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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有了今晚这出将计就计。
说到狠,舒轻月远不及宁飞雪,但要论智谋,舒轻月绝不输宁飞雪。
乱世、战争,便是把所有人逼得走投无路。
“那我们是现在去黔玉关吗”舒轻月问岳容飞。
“五天这样,便能到黔玉关。”岳容飞说道。
“嗯。”舒轻月点点头。
五天吗五天后,他们就全是叛军了,楚慧国也再容不得舒府的存在。
前途未知,舒轻月也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犹记得,舒家军凯旋回城的场面,谁曾想,短短半年时间,已是物是人非。
“小姐,别想太多了。”岳容飞说道。“舒府、舒家军、都是些虚名而已。”
虚名又有多少人为了那所谓的“虚名”战死沙场
爹,你会赞成我这么做吗
“岳将军,时候不早了。”另一个黑衣人过来。而救下舒轻月的一行黑衣人,也全是以前的舒家军。
岳容飞牵过一匹马,扶舒轻月上马。舒轻月左手抓着马鞍,一脚已经踏在了马镫上。突然,她右手按在腹部,双眉紧拧,用力的咬住牙关,很痛苦的样子。
“小姐,你怎么了”岳容飞又把舒轻月从马上扶了下来。
舒轻月腹部开始只是隐隐作痛,骤然,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捏搾她的血肉,犹如剜肉般,又似撕裂般的痛楚,要非有岳容飞扶住,舒轻月几乎晕厥过去。她脸色越发煞白,连嘴唇也咬破了,视线也有些模糊,只听得岳容飞不断的喊她。“小姐、小姐”舒轻月身子靠在岳容飞的怀中,手抓住他的臂弯,强忍着身体内的痛。
“容飞”舒轻月喊他。
“小姐,别说话。”岳容飞解下自己的外衣铺在地上,再让舒轻月平躺下。岳容飞看舒轻月痛得厉害,可他不是大夫,焦急也无计可施,只能对旁边的黑衣人道。“把水拿过来。”
“将军,水。”黑衣人把拧开盖子的水壶给了岳容飞。
“小姐,喝点水。”岳容飞动作很轻的喂舒轻月喝水。
舒轻月喝下水,又过了一阵,身体里的疼痛才渐渐缓解。
她还闭着眼,比谁都清楚的感受到,那阵痛意如潮水般的涌来,又潮水般的退去,血肉里,还残留有没有完全散去的余痛。
“已经不痛了。”舒轻月重新坐起来,对还很紧张自己的岳容飞说道。
“真的没事了。”岳容飞不放心,她刚才痛的模样,绝非一般的痛。
“嗯。晚上没吃东西,又在马车里颠了那么久,所以才会胃痛。”舒轻月嘴上对岳容飞那么说,却是想起,被丢进马车前王其平塞进她嘴里那颗药丸。是那颗药丸吗王其平究竟给她吃的是什么
岳容飞有些怀疑,但舒轻月身子虚弱,他不想她说太多话,也就不问了。
有他在,他不会再让她出事。
“走吧,我想见二哥。”舒轻月站起来,她是很想很想马上见到舒振玄。
岳容飞还是等舒轻月的状况轻了些,才扶她上了马,他和她骑同一匹马,坐在她的身后。岳容飞两腿夹了夹马肚,马哒哒哒的走了起来,他也不驱马鞭,也不急着赶路,就任马慢慢的走着。路上有坑洼的地方,也尽量避开着走。
舒轻月回望了一眼屏城的方向,已经离那里很远很远了,夜色浓郁,天地间,除了黑,还是无止境的黑。
宁司辰舒轻月又不禁想到那个男人,她和他,终于是要正式敌对了。
“容飞,我累了,想睡会。”舒轻月转回了头,靠进了岳容飞的怀里。
“小姐,睡吧,有我在呢。”岳容飞左手揽在舒轻月的腰上,固定住她的身子,右手护在她的另一侧。把她搂在怀里,他才觉,她竟是那么的廋。
第八十六章 黔玉关
岳容飞的胸膛很厚实,很安全,就像小时候,她趴在哥哥的背上不肯下来一样,困了,舒轻月睡了过去。
“轻月,你要好好地,好好地”
迷迷蒙蒙,舒轻月似听到岳容飞说了句什么,可是没听清。
凤仪殿。
寝殿内,烛台上的蜡烛还徐徐烧着,金榻前的绸缦只垂了一边,榻上的宁飞雪斜侧着身,已经熟睡。睡中的她,面容很静,很浅,美好如初。
宁司辰坐在榻边的椅子上,他伸手把锦褥往上扯了些,给宁飞雪盖好。
“咚、咚、咚、咚、咚、”隐约能听到殿外打更的声音,五更天了,宁司辰站起,还没转身,宁飞雪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不要离开,不要丢下我。”宁飞雪还睡着,喃喃道。
“姐,我不会丢下你的。”宁司辰把宁飞雪的手放进锦褥里,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宁飞雪的手一直抓着宁司辰,他也由着她,而他的脸,却是伸向凤仪殿一扇没有合拢的窗户外。
万劫不复,一定要万劫不复吗
三日后,周平坤向皇上启奏,舒轻月和岳容飞叛逃了。
屏城到宋门,一去一回最多两天时间,可押送舒轻月去交换楼同的人却迟迟没有回来,周平坤感觉事情有些不对,派人去查,在城外五十里的一处荒郊找到了其他人的尸体,而舒轻月却是不知所踪。
楼同没换着,舒轻月又丢了,周平坤这次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也罢,楼同只要不落到宁飞雪的手里就成。至于舒轻月,逃也就逃了,反正舒轻月这一不见,舒府就算是完了。
皇帝元明宣当场龙颜大怒,下令,挖地三尺也要把舒轻月找出来。
但舒轻月人在哪里还在不在屏城便无人知道了。
所有人只知,曾经赫赫的楚慧国元帅府,如今已是人去府空。
宁府。
杨成英从外面回来,一进府,就直接去找宁司辰。
“舒轻月叛逃,是怎么一回事”宁司辰问。舒府有周平坤的重兵把守,舒轻月又不会武功,怎么逃得出去
“舒轻月并不是昨天夜里逃走,而是几天前就不见了。”杨成英说。
“几天前就不见了”宁司辰心里一阵紧张,他是在担心舒轻月。
“据看守舒府的士兵说,舒轻月不是叛逃,而是三天前的晚上,被王其平从舒府带走了。属下已经找王其平证实了,周平坤是要拿舒轻月去和郡向国换楼同。不过,途中出了意外,押送舒轻月的人都死了,舒轻月不见了。”杨成英来见宁司辰之前,已经把所有的事都查清楚了,至于他用了什么手段去逼供王其平,宁司辰从来不过问。
三天前的晚上,正好就是宁飞雪传他入宫的那晚。宁飞雪和舒轻月一事,有关吗
宁司辰想去问宁飞雪,但如今的宁飞雪,早已不是过去的宁飞雪,即使是他去问,宁飞雪也不会说实话。
“岳容飞呢”宁司辰问。
“不知道。舒轻月被王其平带走的那天,并没有人见过岳容飞。”杨成英说。
宁司辰凝神想着什么。岳容飞不可能会任由王其平把舒轻月带走,除非,岳容飞就想要王其平把舒轻月带走。
如果是这样,舒轻月应该没事。
但没确定舒轻月真的没事之前,宁司辰的心还是难以安下来。如果她逃了,会去哪里呢
“派人去查,看舒轻月是不是前往黔玉关了。”宁司辰交代舒轻月。
“元帅,还要做什么吗”杨成英问的是如今的局势。先前宁飞雪勾结楼曜的传闻,已经在楚慧国里引起了轩然大波,但因为舒府还有人在,并没大乱。现在,舒轻月和岳容飞叛逃的消息一经传出去,要是他们还是什么也不做,楚慧国的军队不知道又会乱成什么样。如此下去,只会对宁司辰越发不利。
“什么也不用做。”宁司辰自然知道那些,但他还是那么说。
之后的几天,楚慧国里有关舒轻月的各种传闻都有,总之现在的楚慧国是朝野动荡,举国人心惶惶。
又是四天后,比岳容飞预计的五天晚了两天时间,舒轻月和岳容飞一起到了黔玉关。
郡向国的大军驻扎在虎头沟旁边的空地上,军营外,早几天抵达的沈浩南已经等在那里了。
沈浩南向郡向国驻守大营的士兵说明,来的是舒府的三小姐还有岳容飞将军,郡向国的士兵也没盘问和检查,就给包括岳容飞、舒轻月在内的一行人放行了。
进到军营,岳容飞把手下十人解散,沈浩南带着岳容飞和舒轻月继续往里走。
“南叔,二哥在哪”舒轻月急迫的想要见到舒振玄。
“小姐。”沈浩南面色有些深沉。
“南叔,怎么了”舒轻月见沈浩南神色凝重,难道是她二哥
“小姐,你应该很想知道,灰岩谷一战中,二将军究竟经历了什么”沈浩南比舒轻月早到黔玉关,已经见过舒振玄了,也已经知道了舒振玄灰岩谷一战后发生的事。
舒轻月停住脚步,听沈浩南讲。
接着,沈浩南把他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了舒轻月。
当初灰岩谷一战,舒振玄身受重伤摔落崖下,幸得路过的郡向国三公主所救,并带回了郡向国。然后,便一直在养伤,其间,整整昏迷了三个月,也是如此,舒振玄才没有回楚慧国。
等到舒振玄伤势好转,得到的竟是接二连三的噩耗,父亲阵亡,大元帅之位被夺,舒轻月消失不见。
刚好这个时候,凉昌国皇帝楼曜的弟弟楼同来到郡向国。当日灭国之恨,楼同势要宁司辰血债血偿。
蜀公国、平舜国、凉昌国、羽国相继灭亡,楚慧国狼子野心,与郡向国必是有最后一战。宁司辰暗害舒家军,元明宣不仁不义,舒振玄要替舒家军死去的将士和自己的父亲讨回公道。至于郡向国这边,实力本就弱于楚慧国,大将中更是难有与宁司辰匹敌之人,要保住国家,郡向国的皇帝也是不由得想到了舒振玄。
介于各方的度量,于是有了这一次的讨伐。
还有,舒振玄的一条腿废了。
之后,沈浩南领着舒轻月和岳容飞去到了一座军帐,舒轻月停在军帐外。
“小姐。”沈浩南也不催舒轻月。
岳容飞同样是陪舒轻月站着。
她是,需要点时间去接受。
犹记得那年,舒振玄十岁,第一次出征上战场。
“小月,看看,二哥穿这套军装,是不是很威武。”出发前一晚,舒振玄换上了新的军服,第一个就跑去给舒轻月看。
“二哥好威风。”她用力的点点头。
“哈、哈、哈、我终于也可以上战场了。”对战场,舒振玄满是期待。
舒振玄曾说过,他最敬重的人就是他们的父亲,长大后,他也要做个像父亲那样顶天立地保家卫国的军人。
二哥和大哥不一样。
舒子谦虽出将门,战场上也是锐不可当,却更像个白面书生,笑容也好,说话也好,都是那样的温柔。
舒振玄身上则是充满了锐气,骨血里,就喜欢战场。
终于,知道舒振玄还活着,终于,可以见到她的二哥,舒轻月去掀帘子的手,却是禁不住的颤抖。
她心里很难受。
帐帘缓缓掀开,舒轻月进去,不过没见到舒振玄,是一个没见过面的陌生男子。
男子坐在军帐中,见有人进来,他抬起头,起身朝舒轻月这边走来。他没有穿军服,衣服是上好的冰蓝色丝绸,发丝用羊脂玉冠起,身在战场中,却没沾染一丝硝烟的气息,由内而外散发着只有贵族才有的傲气,又不是高高在上的那种,温润,似玉。样貌也是生得极好,整个人洁净而明朗,那是个看起来很舒服的男人。
“皇上。”沈浩南最先向那男子行礼。
舒轻月看着面前的男子,沈浩南称呼那男子为皇上,那他,就是郡向国的皇帝左瑾珩
沈浩南没说过,左瑾珩也在军中,所以,舒轻月初见到左瑾珩的时候,也有些惊讶。而此次的讨伐,并未听说郡向国的皇帝御驾亲征。
可想而知,左瑾珩对外隐瞒了此事。
皇帝出现在军营里,却又不是御驾亲征这是何故
又有什么事,值得一个皇帝涉险随在军中
短短的时间内,舒轻月想了很多。
“民女参见皇上。”舒轻月还是下跪行礼。既然她二哥已经投靠了郡向国,她,自然也会奉左瑾珩为皇。
“末将参见皇上。”岳容飞在舒轻月跪下后,也跟着跪下了。
“舒姑娘,岳将军请起。”左瑾珩已经知道了舒轻月和岳容飞的身份。
左瑾珩先是认真的看向岳容飞,面前的这个年轻将领,就是十几年前蜀公国的大元帅阮凌天的儿子
正如舒轻月所猜,左瑾珩此次隐瞒身份随行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