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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那边的所有房间都可以改造成负压房以保证控制传染……”她抬起头对孙立恩道,“你们部门的门诊工作从今天开始暂停,改造工作会从下午开始。”
“他们那边还有一名一张床的病人。”肖丽蓉解释道,“是个四期乳腺癌全身转移的美国人。”
“让她出院,或者把她转到中富医院去治疗,我们现在没时间去照顾她。”宋文快速拍板道,“我现在要求你们所有人,所有科室,把一切力量和注意力都转移到这次的防疫过程里。我们是整个宁静区甚至整个宁远市最主要的医疗力量,这片阵地,不容有失!”
…8 D…day(上)
云鹤市为了遏制疑似或者可能感染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患者流出,采取了新的措施。从昨天开始,所有离开云鹤市的乘客体温均不能超过37。5摄氏度。
四院从昨天下午开始转入最高级别警戒模式,而这个举动也确实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舆论恐慌”。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有小道消息说四院接诊了三名来自云鹤市的发热患者,并且都已经确诊。
流传在网络上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各个名为“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微信群。而宁远市警方也迅速出动,很快就抓住了两个编造谣言的无业人士。这两位甚至没靠近过四院,他们只是听说四院正在积极改造综合诊断中心,所以才编出了这样的谣言以吸引眼球。
而作为综合诊断中心的主管主任,孙立恩今天却并没有蹲守在综合诊断中心里,随时准备解决病房改造中可能出现的问题。他现在正在裕华生物的GMP车间里,和熊猫一般的沈夕参观着裕华生物的车间生产流程。
“我们预计到一月底,试剂的生产能力能够达到每天六万八千份。”GMP车间的主管工程师对孙立恩介绍道,“现在的问题还是质量问题,大规模生产出来的试剂稳定性要比实验室生产的差一些。”
“第二批次的生产配方已经发给你们了,这个应该能提升很大一部分的准确率和稳定性问题。”沈夕打了个哈欠,然后强忍住了用手去揉眼睛的冲动后问道,“不过这个生产量……不够啊。”
“现在我们只开了一条生产线而已。”主管工程师笑道,“只要调试好了一条生产线,再进行快速扩张就要容易的多。”
“我们现在正在积极准备扩产。”主管工程师带着两人走到了一旁的会议室内说道,“我们现在的GMP车间能够容纳六条生产线,如果这六条全部投入使用,生产能力能够提高到每天四十七万六千份。这个数量如果还不够用,已经完成认证的二期GMP车间也能在短时间内开始生产。请两位放心,只要有需求,我们的极限生产量能够达到每天一百万份。”
“这个可能不需要。”孙立恩苦笑了两声,每天一百万份的PCR检测试剂……上哪儿找这么多机器去做啊?“就算连轴转,而且参与检测的都是能放384个孔的机器,一部机器一天下来最多也就是六千多份。整个云鹤又能有多少台这样的机器?五十台,一百台?”就算是一百台,一天也就消耗六十万份试剂盒而已。每天一百万的生产量,是一个明显有些超过实际需求的产量。
“反正咱们把空间留够。”主管工程师倒是没有反驳孙立恩的这个判断,他只是说道,“现在是春运期间,这些从云鹤出发的旅客到目的地之后如果表现出了症状,也是需要大范围检测PCR的。”
“反正留出来机动回旋的余地总是好事。”孙立恩赞同了这个观点,“如果以后有需求,再大规模扩张倒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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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完成了对裕华生物的参观“视察”之后,孙立恩和沈夕马不停蹄的又往学校赶去。沈夕要赶回去做实验,而孙立恩则需要马上赶回四院。
半个小时前,袁平安给孙立恩打了个电话。电话内容很简短,但内容却令人触目惊心。
“我们收了六个发热病人,是一家人。”电话里,袁平安言简意赅道,“其中四个病人有云鹤旅居史,另一人久居宁远,从来没去过云鹤。”
从学校到四院的路上,孙立恩几乎每一次起步都快把油门踩到了地板里面。这由不得他不担心——他现在只能祈祷,祈祷这一家人只是单纯的感染了流感之类的病毒,而不是正在云鹤传播的新型冠状病毒。
现在是上午十点二十分,综合诊断中心的病房改造还在继续。而有先见之明的宋院长昨天晚上就让人连夜在综合诊断中心门口设立了气密帘,并且在综合诊断中心内全部安装好了充气管路。八套P4级别正压防护服全部就位。并且,宋院长还很贴心的在门口的小广场上,也就是周秀芳的铜像面前放下了一个两头打通的集装箱房。医生们可以在广场这个洁净区完成换装,然后直接进入综合诊断中心里。
影像科和检验科的医生进入综合诊断中心可以不穿戴P4等级防护服。但他们也需要穿戴三级防护的装备,才能进入岗位工作。而mNGS实验室内的防护等级则被定为四级——他们也得和临床医生一样,把自己穿成防化兵的模样才能进入实验室内。
匆匆赶到综合诊断中心之后,孙立恩换好了防护服装,然后在大门口内侧见到了同样已经全副武装的袁平安和徐有容。
“这一家人已经全部被隔离了。”袁平安在前面带着路,一边走着,一边用有些模糊的声音说道,“一家六口里,有四人有云鹤旅居史,一个在云鹤机场转机停留过。还有一个人一直在宁远居住,从来没有去过云鹤。”
徐有容在一旁闷声道,“样本已经送mNGS实验室了。检测结果还没出来,PCR试剂盒到了没有?要是到了的话我们先搞一下吧?”
“第一批还是先别用了。”孙立恩对此有不同看法,第二批次的试剂盒准确度应该会高出不少。“第二批快的话今天下午就能送过来,到时候再搞也来得及。”
三人互相沟通着手头的信息,然后快速来到了二楼住院楼层。
刚刚踏上二楼的台阶,孙立恩就被铺天盖地的警告糊了一脸,红色的横幅警告整整齐齐的封住了整个二层楼的入口。
“警告,高致病风险”,“警告,高传播风险”。
没有高致死率警告,这倒是和鼠疫有些不太一样。警告的内容和之前的禽流感类似,不过“高传播风险”这一项的字迹……好像更大,而且还加粗加黑了。
“走吧。”孙立恩迈步穿过了一连串的警告标志,然后继续问道,“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8 D…day(下)
被送到医院来的这一家人,是个典型的双独生子家庭。丈夫和妻子都是独生子女,今年36,7岁。丈夫这边父亲早亡,只有母亲还在宁远居住。而妻子那边父母都在,目前均已退休常住国外。两人有一个十岁的孩子,目前跟着外公外婆在国外居住上学。
孩子的外公外婆是云鹤人,虽然久居国外,但只要回国了,老两口总是愿意回到家乡再看一看。就算待不了几天,吃上一顿热干面和拐子饭也是好的嘛!
这一次,外公外婆和孩子在云鹤也没待几天。外公和外婆回到云鹤之后,曾经去过一次云鹤市中医院住院部探望老朋友。随后的四天时间里,老两口过上了自己以前不大看得上,但现在却特别羡慕的生活——每天早上去菜市场逛一逛,吃吃过早,然后再一起慢慢遛着回到家里,为院子里的绿植浇浇水。这样普通且常见的生活,放在他们生活的外国地区……这基本算得上是奢望。
他们在加利福尼亚有一所住宅。总面积大约200平米。房子虽然很漂亮,但距离最近的市场开车也得跑上半个小时。
在云鹤住了六天,结束了游学安排终于回国的孙子也抵达了云鹤机场。与此同时,女儿和女婿也一起驾车来到了云鹤。一家五口人就这么坐上了MPV,然后一路自驾游前往宁远。
自驾游的过程暂且不论,虽然辛苦不过还是挺好玩的。但比较让人头疼的是,作为司机的女婿和女儿半路上突然开始了腹泻。
腹泻这种问题或者对普通人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儿,但对于自驾游的人来说问题就很严重了。高速公路上的厕所平均得隔五六十公里才有一个。而景区里的洗手间就更不好找了。这也就导致原本预计时长为一周的自驾游时间快速减少,最后一家人只用了三天就回到了宁远。
两个大人腹泻不说,回到家里之后,两位老人家也开始不舒服了起来。除了发烧,他们还有干咳和全身乏力等等症状。
两个六十五岁的老人发热咳嗽,这可不是什么好迹象。但这一路上确实开车开的也比较赶,在老人家坚持“只是累了,休息休息就好”的状况下,女儿和女婿只能继续在家照顾病人。
一天之后,腹泻的女婿出现了咳嗽咳痰的情况,并且开始发烧。同时他还有咽喉疼痛和打喷嚏的症状出现。而女儿的情况看上去更严重一些,她出现了鼻塞、嗓子疼、胸口呼吸性钝痛。
夫妻两个的腹泻情况比起自驾游的时候更加严重,丈夫每天要腹泻七到八次,而妻子也有五到六次之多。
更让人担心的是,在一家人回到宁远后纷纷病倒的第三天,一直久居在宁远的丈母娘也生病了。她和自己的亲家一样高烧到了39摄氏度,并且有干咳和浑身乏力的症状出现。
全家人都生病了。这是个很可怕的信号。虽然症状看上去不算很严重,但这一家人都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最小的孩子生病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他们现在缺乏足够的能力照顾一个十岁大的孩子——他们甚至连自己都快照顾不了了。
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后,孩子的妈妈当机立断,带着全家人杀向了宁远四院。并且还特意叮嘱全家人都在出门前戴上了口罩——一家人都在生病,免疫力肯定很弱。如果在医院里被传染了什么其他的病,那恐怕就更麻烦了。
结果没想到刚一进医院大门,他们就在车上接到了询问,“你们有没有发热?有没有去过云鹤啊?”
“有发热,三个大人发烧。”开车的是孩子的爸爸,他对门口仿佛穿着防化服的工作人员说道,“五个人生病了,我们都不太舒服。”
工作人员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其中一人走过来说道,“我带你们进去,把车窗关好,停在指定的地方。”
就在这一家人赞叹于国内医院的服务水平之高超的时候,他们却被带到了综合诊断中心门口。在看见了气密隔离门和门口拉起来的黄色警戒线后,全家人都紧张了起来。
“这是咋回事?”因为有些紧张,所以在到了地方之后,他们不光没有下车,反而还把车门给锁了起来,“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来?”
“这边是我们新建的隔离病区。”工作人员尽量温和道,“因为你们是从云鹤来的,而且还有发热症状。所以按照上级有关要求,要先对你们进行隔离。请放心,隔离病房对你们是不会产生什么危害的。”
云鹤市有新型冠状病毒正在传播。这个消息他们也清楚,但这一家人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感染的风险。
“我们从来没去过海鲜市场啊!”两位老人家赶紧辩解道,“我们去的是便民菜市,离那个海鲜市场还远着呢!”
“我们接到的上级要求就是把所有有发热症状,而且有过云鹤旅居史的病人送到这里来。”工作人员解释道,“您放心,只要做几个检查明确了就行。如果没有问题,很快就会有其他医生接诊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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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立恩和徐有容以及袁平安走到了门口,在更换了插管后,三人一起走进了病房里。
一家六口人全部都在同一个房间里的时候,哪怕是最大的隔离病房看起来也会觉得有些狭窄。更麻烦的是,这一家人里,还有个十岁大的孩子。
十来岁的小男孩,皮起来那真不是一般的能折腾。哪怕是在隔离病房里,他都能在各种地方玩出自己的花样来。
在看到三位身穿防护服的“医生”走进来之后,大人们表现得都很紧张,唯独这个十来岁的熊孩子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你们是医生嘛?”
“是呀。”孙立恩蹲下身子,然后摸了摸这个小朋友的脑袋,“看上去是不是不太一样?”
从二楼开始,这一片区域都算是污染区。而孙立恩也已经看到了他头上“新型冠状病毒感染118。12。36”的提示——他已经被感染了。
“看上去可帅了!”熊孩子朝着孙立恩一竖大拇指,“cool!”
和这个小朋友聊了两句,孙立恩这才站起身子来说道,“你们好,我是你们的主治医生孙立恩。”
看着这群带有明显紧张神色的成年人,孙立恩在防护服内深吸了一口气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