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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从内心深处袭来。
压迫着她所有的神经,她的心跳,她的情感。
那种不可控制,叫她没有办法抑制,狠狠的,狠狠的叫了一声,痛苦的叫声,将眯着的贺言恺叫醒。
他伸手将灯打开。
倏然起身,就见穆皎满脸泪痕的痛哭,那种悲痛无法掩饰,无法演出,真情流露的叫贺言恺心里一沉。
“穆皎。”
穆皎睁开双眼,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嘴唇翕动着:“孩子,没了?”
贺言恺轻薄的唇角紧紧抿成一条线,沉吟了下,才道:“是的。”
这个时候,没人会在乎这孩子关乎他们的意义,她只知道,她的孩子,她的骨肉,没了,没了啊。
那是她穆皎心头的一块肉,就在她生日这天,永远的离开了她。
这叫她如同能够接受!
别说这孩子是让她离开贺言恺的筹码了,她现在完全没想这个,她是真的在乎这个孩子,真的爱这个孩子。
那是她的孩子啊,她怎么能不爱呢。
“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认识很多厉害的医生吗?”穆皎紧紧抓着床单,骨节处早就泛白,贺言恺注意到,弯身想要掰开,可她却直接扬起手,狠狠打了贺言恺一个巴掌。
“混蛋!你除了会折磨我,还会做什么!”
贺言恺紧了紧双眸,锐利的眼眸底闪过一丝痛楚,但却没有动怒,只是沉声道:“穆皎,你冷静一点,孩子没了,我也不想。”
“是啊,你贺言恺怎么能想要孩子没了呢,你还要指望着用这个孩子去赢得贺家的大半资产,你要用这个孩子巩固自己在贺家的地位,可是,现在他没了,怎么办,你要不要迁怒于我,怪我没有好好照顾这个孩子,怪我没有好好保护他!你这个混蛋!”
穆皎十分激动,同时也十分的愤怒。
她恨不得坐起来,恨不得拿把刀将贺言恺杀了,但贺言恺,比起孩子,更多的是在乎穆皎。
怎么可能让穆皎乱来,直接将穆皎按住,强硬的态度,更是让穆皎无法控制自己,狠狠的用力。
愤恨的瞪着他,大声呵斥道:“你放开我!”
“穆皎,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你现在不适合这样激动,你需要静养。”
静养!谁还能静养得下来!鬼才去静养吧!
穆皎愤恨的甩开他的手,已经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了,她讽刺的看着贺言恺,挑了下眉头,眼底的泪就那种蓄着,她则讽刺的开口:“不过孩子没了,是不是就算是一命换一命,欠你和温芊芊的,我终于都还清了?”
闻言贺言恺眸光一暗,剑眉竖起看向穆皎:“穆皎,你一定要这样是吗?难道我们不能好好的谈这件事情?我从开始到现在说什么了?”
“你还需要说什么?”穆皎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不要再哭,而是愤恨的看着他,一瞬不瞬的看着。
“训斥我,责备我,折磨我,还是磨难我,贺言恺,你的手段不就是这些么?你想怎么做,我把孩子弄没了,你告诉我,你想怎么做,让我死个痛快!”
穆皎的决绝,看在贺言恺的眼里,似乎没有那么的凌厉了,可能是她太过于病态,可是,她依旧那样坚持,那样固执。
贺言恺暗了暗神色,眸光依旧凛冽:“穆皎,孩子没了是个意外,我亲眼看到,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那是谁的错呢?”穆皎扯了丝冷笑,双眼轻轻一闭,两行泪水缓缓流了下来:“这真的是个意外吗?三年多以前我跟你讲,温芊芊流产是个意外,你为什么不相信,为什么我流产了,就是个意外?“
贺言恺心下一沉,突然意识到自己对穆皎的伤害有多么的大,那种大似乎已经超越了一切,可是他们都不会那样会将感情直白于表面的人。
他看着穆皎这样,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跟她讲,穆皎我对你有了别的心思,不管你有没有孩子,我都不会怪你。
可事实上,他完全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他沉默了半晌,目光才肯直视着她,一字一句说的沉稳有力:“若不是意外,我会调查清楚,但是现在,你需要给我静养,现在开始,不准再说话了,我去叫医生。”
说完话,贺言恺就转身去叫医生,穆皎在他身后,却缓缓开口道:“温芊芊知道我流产一定高兴死了,她不是可以怀孕了吗?”
她说的那般自然,但是话中深意,贺言恺不是听不出来,而穆皎,确实没有完全的失控,她的大脑是在运转的,是在清晰冷静的运转。
这件事,就像夏景琛与唐墨分析的那样,那样的疑点重重。
穆皎不会相信,她会这样轻易失去孩子,若有人有意为之,那这个人是谁,是岑云,还是温芊芊?
穆皎紧紧闭上双眼,心脏支离破碎的痛着,早知道,还不如先死了,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可是,穆辰怎么办呢?
她想到穆辰,又睁开眼睛说:“贺言恺,你有没有通知穆辰。”
贺言恺刚推开门,闻声回头,淡声道:“我告诉他你累了已经休息。”
穆皎扯了扯嘴角,讥讽的说:“你永远都那么周到,可为什么没有预料到,我会出现这种事情呢?”
………………………………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不想吃
看着穆皎,听着她的讥讽,贺言恺的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世事难料,他也有无法控制的时候。
轻薄的唇角紧紧抿了一下,贺言恺单手插在口袋里,淡漠的开口道:“等着,我去叫医生。”
他并未理会穆皎的讽刺,反而就这样回身出了门。
门被关上,穆皎才轻轻将眼睛闭上,眼底滚落的泪珠,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流淌下来,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床单。
那样紧紧的抓着,好像可以减轻痛苦。
过了会儿,贺言恺就叫了医生过来为她治疗,因为穆皎情况紧急,主治医生都没有下班,一直留在这里。
穆皎因为太过激动,又加上流产,身体十分的虚弱,也非常的疼痛,需要进行治疗。
但是,穆皎根本不屑于治疗。
她的孩子已经没了,还治疗什么呢?
当医生的手伸过来要为穆皎治疗的时候,穆皎冷漠的将她的手甩开,沉沉呵斥:“给我出去!我不需要治疗!”
赵医生难为的扯了扯嘴角,苦口婆心的说:“贺太太,您身体十分虚弱,若是不治疗,很有可能会无法生育,我希望您能配合。”
赵医生也是情急,说了这样的话,贺言恺剑眉竖起,冷冽的看向她,还未警告,穆皎就已经冷笑出声:“所以,我有可能跟温芊芊一样,不孕不育是吗?”
穆皎冷冷笑着,清澈的眼眸冷冷看向贺言恺:“你听到了吗,她说我有可能不孕不育,贺言恺,不管我欠不欠你们的,现在终于都还清楚了吧!”
贺言恺寒澈的双眸此时更加的冷冽,紧紧看着穆皎,但却终究说不出什么,只是沉声吩咐:“为她治疗。”
穆皎对于贺言恺这样的态度十分的气愤,她的心情终究是无法平静的,医生再次过来为她治疗的时候,她激动的挥舞着手臂,阻拦医生,并且用力的想要起身。
贺言恺不能看着她这么胡闹下去,凛然上前将她的身体按住,紧紧地按住她的肩膀,眸光冷冽的盯着穆皎,沉沉喝道:“你要干什么!不想活了吗?”
穆皎怔了下,随即狠狠瞪向贺言恺,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是的,不想活了!”
贺言恺冷眸狠狠一眯,按住她的力气又紧了半分,充满霸气的冷喝道:“想死是吧?”
穆皎瞪着他,并未开口,但已经可以从她的神色看得出,她的坚决。
贺言恺沉了口气,目光寒彻的直视着她,说:“好,想死我不拦着你。”他倏然松开了穆皎,站起身来,抬手示意医生和护士都不要再动。
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穆皎,冷冷挑了下眉头,说:“我现在就告诉穆辰,他姐姐要死了,好让穆辰来见你最后一面!”
是的,贺言恺永远都处于上风,都有那个能力让穆皎完全的缴械投降,让穆皎崩溃!
她一生都被牵绊,无法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即便她那样的不去计较,但命运还是这样的残酷。
她闭了下眼睛,崩溃的大声怒吼,整个人不可控制的颤抖,心脏也是四分五裂。
贺言恺看着痛苦的她,心下又何尝好受,可是,不这么说的话,穆皎是不会乖乖躺着的。
他沉了口气偏头看了眼医生,医生明白过来,上前为穆皎打了镇定剂,她渐渐睡着,平静,才又开始去治疗。
这样折腾,外头的天色就已经渐渐亮了。
贺言恺看着她沉睡下去,才得以舒缓自己的情绪,坐在椅子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天色终于亮了,他完全没有睡着,只是眯了一下,但是总归是不安稳,生怕穆皎什么时候醒来,再出了什么事情。
不过好在,一切都没有发生。
他起身去洗手间简单整理了下,已经打了电话吩咐李妈做了早饭过来,他出来时,李妈就到了,将早餐摆放好,李妈又踌躇了下说:“先生,来之前老宅那边打来电话,说晚上请您和太太过去吃饭。”
贺言恺眉头微微一蹙,沉吟了下,才开口道:“穆皎小产,你伺候过孕妇,知道该怎么照顾她。”
李妈惊讶了下,先前不过是她的猜测,但现在从贺言恺的口中得知穆皎真的流产,李妈也是心疼的。
叹了口气,她说:“我知道了先生,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太太的。”
贺言恺未再说什么李妈也就离开了。
过了会儿,穆皎终于醒来,昨天折腾了好久,今天醒来又很早,穆皎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眉头紧蹙着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贺言恺,随即才闻到饭菜的香味。
她眼眶红肿,布满了红血丝,一看就是哭加上没有休息好,看到贺言恺,她神色十分的淡漠。
贺言恺却无法跟她硬碰硬,将餐盘端过去,说:“多少吃一点,都是你爱吃的。”
穆皎冷哼了一声,说:“我不想吃。”
贺言恺脸色瞬间冷了半分,居高临下的睨着穆皎,毋庸置疑的开口道:“穆皎,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现在肯照顾你,是在给你机会,你一定要这样的话,我不介意……”
“你还想怎么对我?”穆皎打断他的话,美眸冷冷看向他,她总是一身孤勇的,这也叫贺言恺十分的气愤。
紧了紧眉头,他将穆皎扶坐起来,靠在床头上,还细心的在背部放了一个枕头,穆皎在他强大的力量之下,变得十分渺小,又因为身体虚弱,也是没什么力气可言。
就这样被扶起来,穆皎还是一脸的坚决,不配合,不管怎么说,怎么做就是不配合。
贺言恺将勺子举到了她的嘴边,都没有办法,她就是死活也不张口。
不知道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惩罚自己,孩子的失去,她似乎也没有办法去推卸责任。
可是,贺言恺不能看着穆皎就这样下去,她必须吃饭。
沉了口气,贺言恺单手捏住穆皎的脸颊,强迫她张口,另一只手则握着勺子将粥倒入她的口中。
她不愿意,必然拼命的挣扎,嘴里面的粥吐的满身都是。
贺言恺啪嗒一声将勺子摔倒地上,黑眸压着熊熊的怒火,沉声呵斥:“穆皎,你到底想怎样!是不是要我真的告诉穆辰,你他妈才能给我老老实实的治疗!”
贺言恺是真的出离愤怒,他从来没有这样着急过,她不吃饭,不治疗,她到底想干什么。
而穆皎冷冷的看着他,看着他急切焦躁的模样,扯了丝冷笑,坚决的看着他说:你这么担心我,为什么?若是同情,我想就算了吧,我穆皎不需要你的同情,孩子已经没了,你和我已经再无关系,请你出去,我穆皎是死是活用不着你来操心。”
是的,她很思维逻辑还很清晰,孩子曾经是离婚的他们唯一的牵绊,现在这个牵绊已经没了,贺言恺与她终于再无关系了。
他不需要再来管她。
可是,他看起来并不高兴,反而还气愤的好像随时都会爆发。
看着穆皎凛冽的样子,贺言恺冷眸微眯,黑眸里是深不见底的黑色,下一秒,他弯身凑近穆皎,手擒住穆皎的下颚,冷冷嗤笑了下说:“你还妄图跟我划清界限?穆皎,你流产了你就没有责任吗?我还没有惩罚你,你就要跟我划清界限,你当你是谁?”
一字一句的牵动着穆皎的心,每一个字都好像一个子弹,射入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让她没有办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