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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胎囧爸-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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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梅接着说道:

    “像龚成这样的人,压根儿就不差这点稿费;而你呢,可能更需要金钱。你们各取所需,一个求名,一个求利,双双合作,难道不是一件多赢的事情吗?”

    章嘉泽紧紧地闭着嘴唇,没有做声。

    周梅接着说道:

    “如果我是你,我会爽快地答应的。只要你源源不断地写作,我们都会一直给你出版——当然,是以龚成的名义出版;而你呢,就会源源不断地收到稿费。如果你觉得可以,我们可以马上就签合同……”

    周梅以后的话,章嘉泽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失望地从出版社出来,孤独地走在大街上,觉得一切都变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变得这样世俗的?

    为了钱,可以什么都不要。

    这样的做法,真的值得学习吗?

    章嘉泽摇了摇头,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回家,回到老家去。

    背井离乡的人,只要看到“故乡”这两个字,都会忍不住激情澎湃。
………………………………

第303章 故乡荒原

站在故乡的领地,章嘉泽的心荒凉一如故乡曾经茂盛的原野。

    风,像儿时那般刮过低低的沟谷,刮过那棵已经至少百年的老皂荚树。皂荚树上结满了累累的皂荚,只是再也没人把它们当宝贝一样收藏起来,用作一家人一年的洗涤用品;或者在某个寒冷的冬夜,趁别家还在熟睡之际,悄悄地披着单衣起床,在地上摸索着捡起那些皂荚,等天不亮时再担到县城去卖,8分钱一斤,满满的一担,可以换回一家人半年的盐巴。

    夜空一如儿时般璀璨。仰望密密麻麻的星空,星空低垂,像童年那般触手可及,泪水从他的眼眶滑落。

    是的,曾经在无数个夏夜,他躺在丰收的玉米棒上,和儿时的伙伴们睡在上面,一边吹着习习的凉风,一边数着天上的星星。天空有流星划过,儿时的思绪就会飞得很远很远,想象着山外的世界是多么的精彩;西瓜成熟的季节,他带上一张篾席,到沙地的棚户下去照西瓜,虽然明知那时候没小偷,但他依然乐此不疲;在那些没有电灯的夏夜,一家人就着月光和星光,在院子的桌子上吃着稀饭,或者是一碗面条,看萤火虫在屋后的水渠边飞舞,他们会兴奋地丢下碗筷,去追逐那些夏夜的小精灵,将它们装在一个玻璃瓶里;启明星刚刚升起的凌晨,他们拿着镰刀,到地里去割豌豆,有一次,他的镰刀快要碰到一只野鸡时,这只野鸡才从睡梦中惊醒,慌乱地扑打着翅膀消失在依然漆黑的黎明……

    阳光灿烂地照在山谷。他的足迹至少已经18年再没有踏过的那些田野小径,每走一步,他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是的,从这些土径上,他们在秋天挑回属于自家的红薯,在夏天挑回黄澄澄的玉米棒子,在春天挑回硕大的土豆。在春天,他们把储藏了一冬的肥料挑到田野里去,漫长而陡峭的山坡,连一个歇脚的平地都没有,在需要连续翻过三个山头的土路上,只能让沉重的黄木扁担从左肩换到右肩,再从右肩换到左肩,他们抹一把快要流进眼睛的汗水,汗水无声地滴落在脚下的尘土,只有扁担吱呀吱呀的声音响在山谷。在秋天,他们一把火烧了田里的荒草,这些化成灰烬的野草能肥沃整整一个年头。为了收获更多的粮食,他们四处开垦荒地,在初春丢下几颗南瓜籽,在初夏土地就能回馈给他们吃不完的南瓜。如今,儿时青葱的田野已大片大片的荒芜,大批的人抛弃故乡,将故乡留给荒原。当年种满庄家的田野,荒草像游子思乡的心绪一样疯长,连人都钻不进去了。

    每一个小山坡,每一处谷底,每一道沟壑,甚至每一段路,都有它的名字。这里是柚子树湾,那里叫白沙包,远处是三堆坟,还有枣子树坡里、红苕湾、岩包湾……他们曾经在这块地里种下过胡豆,种下过玉米棒子,种下过黄豆;他们曾经在那道山坡上放牛,打草仗;他们曾经在村庄前的水渠里捉过泥鳅和螃蟹,儿时的那些热烈的午后啊,太阳白花花地挂在天上,嬉闹声响彻云霄。

    他不记得自己是从哪一天离开故乡的,不记得自己是从哪一天开始疏远故乡的,不记得是从哪一天开始他的脚步不再踏入那些曾经再也熟悉不过的乡间小径的,不记得是哪一天开始长大的,只记得在无数个暗夜里醒来,他的脑海里闪现的,依旧是故乡青葱的草木,是故乡明亮的星辰,是故乡柔软的三月风。

    他羡慕故乡的皂荚树。一百多年来它一直站在故乡的领地,看着故乡的每一个人出生,看着每一个出生在故乡的人离开,看着故乡的哪个人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看着哪个人再回到故乡时泪流满面,看着故乡的耄耋老者最终如何被抬着去了村里的坟地。它从未离开过故乡,故乡的每一个黎明,每一个黑夜,它一直见证着。

    他羡慕故乡的一棵庄稼。它熟悉故乡泥土的味道,它看着蚂蚁成群结队地翻过广袤的田野,在大雨倾盆之前搬到高地,它看着一颗成熟的种子如何走进故乡人的箩筐,如何走进故乡人的灶台,如何成为故乡人的盘中餐,如何成为最原始的故乡的味道。

    他羡慕故乡的一粒尘埃。它滋养着故乡的一切,它不会欺骗勤恳的故乡人,它的血液里流淌着故乡人的养分,任狂风刮起,任暴雨冲刷,它对故乡始终不离不弃。

    儿时最大的梦想,是离开故乡,到外面的世界去。

    现在,他最大的梦想,是离开外面这纷繁的世界,回到故乡去。

    只是,那个曾经繁华的故乡,如今已沉默。

    他在故乡的这一头,日复一日,时光的洪流将他和故乡分隔,直到他再也没有力气回去。

    他站在故乡的荒原,故乡的风依旧,故乡的星辰依旧,故乡的草木依旧,儿时的嬉闹声破空而来,风依旧低低地刮过山谷,只是,当年,生活在这片热土和星空下的人声和时光啊,你们都去了哪里?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站在故乡的荒原里?

    那些天南地北的儿时的伙伴啊,再回一次故乡好不好?

    时光啊,再带他回一次童年好不好,就一次。

    若干年后,当人们的足迹经过这里,是否知道在这片荒原,曾经生长过那么茂盛的时光记忆?

    只要走进故乡,他就觉得温暖。

    山外再多的人情世故,再多的风雨冷暖,都被故乡这件宽大的袍子隔离在外,都被故乡这件宽大的袍子包裹起来。
………………………………

第304章 重温童年

沉默。

    还是沉默。

    父母都已年迈,看着儿子回来,喜忧参半。喜的是儿子失联了大半年,如今总算回来了;忧的是他竟然落魄到如此地步。

    ——不用章嘉泽解释,单从他的穿着,黄秋菊和章勇男就知道他过得不好。

    其实,做父母的不是嫌弃儿子,而是替儿子的生活状态担忧:穿成这个样子,一看就知道吃了不少苦头。

    章勇男用一句幽默的开场白打破了僵局:

    “咋了呢你?都这么大了还找不着回家的路了?”

    章嘉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天地良心,从离开故乡的那一天起,一年中的很多个夜晚,他都在梦里回到故乡。

    而回家的路,又怎能忘记?

    即使世界每个人遗忘了他,他也不可能遗忘故乡啊。

    章嘉泽颞颥着嘴唇,支支吾吾地说道:

    “没……没……”

    黄秋菊站在一旁,只是不住地抹眼泪。

    章勇男砸吧了一口嘴里的旱烟,回头对妻子说道:

    “咋了?还不赶快弄饭去?”

    黄秋菊的脸上挤出一丝艰难的笑容,回答道:

    “啊……是……是该去弄饭……对,弄饭……”

    黄秋菊没问章嘉泽喜欢吃什么,章嘉泽也没有说想吃什么。对于故乡的灶台,从母亲手里制作出来的每一道菜,都是那么的香甜可口。哪怕只是粗茶淡饭。

    章勇男又砸吧了几下旱烟,对章嘉泽说道:

    “走?跟我去捞几条过水鱼?”

    章嘉泽心里一喜,先前的愁闷都抛到了脑后。人就是这样,不可能长时间地被某种负担压着,总得找缝隙透气,否则人还不得活活地给闷死?

    章嘉泽有些惊喜又有些期待地问道:

    “过水鱼?”

    章勇男还是不说话,从墙壁上取下一个长长的鱼篓,这个鱼篓嘴大肚小,只需将其放在水流之处,从四面八方的鱼儿都会进入这个大嘴里,然后被小肚网住。

    章嘉泽永远记得,小时候跟在父亲身后,在田垄里愉快地跑着、喊着,和伙伴们一起追逐过水鱼的美好时光。

    现在,童年重现?

    走在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田垄上,每走一步,章嘉泽都觉得是在靠近童年一步。

    章嘉泽从父亲的肩上抗过鱼篓,走在前面,父亲则走在他的后面。

    ——这样的场景,多像儿时那样,只不过,父亲和儿子的位置交换了。儿时,父亲在前,儿子在后;现在,儿子在前,父亲在后。

    多年没有捞鱼了,但那些技巧还是记得的。章嘉泽放好鱼篓的位置,陪父亲在田垄里转悠。

    这些田垄,大概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再走过了吧?

    如今,每走一步,都好像是踩在童年的梦里,那么亲切,那么舒坦,那么温暖。

    父子俩钻进田垄边的树林里,寻觅起蘑菇来。刚下过雨的季节,蘑菇长势正网,溪流里的鱼儿正肥。

    章嘉泽还记得,小时候,山里的林子根本没这么茂盛。那时候,漫山遍野的柴禾都被砍个精光,连疙瘩都被挖出来,当作一家人烧火做饭的燃料。即使是煤炭,穷苦人家也舍不得买。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这绵延不绝的群山了。趁天晴的时候,将这些柴禾砍回家去,堆放在屋檐下,等它风干之后,就是上等的燃料了。家里做的每一顿饭菜,都有这些柴禾的功劳。

    而现在,随着人们大量外出打工,别说群山,就连庄稼地都荒废了。那些昔日长着很多庄家的土地,如今都长满了荒草和刺槐,连人都钻不进去了;更别说这群山里的柴禾,早就没人将其砍下来做燃料了。昔日的小灌木,如今已长成参天大树;昔日的小树苗,如今已长大成才。

    听父亲章勇男说,如今,这山上野兔、野鸡已是十分常见,就连野猪也有了,经常跑到地里来破坏庄家。

    不到两袋烟的功夫,背篓里已装了大半背篓蘑菇。

    看看天色已晚,章勇男和章嘉泽又一前一后地朝鱼篓走去。果然不出所料,鱼篓里收获颇丰,最大的一条鱼,足足有三斤多重。

    随着夜幕降临,一顿丰盛的晚餐摆上了桌子。

    章勇男破天荒地拿出一个老酒壶,从酒壶里倒了两碗酒,一碗递给儿子章嘉泽,一碗给自己。

    章嘉泽推辞道:

    “爸……您知道……我不喝酒的……”

    章勇男像是没听见儿子的话一样,自顾自地端着酒碗,饶有兴致地砸吧了一口。

    章嘉泽没有再推辞,他知道,今天晚上,父亲不是真的想要跟自己拼酒,而是想好好地说说心里话。

    有些话,只有在喝得微醺的时候,才会说出来。说的人和听的人,才会动情。

    章嘉泽发誓,长过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有像那天晚上一样,好好地听父母说说话。跟中国的很多家庭一样,父母和子女之间,在成年之后,都不善于用言语交流了。但是那一晚,一家人却说了很多心里话。

    说到最后,一家人时而流泪,时而欢笑。章嘉泽的心里满是感动,为自己没能及时尽孝而感到后悔和自责;也为自己浪费光阴感到可耻。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他们所用的每一分钱,都是辛辛苦苦从土里刨来的。

    直到很晚的时候,一家人才沉沉睡去。章嘉泽已经很多年没有吃到过这样的人间美味了。

    那是故乡的味道。

    那是童年的味道。

    那是亲情的味道。

    第二天,他一直睡到快到中午时分,才被窗外公鸡的打鸣声给惊醒,慌慌张张爬起来一看,才知道自己睡过了头。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过自然醒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了。

    用山泉水洗了一把脸,章嘉泽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像是满血复活一般。

    吃过中午饭,章勇男对儿子说道:

    “你呀……还是赶紧回去吧,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

    章嘉泽心里一怔,只好老老实实地说道:

    “家……家……”

    没等章嘉泽说完,章勇男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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