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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青姨和您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啊,为什么您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
谭秋防备的看了她一眼,闪着眸光说:“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担心,你瞎说什么,快去照顾孩子吧,不要管我。”
“那您,那您好好休息。”叶汐嘱咐了护士,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沈青也顺道回房间换了身衣服,看着镜子里已经渐渐苍老的自己,她扯了扯嘴角,回忆永远都是惨淡的。
那么多年了,又何必旧事重提,贺章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她早就不在乎了,早就不在乎了。
出门的时候,李妈正好端着晚饭给叶汐她们送了饭,正好碰到,沈青便帮着她将穆皎她们的饭一起拿了过去。
进去以后,就见贺煜还跪着,沈青摇了摇头,走过去,弯身道:“起来吃口饭吧,跪多长时间了,腿不要了?想像你儿子那样?”
贺煜抿了下唇角,看向贺言恺,贺言恺淡淡瞥了他一眼:“爸,您起来吃口饭吧。”
“不吃了。”
沈青耸了耸肩膀,穆皎也推着贺言恺进了里间,大家都准备吃点东西,贺煜没吃,一直在跪在,岑云也没什么胃口,压根就没吃,就在外头椅子上坐着。
当然也不是因为贺煜。
只是突然之间,这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大姐,多少吃一点吧,别像谭秋那样,体力不支还要输液。”
沈青出来劝说,岑云也摇了摇头:“没什么胃口,你们吃你们的。”
岑云是真的不想吃,沈青也无奈,便没有再劝,进去了。
岑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贺煜看了她两眼,到底还是起了身,缓缓走过来,岑云注意到,但却也没有理会。
到了身旁,贺煜道:“多少吃一点吧,你不要跟我置气。”
“跟你置气?我跟你置不起气,老爷子走的时候就是生着气走的,现在向兰这么一闹,也是给你们贺家难堪,给老爷子不安生,我有什么可生气的,呵……”
岑云冷冷哼了一声,起身进了屋子,推开门,大家都看过来,岑云瞥了眼大家,转头到沈青身边坐下,拽过一双筷子掰开。
沈青挑了下眉头,将饭推过去:“不是不吃了?”
“我想你说的对,不能让谭秋似的,体力不支还要输液。”
沈青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便低下头吃饭。
而外头,贺煜的手紧紧握住,又缓缓松开,这一切不过是他咎由自取罢了,还渴望别人做什么呢。
岑云倒是没有在意他,这些年在意的还不够多,她已经想的很明白。
当下也只是跟沈青说话,并未提起贺煜。
沈青一贯只是听着,不太说话,岑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声问:“刚刚你去给谭秋输液,她没说什么吗?”
沈青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末了又夹了口菜放到嘴里,囫囵说着:“没说什么。”
岑云嗤笑了一声,轻声讽刺道:“其实贺子淮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全怪他自己,有什么样的妈就能教育出什么样的儿女。”
“你说呢?”
她看了眼沈青,沈青深深提了口气,撂下筷子,喝了口水。
“大姐,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人死为大,我不想再谈了。”
其实过了很久,沈青都没有想过要旧事重提,但是,很难啊,不是不提就会过去的,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老爷子的遗体在殡仪馆三天,之后便火化了,出殡那天,车队在整个潭市绕了一圈,很壮观,也很盛大。
后事处理结束后,他们回到贺家,岑云也一同回去了,自然是有些事情需要解决。
老爷子的遗像就挂在了主楼的客厅之内,大家都回去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穆皎和贺言恺就在他原来住的房间,简单的洗漱了下。
换了身衣服。
穆皎帮他整理领口,一边整理一边说:“赶明儿就得去医院了,青姨好像也快要回去了。”
“我知道,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
贺言恺将她口入怀中,亲吻了下她的额头,末了又松开她,认真的看着她说:“皎皎,等过段时间,我的腿好一点了,可以走路了,我们复婚好不好?”
我们复婚好不好?
穆皎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说,敛了敛神色,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爷爷走了,但他临终之前一定也有这样的愿望,希望我们可以好好的在一起,皎皎,我不能再等了,我们错过了太久。”
若没有这些那些的事情,他会很快就跟她提的,恨不得离开就去复婚的,答应过的,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这些都是真实的想法啊。
“皎皎。”他扬头认真的看着她,那双似湖水般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好像要将她的心思看穿。
“你不愿意吗?”
“不是的。”穆皎弯了下唇角,捧着他的脸颊,轻声说:“既然与你在一起,就希望与你复婚,但是现在事情那么多,我们处理好了,再复婚吧,总归好事多磨,等了这么久了,总能等到的。”
其实穆皎对复婚已经没有执念,在一起比那一个证书,更加的重要,再说了,有那一个证书又有什么用呢。
曾经她有过,后来也失去了。多多少少,会有些阴影存在吧,哪怕还是那个人。
贺言恺似乎知道了她的意思,暗了暗神色,又抱着她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我知道了。”
我也会给你时间。
一直等着你。
叩叩叩。
“大少爷,他们都到了。”
穆皎和他相视一笑,开口道:“知道了,我们这就下去了。”
楼下,大家都已经到齐了,老爷子先前的律师,也已经到了,贺言恺和穆皎下来,安稳的坐好后。
才看向大家。
“这两天都辛苦大家了,老爷子走了,这个家还要继续生活下去,老爷子生前留下了遗产,现在就由律师,为大家做详细的说明。”
贺言恺说罢,律师便站起来,朝大家微微颔首,拿出文件来,说:“老爷子生前所立遗嘱就在我的手中,这是已经修改过的最后一个版本,之前的也都不具备法律效力,这也是老爷子亲笔签名和手印的,经过公证,是完全合法的,老爷子已经于几日前离世,所以他的遗产说明,也将在今天为大家说明。”
一大段的说明之后,终于到了正题。
“贺夫人拥有贺家这座大宅,同时还有望江区的两处房产,已经老爷子在贺氏集团的百分之三的股份。”
“二夫人拥有谭江区三处房产,郊区一个马场和农场,在贺氏集团百分之二的股份。”
“叶汐母女……”
“贺妤沫……”
之后是贺言恺。
“贺先生得到贺氏集团所有权,老爷子剩余全部财产,这里是明细。”律师将文件递过去。
贺言恺接过来看。
但谭秋和叶汐都有些沉默,因为至始至终,贺子淮的名字都没有出现在这份遗嘱之下。
律师似乎明白,沉吟了下,说:“原本这份遗嘱之上写有贺子淮二少爷的名字,分配财产也十分可观,但老爷子生前有过交代,如果贺子淮对他造成不利的影响,那么,属于贺子淮的财产就会成为贺先生的。”
贺子淮致死老爷子,那份财产,自然不会再留给他了。
看来老爷子早就想到了。
谭秋低下头擦了擦泪水,岑云瞥了一眼,轻哼了一声,说:“行了吧,这有什么哭的,本来就是你们家贺子淮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
“妈,算了吧。”
贺言恺出声阻止她再说下去,放下文件,看向谭秋:“二婶,您要是觉得有异议可以提出,不过我看老爷子做的没错。”
“我哪里敢有异议,我同意了。”
谭秋哽咽着说着,说完便起身:“我累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您慢走。”
贺言恺缓缓开口,接着又道:“遗产转移,我看得空您亲自去办吧。”
“好。”
之后她便没有逗留,叶汐也起身告辞,客厅一下子就清净下来,岑云也懒得再说。
“那我也走了。”
“你就别走了。”
这话不是贺言恺说的,岑云愣了一下,抬头看过去,就见贺煜已经走了过来,看了眼贺言恺,他又看向律师。
律师便也起身:“贺先生,您来的正好,这份遗嘱里也有您的名字,给您看一下。”
贺煜推开:“我的那份给言恺了,我不要。”
“这……”
律师有些为难的看向贺言恺,贺言恺波澜不惊的动了动眉梢,沉声道:“爸,这是老爷子留给您的,您收着就是,我是不会要的。”
“您们还有要聊的,那我和皎皎就先回去了。”
“别介。”岑云打断他的话:“这个家也不是我的,我也不会待,现在就跟你们一块走。”
“老爷子已经将贺家留给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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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你认得夏景琛吗?
岑云自然留了下来,老爷子将贺家大宅留给她,自然是有他的考虑,岑云即便没有得到贺煜的爱,在这个家里也许并不快乐。
但是,这个家的操持,都是她,这个家一直是她在照顾,比起贺煜,她是那个最为孝心的人。
房子给她,也是无可厚非。
很快的,贺言恺和穆皎没有逗留,离开了贺家,回了望江苑,贺煜还是没走,但他们说什么,对于贺言恺来说并不重要。
都已经是经历过那么多变数的人了,对于很多的事情是有自己的考虑,所以,他不会管父母的事情,怎么样都是他们的事情,他要做的,只是孝顺罢了。
回到望江苑,贺言恺到房间休息,穆皎则整理衣物以及生活用品。
他坐在床上,她则坐在地毯上收拾,细心的叠好,收好,神色认真,岁月静好,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这么的美好而宁静。
生活似乎已经会回到了正轨。
贺言恺看着她,那样细心的瞧着,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每一寸肌肤,都不愿意错过。
似乎好久没有这样看过她了。
穆皎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放下东西抬眼看去,清冷的眼眸蕴上一点笑意:“干嘛一直偷偷看我。”
贺言恺动了动眉梢,偷偷看她?
“我分明是正大光明的在看你。”
贺言恺说的理所当然,穆皎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给你收拾明天去住院用的东西呢,你要是困了就睡一会儿,要是饿了,就叫李妈准备饭菜,不要再看我了。”
“为什么?我的女人,我还不能看了?”
贺言恺作势就要掀开被子:“我来看看,你在收拾什么东西,顺便也能近距离的好好看看你。”
穆皎有些哭笑不得,而他则真的掀开被子要下来,穆皎哪里会让他下来,只是忙说:“好好好,你想看就看好吧,不要下来折腾了。”
贺言恺这才挑了下眉头,心情颇好的继续看着她,穆皎却没有那么自在,这么久也都还没有习惯,被一个人这样看着。
那样细心又虔诚的看着她,让她觉得心都跳动的快了一些,有些雀跃的小幸福。
好不容易整理好,贺言恺朝她招招手,穆皎走了过去,脱了鞋子便钻进了被窝里。
贺言恺顺势搂住她,她也服服帖帖的枕着他的胸膛,闭着眼睛,喟叹了一声:“医院那边已经全部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就进行,这件事拖了很久了,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安假肢的最佳时间似乎已经错过了,这个时候进行,只会让复建变得更加的痛苦,不好磨合。
对贺言恺来说,是更大的挑战。
穆皎只是隐隐有些担心,他身体吃不吃得消。
贺言恺倒是很看的开的,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温吞吞的说:“相信青姨,也要相信我,这点小事并不会打倒我。”
“而且,爷爷走后,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担子更加的重了,什么事都想要做到最好。”
什么事都想要做到最好,都想要按照爷爷的期望,好好的努力下去,让爷爷可以看得到。
穆皎心下戚戚,仰起头在他下颚吻了一下:“我会陪在你的身边,陪着你经历更多风风雨雨。”
贺言恺微微笑着,将她翻到床上,覆上去,慢条斯理的说:“不,不会再有更多,一定不会。”
说罢,他低下头,吻上她的唇,唇齿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