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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古堡里处处都有暗卫,这个时间点刚好是交接的时候,两个暗卫就这么好死不死撞到了迟爷手底下最得力的两个人在……壁咚?
“……”暗卫: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吧?这运气也是日了狗了,居然撞上这两个“顶头上司”在找刺激?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
“……”曼罗跟暗浔:哎呦我去,这操蛋的人生,人生处处是意外啊!刚好被撞见这种时候运气也太他娘的差了吧?
“今天天气不错,哎,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去别处查查吧?”其中一个暗卫脑袋转得那叫一个快,笑呵呵道,心里却是一句mmp噎在心口难开。
“……好……好,我也什么都看不见!”另一个暗卫表示十分配合。
“……”曼罗手里的毒针正要飞出却被暗浔生生按住,曼罗虽然毒辣也足够厉害,但是在迟爷的身边也并非是最厉害的,暗浔很厉害,不张扬够沉稳做事利落,这才是迟尽办事儿都喜欢交给他的原因。相反,曼罗做事儿却多是欠缺考虑容易冲动,这两人搭档着出任务效率最是高,配合也默契。
所以在曼罗想要出手的时候,暗浔仿佛早就感应到了一般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这女人果然够毒,连自己人都想下手!
“你想干嘛?”暗浔抓着曼罗的手,十分强势地把她按在墙上,他身手可比曼罗厉害。
“杀了他们,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就该受到惩罚。”曼罗缓缓道,一双凌厉如蛇蝎的眸子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两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暗卫。这两人都是他们的“上司”,就算是要他们的命他们也不能反驳这就是他们长期被教化出来的思想,服从,对于上级的绝对服从。
一个军队要团结才能足够厉害,而组织也是,只有下属足够服从,而不是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去做事儿,这样才能足够强大。
“都是自己人,你下手能不能看清楚点,是敌是友。”
“要是传出去我们俩有什么,那迟爷会怎么看我?”曼罗收起了毒针,一双冷厉的眸子盯着暗浔,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事态。她想要灭口不过是想要保持在迟爷面前的最好的样子,就算是她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做了他最锋利的刀刃,至少她在感情方面纯纯粹粹。
“怎么看你重要吗?曼罗,你是不是魔怔了?迟爷不是你能肖想得起的男人,他是我们的主子,是我们的天。”
暗浔真想一耳刮子把曼罗给扇清醒了,他都还没在意名声呢,她急什么急?再说了,这里的暗卫都是他手底下的人,这么被她无缘无故弄死,他这个老大的威严还怎么树立?
何况这样小的一件事儿就要灭口吗?曼罗是不是最近杀红了眼?该不该告诉迟爷让曼罗去看看精神科?不过说来也是,跟在迟爷身边的人哪里有什么正常人。
“我没有,我没有肖想迟爷,暗浔你滚,我不想看到你。”曼罗眼底锐气一收,有些颓靡,一想起刚刚暗浔对她说的话她就心中不平,凭什么呢?凭什么不能肖想,她是人,是一个女人,就算是迟爷把她当做一把刀,那么也改变不了她是个女人的事实。
“没有吗?你最近照过镜子吗?可以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出去执行任务不被弄死你就该烧高香了,该收收心了,过两天就要去华国了,我觉得你要是再不收收戾气,迟早会被扔在拉斯维加斯……”
暗浔这些话说得极重,要是不知道迟爷有个初恋,他或许还能支持一下曼罗,毕竟在古堡里她是唯一一个接近迟爷最近的女人,也足够厉害能够帮到迟爷很多。可是他偏偏知道了迟爷不是没有心,而是心在别处,他就想要让曼罗看清楚。
毕竟去了华国要是见着了迟爷的初恋,依着这位的毒辣心性一个不小心冲动把那姑娘给弄死了,那就大发了,迟爷怕是要把曼罗千刀万剐。
“暗浔,你算老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都是迟爷手底下的人,各自保重,这两人的命还你。”曼罗说完便推开了暗浔想要离开,刚走出两步就突然愣在了原地,另外两个暗卫更是两腿打颤。
“曼罗你……”暗浔还想说什么却蓦然觉得背脊一凉,卧槽,这熟悉的气场……
“看你们吵得挺欢,我就来凑凑热闹~”男人慵懒的烟嗓若蕴在云雾里,那是被烟酒熏染过的嗓子,是被烈酒撕咬过,被香烟亲吻过的迷离嗓音,听得让人心尖发颤。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看你们吵得挺欢,我就来凑凑热闹~”男人慵懒的烟嗓若蕴在云雾里,那是被烟酒熏染过的嗓子,是被烈酒撕咬过,被香烟亲吻过的迷离嗓音,听得让人心尖发颤。
“迟爷~”齐刷刷地低首,刚刚还嚣张得要死的曼罗此刻哪里还有那份傲气,乖乖地低头,眸子落在迟尽穿着夹板凉拖的白皙脚背上,眸色都是炙热的。这样完美的男人为什么就那么冷血呢?为什么连个念想都舍不得给她?曼罗心中苦涩。
“嗯,暗浔跟曼罗跟我过来,你们两个好好站岗吧。”迟尽缓缓道,嗓音慵懒,又是那副流氓痞气的模样,但是举手投足间却是掩不住的冷厉。
“是,主子。”那两个暗卫见没有自己的事儿了,心里都松了一口气,乖乖地站岗。
“想要保住舌根子,最近就别说话了。”懒懒的嗓音再次响起,冷血又漠然。
“……”两个暗卫点点头,表示已经不敢再说话了。
“你们俩去地下室等我,我先换件衣服。”迟尽扯了扯松垮的黑色丝绒衬衫,吊儿郎当勾起痞笑的样子格外扎眼,曼罗赶紧移开视线,这个男人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让她如何能忍住不动心?
“是。”两人虽然是迟爷手底下得力的手下,但是迟爷手底下从来不缺可造之材,他们虽然现在看起来位及高位,但其实心里都有些发虚,地下室?地下室里可养着迟爷的宠物缪斯,那条大鳄鱼可没少吃人,而且为了让缪斯保持野性,不被驯养掉,迟爷可没少给它吃活人。
缪斯最爱的就是看着人在水里挣扎的样子,越是挣扎它吃得越欢,上次一个黑手党教父惹了迟爷,直接被他们绑来活生生喂了缪斯,那场面,扑腾的血液,绝望的嘶吼,他们就站在岸边陪着迟尽一起“欣赏”那场狂欢的盛宴。
回去以后不少人当晚就做了噩梦,梦里最是恐怖的恐怕就是迟尽走之前悠悠传来的一句:“看来缪斯更喜欢吃活人,以后就用活人喂它吧,这是前车之鉴,我不希望下次送下去的是你们中的谁……”
——
十日了……
红韶的身体静静地躺在冰棺里,身旁是剜下来的心脏。苍云何站在冰棺旁,静静地看着棺内的女子,那颗心,能救翎羽,他很想救翎羽,但国师如今告诉他:“这颗心可以救苏翎羽,也可以再复活红韶,皇上要做好决定啊!谁能活下来,皆在你的一念之间。”国师给了他十日,却不想,十日之期竟然这样快。
“红韶,是我对不起你。但翎羽,我不能再放弃她了。希望你下一世再也不要遇到我。”红韶的手此时却有意识地动了动,可惜苍云何沉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发现。
毫无疑问,十日的考虑其实并无什么意义。最终,被放弃的那个人,还是红韶。
苍云何在姐姐与自己间选择了放弃自己,苏家在姐姐与自己间选择放弃了自己,她红韶就是个笑话,她连苏这个姓氏都无法拥有,她叫红韶,没有姓只有名,还好师父给了她一个姓氏,她叫宋红韶,这样是不是她也不算太惨?
她永远是那个被遗弃的对象,红韶其实并没有死,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被剜了心还会有意识。现在的她宁愿自己没有意识,她不想听到这样的话。苍云何最终将她身旁的心拿走了,她看不见,听不见,却偏偏感觉得到。这样的煎熬……
她浑浑噩噩,早已辨不清何为时间,不知自己死了多久,又存活了多久。
直到……
“说,她呢?一副尸体是不会不翼而飞的,给朕去寻,寻不到便提头来见。”
苏翎羽第一次见苍云何这样生气。这是一段宫廷秘闻。苏翎羽以红韶的身份活了下去。繆嫣早已被苍云何遣出了宫,后半生当是无忧了的。好像这是最好的结局了。苍云何得到了真爱,苏翎羽还好好的活着。唯独红韶,只是冰棺里一具被剜了心的尸体。
人们都以为她活着,幸福地活在宫里,与苍云何夫唱妇随,苍云何为她遣散后宫,独宠她一人。
苏煜方的暗卫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在皇宫里抬走一具冰棺是不在话下的,找到了红韶,苏煜方放下了些心。要查清楚这件宫廷秘闻,于他而言不是难事。知道红韶这样傻,居然以剜心救姐来了结这一场荒唐的劫数。
他的确有那么一瞬想杀了苍云何,但奈何苍云何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翎羽那丫头,手心手背都是肉,一碗水要端平谈何容易。他只好先将红韶带回来,再从长计议。
这天下多是秘术师?,当朝国师便是其一,许多秘术师都隐退荒野,要找到是不容易的。只是这国师姓宋,宋家人大多性情古怪,救不救人全然在一念之间。他是对不住这个孙女的,他当初也是主张扔掉她的那一个。如今他只想好好弥补她。
沈君冥看着冰棺里的女子,面色几近透明,从前笑得畅快的颜变得如此易碎。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针扎?火烤?或许更甚。
“珏泠已经带回来了,苏家密室里有记载,珏泠心,能起死回生,长生不死。”他面无表情。眼定定地看着她,说着好像事不关己的事,可仔细听,却能感受出他的颤抖。
“你是想?”苏煜方摸着白花花的胡子,眸色深沉。
“哪怕她恨我永生永世,我也要不惜一切救活她。”
珏泠心,起死回生,长生不死……红韶,不要恨我,好吗?他勾唇一笑,说不出的风华绝代,说不出的惨淡悲凉,不要恨我,比起失去你,我更愿意将你永远拴在人世间……
习惯性地拨弄手中泛黄的白玉扳指,却发现手中空落落的。原来,一切都过去了。有些东西碎了便再也不在了……
从未想过还会活下来的红韶,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触冰棺旁干涸了的血迹。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抿唇一笑,终是起身。素衣依旧,翩然而优雅。不过是胸口破了一个洞,她能感觉到这颗心不是自己的。更能感觉到皮肤完美地融合,不留一丝缝隙,没有一点疤痕。
待她辨清自己身处之地的不同,已经头脑清明了。
“这是哪里?”她张望四周,没有一个人,空旷而寂静。有些像小时候常去采蘑菇的那座大山,死寂,是一种没有任何生灵的死寂。像是冰川一角的折转处,触眼一片苍茫,却又感觉暗含生机,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自然无人应答,连回声也没有。心好似有些慌,但事实是,心没有任何反应。倒是感觉这颗心在指引着她什么。她闭上眼,任由这颗心支配着自己的身体。
衣袖过处,冰雪消融。七尺曳尾过处,竟生生开出了朵朵血色的琉璃花。似冰又不似冰的透明花瓣柔柔地在衣袖翻飞间舒展开。美得惑人,冷艳到极致……
她闻到了清新自然的花香,兀地睁开眼,满眼冰花绽放,开得好不盛大。
到底怎么回事?她看着自己的广袖,心中疑惑道。
“主人……主人……”不知从何处传来有些童稚而阴冷的笑声。她倒是不怕鬼怪,但此时她刚刚复苏,身体虚弱,要真有什么鬼怪她却是无力招架的。
“何人?”她道,眉头微蹙。
“主人何故忘了珏泠,珏泠可想主人了,主人。”珏泠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她感应地很清楚,那声音是从自己的心里传来的。她的心已无,如今能活下来,完全靠这颗灵兽之心。
她不怎么听得懂珏泠的意思,但心中也放下了几分,珏泠未为她而死,何况珏泠自己叫自己主人,那么身体便自然不会排斥如今的这副身体。
“你便是苏家的灵兽珏泠?可会觉得灵兽之心救一个凡人很不值?”她想知道,珏泠心中所想,好像曾经就与这灵兽有某种联系,所以此时倍感亲切。话语也轻柔了许多。
“主人不是凡人?,珏泠的这颗心,能救主人是珏泠的荣幸。”心底那个声音那样真诚。连她都要相信自己其实并非凡人了。因为最近那样奇怪的事,死而未死?,游丝尚存。如今又借珏泠心活下来,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身体忽然不受控制,她走到冰棺前,冰棺上奇怪的图腾居然闪着不明的银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