜测,这个猜测其实她自己不愿意面对,却极有可能。
她不是医生,所以无法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但是她能从各方面因素来做初步判断。
比如,她正在输液,旁边的附加药剂管道里的,如果她没有猜错,应该是抗生素之类的,之前她因为枪伤住院有输液过。
但是这类药物,是不允许输液给孕妇的。
越想越怕,林静好整层头皮开始发麻,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她的孩子没了?
怎么可能呢?明明一切都还好好的,可是为什么她会没有下台后以及来医院的记忆呢?
还有她之前做的那个梦,一个小孩的黑色身影,站在远处一直质问她为什么不要他。
想到这里,林静好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浑身的血液开始冷下去。
难道说,那个梦不是普通的癔梦,而是她最害怕的预知梦?
强烈的不安,让林静好按下了呼叫铃,她必须马上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腹中空空,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充实感,虽然以她怀孕的时间来看,纯粹是心理作用。
但是如果连这种心理作用都消失,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此时的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无暇去想刚才醒转之前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是怎么回事,她现在只想知道,她的孩子怎么样了。
呼叫铃按下之后,林静好没有马上躺回去,她回头看了一下身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冷静下来后,似乎嗅到一股很淡的香水味。
她的鼻子是很灵敏的,况且这香水味她再熟悉不过,是林牧经常会用的那种。
病房里其实药水的味道不重,但多少还是有,林静好也觉得奇怪,她嗅到的香气很微弱,但是确实有。
她第一反应就是林牧来过?可是除非他刚来不久,否则香气不会留下。
下意识往枕头的位置靠了一下,她意外发现香味竟然变浓了。
显然,枕头底下有什么东西,沾着香水的味道。
难怪她能闻得很清楚,位置太近的缘故。
林静好直接伸手进枕头底下摸索,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带着林牧惯有的味道,她会认为这东西是林牧来放的。
左右一探,果然就触到一个稍微有点硬的东西。
林静好拖出来一看,是一个白色的信封。
心里咯噔一声,这是什么鬼,为什么枕头底下会有一个信封。
拿起来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没错,香水味是从这信封里发出来的,对别人来说也许是淡得闻不出来的那种,但是对林静好来说,很浓。
好奇信封里是什么东西,林静好虽然刚醒过来,手脚还不利索,但是尝试了两次,就将信封打开。
里面是一张三折的纸,她拿出来的时候,还调出了一张小纸片。
林静好首先拿起纸片,上面手写着几个字,而这个字迹,无疑是林牧的。
她一头雾水,在要确定纸片上写的是什么的时候,她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等等,如果这个信封真的是林牧来放的,那说明什么,说明林牧已经醒过来了!
林静好心情复杂,却止不住激动起来。
她的记忆里,林牧应该还是昏迷的状态。她和他做过约定,如果她成功晋级,林牧就一定要醒过来。
难道说,这个约定已经生效了?
心脏扑通扑通地快速跳动起来,林静好瞬间红了眼眶,但眼睛的湿润是因为高兴,而不是因为悲伤。
如果林牧来过,那孩子应该没什么事。
林静好这个逻辑虽然没有一丝科学性,但却有强效的镇定作用。
她心中的不安奇迹般消退了很多,她也打起精神来,想看看林牧到底写了什么。
然而,就在视线接触到纸片上寥寥无几的字时,她忽然如同被人当头淋下一盆冷水般,内外湿透。
“孩子,已经没了。”
这是第一排的字,如同刀子一般楔进林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