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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原本就处于高负荷运转的医疗系统一下陷入了“过载”状态中。
宋院长和卫健委吵了五天假,终于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正视疫情并且马上开展相关的防疫工作。而代价则是四院重新投入使用,并且成为接诊“不明原因病毒性肺炎”的定点医院之一。
“我们是医生,治病救人是我们的工作。”宋院长很痛快的答应了这个要求,只是对卫健委的领导们强调道,“可是我手下的这些医生们拼死拼活的时候,你们可千万要保障好后勤——防护服和口罩还有护目镜手套,全都要优先供应我们!”
“放心吧。”省卫健委的主任揉着自己的脑袋,“现在就数你们四院的诊疗能力最强。那肯定什么东西都优先给你们供应。”他叹了口气,看着随着会议结束而冷清下来的会场对宋院长道,“你……这么搞风险很大的。”
“我是党员。”宋院长没有正面回应对方,她只是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显得有些无奈,但又有些自豪,“‘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这句话我现在还记着呢。哪怕牺牲的是我的职业生涯甚至个人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宋院长笑了起来,笑容很温和,“当年发过的誓,现在轮到我们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不是胡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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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院开始重新运行之前,所有的党员都集合在了停车场里。负责主持这场特殊“晨会”的,是党组副书记兼副院长柳平川。
地面上已经看不到积雪了,整个医院里没有任何普通人。而得到了“四院即将重新开始运转”消息的患者全都聚集到了四院的门口,人们带着口罩,佝偻着身体,等待着早上七点医院开门的时刻到来。
“同志们,我只有三句话要说。”柳院长站在寒风中,扩音器里的声音顺着风,传出去了很远很远。“党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四下寂静,几百名穿着白色大褂的医护人员站在停车场里,神色严肃。
“疾病,就是战争,疫情,就是命令!”柳院长灰白的头发被风卷的有些乱,但他的眼神却坚定而丝毫不为所动。“我要求你们,作为党员,和我一起站在对抗疫情的第一线上,疫情不退,我们不退!病魔不亡,决不收兵!”
“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有!有!”
第478章 经验性用药
孙立恩和自己的治疗组占领了整个第九诊室。原本就不怎么大的房间里硬是被放进了两张桌子,可以一次性接待四名病人。孙立恩,帕斯卡尔,徐有容,周策作为第一梯队,而布鲁恩和袁平安则作为后备。如果他们四个人中有谁太累坚持不下去了,就会由后备梯队来顶替。
“只是咳嗽是么?有没有发烧?有没有觉得特别累?”孙立恩的诊断速度不自觉的正在加快,他几乎每隔两分钟就能完成一次诊断——如果只靠状态栏而不询问病史的话,这个速度甚至可以被压缩到十五秒以内。但这么做的话,不光坐在隔壁的帕斯卡尔博士会惊讶,只怕病人们也会觉得孙立恩并没有认真看病,只是想把他们打发走而已。
“都没有是吧?就是有些咳嗽?”孙立恩又问了一遍,然后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快速打了几个字,“没关系的,您这个状况恐怕连感冒都不算。回家多喝点热水,好好休息两天就行了。”这个患者的脑袋上确实没有什么负面状态,只有一个人人头上都有的“焦虑,恐慌”。
“不用开药?医生,你至少给我开个消炎药吧?”那个中年男人有些为难道,“我这嗓子确实难受的厉害……”
“消炎药是要有炎症才能开的。”孙立恩耐心解释道,“你的嗓子也没有红肿,也没有吞咽困难,没有指征,我不能给您开消炎药。”他指了指中年男人身后的人群道,“这种轻微症状,以后能不来医院就别来了。您看看身后这么多人,要真有个什么传染性疾病,您反而容易感染。”
中年男人一听,连忙点了点头,然后用袖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这里有口罩。”孙立恩顺手递了个口罩过去,“戴上赶紧回家吧,最近这些天,没有什么不舒服就别出门了。”
送走了又一个患者后,孙立恩连伸个懒腰的动作都来不及做,就又准备叫下一个候诊的人进来。这时,他眼前忽然闪过了一连串的红色警报,还是熟悉的老三样,“警告,高传播风险”,“警告,致命风险”,“警告,病原体变异风险”。
孙立恩“的瞳孔猛的缩小了一下,然后他强行克制住了自己清场的冲动——门口走进来的这位脸上带着一个N95口罩,而且还是不带呼吸阀的那种。这表示他传播疾病给其他的的风险比较低。
“沈友华,男,58岁。高血压(27743。55。16),????冠状病毒感染(158。22。42),低烧(33。14。51)”孙立恩看到了他头上的状态栏,然后示意对方坐下,自己则稍微往后移了移凳子,“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
“我啊?没什么特别不舒服的。”沈友华朝着孙立恩点了点头,“就是有些头疼……我四天前去过云鹤市开会。今天上午才回来的。我老婆说去过云鹤的回来了都得自己隔离一下嘛,在加上我吃的控制血压的药也吃完了,而且体温稍微有点高”
“体温有点高?多少度了?”孙立恩一边拿出了体温计,一边询问道,“有三十七度五么?”
“差不多吧……?”沈友华想了想,不确定道,“大概三十七度八左右?”
孙立恩想了想,开出了影像检查的医嘱,“您带着这个检查单去交个费,然后到影像科那边拍个片子。”孙立恩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镇定一些,“毕竟您有云鹤旅行史,这个症状也有些疑似,还是先拍个片子排除一下比较好。”
孙立恩说的小心,但第九诊室还是齐刷刷的出现了一阵脚步声。不少焦急的站在诊室里等着看病的候诊病人,都退后到了诊室外面。甚至有些人一脸紧张的嘟囔着,“这个有病!”
沈友华也一脸紧张,“医生……你是觉得我也……也感染了?”
“得经过检查才知道。”孙立恩硬着头皮说着违心的谎话,状态栏的提示不能拿来当证据,还是得经过相关检测才行,“您先去拍个片子,等会我看看。”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您从云鹤回来之后,没回过家吧?”
沈友华摇了摇头,“没回过……”他指着自己脸上的口罩,“这个口罩还是我在云鹤上高铁的时候,那边的商店老板送给我的。”
“麻烦您提供一下过来的时候乘坐的列车编号。”孙立恩临时加了一步诊疗指南上没有要求的内容。按照四院的几个感染病例来推算,这一趟列车上恐怕也会有不少人感染。及时明确对方的交通过程,这也有助于疾病控制部门明确密切接触者,并且展开医学观察。
“对了,去拍CT的时候,不要摘掉你脸上的这个口罩啊。”孙立恩在沈友华离开前叮嘱了一句,“等拍完了片子之后,你就直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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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脸是有点黑。”第九诊室一上午接诊了两百名患者。这个成绩其实并不算好,因为在早上十点二十五分的时候,沈友华的CT结果出来了。双肺弥散性毛玻璃影,高度怀疑病毒性肺炎。因此整个第九诊室临时关闭,开始进行彻底的紫外线照射加地面消毒。而沈友华本人也被收容到了抢救室的负压隔离室——传染病科的隔离病房目前只接收确诊患者。看着CT结果,曹严华医生穿着一身防护服对孙立恩感叹了一句,“今天来就诊的几千号人里,就你碰见一个疑似的。”
孙立恩在内心里嘟囔着“不是疑似是确诊”,不过嘴上却也只能附和道,“点背呗……”还好列车号已经拿到手了。向疾控中心报告了之后,孙立恩和袁平安换了个班,回来整理材料准备去找周军报告。
“这个病人的治疗方案你有什么想法?”曹严华医生一边看着影像学的报告,一边和孙立恩聊着天,“我去传染病科那边看过了,他们的治疗方法都……比较经验化。”
传染病科目前收治着十八名患者(董昕医生和黄文慧主任已经停止治疗转入观察了),而十八名患者林林总总用着八种不同的治疗方案。从奥司他韦到阿比多尔,从利巴韦林注射液到雾化吸入α…干扰素,还有扎那米韦和帕拉米韦,甚至用上了洛匹那韦和利托那韦。十八名患者全都签署了“实验性用药”的知情书。而最早发病的0号病人,在使用洛匹那韦和雾化吸入α…干扰素的基础上,同时还被给予了糖皮质激素冲击治疗。
“我能有什么看法?”孙立恩无奈道,“连病毒的致病机制都没搞清楚,现在只能凭着当年非典时期的经验用药,看看治疗情况再说吧。”
在疫情早期,医疗机构对于疾病还缺乏认知的时候,只能通过经验用药先行尝试治疗。而之后随着对疾病的研究继续深入,才能找到相对有效的治疗方案。
这是严肃而且有些残酷的客观事实,并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无数科研人员和医护人员能做的,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尽量减少对患者的伤害。并且再努力加快一点速度。
“实验室那边出结果了。”孙立恩和曹严华医生正在交流着看法,周策手里拿着一张报告一路小跑冲进了小会议室,“电镜确认了,是冠状病毒!”
请一起为李文亮医生祈祷吧
医院的墙壁比教堂听到过更多次祈祷和恳求。而吹哨人李文亮医生,正在接受抢救。
我们需要这个奇迹,他和他的家人,他的妻子,他未出生的孩子也需要这个奇迹。
我从来不信神,但我现在也正在祈祷。
请让他活下来
请把他留给我们
李医生,你要活下来。当初如果不是你的那个截图,我不可能现在家里还有些口罩库存。我承了你的情,至少你也得给我们一个报答的机会。
我恳求奇迹,我恳求奇迹。
走好
再见,李医生
更新和刷新时间说明
本卷因为某些不可抗力,在发布后被屏蔽处理,和编辑沟通后,我决定继续按照原来的路线进行更新。
而在昨天,被屏蔽的章节突然放出来两章,导致读者朋友们发现最后更新日期在一个月以前——我没有太监,每天还有更新呢!
突然被放出的原因不明,是否能全部解禁仍存在变数,因此我将继续更新主线故事。本卷内容在确定全部放出之前,不会继续更新。
第479章 篝火晚会
孙立恩要学的东西有很多,不过这种地方病和发病隐蔽的慢性病,一般不属于急诊的学习和处理范围。
“你得趁着现在年轻脑子好使,多学一点,多记一点。”黄文慧主任拍了拍孙立恩的后背,因为身高差异,要拍他的肩膀还有些费力。“宋院长都说了,你以后是要去诊断中心挑担子的人。趁着现在还能学得到,要多学一点。”
急诊医生不需要学习太多关于慢性病和地方性疾病的知识,但诊断医生需要。对于一个专攻诊断的医生来说,尽可能学习更多的相关知识,不光能够方便自己工作,同时也能尽快掌握到患者的情况——很多慢性疾病如果和其他疾病同时出现在了同一个患者身上,原本并不止于直接致命的症状就会变得无比危险。
如果孙立恩想要以后胜任一个“诊断医生”的职位,那长期且全面的自我学习就非常重要。
“好了,赶紧去干活,还有半个村的村民等着来看病呢。”黄主任刚“夸”了一句孙立恩,接下来就催着他赶紧行动起来,“你先去村委会,我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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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氟中毒?”帕斯卡尔博士和布鲁恩两个人坐在村委会旁的长凳上,手里攥着冒着青烟的烟斗。如果不看两人身后那个非常有“现代中国乡村风”的建筑物,他还会以为自己看到了西欧的某个小村庄。而两人在得知孙立恩和黄主任的诊断意见后,两个美国人先是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开始一起感叹道,“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氟中毒并不是国内特有的“地方病”,它实际上存在于众多国家和地区。美国,英国,法国等地均有氟中毒流行。不过它们的主要发病原因还是因为地下水中含有的氟过多,因此才会导致中毒。在广泛提供自来水后,至少在发达国家,大部分的氟中毒都消失了。
燃煤型氟中毒的主要致病渠道是敞灶燃烧用含有大量氟的泥土掺成的煤球,而含氟的烟雾污染了食物和空气所致。饮茶型氟中毒则是因为大量饮用由老叶和茶梗压制而成的砖茶和边茶所致。而这两种中毒渠道在国外并非普遍存在。而饮水型氟中毒则有明显的无法忽视的症状——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