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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蕾哪儿都好,就是特单纯,有一种不知人间险恶的天真浪漫。
习尽欢叹了口气,握着桌上咖啡杯说,“我总觉得怪怪的。”
“什么怪怪的?”
“你说利总他是不是……?”她眼里有些迟疑,“是不是对我……?”
“对你什么?”赵心蕾大大咧咧地替她说完,“是不是喜欢你?”
虽然习尽欢也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赵心蕾噗嗤一下笑出来,“你别闹了好不好。”她的圆眼睛眯成了月牙,“都跟你说了利总号称国民初夜啊,他就是很温柔的一个人。”
这么说也是。
她虽然长得挺漂亮的,但又不是大明星那种让人惊艳的美,利总什么环肥燕瘦没见过,应该不至于的。
“那是我想多了吧。”习尽欢舒了口气,“你别说,长得帅的男人就是这点不好,稍微做点什么都让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利总真的很帅哦?现在也很帅哦?”赵心蕾撑着下巴想,“也是,三十出头的男人正是人生巅峰啊。”
是吗?
脑子里浮现起利慎平的样子,金丝边镜片后的眼眸澄净似照映着星光,习尽欢有些纳闷,为什么像他那样身份地位的人,还有拥有如此干净温柔的眼神。
算了,不管为什么也不管她的事。
“心蕾你别想他了,”她摆了摆头,“我们不是要讨论开店的事情吗!”
*** ***
城郊,利氏大宅。
雕花繁复的铁门从两边拉开,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向草坪后的欧式大宅。
车子在大门前停住,司机老张下车为利慎平拉开车门。
“谢谢。”
利慎平略一颔首,起身下车。
“爷爷呢?”
慈眉善目的管家在一边恭敬道:“在起居室看报纸呢,已经问了你两次了。”
“知道了。”利慎平淡淡一笑,换了鞋朝起居室走去。
大宅里是古典欧式的装修风格,利慎平绕过客厅,刚走进起居室,就听见利建勋声如洪钟的声音。
“是慎平回来了?”
利慎平把西装外套交给佣人,向他走去,“爷爷。”
年过八旬的利建勋看上去像是才六十岁似的,身板硬朗,面泛红光,眉头两道深深的皱纹,让他看上去更加威严。
“回来就好,厨房做了你喜欢的菜。”利建勋看见长孙,表情柔和了下来,“开饭吧。”
利家在岭南是百年世家,南兴利家虽是支脉,如今反倒最为鼎盛。
利家原本三代13口人都住在老宅里,直到前些年,小辈们才陆续搬出去,如今只剩下利老爷子和夫人独住。
利慎平的父母在生下小妹之后没多久就离婚了,母亲以陪读为由,带着妹妹旅居英国。利慎平兄弟则跟着父亲,一直住在利氏老宅。父亲利羡离婚之后没多久,因车祸去世。从此兄弟两人的监护权就在利老爷子身上。
利建勋对这两个孙子疼爱有加,尤其是长孙利慎平,一直带在身边亲自教养,甚至在他成年之后,越过儿子,直接将利氏交到他手上。
平时利慎平公事繁忙,一般半个月回来陪爷爷吃一次饭,今天则是利建勋主动叫他回来。
爷孙俩一起去了餐厅,酸枝木的圆形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利老夫人不在家,利慎平也不多问,安静地坐在一旁陪爷爷吃饭。
倒是利建勋中气十足地问:“阿泽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说完又不等他答,自顾自地冷哼:“又在外面胡闹吧?”他看了看利慎平,“你做大哥的,要多提点他才是,马上三十岁的人了,也不小了,我像他这么大都有你爸爸了。”
“是,我知道了。”利慎平温和道,“阿泽这一年对公司的事情很上心,进步很大。”
“你呀,”利建勋没好气地看着他,拿筷子在碗里点了点,“你别替他说话,我还没老糊涂。”
利慎平不温不火地为爷爷布菜,“阿泽毕竟是我弟弟。”
利老爷子膝下三子,老大利羡是利慎平的父亲,和老三利漾是原配夫人所生。老二利翔则是如今的利老夫人所出,年过半百还是个不成器的,生下的独子利慎棠,更是利家三代中难得的草包。
利慎平提到弟弟两个字,利建勋难免想起利慎棠,对利慎泽的火气就小了不少,“阿泽跟着你,倒是差不到哪里去。”他沉吟片刻,又说,“阿棠算是废了,以后他多的开销你一律不许批。”
“知道了。”利慎平笑着说,“您别生气,阿棠到底还小,多历练两年就好了。”
他想了想又说,“或者我安排他进公司?他年纪小,总听信朋友乱投资,也不是长久之计。”
“不行!”利建勋捏着筷子,没好气道,“他进公司就是胡闹,都被他那个不成器的爸给惯坏了!”
这话利慎平不好接,默默地没有开口。
“你二叔真不是个东西,”利建勋放下筷子,盛了一碗汤,缓了缓口气,轻描淡写道,“但慎平啊,他毕竟是你二叔。”
利建勋把盛汤的瓷碗推到了利慎平面前。
碗里的松茸乳鸽汤,冒着热气,散发出醇厚的香气。
利慎平垂眸看着,忽然胃口全无。
顿了顿,他若无其事端起碗,“知道了,爷爷。”
*** ***
赵心蕾陪着习尽欢在咖啡馆里待了一下午,看着她作报告分析情况。
习尽欢觉得,自己好歹是南兴大学劳动关系学院毕业的,虽然高考是靠了加分,读书时成绩也一般般,但总不能真的跟没读书就开小饭馆的人一样——那这几年的学费不就白花了?
她从包里拿出纸笔,用嘴咬掉笔盖,在纸上画了一横一竖两条线,把一张纸分成了四个长方形,然后分别在上面写上swot四个字母。
这是管理学上很常见的分析方法,简单来说,四个字母分别代表的是优势、劣势、机遇和挑战。前两项用来分析自身条件,后两项用来分析外部环境。
她快速提笔落字,一边写一边琢磨。
“优势是有技术有时间又特色饮品……劣势是没有经验,缺乏人手……机遇是cbd现在有一栋楼的人都会点外卖,要是我可以跟他们合作的话,市场就没有问题了……挑战……”她歪了歪头,看着纸上的挑战两个字,有点头疼,“我挑战有点多啊!”
“我看看。”赵心蕾探手拿过她的纸,看着她写下的几个关键点,“尽欢,你想过没,你一次最多也就做十个人的量吧?找外卖员送走再继续,一天两顿饭应该销量也是有上限的。而且你每天还要买菜,时间久了身体会受不了的。”
习尽欢也想过这些,可是她现在不拼什么时候拼?
“才开始的时候我一个人应该可以应付,要是销量好我就请人,你觉得怎么样?”
赵心蕾抿了一口咖啡,沉吟片刻,忽然问:“哎,你有没有咨询过利总啊?”
“啊?”这倒是习尽欢没想到的,“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啊,就随口问问啊,”赵心蕾眼睛亮了亮,“我妈说了,跟着千万赚百万,跟着百万赚十万,像利总这样身价的,搞不好一句话就点出我们想不到的盲区了。”
这么说也是。
习尽欢想起那天到家之后,洗了澡出来才看到手机上有一条新的微信。
是利慎平发来的,上面只有简单的六个字。
【今天我很开心。】
看样子应该没有嫌弃她说那种不合适的话。
习尽欢摸出手机,点开他的微信对话框,抿了抿唇,有些迟疑。
那……要不要去问他呢?
第15章 掉坑里了
还是算了。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的事情,贸然去咨询人家,只会给利总添麻烦。
习尽欢收敛住心神,决定还是自己先琢磨清楚了再作打算。
赵心蕾也没勉强,反而跟她提了几点建议。两个人一起吃了晚饭又商量了一会儿,赵心蕾开车送她回了家。
习尽欢进了家门,盘腿坐在床边,给姨妈打了个电话回去。
“喂,姨妈,吃饭了吗?”
“吃了啊,正准备出去跳舞呢。”汪秀梅的大嗓门听上去喜滋滋的。
习尽欢笑道:“怎么连你也开始跳广场舞了?”
“是小区搞的活动!”汪秀梅声音洪亮,“我们小区要到街道去参加比赛,参加的人都要发米发油呢!”
===第17节
“怪不得你这么积极。”习尽欢笑她无利不起早,“那你来不来得及啊,赶时间我就晚上再给你打电话。”
“来得及来得及!”汪秀梅迭声说,“我等你陈阿姨呢。你说,有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大事儿,我就想问问以前店里的那些菜单食谱你还记不记得。”
“那怎么不记得?”汪秀梅有些得意,“都在你姨妈心里呢!”
她笑了两声,觉得不对:“怎么,你要开始学做饭啊?”
习尽欢还没来得及回答,汪秀梅就出声反对,“尽欢!姨妈怎么跟你说的你忘了?”
“我没忘。”习尽欢有些头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解释道,“我不是做给周远航吃的。”
汪秀梅很反对习尽欢结婚之后就把心思放在厨房和家庭,她熬了半辈子,那么辛苦才把亡姐的女儿拉扯大,培养她上了大学,可不是为了去给哪个男人当保姆的。
“那你干什么?”汪秀梅语气不悦,“你给我说清楚,上次问我乌梅汤怎么做是不是就在打歪主意?”
“没有没有。”习尽欢只好老实招了,“我怎么会给他做饭啊,他……”就是个乌龟王八蛋!
她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连忙转开了话题,“是这样的,姨妈你听我跟你细说。我是最近吧,发现南兴的外卖生意实在是太好了,而且入行门槛低,我就想啊,姨妈你手艺那么厉害,我不说尽得真传吧,也差不到哪里去是不是?”她捡好听的说,“我是打算周末没事儿的时间做点外卖赚点小钱,不是给别人做。”
汪秀梅哼了两声,也不知道信进去没有。
她重重强调,“反正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你不许天天做饭听到没有?你别看周远航现在斯斯文文老老实实的,我告诉你,这男人啊都不是个东西,只要你一进了厨房,他以后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我知道我知道!”习尽欢连忙说,“姨妈我真是不给他做,我都好久没见过他了。”
“没见?”汪秀梅听她这么说又觉得不对劲儿了,“你们吵架了?”
“没有,就是太忙了。”习尽欢没办法,只好真真假假地一起招供了,“他升职了,忙得很。我周末也在做兼职,根本没时间想别的。”
“什么兼职?”听见她没走歪路,汪秀梅气顺了一些,“送外卖?”
“不算是,给人做午餐订制。”
“什么意思?”
习尽欢舒了口气,开始说自己的计划。
*** ***
半个小时之后,习尽欢挂了电话。
汪秀梅开了十几年小饭馆,不管是手艺还是经验都很丰富。她倒是很支持习尽欢发展事业,还说等过两天就把拿手的菜谱给她发一份过来。
但她也不是没有担心。
“尽欢啊,做餐饮很累的,你看我厨房里转悠十几年,落了一身病。你现在上班轻轻松松的,其实挺好的。”
习尽欢不能解释自己已经没有上班了,只好支吾了过去。
她握着挂断的手机,想起当初家里开店时的辛苦确实有所犹豫,但只是一瞬间,下一刻反倒更加坚定了决心。
南兴是一线城市,机会很多,什么样儿的人都能在这里找到一份天地。
习尽欢以前懵懵懂懂的,大学毕业很自然地找了份工作留了下来,也没想到太多。那时候工作轻松,待遇好,男朋友看起来也很有前途,她还美了一阵子。
要不是周远航犹如当头棒喝的劈腿,她还觉得小日子过得不错呢。
之前请病假的那一周,她一个人呆在出租屋想了很多,忽然觉得感情这种事情真的太脆弱了,人心说变就变。
她模模糊糊地明白过来,不管跟谁在一起,都不能保障自己的未来过得幸福。
幸福是一种能力,需要掌握在自己手上。
这段感情,给她最大的教训就是,爱情今天有明天可能就没了,可有钱就是真有钱。活到26岁,习尽欢第一次对人生有那么清醒的认识,现在的她,一心只想发财。
况且,现在人还年轻,累点辛苦点她都能接受。
想通了这些,习尽欢重新做了一份策划书。