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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叫西影集团，但人们还是习惯叫西影厂。
“他们来干什么？”自己跟西影没什么交集，也没熟人在，“请他们过来吧。”
程玉安还是决定见一见。
西影集团也是国内有数的大厂，不会平白无故来自己这里。
带队的是西影集团制片部门的副总，姓刘，乌泱泱来了七八号人，后面还带着一个小姑娘。
“程导早啊，”刘总一口陕普，“冒昧来访。”
“刘总客气了。”程玉安和对方握手，“不知道刘总这次来是？”
“没啥，就是来看看老乡拉拉话。”刘总说的很客气。
“老乡？”程玉安疑惑了。
“哎，程导不是额三秦人吗？咋不是老乡？”刘总笑道。
程玉安笑笑，程家确实出自三秦，但出来的早，也就家里老一辈人对那里还有眷恋，到程玉安这一辈就没什么乡土情了，他甚至连三秦话都说不利索。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程玉安语言系统自动切换到三秦话。
“你看额这三秦话，醋溜的很。”程玉安自嘲了一番。
“么关系，程导在外打拼，常年不回来，也正常。”刘总笑笑，“程导新戏拍的咋样啊？”
“还不错，已经拍一半了。”程玉安回道。
程玉安暂停拍摄，把西影厂的人引回酒店谈。
“程导有时间可以回家看看，三秦电影这几年发展的很好，对青年创作者，特别是像程导这样的优秀青年导演，帮扶力度很大。”
程玉安道：“有时间一定回去看看。”
程家在三秦的老宅，也不对，程家出三秦的时候穷的叮当响，也没什么房产地产留在本地。
程家在三秦早就没产业了，回去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也就程玉安的大爷爷，听说十好几年前在老家买了一套小房子，打算过两年回家养老。
刘总兴许也看出程玉安对三秦老家没什么感情，遂把话题转向了电影，介绍起西影集团这几年的成绩。
“我们2002年出品的《美丽的大脚》，拿了金鸡奖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女主角、最佳女配角四个大奖，是前所未有的好成绩；去年和哥伦比亚合作的《天地英雄》也不差，拿了4100万的票房，还被总局选送进了奥斯卡。三秦电影走出国门了呀。”
刘总介绍起西影的成绩很骄傲。
也的确如此，西影曾经是国内电影重镇，培养出了一大批优秀电影人，谢非、吴天名、陈开歌、张一谋、顾长伟、黄健新、还有程玉安的老师田状状，都是西影出身。
三秦作家就更不用说了，华语文坛重中之重。
华语文坛不能失去三秦，就像西方不能失去……
介绍到最后，刘总邀请程玉安到三秦去拍戏，说与西影集团合作：“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政策给政策。”
程玉安笑着答应：“有好项目一定考虑老家人。”
最后，刘总拉过跟着一起来的小姑娘向程玉安介绍：
“程导，给你介绍一下。”
第六十七章 我有一朋友
16岁的景公主小脸肉嘟嘟的。
程玉安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程导，给你介绍一下，这姑娘叫景恬。”刘总介绍道。
“程导演好，你的电影我都看了，特别喜欢。”小姑娘俏生生地跟程玉安打招呼。
“你好。”程玉安笑道。
“恬恬现在在京城舞蹈学院附中学跳舞，以后想学表演，带过来长长见识。”刘总接着说。
程玉安附和了一句，“小姑娘形象挺好，适合吃这碗饭。”
不然还能说什么？
劝退她吗？
劝退她也要听啊。
其实，恬恬除了业务能力差点意思，其他条件都不错。
跳舞出身，形象上肯定没问题。
而且她对表演有敬意有态度，能吃苦，能练功，肯钻研。
小姑娘出身不俗，从小被保护得很好，心眼实在，为人善良。
刘总客气道：“如果程导以后有什么角色需要我们恬恬，尽管开口，我们恬恬能吃苦。”
“有适合的角色一定麻烦西影。”程玉安道。
西影一行人此番前来就是来混个脸熟拉拉关系，并没有实质性的合作要谈。
又说了几句，刘总起身告辞，程玉安客气挽留：“要不一起吃了饭再走？”
“不了，看程导剧组挺忙的，我们先回去了。改日在京城也好，来三秦也好，一定好好请程导。”说完众人就告辞了。
“刘叔，程导是不是不喜欢我。”在回去的路上，景恬问道。
“别多想，你们第一次见面，谈什么喜欢不喜欢。”刘总打消她的担心。
“我们这次来就是认识认识，以后有合作也方便一点。倒是你，既然想好了要当演员，就要好好学，要勤快，要练功。演戏可是一辈子的事。”
“嗯，我知道。”小姑娘认真地点点头。
西影一行人走后，程玉安回到剧组继续拍摄。
今天要拍的是室内戏，在女主角工作的书店。
“吗的！”周公子不耐烦地整理着书架。
“你好。”尊隆小心翼翼地问好。
“hi。”周公子瞟了他一眼走开了，一边走一边说，“我还以为你不想再见到我了。你可能觉得……很丢脸。你当场就跑了。”
“我只是想见你一面，然后……”尊隆也觉得此情此景有点尴尬，双手插在兜里。
“然后什么？”
“嗯……我想，再约你出去。”
“你结婚了。”周公子说完又走开到另一个书架。
“没，我还没结婚。”
“我直截了当地告诉你，我很粘人，我……我不会介入你的婚姻，不管你在想什么，想和我在一起，就别乱来。”
“好吧。”
“太多男人把我概念化，要我让他们的人生圆满，说我给了他们活着的感觉。可我他吗是个坏女孩，想求得心灵平静。别把我当成你的。”
“我还记得那段话。”
“我看穿你了，对吧？”周公子戏谑地问道。
“你看穿了全人类。”
“也许吧。”
“咔！完美！”程玉安喊了过。
这段戏需要演员频繁地走位，三四台机器要同时跟着走，对演员来说有一定难度。
程玉安都做好了拍三到五遍的准备，没想到尊隆和周公子一边就把这段戏走过了。
“非常好！”程玉安拍了两巴掌，“这场过了，今天收工！”
“给钱！”周公子找到秦染秋，伸出手要他给钱。
秦染秋不情不愿地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拍在她手里。
“你们这是？”程玉安问道。
周公子很高兴：“我们赌200块，他说我这场戏一遍过不了。”
“那你不是得分我100。”程玉安笑道。
“想得美你！”周公子白了他一眼，笑着走开了。
收工后，程玉安窝在房间里写写画画到11点。
正准备休息，有人敲门。
程玉安起了防备之心，这个点敲导演的门，来者不善啊。
“谁？”程玉安问道。
“开门，我！”秦染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程玉安这才安心开门，只见秦染秋提着一大袋打包盒，手里提着一瓶酒。
“这么晚了还喝呢。”程玉安接过袋子。
“陪我喝点。”秦染秋说道。
“你不对劲啊，今天。”程玉安察觉。
两人把酒菜都摆好，秦染秋倒满了自己面前的酒杯，又给程玉安倒上。
程玉安用手一挡：“你喝吧，我陪你说话。”
秦染秋脖子一仰，一杯酒下了肚。
“嘶——啊！这东北酒就是够劲。”秦染秋呲牙。
程玉安给秦染秋满上一杯，自己剥了个花生嚼着：“你怎么了？”
“我跟你说个事儿哈，就是说啊，我有一朋友，他……”秦染秋开始讲故事。
程玉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这没外人。还一朋友，直说是不是你自己吧。”
“真不是！”反正秦冉秋就是不认。
“好好好，你这朋友怎么了？”程玉安也不打算揭穿他。
“就我这朋友啊，长得还挺帅，家里条件也不错，自个儿呢，也挺有才。”
“烧包。”程玉安笑看他。
“你还听不听了！”
“好好好，你继续。”程玉安一边吃着花生一边听他说。
“我这朋友吧，挺招女孩子喜欢。但他是个浪子，浪子你知道吧？”
“知道。”
“他最近认识一姑娘，本来说好的吗，大家玩玩而已，走肾不走心，你知道我意思吧。”
“知道。”程玉安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可是谁能想到，我朋友被这姑娘缠上了，撵都撵不走。你说咋办。”
“这事你有经验啊，还来问我？”秦染秋这老渣男处理这种事还不是信手拈来。
“我不是……我……跟你说不清。”秦染秋说着又是一杯酒下肚。
“你，你这朋友，”程玉安说道，“你这朋友对这女孩是怎么想的？”
“我这朋友吧，开始也烦，走肾不走心吗，可后来呢，被这姑娘纠缠的还真有点喜欢上她了。”秦染秋说。
“那不就结了吗，喜欢就叫你那朋友跟人姑娘好好处呗。你那朋友多大？”程玉安说道。
“跟你一边大。”秦染秋嚼着一颗花生米。
“跟我一样大，22岁，也是正经处对象的年纪了。”
“可问题是，他是浪子啊，浪子你懂吗？”
“浪子不也有回头那一天，难不成你那朋友真打算浪一辈子？”
“那倒也不是。那我就叫我那朋友跟人处处？”秦染秋到现在都还在嘴硬。
“嗯。”
得到答案，秦染秋也没再待，又灌了自己一口，起身就往外走：“洒家去也！”
“哎，你这酒菜给我收拾了。”程玉安叫道。
“反正也是吃剩下打包给你的，你自己扔了吧。”秦染秋啪的一声关了门。
第六十八章 2004
“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我说你不能换首歌！”程玉安骂秦染秋。
刀郎于今年横空出世，火得一塌糊涂！
“换什么换，我觉得挺好听的。”秦染秋又从头开始放。
“好听也架不住一天听八百遍吧！”
也不知道秦染秋从哪弄来的碟，一天到晚单曲循环《2002年的第一场雪》，放了一个多礼拜了，天天就是“是你的红唇粘住我的一切”。
要光是他一个人这样也就算了，问题是全剧组男工作人员十个有七个都在听刀郎。
女生在听《爱情三十六计》。
你能想像程玉安这几天的感受吗。
左耳是“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右耳是“是谁说的漂亮女生没大脑，只懂得爱美和傻笑”。
“要有一天神经衰弱了，我拉你一起死。”程玉安骂秦染秋。
自从上次跟秦染秋深夜喝酒谈过之后，这小子好像换了个人，精神抖擞，在剧组干活儿也有劲。
也不知道他那个朋友的事解决了没有。
时间来到4月初，魔都那边传来消息，《我脑中的橡皮擦》杀青！
程玉安飞了一趟魔都，参加《橡皮擦》的杀青宴。
毕竟还挂着监制的名。
“关导，恭喜杀青，恭喜杀青！”程玉安向关景鹏道喜。
“还是多亏了程导的剧本好啊，程导公司的工作人员也都十分出色，这才能这么快杀青。”关景鹏道。
“后期方面，还得辛苦关导。”
“应该的。”
两人碰了一杯。
很意外，在《我脑中的橡皮擦》的杀青宴上，程玉安看到了胡哥。
“程导好。”胡哥主动跟程玉安打招呼。
“你不在《仙剑》剧组跑这儿来干吗？”程玉安问道。
“我客串了《橡皮擦》里一个角色，就那个火车站借打火机的乞丐。”胡哥说道。
“怎么样？还习惯吗？”程玉安老成地拍拍胡哥的肩膀。
“还行！我挺喜欢剧组氛围的。”
“玉安。”阳雪过来打招呼。
关景鹏见阳雪过来，夸奖道：“程导，你这演员选的好啊，阿雪这双眼睛太有戏了。”
阳雪说道：“关导过奖了。”
阳雪99级表演系，程玉安的师妹，但比他大4岁，在学校时两人就有往来。
“你后面还有什么戏？”程玉安问阳雪。
“有一部《魔界之龙珠》在冀省拍，演个配角，明天就要飞过去。”
程玉安记得阳雪今年会拍《小鱼儿与花无缺》，现在都4月份了，阳雪还没拿到江玉燕的角色吗？
难道是被自己这只蝴蝶给扇没了？
后面再看吧，不过就算没了江玉燕，自己给了阳雪一部电影女主，也足够补偿了。
吃完《橡皮擦》的杀青宴，程玉安第二天下午又赶回了东北，继续拍《暧暧内含光》。
电影大部分片段已经拍摄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