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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灵把目光转到了苏亦星的身上,在等候他的回答。苏亦星无奈地回道:“说来你也不信,这是老唐这几年修练所得,悟出几百年后,外人传言中的唐寅唐伯虎的一些事迹,与现在这真实的唐寅完全不同了,起码也是走样了许多……所以才有老唐这首诗中的‘你我百年之后,有你没了我。’这句话呢……”
张灵跳了起来,惊叫道:“真有此事?这么玄啊?”
张灵见二人脸上的神色不象是在说假话,发了好一会儿怔才叹道:“我有些明白了,是封老弟所说的吧?封老弟在酒后昏迷醒来以后……所作所为,根本就不是封德铭了。”
苏亦星心中一惊,暗道:“这张灵果然也不是凡辈呢,悟性如此之好。”
张灵接着说道:“我记起了你当初一见到老唐就在问他关于什么秋香之事,什么“三笑姻缘”之类的,原来……”
苏亦星摆手止住张灵道:“知道就好了,何必出口呢,言泄天机,会不祥的……”
张灵一本正经地点头回道:“好,兄弟之间你明白我明白就行了。来,干一杯,管它世间风云变幻如何,我自一壶浊酒向天歌……”
“是呀,有缘无缘,色空之间,六道轮回,只要心中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呢?喝!”苏亦星先自干了杯中酒。
第十七章 身外身 瞬息千里
夏日的湖心亭上,苏亦星在醉翁椅上乐悠悠地品着清茶,听着花萼为他吹奏的南曲小调,钱韶在用她那天生独特如同天籁般的嗓音在旁边轻哼和拍,瑞儿在帮他轻捶两肩;放眼湖上,一片绿叶葱郁,那粉嫩的尖尖小荷也参差不齐地伸出了细细的脖子争相开放,那带着水珠儿的花瓣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别样地红,微风中不时有阵阵的清香传来,此时此景让苏亦星不知身处何方,乐不思仙。
苏亦星心中暗道:“这样的日子比神仙差不了多少吧,或许是更高一筹呢,俗话说快活似神仙,人只要快活了,那不就是神仙了吗?我又何必非要做那神仙破空而去呢?”不过转头一想,凡人的快活只是一时之乐,而神仙的快乐却是永久的,近日几天里苏亦星的心里不时有一种心悸触动,眼前似是而非地出现了肉身老爹的影子在晃动,也不知是要出什么事了吧?苏亦星想到这里蓦地心中又是一跳,掐指用六爻壬数一算,知道了肉身老爹要出事。怎么办啊?虽说在感情上不算是自已的亲爹,但在肉身上算来也是他的亲人,不能不救的啊。可要救他们的话,肉身快马也是来不及的了,好在自已的元婴已固,现在的出窍元神与他自已一般模样,一般大小了,当然还可以随意变化大小的,想想也只有用元婴去救他们了。
苏亦星收回了思绪,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歌声乐声全停了下来,瑞儿问道:“相公怎么啦?”
“哦,没什么,我忽然想起来有桩要事要办,我要到书斋中静坐几日,在这几日之中你们不可以随便进来打扰我,我也不需要进食之类的,关照下去,千万要记得呵。”苏亦星对她们几个说道。
钱韶的声音很好听,天生就带有一种磁性,妩媚地轻挨苏亦星身旁问道:“相公能透露一点点吗?到底是什么事啊?”
如此消魂融骨的声音让苏亦星真的吃不消呢,只好轻声安抚回答道:“老爷在南归的途中有险,我要静坐请神仙去搭救他们……明白了?”
“相公你怎么知道的啊?”花萼疑惑地问道。
“你们忘了你们的相公是半个修道人啊?何况又是自已的亲人要出事,所以有感应哩。”
瑞儿插嘴说道:“相公的话我信,我家相公是神人……嘻嘻……”
苏亦星把自已反关在书斋内,插好了门栓,然后盘坐在竹榻上,眼睛似眯非眯似睁非睁地向北方凝神而入定。快得很,现在他的元神出窍与以前不同了,只觉得眼前是一片云雾弥漫,稍等眼前一亮时,只见身已至山东与江苏的交界之处了,前面是大运河的一条主干道,河上千舸争流,帆影点点,是一段流量十分繁忙的河道。
苏亦星肉身老爹的船只就停靠的前面不远处的堤岸处,其时天色刚晚,船上正在开饭的辰光,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安祥,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苏亦星宽心地向船只慢慢趟去。在离船只尚有二十几步的时候,忽听得一阵喊杀声,只见十几个人蒙着黑色面巾,高举着火把,冲向了苏亦星的肉身老爹封庭贵的船上了。
一名船工瞬息间就被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匪首斩落水中,惨叫声长长地划破了夜空,河畔的柳树林中惊飞出一片野鸟。情势危急了,苏亦星意到形到,瞬时便到了船舷上,一挥手将另一名船工推开,避过了匪人的劫杀。那几个贼人见凭空中忽地出现一人来,都愣住了不知所措,纳闷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苏亦星的动作快得不是人做的(其实也真不算是人了),没等他这十几个人反应过来便全部点倒在舱板上,唉!武功太高了,没有一点儿悬念,也没有什么打斗缠绕之类的故事发生就结束了。
封庭贵这才颤颤悠悠地钻出舱来,向背着自已的苏亦星拱手谢道:“多谢这位壮士的相救之恩,使我全家免遭贼人毒手……”
苏亦星转过身来了,封庭贵一怔,失声大叫:“是铭儿?”
苏亦星没办法,只好下跪了,舱内肉身老母听到救全船危难的是自己的儿子封德铭,也惊喜莫名地喊叫着从内舱出来,一把拉住了苏亦星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又是伤心又是喜悦地唠唠叨叨说了一大箩筐话。
苏亦星的肉身弟弟德彰也从舱内出来了,也跪在一旁呜咽着,看来这小子的胆子真的小呢,刚才肯定吓得不轻。
苏亦星把老母扶了起来,安慰道:“没事了,进舱吧,外面风大别着凉了。”说罢把她扶进了内舱。出来对老爹封庭贵说道:“这一帮子匪徒可是要报官处理?还是废了他们扔进河里?”
封庭贵做惯了官,按他的习惯处理当然是要交官家来处理,所以对于苏亦星的问话迟疑了一下才道:“怕还是该交官方吧……”
“也行,不过有些烦。依我看这些人不是一般的土匪呢,可能这里面有些原故的,看他们的行径好象只是想杀人而不是为了财物。”苏亦星心中感觉里面有些问题。
“不会吧……有谁与我过不去?”封庭贵心想不会有人对他这位削了官职过了气候的人作对吧?
“抓一个问问就知道了。”苏亦星说罢顺手拖过了一个土匪问道:“说吧,说了真话可以活命,说假话就没命。”
那土匪被苏亦星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可嘴巴照样还是很硬的,咬牙切齿地回道:“小子别得意,你惹了我们可是没有好下场的,会死无全尸的。”
“别费话,说!”
“老子不说,你咬我的球?”
苏亦星抬腿一脚飞起,那嘴硬的匪徒便飞进了河中,泛了几下泡泡便沉了下去。又捞起旁边一个匪徒来问道:“说吧……”
那匪徒见苏亦星说到做到,杀人不眨眼,吓得连连求饶道:“我说我说,我只是个小卒子,并不知道什么事,要问我们老大才知道的,我只是奉命杀人而已……”
苏亦星冷笑道:“还是不知道呀,那你没用了。”说罢也顺手往河里一扔,“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
舱面上封庭贵与封德彰二人及船上的几个家仆船工们哪里见过这等场面,都吓得呆若木鸡,张大了嘴巴瞪着苏亦星。
苏亦星又捞过了那位匪首,笑嘻嘻地说道:“你是个头领吧?想说吗?不说就点下头,我再问下一个。”
那匪首也没有见过下手这么快的人,点了穴位丢下河里是百分之百的死定了,还是赶紧说吧,说了可以活命呢,拚命点头说道:“我说我说,我们是严侍郎请来的,严侍郎关照只要杀了封家满门,可以赏黄金千两,船上货物私产皆归我等兄弟所有……请大侠饶命,我们是小卒子,只是奉命行事,有事您找严大人吧。”
封庭贵在一旁听了,咬牙恨道:“原来是这奸贼做的好事,把我挤掉了不算数,还想要我的命呢,不行,我得进京面圣,与他当面说个清楚,讨个公道……”
苏亦星问道:“是哪一位大人物啊?叫严什么?这么大胆哩,没有把我封德铭放在眼里吗?削官也就算了,这害命可是大不妥呢。”
“是严嵩,此贼僚惯于钻营拍马,一向与我不对,此次向皇上告发我曾是钱宁党派……新皇把我削下来,让他严嵩接替了我的礼部右侍郎的官职。”说起严嵩来,封庭贵依然是怒火满膛地忿恨不平。
“严嵩?咦……这么熟……”苏亦星想起来了,大明朝的有名奸相,想不到这朝庭里的奸臣是层出不穷哩,真个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呢;前面没多久才把刘瑾及钱宁等搞掉,现在又出了个严嵩了,这家伙的事到难弄了,他的气数未尽,还早着呢,要是把他给宰了的话,那大明朝的历史可是要真的改变了,可能未等到动手时那小仙女就会来找他苏亦星算帐了吧?算了,另想办法吧。
苏亦星拍开了剩余的匪徒穴道,说道:“滚吧,回去告诉一声严嵩,就说让他打听一下,先皇的结义兄弟‘钦赐布衣见官大一级’的封德铭是谁的儿子就行了。别玩出火来把自已的小命结玩掉。”
这一帮子匪徒们抱头鼠窜地逃之夭夭了。
苏亦星回头对封庭贵说道:“算了,别多事了,也没出什么大事,图个太平就罢了。问题在新皇的身上,而不是在严嵩的身上,这严嵩现在气势未盛,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寻事呢。你们继续向南航行吧,我去一趟京里,见见这个小皇帝,把这尾巴割掉它,省得以后多事。”
封庭贵说道:“那也行,过些日子再去京里吧,现在就随为父一起回家去。”
“那不行,这事要紧,我想现在就走。”苏亦星根本就不想在船上住,他是元神出窍,不想有什么担搁,所以急着要走。现在的苏亦星感觉与以前的肉身好象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一切自在得很,想想这仙人可是真的好呀,随心所欲,想到哪里瞬息便至。
拜别了肉身父母及弟弟,苏亦星瞬息间便来到了京城里;随着元婴出游次数的增多,感觉越来越方便了,熟能生巧嘛,不象刚开始时那般地僵硬生涩。苏亦星的身影一闪间便到了皇城乾清宫内了,稍一定神便发现内外灯火通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从乾清宫到乾清门之间砌起了一条高出地面一二米的专用御道,上面挂着一路的宫灯照明,还不时地有许多侍卫来回巡守着。
苏亦星象鬼影一样子地闪来闪去,一时也没有听到朱厚璁小皇帝,转了一个圈子下来终于在乾清宫两翼的弘德殿里见到了朱厚璁。这家伙的年纪还真轻,借着堂兄无子的福荫才捞了个皇帝做做,此刻他正在御案上批示着什么奏章呢,看来还算是个勤劳的皇帝。
苏亦星拉过了一把椅子坐到了他的对面,拖椅子的响声把他惊醒了,抬头一看,一位不认识的人端坐在他的面前,悄无声息,象鬼魅一样子。
“啪”的一声,朱笔掉落在奏章上,污染了一片,那奏章不好用了。
“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朱厚璁语音颤抖,口齿不清地问道。
苏亦星笑了笑道:“没事,不要惊慌,我不是鬼魅之类的……”
“剌客?来人……”朱厚璁的嘴巴让苏亦星给捂住了。
“别乱叫了,想杀你的话你早死了,还能留到现在等你叫人吗?稍安勿燥呵……”
苏亦星把椅子拉近了一些微笑道:“说起来大家都是自家人,这宫里我也住过好一阵子呢……唉!物是人非啊……想不到我那义兄朱厚照年纪轻轻地就走了,与他扬州匆匆一别,也没有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你到底是谁啊?你与堂兄先帝是结义兄弟?”朱厚璁脸上露出了惊疑之色。
“天,从来没人告诉你我封德铭是何许人吗?”苏亦星也奇怪了,这小皇帝竟然不知道他苏亦星呢。
朱厚璁摇了下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摇头道:“以前好象曾经听到一些有关你的传言,早忘记了,朝内群臣中也没有一个人提起过。”
“唉,世态炎凉啊……你不知道先皇曾亲赐过一块金牌于我,上面是‘钦赐布衣见官大一级’,现在不知道换了皇上了那块东西还顶不顶用呢?也可能是人去茶凉了,你会不把先皇的东西当成回事的吧?呵呵。”苏亦星依然是笑眯眯地说道,这席话是在将小皇帝的军呢。
朱厚璁怔了下回道:“先皇……先皇所赐的金牌当然是有效的,而且比现在的金牌更加有效呢。”
“那就好,呵呵。”苏亦星从怀中掏出了那块金牌放在桌子上,那是在扬州时向朱厚照讨回来的。
朱厚璁璁拿过了桌上的金牌一看,果然是没错,点点头问道:“封公子寅夜入宫可是凭的此牌通行无阻?”朱厚璁暗忖,要是他凭着这块他刚刚得知的金牌入宫的话,那明天就把这当值的守卫全部砍掉算了。
“不是的,本公子仍是过了气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